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精绝古城》2.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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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从那以后胡国华就当了兵,甚得重用,然而在那个时代,天下大乱,军阀混战,拉上百十人的队伍就能割据一方,今天你灭了我,明天他又收拾了你,没有几个势力是能长久生存下去的。胡国华所追随的这个军阀势力本来就不大,不出一年就在抢地盘的战斗中被另一路军阀打得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提拔胡国华的那位军阀头领也在混战中饮弹身亡。
  兵败之后,胡国华跑回了老家,这时他家里的破房子早就塌了,又逃得匆忙,身上没有钱粮,连续两天没吃过饭了,烟瘾又发作起来,无法可想,只好把手枪卖给了土匪,换了一些烟土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他一寻思,这么下去不是事啊,这点粮食和大烟顶多够支撑三五天的,吃光抽净了之后该怎么办这时他想起了离家一百多里远的地方有处十三里铺,那里埋了不少达官显贵的墓葬,里面有很多值钱的陪葬品。
  此时的胡国华当过兵打过仗,胆子比以前大多了。胡国华在军队里曾经听个老兵油子说过很多盗墓的事,盗墓在民间又叫倒斗,能发横财,但是抓着了也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他没敢在白天行动,把心一横,在一个毛月亮的晚上点了盏风灯,扛了把铁锹,就去了十三里铺的坟地。
  什么是毛月亮就是天上没云,但是月光却不明亮,很朦胧。当然现代人都知道,这是一种气象现象,学名叫作月晕,表示要变天刮大风了,可是那个年代的农村里谁懂这些科学。有些地方的乡下人就管这种月亮叫长毛毛的月亮,还有人说这种月色昏暗的夜晚,是孤魂野鬼最爱出来转悠的时刻。
  等到了地方,他先喝了身上带的半斤烧酒,以壮胆色。这天夜里,月冷星寒,阴风嗖嗖地刮着,坟堆里飘荡着一片片磷火,不时有几声叽叽吱吱的怪鸟叫声响起,手中的风灯忽明忽暗,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胡国华这时候虽然刚喝了酒,还是被这鬼地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回可好,那半斤烧刀子算是白喝了,全顺着汗毛孔出去了。
  好在这是一片野坟,附近完全没有人烟,大喊大叫也不怕被人听见。胡国华唱了几段山歌给自己壮胆,但是会的歌不多,没唱几句就没词了,干脆唱开了平日里最熟悉的五更相思调和十八摸。
  胡国华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到了这一大片坟地中央。那里竟然有一座无碑的孤坟,在这一片荒坟野地之中,这座坟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这座坟除了没有墓碑之外,更奇怪的是这坟的棺材没在封土堆下面,而是立着插在坟丘上,露出多半截子。棺材很新,锃明瓦亮地走了十八道朱漆,在残月的辉映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胡国华心中有些嘀咕,这棺材怎么这样摆着真他娘的怪了,怕是有什么名堂。不过来都来了,不打开看看岂不是白走这一遭没钱买吃的饿死是一死,没钱抽大烟犯了瘾憋死也是一死,那还不如让鬼掐死来得痛快,老子这辈子净受窝囊气了,他奶奶的,今天就豁出去了,一条道走到黑。
  打定了主意,抡起铁锨把埋着棺材下半截的封土挖开,整个棺材就呈现在了眼前。胡国华是个大烟鬼,体力差,挖了点土已经累得喘作一团。他没急着开棺,坐在地上掏出身上带的福寿膏往鼻子里吸了一点。
  大脑受到鸦片的刺激,神经也亢奋了,一咬牙站起身,用铁锨撬开了棺材盖子。里面的尸体赫然是个美女,面目栩栩如生,只是脸上的粉擦得很厚,两边脸蛋子上用红胭脂抹了两大块,在白粉底子的衬托下显得像是贴了两帖红膏药,她身上凤冠霞帔,大红丝绸的吉祥袍,竟然是一身新娘子的装扮。
  这具女尸是刚埋进去的,还是埋了一段时间了这片坟地早就荒废了,最近这些年哪里还有人来难不成她变成了僵尸
  但此时,胡国华早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那棺中女尸身上的首饰,这些金银宝石在风灯的光线下诱人地闪烁着,还有放在她身旁陪葬的那些用红纸包成一筒一筒的银元,并有许多的金条,简直数都数不清。
  这回可发了大财了,胡国华伸手就去撸女尸手上配戴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刚把手伸出去,忽然手腕被人抓住了,胡国华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抓住他手腕的人,原来是一位风度不凡的长者。
  原来胡国华匆匆赶往十三里铺,在途中曾遇到一位姓孙的风水先生,这位孙先生是省里有名的法师,不仅能看风水算命,而且还能掐会算,懂遁甲五行的奇术。
  孙先生一见胡国华,就发现他面上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黑气,掐指一算,勃然大怒,这小子是想去挖坟掘墓做那些有损阴德的勾当,如今叫我撞上,便不可不管上一管。于是一路尾随而来。
  此时孙先生抓住胡国华的手臂,突然厉声喝道:我只问你这贼人一句话,你这般作为,便不怕遭天谴吗
  此言一出,胡国华如遭当头棒喝,急忙跪倒在地,拜求孙先生饶命。
