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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徐州城时,已太阳西斜。一行人正要进城,对面来了一对出殡的丧队。五个中青年男人举着哭丧棍哭嚎着。一辆马拉着一口大号的榆木棺材棺前灵牌书写先父吴双贵之灵。车后也跟着五个青年扶棂而嚎。
一行人闪在路旁让出殡的丧队过去。别玉寒望着逐渐远去的丧队,下了马,看了眼马车轱辘印。也许是不久前刚刚下过雨,车印非常清晰。
“喂,都走了,你看什么呢”阿娇催他。
“噢,没什么。走吧。”
进城来到徐州最大的客栈鸿运酒楼,两帮人分别包下了后面的两座跨院,来到酒楼大厅二楼靠窗的桌子坐下。小二高兴地喊着被点的酒菜下了楼。
“姓洪的。”阿娇首先发炮:“一见面你就说与我表哥相逢知己、相见恨晚。有点太吹牛、太虚伪了吧。”
“为什么”洪友剑轻轻摇了摇手中玉扇,笑道:“有些人门挨门却老死不相往来,而有些却一见面便视为知音,相见恨晚。你没听过俞伯牙高山流水遇知音”
“哎呀,哎呀,老掉牙的故事了。说点新的。”阿娇打断了他。
“说新的,那就说说你。”别玉寒笑着接过话喳。“你说你一生下来就等着要嫁我,不也是生为知音,见表哥恨晚。”
众人哈哈大笑。
“哎呀,这你也说,羞死人家了。真讨厌。”阿娇脸红了个透,害羞地低下头。
酒菜上来,洪友剑一举杯:“来,为我们彼此相见恨晚干了这杯。”为阿娇解了围。
酒刚过三巡,一阵叮当声中老少五个女人款款上来二楼。走在前面的正是甄如玉,霁月、彩云跟在后面轻轻扶着她们的小姐。虽带着蒙面纱巾,别玉寒仍能看出她脸色苍白,脚下虚浮,脸色一黯,转头望向自己的酒杯。
洪友剑高兴地向甄如玉拱拱手:“又见少教主,真是有幸,有幸。”
甄如玉微微点下颚,走到靠另一窗的桌子坐下。
“真是阴魂不散,蒙块烂布,看来有点羞耻之心了”阿娇故意提高音量。
“小丫头,说话积点德,小心那天醒来没了舌头。”瘦婆阴沈沈地盯着她,半死不活的脸阴沈恐怖。
“哼”阿娇背上起了一溜鸡皮疙瘩,声音立马压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蹬、蹬、蹬脚步声上来六个官差。为首一人四十多岁年纪,虎背熊腰,脸上透露出精明、果敢。腰间佩着一把大刀,正是徐州府总捕头柳三清。柳三清一抱拳:“欢迎各位光临徐州。但近日徐州地面不太平,昨夜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一夜之间被劫盗一空,损失惨重。在下身为徐州府总捕头,不得不查案,请各位见谅。”
望了望别玉寒、洪友剑一行,走到甄如玉桌前:“柳三清见过少教主和二位护法。不知贵教这时到访徐州有何贵干”
“反正不是冲那几两破珠宝来的。”瘦婆见柳三清首先找上自己,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九幽修罗教财大气粗,自然不把几两破珠宝放在眼里。可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白银对任何人都很诱惑。我想九幽修罗教恐怕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吧。”
众人大吃一惊。小小的徐州府一夜之间被盗如许,算是当地百年未见的大案了。
“那柳捕头的意思是我们九幽修罗教干的了。”胖婆笑着问柳三清,笑得比哭还难看。
“柳某从未这么说。”柳三清手放在刀柄上,厉声道:“知府有令,此乃徐州百年未见的大案,任何人都要同官府配合破案,否则按同犯嫌疑抓捕归案。请诸位给在下一个面子。”
“柳三清,我已说过了,敝少教主刚到徐州,怎么可能去偷窃。”
“这个柳某清楚。知府有令,任何人,尤其是江湖游客在案未破前不准离开徐州。在下到各家客栈就是为了给各位通个信。”
“你,想扣留我们,别说你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就是少林方丈也别想留下九幽修罗教的任何人。”瘦婆大怒。
