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女弄夫》第 4 部分

  .
  .我也乐了:“叫花吃叫花j才叫相得益鄣呀!”
  三人都笑了。吃饱喝足,师傅从山峭的石灰果树上摘下那仅有的三枚果子,老叫从怀里掏出一个泥团,破开取出一颗种子,再从石缝的溪水里拿出暂养在那的一朵红花,三样捏破出汁,滴在一个小瓷瓶里,师傅将它神色郑重地递给我,我当下接来,也不出声,一口气灌了下去。
  师傅拍了我几处大x,我二人盘地而坐,开始运功。
  老叫花飞身在一处大山石上,为我们把关。
  服了那汁y后,我开始觉得周身发热,师傅助我运气行于各个x道,这股热气便在我体内规律地循环,在这冰天雪地,我丝毫不觉得冷。
  此时,只听得一声音在我耳边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妄动,运功得持续三个时辰!否则前功尽弃,还会自毁经脉。”
  当下抱元守一。除了身上感觉有热气循环,其它都无异样。又听得一声呼喝:“你这老叫花还守在这里,今天那糟老头子不在,我又来了助手,这石灰果我是摘定了!”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带个妞来就能过了我老叫花这一关么?更何况糟鼻子不是不在,而是在下面睡觉,你吵醒了他,他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老不休!姑乃乃今天是来打发你的,口出狂言,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老妇的声音不悦地传来。
  “我道是谁?刚才远了没看清楚,原来是鸠婆子来了,还以为是这老鬼新找的婆娘呢!你要是帮那老鬼,我不拦你,但我老叫花子也不怕你,你二人联手我老骨头还至于落于下风。三两个时辰可还撑得住。”后面那句话像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那就试试!”只听那老妇人音一落,便听到掌风四起,偶有呼喝之声。我见不着他们打斗的情形,只听三人的呼吸便觉得目前只打得个不分胜负。
  老叫花似有意只避不打,又执意地拦着不让他们靠近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样比较保存实力。也难为叫花公了,这一代大侠竟然只招架不还手。
  “你这老不休!打不赢就一味地躲着,难不成停侠丐要变成龟丐了么?”那叫老鬼的出言激道。
  “诸兄这句改得好!小妹今天见识了。”
  “老叫花素来知道这鸠婆与老鬼两人是用毒高手,今日再见,越发体验深刻。两位的毒舌功练得是出神入化!哈哈哈哈…。”
  “你这花子可别只逞口舌之利,呆会就只会告饶了!来来来,可敢与我们正面交锋,斗上三百回合!”那老鬼怒道。
  我见不着具体打斗情形,只能只声音中去猜测。只听得掌风更密,中间还夹杂着兵器相碰撞的声音。叫花公的话逐渐减少,可能是压力越来越大,更何况那二人还是用毒高手,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了,你的情况比师傅想象的要好太多。现在老叫花子还最多能撑个一柱香工夫,等下你就自行运功,顺着刚才气x走向,缓缓地将那热流吸收,为你所用,就大功告成了。”师傅在我耳边悄声说道。
  我嗯了一声,师傅临撤掌时,我悄声道:“师傅可先服用一颗我孝敬的药丸。”
  师傅大喜:“我差点忘了这一茬!”说罢,起身越上岩石。
  “我道是谁这么不识相,打扰了我老人家的休息呢?原来是老鬼和他的新欢啦!老叫花你也真是的,都忘了待客之道,总该先喝人一杯喜酒再闹人d房吧!”师傅的说笑功夫越发进步了。
  “我老叫花老了,记不住事了,不然这样吧,这d房你闹吧!我先歇歇,这婆娘比较泼,我招架不住了!”说罢,我就感觉到他落在了我的旁边,敢情他两位老人家换班子啦!
  那老鬼与鸠婆也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几时受过这等轻视与奚落?越发狠起来,除了攻势变得更猛烈,还夹杂着浓浓的猩臭味。
  “哎呀?!这可是我的最爱!你们拿来孝敬的正是时候!”师傅乐道。
  我知道他先行服了药丸,所以当下并不担心。不过老叫花可能心里在泛嘀咕。只听得他在我耳边叽叽歪歪,也不知道在嘟噜什么。
  不久,我功得圆满,睁开双目,顿觉耳目聪明,内心一片详和。老叫花望向我道:“丫头大功告成?”
