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和徐美凤进了屋子里面说话,如今这种老式的房屋,如今这种老式的房屋,建造的时候比较实诚,隔音效果不错。
再加上,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夏喻没听到两个人在里面说了什么,苏念卿没心没肺地坐在沙发上,吃着夏喻给他的水果。
“你妈妈为什么要把你放我家啊?”夏喻碰了碰他,她实在是好奇的厉害,准备从苏念卿这里看看,能不能探出点什么。
苏念卿抬起头来,茫然无措。
“她要出门。”
“出门干嘛?”夏喻剥桔子,塞到了他的嘴里。
苏念卿吧唧吧唧吃了椅子,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的样子,然后道:“我也不知道。”
简直和没说一样。
夏喻恨不得把塞给他的橘子再弄出来。
她又贼心生不死地继续套话,奈何苏念卿被保护的太好了,不管她问什么,他都是一知半解的模样。
夏喻本来想嫌弃他一下,后来忽然想起来,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其实也苏念卿没什么区别。
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什么也不多想。
过了一会,苏母和徐美凤从房间里面出来,两个人一副已经谈妥了的样子,言谈之间笑的很客气。
“我明天晚上走,到时候我把苏念卿的东西都送过来,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徐美凤挥挥手,看着小胖子的目光当时挺慈爱的。
苏母对着苏念卿招手:“念卿,我们回家了。”
苏念卿很失望:“今晚不能住这里么?”
许是解决了一个很麻烦的事情,苏母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哎呀,我家这个孩子,就是喜欢和你家丫头一起玩。”
“念卿,今天你的东西都没带过来,你先跟着我一起回家住。”苏母笑着说,但是语气里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这一刻,夏喻隐隐从苏母身上,感觉到了几分属于女强人的气场。
苏念卿乖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恋恋不舍看了一眼夏喻:“夏夏,明天我们就可以住一起了。”
夏喻点头:“嗯嗯,你快回家吧,今天我正好把家里拾拾,好给你住的地方。”
夏喻这么说,苏念卿心满意足地跟着苏母走了。
两人一走,夏喻就凑到了徐美凤面前,抱住了她的腰:“妈,我把同学带回家住,你不生气吧?”
徐美凤在她手上拍了一下:“生什么气,你就这一个号朋友,过来玩几天也没什么。”
夏喻笑嘻嘻看着她,手没有松开。
“小丫头还想说啥呢?”徐美凤瞪了夏喻一眼,自家那个整天傻乎乎的丫头,最近看起来明了点。
“我不说什么。”夏喻凑的更近:“你是不是之前和苏念卿的妈妈认识啊?你们两个在屋子里面,说了什么?”
徐美凤是个很传统的家长,把夏喻一直当成小孩子来养,家里的事情都不告诉她,夏喻小时候无论问什么,她都用。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来敷衍过去。
夏喻日后人际交往上的缺陷,也徐美凤的教育方式也有些关系。
和以前一样,徐美凤也把这件事归到了,小孩子不需要知道的这个范围上。
夏喻是一定要知道答案的:“你不说我就去问苏念卿。”
她松开了手,作势要跑。
这一句话却是把徐美凤给唬住了,她犹豫了一下,把夏喻拉回来:“你别乱说话,我告诉你还不行么。”
奸计得逞的夏喻,立刻换上了一副乖宝宝的表情,坐到了徐美凤身边,安心听起来。
徐美凤想着半真半假地编个故事,大概说一说就好,但是夏喻总是毫不客气地指出每一个小细节。
徐美凤没办法,不知不觉,把整个事情都还原了出来。
苏母和苏父,相识于大学。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不等后来烂大街的大学生,可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两个同样优秀,同样承载着家族期望的年轻人,在大学里面彼此相爱,约定好毕业就结婚。
这本来是一段唯美的故事,但现实的生活,除了爱情还有琐碎的现实,横在苏母和苏母之间的现实是,两个人都是独生子女,家庭距离太远。
苏母家在最南方,而苏父却是个北方人。
这个年代通讯不发达再加上交通也慢,苏母远嫁过来,几乎是等同于和父母断了联系。
苏母的父母,为了逼女儿回来,来到了这里,想要强行带苏母离开,但是苏父仗着是本地人的优势,集结了一批人,留下了苏母。
这件事情当年在这里,闹得轰轰烈烈。
最后苏母的父母扔下狠话,如果苏母嫁给苏父,那就断绝关系。
本以为女儿会跟着回来,谁知苏母还是选择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当时苏母跪在地上哭,告诉父母,她和苏父是真心相爱的,她让父母等她十来年,等她工作稳定了有经济能力,一定会把他们两个接过来。
苏父也在一旁说道,如果二老愿意留下来,他会像亲儿子一样对待他们。
苏母的父母还是带着怒气离开,此后苏母和苏父结婚,两个人一起拼搏,想要早日证明自己,早日恢复那段因为爱情受影响的亲情。
苏母没来得及实现对父母的诺言,就等到了苏父的变心。
在这个孩子取名都注重寓意的年代,苏父给孩子取名苏念卿,表达着对苏母的爱。
苏念卿从生下来开始,脑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医院也给不出明确的诊断,一家人的钱财,全都砸进了医院里。
有医生说这是脑袋里面有东西,有的又说是遗传病。
慢慢地,在苏父的眼睛里,苏母和苏念卿成了累赘,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他对苏母恶言相向。
甚至有一天,他搂着小三,对着来找人的苏母,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医生都说了,小孩的病是遗传病。我家人都健健康康的,谁也没有病,你也好好的没病,怎么就小孩得病?”
“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你和谁生的呢。老子帮别人养了这么久的孩子都没说什么,老子现在过来和别的女人玩会,你就逼逼叨叨的。”
那一天,苏母哭的绝望而凄厉。
她想不通,一个男人为了给自己出轨找个借口,竟然能恶心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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