《高干 翻译官》第 2 部分

  他搂着我的身体,不拿酒杯的一只手环在我的腰上,他回应我印在他唇角的亲吻,低声地说:“哇欧。”
  我们鼻尖贴着鼻尖,他闻起来像是俄国的酒心巧克力。我抬头看看他眼睛,微微笑,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你……你,出台吗?”
  “看,情况。”
  “跟我走好吗?”
  我们说话的时候,仍不能结束这缠绵一吻。我糊糊涂涂地想着,有这个理想的搭档,我要创造“倾城”的接吻纪录。可当他要我跟他出台的时候,这仿佛是更大的诱惑。
  我呼吸难定:“求我。”
  “求你……”他蹙起眉头,将我更搂近他的身体。
  我简直是心花怒放。看着他迅速的买单,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l露的肩上。我们相拥着,迅速离开“倾城”。
  正文 第 5 章
  第五章
  乔菲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各位看官想得那样香艳。醉得其实一塌糊涂,又让我刚才的绝技“倾情一吻全家死”吻到缺氧的程家阳根本不能将车子从坐落于郊外海边的“倾城”开回城里,我们从公路拐到海滩上,程家阳推门下车就开始呕吐,样子狼狈不堪。
  没有天赋的人是不能逆着性子喝酒的,我看着他闭着眼睛,蹲着吐,吐的爽利了,连胆汁都出来了,一骨碌有躺倒在车子旁边的海滩上,陷入昏迷的状态中。
  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一定有一个不知自己幸运的女人,把这个人伤成这副样子。
  而在世界的这一个角落,一个女人被一个跟她接吻之后呕吐的男人彻底伤了自尊心。
  我决定,从现在起,厌恶。
  我听见成家阳的呻吟声,听不清楚,不知道是中文还是法文,仔细辨音,原来是“水”。
  我说:“哪有?”
  他闭着眼睛:“车里。”
  我在他的车里找到矿泉水,拍他的脸,掰开他的嘴,将水灌进去,成家阳被呛得咳嗽,勉强坐起来,漱口,喝水。
  然后看看我,眼神有些清醒。
  “认识不?”我问。
  他点头。
  “我是谁?”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是希望他认出来乔菲还是不。
  “夜总会的妹妹。”
  得了,白吐了。
  “心里难受?”
  他点点头,看着我。他真好看。
  我坐下来,p股底下垫着他的外套。我们面向大海。夜幕下,海天相接,星子成双。
  “是因为感情的事?”
  “我见到她的未婚夫。”
  老实人。
  真奢侈,居然因为感情的问题摧残自己。
  “你这样对自己,她也不知道。”
  “我不用她知道。她知道也等于不知道。”
  逻辑题。
  “不如找她谈谈。”
  “又不是演电视剧。”
  烂醉如此,还能抢白别人,果真是职业名嘴。
  对啊,又不是演电视剧,可他的头居然低下来,靠在我的肩上。
  我不会开车,似乎要在这海滩上等他到醒来,我冷了,在他的怀里找烟。找到的,我却抽不得,香喷喷的大麻。原来那天我看得不错。这天之骄子过着什么日子?
  他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对方说:“家阳?”是年轻的男声。
  “噢,”我警惕性蛮高,“你说他叫什么?”
  “......我找家阳。”
  “是不是个瘦白高个子?”
  “你是谁?”
  “小姐。你又是谁。”
  “叫你身边的先生,我是他的哥哥。”
  太好了,应该是救星。我把电话贴近程家阳,拍他的脸,他发出混沌的都囔声。
  “就是这个状态。”我说。
  “算了。”对方笑了,“我不打扰你们了。”
  “等一下,你来接他吧。我们现在在城西海滩,26号公路口,南侧。”我准确地说出方位,“他喝醉了,不能开车回去。”
  “好......”当然这是个棘手的情况,当然程家阳的这个样子让自己的家人吃惊,“我就到。”
  “大约多久?”