  [零星篇:第十二章 老鬼鸠婆,金沙剧毒]
  我只笑不语。
  他伸出一掌,我举手对接,两股不同的气力相撞,起初都不用十分的功夫,然后逐渐加力,只到我施了全力,两人才慢慢收掌。
  他面色似惊喜,似嫉妒:“这糟鼻子怎地有这般好运!自个练就了百毒不侵,徒弟只三年功夫,就有了我徒儿数十年之力。不公呀不公!”
  我听后偷笑,从包包里掏出药瓶,拔了瓶塞,香气一散,老叫花顿有所悟!我收好瓶子,递给他,盈盈拜下:“伯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药只略表侄女一点心意。可解毒疗伤之用。伯伯自是用不着,但也可拿了去送人情。”
  他笑咪咪地扶我起来:“丫头说话就是中听,不过伯伯也不全收了去,那太贪心了,只收三颗,借侄女之力去解决一件积压了几十年的旧事。伯伯也不白拿了去,趁这几天,就教你一门功夫吧!”
  我大喜!
  忽听师傅大叫一声:“我不跟你们玩了!快走吧你们,我那徒儿凶猛无比,我老人家还怕她三分,现下她功夫好了,你们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吧!哈哈哈哈…。。”
  晕!有这样败坏自个徒弟的师傅么?
  不过师傅都这样说了,我不露露脸怎么形呢?
  和老叫花一先一后飞上那大山石,是个打架的好所在,很平整,很宽阔。
  我见到那正对峙的三人,乐了!都是鹤发童颜,三人加起来二百多岁了,难以想象是刚才争嘴斗气的当事人。
  “呵呵呵…。”我浅笑道:“两位前辈不知因着何事与家事相争呢?不知晚辈可帮得上忙?”
  师傅见我出来搭话,便乐得退出战圈,与老叫花子一旁聊天去了,但所处的位置却恰好可以帮我掠阵。我放下心来,全身进入备战状态。这是我出师以来第一次全力对敌,对方又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无疑这也是师傅对我的一次考量。
  我前挪两步,立在二老对面,三人鼎足之势对立。禀气凛神,我暗运内力,行走各个经络,感觉先前那股力量已完全为我所用,在恢复了功力的同时,更加强了我对原有功力的灵活性。
  我功力不及师傅与老叫花,但也得师傅八分真传,再加上我不畏毒,又从杨庄主的画,和金庸大师对黄岛主的落英神掌的描述中,我渐渐能把握那套掌法的意境。只是无从拿出来与人对练,今天倒是个机会。
  “二位前辈处恃身份,不屑与小辈先动手。无妨,晚辈成全二位高义,看招!”言罢,双手同时挥出,一攻左方老鬼,虚攻右方鸠婆。
  两人原本瞧不起我,只打算分出一人来与我对抗,谁知我一上来,两下同时发起进攻,不得已出招化解,如此一来,三人便被同时卷入战圈。
  老鬼身体瘦小,灵活如蚯蚓,在我周围游走;鸠婆身材高大,四肢长,在外围为老鬼略阵,时不时地发出暗器。两人互补,配合得相当巧妙。
  我心下赞叹,但也不着急,只是顺着心意去发招抵挡他们的攻势。这必竟是我第一次向师傅交卷,稳为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在招架的同时不时找机会进行反攻。并运攻于周身,每与对方有对抗的机会便在收招时将他们付诸在我身上的内力反震出去。
  他们二人先前经师傅与老叫花两人的缠斗,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此时又被我充沛的内力震得头晕目眩,不大会,就呈现出败相。
  其实我功力顶多只能与他们其中一人相抗衡而已,只是他们已经是疲兵,对我又轻视,再加上我用劲甚巧,借力打力,使得他们没挺过三百招就要败下阵来。
  必竟我是小辈,而对方又不是什么大j大恶之人(不然师傅与老叫花早就杀了他们了),所以我见好就收,使一烂招,中了一掌,被削了一捋头发,回身一退拱手道:“承让了!鸠前辈的掌法密集,老鬼先生的身法灵活,当世依晚辈的眼界还没有可以出二位左右者。”
  他们本来即将落败,却不知怎么就伤了我一掌,又听我言辞肯切,面色就缓了下来:“我二人本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只是这石灰果三年开花三年结果,极为难求。听说这九宫山上得果实三枚,我们本欲各取一枚,也不耽误姑娘你疗伤,但你师傅也忒霸道,一丝商量的余也都没有。”
  原来如此!他们三人同时发现这石灰果,师傅爱徒心切,以武力强占三枚,不肯分与那老鬼,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只是现在这果子全被我一人给用了,这可难办了。
  “不知前辈要这果子有何用呢?”