原来这柳三清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别看只有四十多岁,辈份却高,为当代掌门无尘大师的小师弟,自幼入少林学艺,为无尘大师的小师叔、前任戒律院主持了觉大师的关门弟子。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断佛刀,为少林俗家弟子中之骄骄者。别看只当了小小徐州府的总捕头,对少林却非常重要。徐州地处江苏、安徽、山东交界,柳三清在这里代表着少林在江北东南三省的利益。有少林寺为强大后盾,江湖黑白道都给他个面子,很少在这一带闹事,柳三清也成了当朝名捕,强盗送了他一个名号一刀断佛,意思是说栽在柳三清手下,想归佛从善都不可能。如今徐州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岂不上火。而此刻九幽修罗教和武林中人来到徐州,难道仅仅是巧合当下脸一沉:
“柳某不是代表少林,是代表官府执行公务,你想与官府作对吗”
“你”九幽修罗教虽然强大,但江湖帮派不到万不得已,一般都不会得罪官府,否则,以胖瘦二婆的脾气,早就二话不说,挥剑相向了。
“好了,既然徐州有事,我们就多住几天无妨,柳捕头放心就是。”甄如玉打断瘦婆。
“谢少教主。”柳三清一拱手,转身对别玉寒一桌人道:“诸位可否听到柳某的话”拿眼直盯别玉寒、洪友剑、沈岩和蓝衣剑客。蓝衣剑客正襟危坐地吃着眼前的菜,头上的斗笠也不摘,更不要说抬头,简直看都不看柳三清一眼。
柳三清拿眼瞄了蓝衣剑客几眼。
“当然听到了,只是不知此案何时能破,如一年半载破不了,我们岂不要用住徐州了”洪友剑皱眉问道。
“不会那么久的。”柳三清一摆手:“只要赃物不出城,应该很快破案。”又盯了蓝衣剑客两眼;“而且强盗恐怕也还在城里逍遥自在呢。”
“可惜赃物已出城了,强盗更不会留在这破徐州城里傻乎乎地等着官府的人来抓。”别玉寒端起酒杯,轻轻品了一口。
众人皆又是大吃一惊,都盯着别玉寒,看他是不是疯了。
“阁下高名这话什么意思”人人都能看出柳三清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握刀的手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别玉寒。请问柳捕头徐州城中是否有个叫吴双贵的刚刚去世”
“对,这吴双贵带着四个儿子三月前从湖北荆州来此经商,开了个面铺。谁知三天前突然心口痛而去世,今日出殡运遗体回荆州老家。他与此事有何牵连”
“柳捕头可见过这吴双贵,最近徐州可下过雨”别玉寒问道。
“当然。作为捕头,徐州城内有点头脸的柳某都要瞄上一眼。这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为人和蔼。四个儿子却很粗壮、高大,不喜言语与交往”。柳三清不明所以地望着别玉寒:“下雨是三天前的事。”
“那就对了。既是出殡,理应走的不快”。别玉寒略一沉思:“柳捕头速带人快马出南门,还可能追上。记住,多带些人手,功夫要好。一定要开棺”
柳三清盯着别玉寒:“阁下如何得知此事不要欺骗官府,否则,贻误了破案,不用在下说,阁下应知后果如何。”
“那就算在下没说。”低头喝酒,不再理他。
半晌,柳三清一挥手:“柳某就信你一次,结果如何今夜会给阁下一个消息。走”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别兄是如何想到那出殡的丧队与偷窃有关的”柳三清刚一消失,洪友剑便抢在众人前面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丧队路过时在下发现有几点疑处:第一、有泪无声谓之泣;有泪有声谓之哭;有声无泪谓之嚎。出殡之时嚎是难免的,但多伴有痛不欲生之相。那几个大汉嚎声大却无悲哀之情。走远后甚至隐有笑声。第二、既是三天前下的雨。官道多车路应较硬,但棂车轱辘印却异常清晰、很深。而柳捕头却说吴双贵是一瘦小老头,棺内必有重物。而棺材也对于一瘦小老头来说太大了,价值百万两的珠宝外加五十万两的白银不是小数目,只有人越瘦小,棺材越大,棺内空间才越多。第四、哭殡的大汉虽尽量遮掩,在下仍看出个个身怀武功,握住哭丧棒的姿势像是手握兵器,显然与开面铺身份不符。第五、一夜连抢三家珠宝店、两家钱庄必是有组织、策划好的。一定安排好了退路和如何运走这么多的珠宝和白银。而出殡运尸回老家却是一条好计。想想谁会讨霉气检查棺材呢。而三天前突然去世,徐州发生盗劫案后马上离开时间上有些太巧合。第六、出殡只有男的却无女眷,不合情理。但也许在下猜得大相径庭也未必。”