  “半个小时。”
  我收了线,看看程家阳熟睡中的脸,说:“阿姨再陪你20分钟。”
  在程家阳的哥哥到来之前十分钟,我离开他,徒步向城里出发。黎明之前,公路上车子很少,偶尔有长途汽车经过,我看着车牌子,看有没有从家乡来的车。
  这一夜,我学得一个教训,男色害人。我为了跟他“香香嘴巴”,小费泡汤了,仅仅能从那瓶黑方威士忌上得到若干提成,简直不足挂齿。而且,穿着短裙,脚蹬纤细高跟鞋的我要从这里一步步地走回城里。
  这样想着,一辆白色的吉普车停在我旁边,一张脸伸出来,带着金丝眼镜,满斯文的样子,城市雅痞的扮相:“小姐,26号路口还有多远?”
  这话问得没来由,到了会有路标啊,况且我认得这声音,这是程家阳的哥哥,这么看还满像的。说时迟,那时快,我这样想一秒钟时间也不到,将头转到另一侧,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手臂挥向来时的方向,大声对他说:“继续,继续。”
  他停车跟我说话,无非也是想看看,这凌晨出现在公路上的怪异女子是不是刚才的那个罢了。不过,长得这样英俊齐整的两兄弟,不知道,父母是何等出色的人物。
  我走到公车站,天已大亮,辗转回到学校,样子虽然狼狈,万幸没被熟人看到。
  现在是星期日的上午,大家各忙各活,都不在寝室,我洗洗干净,想要先睡个觉,真是疲惫。钻到被窝里,还觉得后怕,可没让程家阳认出我来吧。我打定主意,要离开“倾城”,再不过这种日子。然后睡着了,睡得却不安稳,耳边好像还有海浪声。
  叫醒我的是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家里邻居的号码。我的心“咯噔”一下。
  程家阳
  我醒过来,躺在自己家里。昨天是混乱的一夜,我记得自己去“倾城”,我记得喝了许多酒,除了烈酒,我还曾流连于某人有香又软的唇,然后是惨痛的经历,我记得自己呕吐。
  “醒了?”
  是程家明,我许久不见的哥哥。对了,我记得他把我拖回家。
  “家阳,你累了。你从不这样喝酒。”
  我坐起来,问他:“现在是什么时候?”
  “星期日的晚上,你睡了一天。”
  “难得你来看我。”
  “好说。”他给我拿来一杯水,我看看他,两年不见了,他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因此乏善可陈。
  “过的好吗?”家明问我。
  “我硕士毕业,开始工作了,在外交部高翻局。”
  “他们到底还是把你拉到这个圈子里。”
  “你是医生,我是公务员,咱们没有什么分别。谁也没有潇洒到哪里去。”
  “我做的是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够了,我不想宿醉之后,与肝胆外科博士辩论。百上加斤,让人不堪重负。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别欺负病人。”
  大我3岁的家明是家里的黑羊。我的父母一直想让他继承事业,在外交方面工作,可是家明忤逆他们的意愿,去读了医科,做了医生。古人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又说,道不同,不想与谋,阶级观点看,我们在思想意识形态内有着巨大差距,因此,我们从小不睦。
  “我知道爸爸妈妈不在,特意来找你。”
  “未请教何事?”
  “明芳这个月要结婚了,你可知道?”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要来向我宣布这件事情。我对明芳的一颗心意,家明是看在眼里的人。“所以你来嘲讽我?”