  老鬼叹道:“我那结发妻子与我置气,两下交手,我不小心伤了她。她气之所至,喝下了我尚未练出解药的剧毒。我用尽灵药,只保得她三月性命。现只求这石灰果能以毒攻毒。“
  我心下疑惑:“敢问前辈,当今世上用毒能出前辈左右的有几人?”
  那老鬼不明我问这的目的,也不多问,答道:“除老朽夫妇外,加上鸠婆,还有三人。一为紫幕斋的修罗,一为暗天中的晴天,还有一个就是无花门门主洛无花了。”
  我心下了然,又问:“据前辈所知,目前尚无药可解的毒有哪几种?”
  老鬼与鸠婆对望一眼,道:“大多数的毒只要有独门解药,没什么解不了的。现在现世的毒中只有金沙与彩罗衣两种没有解药。”
  “愿闻其祥!”
  “金沙,顾名思义,是金黄色的。所用的材料皆是世上剧毒之物的幼子。制作过程残忍但是所出的毒却如黄金般闪闪动人。中毒之人内力消失,却并不会马上送命,只要内力深厚又有高人相助可撑上数月。但一旦失去内力支撑,便马上会蚀心蚀骨,从内至外腐化而死。”顿了一顿,接着道:“彩罗衣,如纱如雾,没有阳光照s是看不见也闻不着的,在阳光下呈彩色雾状。中毒者根本来不及施救,不出一柱香,便会由接触毒物的地方开始腐烂,化为无形,只剩下骨胳。”
  “请教前辈,这两种毒物分别为何人所有?”
  两人对望一眼,鸠婆道:“金沙是老鬼夫妇所造,而彩罗衣则为洛无花所有。彩罗衣并没有流入江湖,而金沙只有我我们三人各有一瓶。因材料难得,每瓶只可对三个高手下毒。”
  “前辈的毒可有对什么人施过?”
  两人对望一眼,老鬼道:“我那婆娘一个人吞了一整瓶,我们家还有一瓶。”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
  我点点头,望向鸠婆。
  她面有难色,老鬼瞪向她,道:“我指着姑娘赐药救我老伴呢!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吞吞吐吐,这般不爽快?!”
  “不是我不肯说。姑娘,我那瓶毒我用其中一份报了十年前的仇。这事令师知道。一份在我身上,并没有用出去。”说罢,也掏出一瓷瓶来,只剩了三分之一。
  我看向她,一声不出。
  她犹豫了一下,似狠下心来,道:“还有一份,给了一个姑娘。她是谁我不知道,当时蒙着面,大概十八岁左右的样子,但是我可以肯定,她决不常在江湖上走动。”
  我一听,心下凉了半截,道:“若婆婆见了她,可还认识?”
  “一定认识!”
  我从包里掏出三颗药来,递给老鬼:“这金沙之毒并非无药可解。你且拿去救你夫人性命,”又转向鸠婆,递了三颗给她,道:“你常与毒物打交道,这药你带身上,以防万一。”
  说罢,转身向师傅他们走去。
  老鬼与鸠婆不解。鸠婆询道:“姑娘不需要老婆子去帮着寻人?”
  我回身笑道:“婆婆你既赠这么贵重的毒药给她,想必那姑娘对婆婆必有重大的恩惠。我怎敢要求婆婆去出卖恩人呢?”
  他二人神色一凛:“姑娘大义!”
  鸠婆道:“宁大姑娘也是如此,姑娘也是如此。我老婆子要是再不识相,岂不是枉为世人?姑娘放心,我自今日起开始查访,不管有没有消息,我都会报与姑娘知道。姑娘若想调查,不妨走一趟襄阳。”
  我点头道:“多谢婆婆指点!不若明年三月,洛阳见吧!”
  当下分手,皆大欢喜!