“别兄心地太细密了,一个丧队竟能让别兄看出如此多的破绽,不可思议。”洪友剑赞不绝口。
“这算什么我表兄从小就立志当官审案,学包青天为民做主。读了多少奇冤怪案的书。”阿娇得意地夸道。看了表哥一眼:“你们可要小心。他几里咕噜花花肠子多着呢。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那我哪天得把表妹给卖了。”
“你敢”阿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众人哈哈大笑。
突然,别玉寒一皱眉:“这班官差平素欺负老实百姓可以,但对付那班强盗可差远了。除了柳三清没人能抵挡两下。沈兄,你能不能”
“对不起,别兄,官府的事我从来不插手。”沈岩打断了他。
“官府的事是可不管,但官差死多了可就麻烦大了,咱们要想尽快离开徐州恐怕也不容易。”别玉寒解释道。
“沈大哥,你就听表哥的,帮帮那些没用的家伙,再说你也不想我们老呆在徐州这鬼地方吧。”
看了阿娇一眼,沈岩拿起剑向外走去。
洪友剑向蓝衣剑客望了一眼。蓝衣剑客站起来:“我去帮帮沈老弟。”一眨眼没了踪影。
“阿婆,这里的事情由咱们惹起,你们也去帮个手。”甄如玉向胖瘦二婆挥下手。
“武林十大高手和武林四杰联手,还用得着婆婆”胖婆笑道。
“他是武林十大高手”杜隽张大了口。
“哼一本假正经,吃个饭都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除了伪君子方正十三剑还有谁”瘦婆咧着嘴,看不见几颗牙,还是黄的。
“君子剑”杜隽激动地大叫一声。武林盛传俗尼僧狂道,万雷岱灭刚。圣君不出世,十雄震四方,今日一天内连见位居武林十大高手的君子剑张岱和鹰爪王童刚,实在是做梦都没想过。
别玉寒盯着洪友剑。虽未正儿八经进入江湖,但也听甄如玉、杜隽和胖瘦二婆提过江湖十大高手。两位灰衣老者武功本已非凡,竟然还有武林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八的君子剑张岱跟着,同时还被同是武林十大高手的飞鹰堡堡主鹰爪王童刚劫杀,这洪友剑到底何人
连不懂武功的阿娇也看出杜隽崇拜的目光:“武林十大高手,君子剑。难道比表哥武功还高啊”阿娇悄悄问杜隽。
“不知道,应该比别大哥高吧”望着别玉寒心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见别玉寒紧紧盯着自己,洪友剑摇摇手中的玉扇笑道:“家父乃京城经商大户,涉及茶、烟、绸缎和珠宝。小弟这次游历江南,家父嫌世道太乱,不放心,特重金聘请三位高手陪伴小弟,以怕万一。”
“是这样。”别玉寒点点头。
突听又是一阵蹬、蹬、蹬的步声,上来四个灰衣汉子。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手中皆拿宝剑。为首是一位五十来岁的清瘦老者,一缕山羊胡子长长的有些花白。一眼看到甄如玉、胖瘦二婆一行,还有曾在宜昌城客栈见过的那个武功高强的英俊男子,吃了一惊,握紧手中的剑。
胖瘦二婆看到是崆峒派的廖天淳,冷哼一声,就要拔剑,被甄如玉挥手止住。
四平八方廖天淳是崆峒派武功排在第四的长老,为人却极为沉稳多谋,故得了个四平八方的称号。自己方人数、武功都比对方少,打起来必输无异。何况另一桌上除了英俊男子外,还有几人武功也不弱,敌友不明,好汉不吃眼前亏。
当下冷哼一声:“小淫女荒淫无耻,心狠手辣,多少武林后俊惨死你手。不光是我崆峒派要报仇,天下武林都会向九幽修罗教讨个说法,等着瞧。走”一挥手,带领手下下楼而去。