  他有一点停顿,想一想:“现在看来,是要这样做了。”
  “出去。”我说。
  我听见家明关门的声音,坐下来,打开桌上放的法文版的《世界报》:地震后的救灾,法国全境劳工待遇保障有待提高,喀麦隆航空与法国政府再起争端……居然没有一条是好消息。
  手机突然响了,我看看号码,是旭东。
  “家阳,我的那个标投中了,我老爸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
  “恭喜。”终于有好消息。
  “哥哥怎么谢你?”他鬼鬼的笑出来。
  “怎样都行。”
  “你请好吧。这个周末,哥送你一份大礼。”
  正文 第6章
  第6章
  第六章
  乔菲
  初生的婴儿都是赤l的,身上仅有的衣服是薄薄透明的皮肤,像没有级别的制服,不分高低贵贱。
  可这种平等仅仅短暂一瞬。命运注定那些婴儿在之后的人生中有人锦衣玉食,有人窘迫的讨生活。
  天之骄子的程家阳因为情感上小小的波折折磨自己,寻死觅活;而我此时为生计发愁,筹划着如何尽快的弄到一笔数目可观的钱熬过难关,不计较方式,只要尽快。
  所幸的是,难题不仅我有,“倾城”神通广大的大班茱莉娅姐姐也在发愁:一个不小心,麾下的一队小姐被新开张的同行拉走。他现在将指甲刀在小指上磨得飞快,眼睛斜斜瞪着,恶狠狠的自言自语:“老话说得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我在吧台领了酒水的提成,看看他,心里想,这人现在也是恨得口不择言了,居然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飞飞。”他叫住准备离开的我,“慢走一步,姐姐有话跟你说。”
  人不会无端犯错,时间,地点合适,以及措手不及的意外,再加上一点点加速反应的催化剂,渐渐将你拖入深渊。
  茱莉娅姐姐便是这适时的催化剂。
  “帮姐姐一把,应付一个大主顾。”
  原来有人收购初夜。
  我觉得若是17、8的女孩子,初夜是甘美的礼物,而我已经过了这人参果般的年龄。
  不过。
  “信誉问题,我不能让他们看我的笑话。你帮姐姐一把,六万块,全是你的,我分文不取。”
  六万块。
  我皱眉,为这笔不大不小的财富而惴惴不安。茱莉娅姐姐却会错了意,只当我是犹豫不决。一把握住我的手,瞬间就几乎泪眼婆娑。
  “飞飞,你说,你来这以后,姐姐还算疼你吧?你不高兴做的时候,姐姐过你没?你那次大姨妈来,姐姐还把自己的卫生巾借给你。”
  我连忙说:“您请打住。您拿卫生巾也是当手帕用。行了,这事我可以做,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跟姐姐说。”
  “姐姐,我想先要钱。”
  “早看出来你这孩子有出息。没问题。下一个。”
  “那个,我不会。你跟我讲讲技巧。”
  茱莉娅见我同意,事情基本搞定,仿佛去掉一大块心病,抚摸我的脸,看着我的眼,微微笑:“什么技巧?你身上的那层膜比什么都重要。a片里的,都是花哨的把式,没什么实际c作价值。但我告诉你两件事,小飞飞,”他说到后来,声音渐低,样子好像吉卜赛的巫师,“第一,不管是什么样的臭男人,这一夜对你来说,也是意义重大,疼是难免的了,不过,你也要享受,记住,性a对女人来说,更奇妙。还有,看他的眼睛,一直看他的眼睛,他进到你的身体里,你就看到他的眼里去。不吃亏。”
  程家阳
  旭东是有处女情节的人。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最难忘的仍是初中时第一个上床的姑娘。他说,女孩子流血的时候,也流眼泪,哭着说:“慢点,不行,不行,疼……”他再没听过那么好的叫床的声音。他说,他后来还经常去看那个姑娘,她结婚结得早,现在都是孩子妈了,现在看来,比起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她的样子也太普通了些,不过,她的身体,仍是让人怀念。
  我不太愿意回忆起自己的性经历。我有过两个女孩子,大学时候的同学,还有一个是酒吧里认识的华侨abc女郎。清纯,冶艳的,女人不过如此,也都无疾而终。我做a的时候,很难做到投入,我眼中,是傅明芳。爱一个人若至于如此,像我这样再产生恨,也不足为怪了。
  我不想她过的幸福,我但愿她陪着我的不幸;我不想她面带微笑,我但愿她像我一样冷若冰霜;我不想她婚典成功,高朋满座,我但愿在这场婚礼上,会有一场小小的,恰到好处的灾难,花园变成孤岛,只剩下我跟傅明芳。
  可是,在傅明芳与周南豪华温馨的婚礼上,美丽的新娘子笑逐颜开的应酬着出席的嘉宾,此时天空晴好,万里无云,绿草茵茵的花园里,弥漫着香水百合的味道。长桌被拼成马蹄形,象征幸运。绅士淑女衣香鬓影,小声的谈话,问候与祝福,上好的袍子,布料西索的摩擦声。
  我喝了些香槟,终于傅明芳与周南走进我。我呈上母亲选定的礼物,然后握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兴高采烈,祝福由衷地说:“我但愿你们幸福,百年好和。”
  “谢谢,谢谢。”两个人一起说,还真是夫唱妇随。
  酒宴开始。不是自助餐。西式佳肴,一道一道的上,菜式很一般,酒却是好酒,我喝得很多。听见坐在斜对面的刘公子说:“家阳真是好酒量。”
  “酒是好酒,适合浇愁?”身边的女孩说话。