  与师傅叫花伯伯下了九宫山,在小客栈休息了一天,商量了一下后续的行程。师傅欲往净月山庄小住,并拜无忧大师,顺便通知师叔师姐中毒之事的进展;我本要回宁府过新年,但想着师姐先前所受之苦,心有不甘。更何况这是一次为宁峰弈减轻压力的好时机,便欲往襄阳;叫花伯等他徒弟来了之后要跟我一起去襄阳,说是怕我一个小孤女上路被人欺负,而实际上是被我养刁了嘴,想跟着我蹭吃蹭喝。
  [零星篇:第十三章 新年礼物,祖林哥哥]
  于是三人便在小客栈里暂时住下了。除了跟着师傅练功之外,我抽时间上集市卖了礼物,请师傅帮我带到宁家。三个妹妹的是我亲手缝制的生肖娃娃,师姐的是个仕女娃娃,欧泳楚枫各得一柄题了诗的扇子,宁峰弈的是两只活物,也是他的生肖。其它诸人的就是一些配件之类的小东西,也有是吃食的。
  师傅咋一看到我准备的礼物,脸都苦到一起了:一代大侠背着一堆东西上路也就罢了,还得牵着两头小猪!我威利诱再三,师傅终于答应年前帮我送到。我想想又写一封信,交他转给宁峰弈,却被他们两个糟老头子给盯成了个关公脸。
  我正端了饭菜从厨房走出来,见这小客栈门口走进来一人,小二正招呼着。我一看见他,忙背过身去,悄悄地从后楼梯上去师傅的客房。
  布了饭菜,我们正准备吃饭,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师傅拉着我倒退几步坐在窗的长凳上,叫老伯把饭桌向后一推,停在我们面前,然后扬手向来人连发三掌!眨眼间两人交换了近百招,不分胜负!
  两人停手,拥抱着哈哈大笑!
  来人正是我在楼下避开的那位,同时也是我在保定府妓院遇着的那位!
  我心里暗自祷告:不要认出我,不要认出我,不要认出我……
  上帝,佛祖,老天爷!你们干嘛都选在同一天放假?害得信女的祷告无人处理。
  “红伯,好久不见啦!这位妹妹就是您的得意弟子吧?”来人笑问道,该来的躲不了。
  “是呀是呀!来,认识一下。”师傅拉过我,指着他道:“这是老叫花的徒儿祖林,你没见过吧?”又指着我说:“这是我的徒儿零星,快叫祖大哥。”
  我忙见礼道:“祖大哥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他笑道:“零星妹妹好,是初次见面?”他恶意地在初次上加重的音,还扬高了调,看来他早就认出我了。
  我可不是好惹的:“咦?祖大哥好面熟哦?难道上次我在保定府秋香阁内见到的就是大哥你?穿上了衣服还真不太像哦!”
  两位老人家的心脏,对不起了!
  他面上表情不变,依旧是嬉皮笑脸:“是吗?妹妹换了装哥哥也差点没认出来呢!”什么嘛?牙龇必报,小人行径。
  “你们,早就认识?”叫花伯出言道:“秋香阁是什么地方?”
  “什么叫穿上了衣服?什么又叫换了装?你们把我们都搞糊涂了!”师傅看看我,又看看祖林,也开口问道。真想告诉他们,老人家好厅心太重不是好事,显得幼稚。
  “我们上个月在保定府见过了,只是当时不知道她就是红伯的高徒。”
  “对,我没说过。详细地说应该是我们在一处叫作秋香阁的妓院里见过,我还差点打扰了祖大哥的好事。当时我和兰儿是女扮男装进去落实一件事情的结果。”我好心地向二老解释道,比狠谁不会呀?扬眉瞄瞄祖林,然后就欣赏他们的表情:还真是丰富呵。
  “咳咳咳…,那个,没什么了。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了,那就好了,我明在就起程去净月山庄了。老叫花,我的宝贝徒儿就交给你好生看着了,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你就小心你的老命了!”师傅交待道,还顺带狠狠地盯了祖林一眼:“不小心看到的,应该不用零星负责的哦?”
  祖林终于红了脸,我和老叫花不客气地给师傅捧场大笑。
  送走了师傅,我与老叫花还有祖林一起出发往襄阳赶去。
  除了初时见面的尴尬,我和祖林相处得很好,两人个性相投,很快便成了知交好友。慢慢地我也就了解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只是没有套到他心口上那道伤疤的来历。
  雪下得很大,我们不得已在一个叫孝昌县的地方落了脚,等过了广水县就近了襄阳城了。本来只有我与叫花伯一道去襄阳的,这祖林不知道因着什么事,要赶去新野,所以与我们同路。一路上都是加急了在赶路,谁知道现在雪太大,我们被困在了孝昌,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祖林却显得很躁,与平日的玩世不恭大不一样。
  直觉告诉我他有心事,但他不说,我也就没好开口问,我相信叫花伯定也是与我一般有所察觉。直到一天夜里,我听到住在隔壁的他悄悄出了门。我与老叫花在他出门后也不约而同地跟了出去,谁让我俩一样“关心”他呢!