别玉寒的脸暗了下去,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甄如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屋子。也许酒喝多了,头痛得厉害。突听敲门声,心里发烦的吼道:“谁睡着了。”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阿娇走进来:“你能睡着才见鬼了。”
走到床边坐下:“看你喝的,一杯接一杯的。真不知甄如玉哪点好,把你害成那样还魂不守舍,没出息。”
“什么什么呀。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表哥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也许是喝了两杯酒,阿娇两颊红红的,一双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朦朦胧胧的。
别玉寒一阵燥热。
“别说一个甄如玉,就是十个我也不放在心上”
阿娇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是吗证明给我看。”贼贼一笑,纤手突向别玉寒两腿之间抓去。大吃一惊,伸手挡去,晚了一步,阿娇已握枪在手。
“还说呢,现在还翘的高高的,看我掐断他不。”作势就要用力。
“别,阿娇。冤枉表哥了,是你进来他才翘起来的。”
“真的”
“真的。你表哥真他妈的不能见酒近色,看来以后只有当和尚了。”
“为什么”
“当和尚戒酒戒色。他就老实了。”
“呸老实个屁。当和尚也是酒肉花和尚。”另一只手伸进别玉寒裤裆里,轻轻抓住了他。
这么粗啊自己的小手几乎握不住。不由自主地把小手上下动了动以抓牢些。别玉寒一阵窒息,全身无力。
“阿娇,那是表哥的罩门,表哥全身无力,你快些撒手啊。”
“什么是罩门”阿娇不解地问道。
“就是练武之人练不到的地方,软肋。让敌人知道了就会专攻你的罩门。”
“我抓住表哥的罩门了。我抓住表哥的罩门了。”阿娇高兴地叫了起来,手也跟着上下移动。别玉寒两腿之间一阵胀痛。
“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就专攻你的罩门。”隔着衣裤将脸靠在手中硬物上轻轻磨擦起来:“表哥真棒,阿娇除表哥外谁都不嫁。”
“武昌侍郎还等着你坐儿媳妇呢。”
“等他的头。”
“喂,好像沈岩很喜欢你,阿娇。”
“我就喜欢表哥。”
想起沈岩看阿娇的眼神,心中一凉,压住欲火:“有人来了。”
阿娇一惊,赶忙撒手要坐好。别玉寒趁机蹭的一下翻身下床,边提裤边向门口冲去。
阿娇反应过来,别玉寒已到了门口。阿娇抓起枕头向别玉寒扔去:“别玉寒,你混蛋”
出了门,整理整理衣服,心中那股火还正旺未息,迈步向杜隽屋里走去。却是空无一人。
小蹄子哪里去了需要你的时候偏偏不在。
深秋的夜风特别凉,人清醒不少,信步向前面大厅走去。见沈岩已回来,一人坐在桌旁喝酒。赶忙走过去:“沈兄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果如别兄所料。”一口将酒干了。
拿起酒壶,为沈岩斟上,也为自己倒了一杯:“我们都在这有吃有喝的,让你和君子剑张岱饿着杜子去跑腿打架。来,小弟陪沈兄两杯。喂,张前辈呢”
“回他主子那儿了。”
“能请得动十大高手,这主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人呢沈兄。”
“爱什么样的人什么人,与在下无关。”又一口干了。瞪了别玉寒一眼:“再说你那脑袋都想不明白,问我岂不白问”。见别玉寒干了又要倒,一把按住酒壶:“听说你喝多了,就少喝点吧。”
“谁说我喝多了”
“阿娇。见我回来了说去告诉你一声。喂,阿娇呢”
老脸一红:“她找杜隽去了。”
想起刚才的事,心里挺别扭,改口问道:“沈兄觉得我这表妹如何是不是喜欢我这表妹”
“我沈某这辈子以剑为伴,终身专修剑道。剑道不大成誓不罢休,更不会近女色。我要挑战武林四杰中其他三杰,十大高手。还有你。”