  我转头看看她,这张面孔,明明是陌生的,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孩此时膝上的餐巾掉了,我帮她拾起,她穿着白丝绸裙子,将餐巾放在膝上,因为滑,竟又掉了。我再帮她拾起,女孩微微笑:“真是外交官的风度。”
  我意兴阑珊,不愿意应酬。
  终于熬到有人退席,我紧随其后,准备离开。明芳已经换上浅紫色的小洋装,头发盘起,露出美丽的颈子,在花园的一角招呼客人。
  我觉得意气上涌,看着她,只看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拽住她的手,望定那一双翦水瞳。为什么我要伪装成谦谦君子?为什么我不能做回自己?我大声地说:“明芳,我爱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然后她落泪,扑在我的怀里,声音呢喃:“家阳,你的这句话,我等了多久。”
  然后我们抛弃这里的一切,我们远走高飞。
  可是,青天白日,童话没有选择在这里发生。我仍然躲在自己的华丽虚伪的盔甲里,走过去,握周南的手,抱住明芳,在她耳畔说:“你要过的幸福,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不知道有没有人感动。当我自己走出婚礼现场,眼睛是湿润的。我打电话给旭东,他答应今夜要送我一个足够销魂的礼物。我说:“我要,现在就要。”
  “现在?大白天的?”旭东在电话的另一边哑然失笑,“你还真有雅兴。”
  六月里某个星期日,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下午三点钟不到。北方的这个滨海的大城市,有人结婚,有人出游,有人工作,有人准备与陌生的处女做a。
  正文 第7章
  第7章
  乔菲
  我在指定的宾馆找到指定的房间,用副卡开门进去。
  屋子很是豪华浪漫,家私都是浅蓝色的,滚着淡淡金边,房间中央的一张小圆桌上放着一大捧妃色玫瑰,鲜嫩可爱,微风从窗外吹来,吹散小玫瑰的淡淡花香,吹起浅蓝的窗幔,还有同色的床帷,圆形的大床在下午的阳光下,安静,典雅,不见丝毫情欲的味道。
  谁说钱是王八蛋?钱买来最可爱的东西。
  浴室里有水声,男人在洗澡。想到这,我的心就很难继续镇定了。
  有钱的男人。这由他随意扔在地上的西装的每一个纽扣,每一条线都看得出来。我拾起他的衣服,看一看,男人不胖,这很好,压在身上不会很沉。
  我走到窗边,看外面的大海,天空般颜色,明亮,晴朗。
  水声停了,男人从里面出来。
  我没回头,继续看着外面的大海,向更远的方向。我20年的人生里,第一次丧失勇气。
  我不想说话,也不知该如何动作。如果这是一个熟练的嫖客,他应该知道如何引导新来乍到的妓女,总有某种方式,残忍的,或是温柔的。不应该我来做思考。
  程家阳
  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年轻的女人站在窗边。不见正面,可黑色的长发让我想起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个人,顽皮活泼,聪明搞笑,身上有让人艳羡的勃勃生机。
  我其实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情况,只好说:“嗨,你要喝点什么?果汁,香槟还是茶?”
  我看见她慢慢转过头来,然后,我们都愣在那里。
  她先是看了看手里的门卡,又看了看我,确定没有走错房间。她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巴,又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此时脸已经飞红,她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终于快步向门口走去。
  在菲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手拽住了她的小臂。她低着头,不看我。我的心情也是复杂的,我在今天不想孤独。我轻轻说:“既然来了,就留下来。”
  没有人知道,菲此时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后来我问她,她说他忘了。
  她仍是不愿看我,像是安静的作了深呼吸,然后脱了自己的鞋子,坐在窗台上。她穿的是一双纤细的蓝色的高跟鞋,她一定是累了。
  我们都有片刻的沉默。然后,我对她说:“看到是我,你意不意外?”
  她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你。这是,”我思考措辞,“朋友的安排。”
  “那你意不意外,为什么是我?”菲到底是菲,她擅长与人针锋相对。
  我点点头,我承认,我很意外。
  “我在夜总会见到过你。”
  “噢?”我不常出入那种地方,居然被她看到,这样想,难说不是缘分,“我是什么样子?”
  “烂醉如泥。”
  “说些什么?”
  “一个女人。”
  “她今天婚礼。”
  “难怪。”她终于看看我,几乎是怜悯的,“所以要发泄?”