  其实他也没有走太远的地方,只是去了一个我们两人谁也没想到的所在:妓院!
  于是我们便又悄悄地折了回来,在叫花伯的房里,我笑问道:“不知祖大哥这手功夫是不是也传自师门呢?”
  叫花伯讪笑道:“哪里!”然后神色黯然。我能理解叫花公此时的心情,他一生只收了祖林一个徒弟,虽然表面上祖林不是很恭敬他,但实际上两人情同父子。这会祖大哥好似性情大变,怎么不让他老人家担心难过呢?
  我心下一转,道:“我觉得祖大哥不似一个好色之人,这其中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原由。我上月也是这月中旬的时候在妓院碰到他的,这几天来,祖大哥一直是遵守礼法的,他今天的不寻常肯定是不得已的,这会不会与他赶往新野有关?”
  叫花伯听后略有所悟,道:“我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上次听你说在妓院见着他,还以为只是偶然,今天看来,确实有些蹊跷。先睡吧,想想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他不说,应该是自己能处理的!”
  我回到了房间,叫花伯失望与担忧的眼神,交替出现在眼前,我觉得我有必要去帮这位和蔼的前辈弄清楚事情的原尾,再加上我也确实挺好奇的。
  我偷偷钻进祖林的房间,坐在那里等他回来。
  果然,在午夜时分,他一身疲备地从窗口钻了进来。没料到会有人在这守株待兔,他见到我时吃了一惊!
  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坐在我对面,自嘲地笑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个机灵鬼!我还是老实招了吧!”
  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他缓缓地道:“江湖中,七色剑门天魔女的大弟子朱袖你应该见过了,她还有一个师妹也就是杜芸仙的关门弟子,名叫水桃。我出师门两年后,一次出门办事时,就在襄阳遇到了当时不满十六岁的她。那时她十分可爱,也十分单纯,没多久我们就相爱了。因为当时天魔女与丁女侠隐世,我们便想去拜访她的师姐,也就是朱袖,顺便告知她,我要娶水桃为妻。谁知这中间出了意外。”
  “她不同意?”
  “不是,相反的她答应得很爽快!”他喝一口茶,道:“她们两人中,杜芸仙一直偏向水桃多一点,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就好比亲生的一般。而朱袖虽是大弟子,实则比水桃晚入门两年。她一直对水桃很照顾,像个亲姐姐一样,对于杜芸仙的偏心她从无怨言。”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水桃对自己的师姐特别感恩。她师傅归隐后,是师姐一直在照拂她,她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她的师姐。我们到保定府得到她师姐的祝福后,就准备往洛阳寻我师傅,想让他老人家为我们主持婚礼。当我们到了新野的时候,水桃提出要回家拿点礼物,又说要保持神秘感,不让我跟随。于是我便一人留在了客栈,当天夜里不知道怎么了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就在妓女的床上,还看到水桃站在旁边,她当时绝望的眼神我至今难忘。”
  祖林说到这里时,陷入了沉思。他脸上的痛苦是那么深刻,不解是那么明显。
  “你当时都不会跟她解释吗?”我不解地问道。
  自嘲地笑笑,他接着道:“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当时见到水桃的时候我正在跟别的女人上床,而且根本就停不下来。”
  我不信,也不由得不信。他既然说得出来,就肯定是有这么回事。
  “我至今都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在我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他的眼神空d而且迷茫:“我无从解释,我竟然当着水桃的面在那妓女身上完成了全过程,我的身体才得到解脱。当我预跟着她时,”他伸手抚向自己的左胸口:“你相信吗?水桃的剑术相当高明,她师姐都不及她。但当她那一剑刺向我时,我一心求死,可偏偏就差了那一毫。”
  我终于明白那可怖的刀疤出自谁手了,也明白水桃对他还是有情,不然那一剑决对就取了他的性命。