眼中透出一种向往和疯狂的炽烈。转头看了眼别玉寒,眼中的向往和疯狂立刻熄灭,变为一片失望与黯然:“可看来这辈子想赢你是他妈的没戏了。”
“别这么说。也许那天你成我表妹夫了,还得叫我表哥。挑战我干嘛。”
“放你他妈的屁阿娇连你都没办法,我还是躲得远远的观花就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老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玫瑰刺儿再扎手也有人摘。爱情这东西就是要刺激,要逆流而上。就要玩得你心慌”
沈岩打断他:“看你够心慌的了。杜隽、阿娇哪个人都够你受的。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还是躲的远些吧。再说阿娇喜欢的可是你。”瞪了一眼别玉寒:“喂,是不是你欺负了阿娇又要把她推出去。如果这样,我可不饶你。”
“我欺负她,我欺负她,你刚说够我受的,我能欺负她就好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阿娇气鼓鼓的走进来。一屁股坐下来,抓起别玉寒的酒杯一饮而尽,呛得又是咳又是泪:“可你想把我推出去,没门,别玉寒。”
“不推,不推。”别玉寒赔笑道。“你就没进门,怎么把你往外推呀。”
“你”阿娇气得咬牙切齿:“没进门咱也定过娃娃亲。”
“啊”别玉寒张大了嘴,哭笑不得。
“徐州知府吴大人到。”突听一声高喊,徐州府总捕头柳三清陪着一位身着蓝色长衫的精干中年人进来。
阿娇趁机得意地横了别玉寒一眼,胜利地走向后院。
“别壮士谈笑间智破奇案,实乃奇人,也是我徐州的福气啊。本府这里有礼,谢别壮士拔刀相助。”躬身拱手。
别玉寒连忙还礼:“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保四方安定也我等有志之士份内之事。”
“别壮士谦虚。本府在欢悦楼定了桌酒席,以略表谢意。请别壮士和另几位壮士赏脸。”
拉上洪友剑、君子剑和沈岩,一行人赶往欢悦楼。那天夜里,别玉寒和沈岩都没少喝,因为破了此大案,徐州知府吴大人和柳三清为表谢意,亲临客栈,请了别玉寒和洪友剑两帮人到欢悦楼就座尽欢。
欢悦楼是徐州城最大的妓院,自然也是最好的酒楼。此时正是红灯高挂,人进人出,几个花枝招展的青楼妹子娇笑着拉扯往来的客人。见知府与总捕头来了,连忙收敛些,向一帮人点头哈腰,直道万福。不理她们,进了门,早有妈咪迎上来,让进二楼雅座。酒菜早已备好。几个花花绿绿、有一两分姿色的女子忙碌着侍候大家入座。
“诸位,本朝有律,官场之人不准进出烟花之地。但现在好一点的、有特色的厨师都被妓院拉走了。吴某没办法,只好在此委屈大家。不过,吴某官服在身,只请大家一顿饭,听听徐州第一名妓季倩儿唱上一曲,助助兴,略表谢意。”吴知府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季倩儿款款进来,行了个万福。坐下清清嗓子,怀抱竖琴唱了起来。
这季云儿不愧是徐州第一名妓,确有些姿色,嗓音委婉清亮,吐字清晰带点吴侬口音,十分动听可人。吴知府盯着季倩儿几乎不眨眼,不知是欣赏季倩儿的歌儿动听,还是被那双随歌声而上下跳跃的乳峰钩去了魂。
洪友剑轻轻品着杯中的酒,似是陶醉在那美妙的歌声中。
张岱和沈岩却只顾与柳三清喝酒。
季倩儿虽姿色不错,但拥有过甄如玉,拥有了杜隽,还有赶不走的漂亮表妹,欢悦楼里的女子个个在别玉寒眼里都是凡粉俗脂,不入法眼。可那带点吴侬口音的歌喉,季倩儿眼里忽隐忽现的一丝哀愁钩起一种迫不及待的**。这种**让他特别的想见杜隽、想见阿娇,还有想见埋在内心深处的。
酒宴总算完了,回到鸿运酒楼,与洪友剑等人拱手道安后走向自己的跨院,正要去杜隽房间找她,见隔壁自己屋里亮着灯。难道杜隽在自己房间等着
轻轻推门进去,燃烧的烛火随着开门带进的风来回摇摆。摇曳的烛光映衬出床上一具优美的玉体。绣花面被堆叠着将脸折隐了大半。但从那双露在外面娇美的**就知不是阿隽的。轻轻走近大床,果然是阿娇这丫头。
阿娇睡的正香,仅上穿小衣,下穿亵裤。小衣太小圈不住那对玉兔,亵裤太宽遮不严桃源洞口。别玉寒摇摇头轻轻拿起被子想为表妹盖上。