  孙先生把他搀扶起来:你虽然德行败坏,但是并无大过,你须晓得回头是岸,让我救你不难,不过你要先拜我为师,并且戒了烟瘾。
  胡国华听他说要让自己戒掉大烟,那还不如要了自己的小命呢,不过仔细衡量,还是遭报应来得重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先求他暂且放我一马,日后趁他不备,我接着吸我的福寿膏去,还怕他发现不成心中盘算已定,就当场给孙先生磕了八个头,行了拜师之礼。
  孙先生见胡国华知错能改,满意地点了点头,再一看被胡国华打开的棺木,里面的女尸栩栩如生,也是大吃了一惊,看来这是片养尸地,这女尸日久定会酿成大祸,须尽早铲除才是。于是吩咐胡国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两人合力抬起棺材盖子,用力一推把那棺板合上,取出长钉钉得死死的,又用墨斗在棺材上纵横交错地弹满了墨线,墨线如同围棋棋盘的格子一样形成一张黑色大网,把棺材封得严严实实。
  接着让胡国华堆些枯柴,把那口朱漆大棺焚毁。胡国华遵命而行,点了把火将棺材付之一炬,火焰熊熊升腾,一股股的黑烟冒了出来,臭不可闻,最后终于都烧成了一堆灰烬。
  胡国华这才想起,那棺中还有许多金银珠宝,跺脚叹息,悔之晚矣,只好搀扶着师傅孙先生,一同到了孙先生家中居住。
  此后孙先生用秘方治好了胡国华的烟瘾,传授他一些看风水测字的本领。胡国华在县城中摆个小摊,替人测个字看看相,赚些小钱,娶了个乡下女子为妻。他感念师傅的救命之恩,从此安分守己,好好过起日子来。
  然而孙先生有一次偶感风寒,一病不起,没少请郎中,吃了很多药,但是就一直没能痊愈,过了几年就一命归西了。
  临终前,孙先生把胡国华招至身前,说道:你我师徒一场,只是为师并未来得及传授你什么真实本领。我这里有本古书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此书是残本,只有半卷,是些看风水寻墓穴的小术,你就留在身边做个纪念吧。说完之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此于世长辞。
  胡国华安葬了师傅,无事之时就研习孙先生留给他的这本残书,日积月累,也窥得些许奥妙,在县里到处给有钱人选墓地佳穴,逐渐有了些名气,家道也慢慢地富裕了起来。
  媳妇给胡国华生了个儿子,取名胡云宣,胡云宣在十七岁的时候,到省城的英国教会学校读书,年轻人性格活跃不受拘束,又接触了一些革命思潮的冲击,全身热血沸腾,天天晚上做梦都在参加革命暴动,于是离家出走,投奔了革命圣地延安。
  此后胡云宣参了军,一直到建国前,淮海战役之时,已经当上三野六纵的某团团长,渡江战役之后随部队南下,把家也安在了南方。
  再后来就有了我,我生的时间很巧,正赶上八一建军节,父亲就给我起名叫胡建军,结果上幼儿园的时候一看,一个班里有七八个叫建军的,重名的太多了,于是就给我改了个名胡八一。
  我祖父胡国华说:这名改得好,单和胡八万一筒。
  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家里受到了冲击,我父母出身不太好,他们两口子都被隔离审查了,祖父也被拉出去当牛鬼蛇神批斗游街。他年岁大了,老胳膊老腿的经不住折腾,没斗两回就去世了。他给别人看了一辈子的风水,为人选墓地,自己临终还是给火葬的。世事就是这么的无常。
  我家里一共被抄了三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抄走了,祖父生前喜欢收藏古董,这些古玩不是被砸就是被抄,一件也没保全。最后唯一剩下的就是一本我祖父留下的残书,他让我把书用油布包了藏在公共厕所的房顶上才得以幸免。
  文革时的年轻人有三个选择,一是参军,这是最好的去处,一是锻炼人,二是将来转业了能分配工作。其次是留在城里当工人,这也不错,可以赚工资。最倒霉的就是那些没门路,没关系,或者家里受到冲击的,这些年轻人只能上山下乡去插队。
  你要说我选第四条路,哪都不去,我就在家待着行不行啊那也不行,当时没有闲人这么一说,人人都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都有用处。你要在家待着,居委会的、学校的、知青办的就天天走马灯似的来动员你。不过有些人坚持到了最后,就不去插队,你能把我怎么着最后这样的人也都留在城里还给安排工作了。有的事就是这样,说不清楚,越活越糊涂,永远也不知道规则是什么,而潜规则又不是每个人都明白的。
  当时我太年轻,也不知道上山下乡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这种家庭出身的想参军是肯定没指望了,留在城里也没人管安排工作,不插队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我一想插队就插队吧,我就当是广阔天地炼红心了,反正是离开家,要插就插得越远越好。
  我们这里的大部分人都选择去云南新疆插队,我选择了去内蒙,跟我一起的还有我一哥们儿王凯旋,他比平常人白一些,胖一些,所以外号叫胖子。
  我们插队去的地方叫岗岗营子,这地名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过。坐火车离开家的时候,没人来送我们,比起那些去部队参军的热烈欢送场面,我们这些知青离家的情景有些凄惨悲壮。我随身只带了那本藏在公共厕所房顶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不知道这是本什么书,只不过这是我家里唯一一样保留下来的东西,我想带在身上,等到想家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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