  “我心下明白她对我还有情义,便想着要得到她的原谅。我守在她家门口一动不动,日晒雨淋都不动一分。一天,两天,一连三天她都不理我,第四天让小丫头开了窗探了一眼,当时我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第七天,我终于累倒下了,她让丫头送了吃的喝的,说是不想招惹官司,我只喝了水。在第十天的时候,她让小丫头传话,问我为什么,我回说不知道,惹恼了她,又三天不理我;再让小丫头传话,问我为什么,我还是答说不知道,她又三天不理我。如此四次,她让小丫头带话,让我先回去,以观后效。”说道这里,祖林的双眼泛出光芒,温柔又充满希望。
  “我知道,我终于打动了她。但我没走,只是在她房前的路边搭了一座草庐,我要在她接受我的第一时间拥抱她。”可说到这里时,他的眼神又转为绝望。
  我拍拍他的手,道:“不要再说了,我能理解。”
  “不,你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我的绝望!”他激动地捏住我的手,力气已经失控了,声音在颤抖,在嘶喊!我抽出手回握了握他,松开,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稍稍平复了一下,为自己的失态冲我歉意地笑笑,比哭得都难看,道:“那天,我如寻常一般,待她房间的灯熄了之后便回到草庐休息,便又失去了知觉,醒来,醒来,醒来后,那一幕竟然又重现了!”深吸一口气,他的痛苦好像又再经历了一次一样。
  “她不会再原谅我了,不会再相信我了,不会了。”他黯然道。
  “那么,上次在保定你一定是去找寻自己失常的原因喽?见到我在旁边观看,也不停下来是因为你控制不了自己!而且当你清醒后发现身边有人,那冷冷地眼神是因为对自己的绝望!你受不了我看向你心口上刀疤的同情,是因为对水桃的爱对自己的不屑!你对我出手是因为你内心的愤怒!我终于都明白了。祖林,你相信我吗?”一口气说完这许多的话,我盯着他的眼睛,深深地,肯定的,执着地似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我可以相信谁。但现在我先择相信你。”他回答道。
  “我可以告诉你,你身上决对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而发作周期是每月一次,发作的现象是需要女人而自身处于不清醒状态,不,准确的说是身体处于清醒状态而大脑在发作初时处于完全失忆状态。”
  想到这里,我道:“有个问题你再想一下,你刚才说你每次发作醒来都是在妓院。但你当时处于无意识状态,你又怎么找到妓院的呢?我并没有见到有人来带你去哦!”
  他一症,“我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很疑惑。但我知道,我事先并不知道妓院在哪,我完事后出来时还有摸索一阵子才能找到我住的地方。”
  果然如此!“那么,你这几个月四处查访,结果如何?”我问道。
  他失望地摇摇头。
  不出我所料。我道:“现在我们只能从这几个方面着手调查:一是水桃两次准时出现在现场,是谁带她去的;二是你每月发作的前后都出现在你身边的人进行排查;三是陪你的妓女是谁找来的,要一一问清楚;四是谁那么准确地知道你的行踪!”
  他神色一喜:“果真弄清楚这些事情,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马上脸又垮了下来:“可谈何容易!”
  我笑笑,道:“百晓怎么联络?”
  他突地站起来,拍掌笑道:“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望望我,神色郑重地对我说:“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要保密。”
  我见他说的严肃,便不逗他,点头应了。
  “我是侠丐的徒弟,这众所周知,”顿了一下:“我还有一个身份,是暗天的猎人,代号笑天。”
  我一愣!然后大喜:“哇!你们是赏金猎人吗?可不可以引荐我?”
  他没料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苦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人?真是莫名其妙!”我的快乐感染了他,伸手敲一下我的脑袋:“以你的功夫和出身,需要当赏金猎人吗?”
  “话虽如此!可我对猎人们一直很崇拜呀!不能一下子就要改变我的理想吧!”我辩道:“再说了,你的出身比我差吗?你不也当了猎人吗?我对你们的首领真的是崇拜的五体投地呀!行侠仗义,笑傲江湖,是每一个江湖人的梦想啊!”
  “我出身丐帮!你别在那想些有的没的,先帮我把事情解决了吧!”他笑道。
  我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猛一拍桌子:“好!我帮你解决掉这件事,你把我引荐给你们的头领钟馗。就这么说定了!”