  我无法回答。答案已然明显。
  “你呢?”
  “你问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是。”
  菲轻轻笑了,那不是我认识的她的样子,那种笑,秋天的瘁草般,苍凉的,渺茫的。
  “钱。”
  “钱?”
  “否则是什么?”她继续看向窗外,“我需要钱,着急的时候,得到这个差事,赚钱赚得满快,数目也不少,当然了,说是不少,也不可能入你的法眼。所以我来这。没错,很意外遇见你。”
  “你愿意给我多长时间?”我问。
  “不知道。到你满意?”她自知说得轻佻了,摇摇头,掩饰局促,“我没有别的安排。”
  我走过去,在她旁边俯下身:“之后就让我们忘了这件事情。但这个下午,我们好好渡过,行不行?”
  她看我。
  我们离得很近,闻得到对方的呼吸。菲很香甜。我看得见她细致的皮肤,我的手抚在上面,轻轻抚摸。这个女人的一双眼,猫儿般的一双眼,褐色,透明,渐渐蒙上情欲的气息。
  可身体仍然有些僵硬。
  我揽过她的腰,贴近我自己。我在她的唇上轻轻滋润,然后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我们的嘴巴纠缠在一起。我突然觉得这嘴巴和这丁香小舌,有些熟悉,我想起某个混乱的夜,未完成的艳遇。我看看她,又看看她,我笑起来:“是你?”
  “是我。”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尚着薄薄衣衫的身体严丝合缝,“小哥哥。”
  是允诺,还是诱惑?我为此热情激荡。我退去她的衣服,亲吻她的脖子,锁骨,我含住她的茹头,轻轻啃咬,吸吮,直到那里变成深红的玫瑰色。我很喜欢她的茹房,不大却骄傲的挺立着,我用嘴,用手,要那里绽放起来。菲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看着我的动作,我渐觉她呼吸加速。我的手指从她的胸前向下滑动,经过她平坦的小腹,解开裙头,滑进内k,滑进她黑色的卷曲的毛发中。那里很热,潮湿。我的手指浅浅探入她的花j里,很紧,羞涩的蠕动,像是婴儿的嘴巴。
  她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什么也不说,看着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她害怕了。菲也害怕了。我收回手,我们不急于一时。
  我慢慢脱去她的衣服,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我脱掉自己的浴袍,当我也l体的慢慢欺近她的时候,她半坐起来,推我的肩:“让我看看。”
  菲的手和眼,缓缓扫过我的身体,然后,她突然上来,含住了我的茹头。吸吮,啃咬,像我刚才对待她一样,不过,她更用力,她对我心无怜惜,后果是,我这里开始疼,而下面却胀的不能再忍受,她柔软的身体有意无意的摩擦过我的,这让欲火中烧的我最终决定彻底结束这场浪漫。
  我扑到她,用力推入她的体内。菲已经被自己的激情润滑,我被她严密的包裹,却因为遇到阻碍,无法前进。
  她用手臂支起身体,慢慢坐在我的身上,大腿绷直了,渐渐下滑,我抱着她的腰,向上迎接,在奋力的冲刺下,我终于成功。我感到有湿滑的y体留下,是菲的血,处子的血,不容争辩的事实,我因此更加的兴奋,更深入更快速的刺戮,可是,令我更兴奋得确实坐在我身体上的菲的脸,她漂亮年轻的面孔几乎因为疼痛而扭曲,可是,她的一双猫儿眼,直视着我,望到我的眼里,望到我高c迸s时的灵魂里。
  我本想在那一刻撤出,可她却夹紧了身体,我想这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却只叫得出她的名字,我说:“菲,菲……”可她最终将额头点在我的唇上,轻声说:“嘘,嘘,嘘……”
  这次性a意义重大,下午的阳光里,玫瑰气味的海风中,我们同时到达高c。
  自那时起,她是我的菲。
  乔菲
  很疼。不过不至于像书上或电影里那样,女人一定要哭出来。我没有哭。但我看着程家阳,这个不耽于r欲,却称得上是技巧娴熟的男人,过程的始终,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杏子的味道。我疼痛,我被他弄得混乱,可我记得大班茱莉娅的话,我看着他的眼。我有一些奢侈的愿望,我但愿他会因此而记得我。
  事后,我没有离开。我在浴室里洗澡。程家阳坐在外面。
  “疼吗?”他问。
  “不。”
  “饿吗?”
  “有点。”
  “想吃什么?”
  “面条。”
  “你想我叫东西上来,还是我们出去吃?”
  我没说话。之前,我们已达成共识,所有的事情,不走出这个房间。
  我说:“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想吃面条,什么口味的,我叫上来。水果呢,你喜欢什么,草莓还是,芒果,还是,西瓜……”他醒悟了自己的口误。
  “炸酱面。”我说,“扣一个煎j蛋帽子,两个,两个。”
  我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摆好了食物。我的腰还酸疼,不过我不想让他看出来,我挺胸抬头的走过去,我说:“好极!”热腾腾的炸酱面,煎的外焦里嫩的j蛋,还有一小罐橄榄菜,这是给我的,此外,还有一篮子的水果,一瓶红酒,我大口吃炸酱面的时候,程家阳就着红酒,吃他的牛排。
  “好吃吗?”
  他问我。
  我点头,不太有时间回答。
  “你吃得了吗?”
  “你都叫上来了,我争取吧。”
  “别勉强自己。”
  我笑起来,抬头看看他:“你想吃?”
  他放下自己的刀叉:“你吃得可真香。”
  相信我,对女孩,这不是恭维。
  我放下筷子:“我吃不下了。”
  “是吗?”他走过来,坐在我椅子的另一边,“那我尝尝。”
  说着,就用我的筷子夹面条吃。
  “一般啊。”他说,“也没什么味道。”
  “你不吃就还我。我吃着可香了。”
  “你不信?……”
  下一秒钟,程家阳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我的嘴。我只感觉他觊觎我的面条,如何想到这用心险恶的勾当。可是,他的舌头,真是销魂,灵活的在我的嘴里上下翻飞。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我只以为我会“倾情一吻全家死”。
  我挣扎着在果篮里摸到两粒草莓,又挣扎着跟他分开小小距离,将草莓放到我跟他的口中。
  “这样味道好。”
  “草莓有籽啊。”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印象不深了,我的身体还是疼的,可还是跟程家阳做了一回。就在餐桌旁,我坐在他的身上,手臂向后,支起身体。他一下一下的撞击,我的手把草莓和芒果按得稀烂,高c的时候,我一下子把红酒扫到了地上。
  我后来有一段时间,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我听见程家阳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说:“菲,谢谢你。”
  正文 第8章
  第八章
  乔菲
  天擦黑的时候,我离开那家宾馆,坐公共汽车回学校。腰有点疼,我把腿蜷起来,下巴垫在膝盖上。车子沿滨海路行驶,看得见模糊的海岸线。海风吹进来,带来小小细沙,我心里低低的重复一个人的名字,程家阳,程家阳。
  程家阳
  菲穿好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我并没有别的企图,像她说得那样,我知道她需要钱,就从钱夹里拿了3000元钱给她。
  她看看那一叠钞票,又看看我:“我拿到钱了。”
  我说:“不,这,我。”实际上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为了后来那一次?”她问。
  我点头,点了头又摇头。
  “算了,买一赠一吧。”
  “不要那样讲。”我说,知道她终究不会收这钱了。但我有一件事情很想让她知道,“跟你在一起,我非常愉快。”
  “我也是。”她拉开门。
  “如果有什么困难,请来找我。”我说。
  “再见。”
  “再见。”
  然后她离开了。我转身看,偌大的房间,被我们玩耍的混乱不堪,被褥凌乱,浴衣靠枕散落一地,浸在打翻的红酒里,颜色鲜艳的草莓和芒果被压得稀烂,汁y顺着浅蓝色的桌布一点点滴下来。
  我眼前浮现菲的一双猫眼,她坐在我身上时倔强的激情。我们刚刚是何等的忘我。
  而此时,我一转身,便开始思念。
  窗外是模糊的海岸线,海风吹来,带来小小细沙,我心里低低的重复一个人的名字,菲,菲。
  第二天上班,精神抖擞的工作,将联合国难民署一份公函翻译出来后拿到主任办公室,请他过目,谁知又被派来新的任务,三天之后与石油总公司领导出访加拿大,为期三天。出访目的是探讨两国在海上采油方面的合作可能,我捧着一叠相关信息回来,迎面碰上办公室的内勤马大姐。
  “家阳,你今天气色不错啊。”
  “是吗?昨天是睡得挺好。”
  四十多岁的女人对人的私生活所留露出来的微妙迹象有着不可磨灭的热情和敏感,她看着我,诡异的笑起来。我看着她,竟也莫名其妙的笑起来。生活直到现在都拘谨而透明的我,因为怀揣了一个秘密而心满意足。
  刚进了办公室,放下材料,我就收到一个电话。
  打电话的是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小超。这厮高中毕业就没有继续念书,自己弄了一个不大的旅行社,挺善经营的,据他自己说是赚了不少。
  我们其实联系不多,这个家伙急三火四的打电话给我,隐约间有种无事不登门的味道。
  “大翻译啊,我昨天找了你一下午啊。”
  “好不容易放假,手机关了。”
  “忙吗?”