  他也想看看我的能耐,便应了与我击掌达成共识。
  [零星篇:第十四章 襄阳城外,蓝鸥蓝鹭]
  休养了一天,我理了理思路,决定以快打快,就先从这孝昌县的妓院查起。于是我换装决定与祖林两人一起当天晚上便去寻芳,一查真相。白天祖林利用身份的便利寻到了百晓的联络人,交待完了之后来客栈接了我一起出门。
  大雪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妓院的生意。大街上早已是冷冷清清,但这间名叫觅芳楼的妓院却是红灯高挂,热热闹闹地迎来送往。我们刚到门口就被姑娘迎了进去。
  祖林扔下两锭金子,道:“带爷两个到红玉姑娘的房里。”
  那老鸨应了一声,马上就有人来带路了。我们跟着那丫环上了楼,进了拐脚背街的一间房。倒了茶,那丫头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会,就有一中上姿色的女子带着一股清香推门进来了,见到我两人略行了一礼便向祖林身上贴去。我笑望住他,他想避开这女子却被我狠盯了一眼之后默默接受了。
  “红玉,爷有一事问你。”将那女子按在身边坐好,祖林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放在桌上。
  “咯咯咯咯…。。”红玉娇笑道:“爷有话问就是了,哪用破费?”话是这么说,却还是将银子收进了怀里。
  “昨夜…”不等祖林问出口,我c话道:“昨夜姑娘将大哥侍候得很好。”我不动声色地给祖林一个眼神,接着道:“我兄弟二人皆未娶亲,我大哥想为姑娘赎身。正室是不可能了,不过建个别苑还是应该的。我们是大户人家出身,跟过我们的姑娘万不可以再出来抛头露面了。”
  我说完细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她望向祖林,祖林听懂了我的意思,便冲她点了点头。她幽幽地道:“青楼女子不是天生下贱,也有自己的无奈。能遇到公子这样的贵人是红玉的福气,公子有话就问吧!”
  风月场上打滚的女子果然懂得察言观色,倒是我小瞧了她。
  “姑娘爽快!倒是爷说话不知分寸了。你们聊吧!”我和祖林交换了个眼色,退了出来。
  我先行出了妓院大门,确定没人跟着我了就找一僻静地方换身夜行装束,飞身向黑夜中摸去。
  三更后,祖林房中。
  我换了衣服在这里点了炉子烧开了水,正泡着茶,就听到了祖林的轻笑声。
  两下坐定,我们交换了意见。祖林那边没什么大的收获:红玉讲说她当时送走了客人,正准备脱衣就寝,就见祖林穿窗进来,见他面色不善又长得英俊就没反抗,后来就发生了关系。事毕祖林给了她一锭金子,当然完事后的祖林清醒后给的。情理之中。
  我之前在妓院周围转了一大圈,因为下雪,如果有人经过定会留下痕迹。但今夜里却没有人行动过,无论房顶还是大路小路,都不见有人踏访的痕迹。红玉的房顶也显示自大雪以来无人探访过。
  妓院这条线索在孝昌行不通,那么在别处自然也就行不通。于是我与祖林商量,将我去襄阳要办的事交给百晓中的人去做,我与祖林兵分两路,他去其它几家妓院,我去找水桃。
  商量好后我正准备回房睡觉,却听见叫花伯开门的声音。我一惊,忙钻进祖林房里的衣橱。这臭小子,昨天去采花,还带回了姑娘的脂粉味。
  危机解除,我累得回房后粘床就睡,过了晌午才起床,祖林已经先走了。
  我煮了几道可口的食物,喂饱了老叫花,然后对他说:“叫花伯,我下一站打算去新野,不去襄阳了。你跟不跟来?”他已经完全被美食收买了,猛点头。
  就这样我和叫花伯大雪天赶到了新野,因为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祖林刚刚发作过,距离下次发作时间还有二十八天。
  一路上我向老叫花讲了在祖林身上发生的所有的事,他一点也不惊呀。我早就该想到这老头不会安安静静地任由我们捣咕的,我追问了他了解我们所做的事情的经过,从中间去发现自己疏忽的地方,以待下次注意。
  途经襄阳的时候,雪小了很多,我心中有事化解不开,投宿之好我便留书给老叫花,自己出门去了。这个地方是我们途经的湖北地段中最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丝毫没有因为天气的恶劣而影响到小贩的生意。
  出了城往郊外走去,我一向很喜欢雪,它纯洁、安静。找了一处避静的山头我呆站在雪地里,雪映在我的白斗篷上,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见前面很远的地方有两个蓝色的影子窜了出来,飞快地往这树林子里钻来。深深的颜色在雪地上甚是好看。
  我秉住呼吸,看着这两个越来越近的人影,是一对很漂亮的双生小姑娘,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看来她们有麻烦了!在这对双生子后面二里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不远不近地跟着,随着影子的靠近,我逐渐感觉到处在了压力之中,无所遁形。这个人给我一种不好招惹的信息,而且这种信息相当强烈。
  “我就说这个人会跟来吧!早叫你不要去招惹他。”其中一个小姑娘对另一个报怨道。
  “可你也没有反对,不是吗?动手的时候你可比我高兴呢!”另一个也不示弱。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我近来感觉耳目越发地聪明,她们的声章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我不由得好笑,她们不是坏孩子,只是太活跃了一点。我想,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帮助她们;没有原因。
  两人见无法摆脱跟上来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交出借来的东西。原来是两个小空空手儿。
  “喂!”其中一个冲那来人叫道:“大个子,我们不小心拿错了你的东西,现在我们换回来吧!”