  “还行。过两天出访。你有事啊?”
  “啊?”他听说我要出访,声音就更着急了,“那怎么办啊?我还真有点急事。我好不容易到手一个法国的大旅行团,要在国内停留半个月,你能给我找个素质过硬的法文翻译不?”
  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乔菲。
  “你给多少报酬啊?”
  “我这一天给五百,老外还付小费。这一趟下来,怎么也得一万二三吧,包吃包住。”
  “你的团什么时候到啊?”
  “15天以后,哥哥啊,你可给我抓紧吧。”
  “我尽快答复你吧。”我说。
  昨天我们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我曾经问她,暑假要做些什么,她说想找个工来打,还要赚些钱。
  带旅行团是个不错的兼职,虽然有点辛苦,不过对于还是在校生的乔菲来说,也是个很好的锻炼的机会。
  我的问题是,昨天她离开的时候,我们已经基本上达成了共识,把这一天彻底从记忆里抹下去。走出那个房间,她可愿意又见到我?
  我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这一下午的缠绵,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校友吧,又曾经一起工作过,给她介绍一个兼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这样想,就坦然多了。结果发现自己并没有她的电话,好在现在还没有放假,我查询到法语系女生宿舍的电话,电话接通,我就有点心跳了。
  有这么猴急的男人没有?
  没人接。
  这一上午,在吃饭之前,我又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我想不对啊,就算她不在寝室,也应该有室友在啊。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这种念头仅仅一闪而过,我知道,这个时候见面,我们除了尴尬,就不会有别的。
  算了,又不是什么急事,我再等等看,小平的法国团不是15天之后才到嘛。
  我父亲母亲在这一晚回到家中。我们一起吃晚饭,父亲问起我工作的情况,我一一回答,并说,三天之后要出访加拿大。父亲没说别的,母亲笑着说:“我们问过你们局长了,他说你表现不错。”
  这是他们的老皇历了,从我上小学的时候开始,父亲的秘书就会定期去见我的班主任,问我的表现如何。居然持续到现在。其实,父亲没有必要问我自己,关于我的情况,他可能了解得比我自己还要清楚。
  “明天单位里有事吗?”母亲问我。
  “没有翻译任务。”
  “我跟你爸爸刚刚回来,挺想你的,一起去打高尔夫吧。”
  “没任务,不是没工作啊。”我说。
  “怎么没工作?你给我当翻译不是工作吗?”父亲说,“明天我约了几个贝宁的朋友,你给我当翻译。”
  我没再说话。我爸他是法文高翻出身,作了大官后,就只带专业翻译了。
  第二天在球场上见到的黑人朋友,一见面就知道不同凡响,穿着名贵的衣服和皮鞋,他们都说得一口纯正的法国本土法语,听不到丝毫非洲的大舌音,一位仁兄手上的钻石戒指大过麻将牌。我跟着父亲跟他们打球,探讨在贝宁开掘煤矿的事情,在绿草茵茵的球场上一路走走停停,凭海临风。
  我无心恋战,态度不很热情,父亲看我几次,不好在老外面前发作,只好自己应付。
  “先期工程,你们上次开出的预算,我觉得还可以压缩,两千万美金吧,我当试验,看看再说。”我父亲说。
  “两千万我自己都拿了。”老外说,“您不要开玩笑了。”不软不硬的态度。
  “你拿得了两千万,还有后续资金吗?别砸在那,动都动不了。”从小,我父亲就对我说,对老外,无论是黑的白的,就是不能惯着,他从来不说软话。
  我是知道父亲有自己的生意的。像他这样的官,这个城市不少,可他利用自己的权和人脉却赚到更多的利益。
  但现在,听着他们嘴里的这么庞大的数字,我的脑袋里有欠真实感。我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为了钱挣扎,样子愉快。
  我给她拨了一个电话,寝室依旧没有人接。
  我说:“爸,我有事先走。”
  我没有等他允许。
  正文 第9章
  第九章
  程家阳
  我回到学校,打听到菲的寝室,让宿舍楼下的阿姨通过内线电话找,还是没有人。我这时就有些着急了,问阿姨:“现在放假了吗?”
  “假是没放,不过,考完试,学生就可以离校了。你找谁啊?”
  “乔菲。法语系的。”
  “乔菲回家了。”身后有人说。
  我一回头,两个女孩子,头发湿湿的,看上去刚洗了澡回来。她们看到我,点点头:“师兄。”
  “她怎么回家了?什么时候走的?”我问。
  “礼拜一早上。就昨天嘛。”她们的眼神此时已经充满好奇了。
  “哎呀,那怎么办?”我想到个主意,顺理成章的询问她的地址,“她上次做翻译的报酬还在我这呢,你们有没有她家的地址?我想给她寄去。”
  “我有,我这有。”阿姨在收发室里面说,“她住宿登记表上有。”
  我把地址抄下来,菲住在东北的一个中型重工业城市,仔细看看地址,觉得好像缺点什么。“没电话吗?”
  “嗯。她没留家里电话。”
  这时是礼拜二上午11时,距菲离开那家宾馆一天半的时间。距我出访加拿大两天的时间。而我在两个小时后,登上去沈阳的飞机。
  到了沈阳又要倒火车,火车没有即走的,我只好坐长途大巴士。跟在沈阳购进货物的小商小贩在拥挤而异味充斥的大巴上坐了三个小时,天擦黑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菲的城市。
  这是一个著名的钢城。因为运输的需要,车站被建在钢厂附近。我下了车,一回头,便看见一排赤黑色慑人的大型钢炉,挺立在暮霭里。
  长途奔波让我此时已经有一些疲劳,我想找一家饭店吃点东西,可是想到,我尚不知道菲在哪里,就暂放下这个念头。
  万幸的是,她留的地址还算详细。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她住的小区。这还是一片大约八十年代中期盖起来的火柴盒式的居民楼,朱红色的外观因为年代久了已经显得有些斑驳。我找到五号楼三单元五楼二号,在敲门之前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仍然穿着早上陪父亲打球时的运动衫。当我觉得自己的样子不会是很狼狈的时候,我开始敲门。
  可这门,我敲了半个小时。
  直到邻居家的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先是上下打量我,然后说:“你敲什么啊?她家没人。”
  我愣了一下:“这家是不是姓乔?”
  女人没回答我的问话,可她的话让我一下鼓舞起来:“菲菲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以后才回来吧。”
  “是不是那个念外语的小孩?”
  “咱们这片还有哪个?”
  我还想问她去了哪,不过女人已经关上了门。
  好了,没找错,我这时觉得真是饿啊,我得去吃点东西,吃一碗炸酱面。等她回来。
  可我不能走得太远,就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吃了一碗面。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中年妇女看着一个小烟摊,我因为疲惫是需要一支,摊子上没什么好烟。我说:“人民大会堂。”
  女人指指“七匹狼”。
  我看看她,自己从她的烟箱里拿出一盒“人民大会堂”。
  没等我问,女人笑着对我用手比划:12。
  我点上一支,又踱回菲住的楼下,在石板上坐下来。现在,天已经全黑了,我看着自己的烟头一闪一闪,想着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城市的一个陌生的角落,只为了这个女孩子,我跟她在不久前曾经有过纵情的欢愉。
  我看见有人过来了,隐约的好像是菲的身影,手里拿着东西,而且她不是一个人。
  我站起来,走过去。
  她身边是那个卖烟的女人,菲替她拿着烟箱。她穿着一条蓝布的小连衣裙,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更显得不施粉黛的面孔小小,像个初中女生。
  我都看得清她了,她走过我身边。她看到我,可因为是黑天,没认出来。
  我低声说:“菲。”
  她一下子停住,转过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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