  那人闻声走近,并不开口,也不看向她们,更没有伸出手去接小姑娘递过去的荷包。两个小丫头对望一眼,齐声道:“还我们东西来!”
  那人面无表情地转身过来,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齐退一步,其中一个指着他说:“你怎么脸变成这样呀?刚刚那样不好吗?”
  我聚目望去,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面上没有血色,没有表情,比较苍白而已。不过,他的眼睛好像一个无底d,隔了那么远都带给我很深的震憾!哎!我向来对于眼睛长得漂亮的人没有什么抵抗力,我的宁峰弈的眼神就对我杀伤力十足。眼前这个人长相比不上宁,但是眼神却更集中,更清澈,但当他盯着你的时候,你却又感觉得无形的压力。他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只是收敛了起来,还没有释放他的力量出来而已。
  “你戴面具不好看!”两姐妹同时道。互看一眼,其中一个伸手过去将荷包递给他,另一个从他披风内的外袍对襟处扯出一方丝巾,上在绣了两个女娃娃头像,非常可爱。那人看着她们动作,并不出声,也不反抗。原来他戴了面具呀!
  “看吧!我就说我们拿错了东西吧!好了,换回来就好了,我们走吧!”两人回身向山上走来,那人身形一动,挡在了她们前面。
  无论她们向哪个方向移步,或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移动,那人总是能在她们前面挡住,但又不见他有动手的迹像,这时她们两个才慌了神。
  我瞧见她们都瘪了小嘴,心下不忍,飞身下来落在三人中间。内心评估了一下我们三人联手的胜算:基本为零!
  但是我觉得那人不会伤害我们。两个小姑娘困惑地看向我,我冲她们一笑,她们也乐了,冲我笑了笑。很可爱的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左嘴角有只小虎牙,一个右嘴角有只小虎牙。
  我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哪个是姐姐?”心里却暗自打赌:左边有虎牙的是姐姐,右边有虎牙的是妹妹,猜对了就不跟那个男人打架。
  果然,右边有虎牙的小姑娘甜甜地答道:“大姐姐,她是姐姐叫蓝鸥,我是妹妹叫蓝鹭。姐姐呢?”“我叫零星。”
  “零星姐姐好!”两个小丫头嘴巴真甜!我笑着捏了捏她们两个的小脸。
  回转身看向这个在旁边一声不出的大木头,对他道:“她们两个只是年纪小,闹着玩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数到三,你不出声我就带她们走了。”
  “一,二,三。走了!”我回身牵向两姐妹。
  没走两步。“姑娘叫零星?”
  “没错!”我回头道,心想认识就更好办了。
  “姑娘带她们两个去哪?打算怎么办?”这话不是说得挺好的吗?刚刚干嘛不开口。
  “送她们回家。”我转向她们:“你们家在哪?”
  两人瘪瘪嘴:“就在襄阳,但是我们的师傅生病去世了!”
  这样啊!“愿意以后都管我叫姐姐么?”
  两个小脸一亮,抬头热切地盯着我,使劲地点头。
  解决了!“她们以后就跟着我了,我将代她们父母之职,好好管教!”我缓缓地说。
  他点点头,转身就走。
  什么嘛?这样就算完了?
  “你等等!请问阁下是?”不出声,不懂礼貌,眨眼间,已经走远了。
  我带着蓝鸥蓝鹭回到客栈,老叫花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见到两个小丫头,童心又起,三个人不老不少地玩得很是开心,得知她们两人以后将会跟我寸步不离,老叫花高兴得合不拢嘴,又担心得不得了:原本我一个人古灵精怪地他就有点招架不住,这下子还来了两个半大丫头,越发头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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