“这丫头十年前就窥视过自己那东东,自己何不趁此机会讨点回来”想到此,借着酒劲壮胆将亵裤小心地往边上扒了扒,桃源洞口完完全全尽显眼前。表妹小家碧玉,下面也与杜隽、如玉的不同。几根稀疏的小草懒散地倦伏在白白的小肉丘上。阴处没有阿隽的那么黑,也不上如玉的那么白。但桃源洞口却被一条红红的细长小缝遮起来,小缝右侧有一刻小米粒大小的黑痣。
“美女痣长这儿了。”第一次偷窥就看到表妹的私处,如此的近,别玉寒心中一阵狂跳,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深处还有一丝犯罪感。强忍着将被子轻轻给表妹盖上,离开房间,关上门,轻快地向杜隽房间走去。
门没有被从里面插上,轻轻推开门,杜隽趴在桌上睡着了,显然一直在等自己。轻轻将她抱起,往床上放去。刚放下,杜隽就醒了。
“别大哥,你回来了,看我都睡着了。”杜隽跳下床。扑到别玉寒怀里。
“看你困的,阿隽,你不应该等我回来的。”体贴地轻轻整理一下杜隽因睡觉而有点凌乱的秀发。
“阿隽等自己的男人回来是应该的。”杜隽双臂紧紧搂住别玉寒的腰,将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过了会儿,杜隽从别玉寒怀中挣扎出来:“对了,别大哥,我给你准备了洗澡水,不知凉没我去看看。”跑到屏风后面。
“还好,没有凉,省得我再让小二烧水了。别大哥,趁热赶紧洗了吧。白天跑了一天,还又打架又喝酒的。”
别玉寒脱了衣服,一把推开屏风,轻轻跳入浴盆里。水温挺合适,感到一种轻松和舒服。杜隽在旁轻轻为他撩水、搓背。
“阿隽,我前面来找你,你不在,去哪儿了”
“我,我,你真想知道阿隽去哪了”
顿了一顿,别玉寒摇摇头:“不想。”
“你猜到我去如玉姐姐那儿了”杜隽双臂搂住别玉寒的脖子:“我看如玉姐姐那么憔悴,心里特难过,等你喝多回房后,阿隽去看了看如玉姐姐。我们俩聊了半天。
别大哥,其实如玉姐是被冤枉的。”
“你是说我别玉寒冤枉她甄如玉了”别玉寒冷冷地打断了她。
“阿隽不是那个意思。阿隽是说那些武林中人冤枉了她。”
“笑话,人家江南柳家的二公子死在她手上,她亲口承认的,又怎么是冤枉了她。”
“柳家的二公子死有余辜,如是我也会杀了她。谁让他对如玉姐用毒。”杜隽咬牙切齿,仿佛少爷是对她下了毒。
“我别玉寒可即没下毒,又未劫色,她却假惺惺请我喝雪桃酿,实则在酒中下那等歹毒淫药。如不是我别玉寒侥幸命大,只怕早已不明不白地做了柳花树下的冤魂屈鬼。岂不是更冤。再说,我别玉寒最恨人家骗我。”
“这确是如玉姐的不对,但她却非常感激你因此治好了她的病。”
“如是非要利用别人的性命来治自己的病,我别玉寒绝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也觉不齿做这等事的人,何况还是那种事儿。”
“相公是七尺男儿,又知书达理,自然懂得这些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的道理。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正是二八年华却走向死神,怎不伤心欲绝。任何能够救自己性命和容貌的都是救命稻草,谁不想抓住”
“哼。”别玉寒粗粗地哼了一声“但这种自私之人我是看不上的。她对别某所做之事永远都不会得到我的原谅。”
“可你心里忘不了如玉姐姐。不然你就不会病,不然你就不会去救她。你为何今夜喝醉酒你为何不敢看她几眼”
别玉寒的脸唰地苍白无比,愤怒地要从浴盆中站起来。杜隽紧紧抱住他:“阿隽知道大哥虽然每日有说有笑,但心里是苦的。阿隽要大哥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阿隽不愿看到大哥痛苦。”
缓缓坐回浴盆,轻轻抚摸杜隽搂着自己脖子的光滑玉臂:“大哥心里没有那么大的苦,阿隽。大哥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何况还有阿隽在大哥身旁。阿隽,你也会离开大哥吗”
“阿隽心里只有大哥。大哥就是阿隽的天,阿隽要每天看着这片天,跟着这片天。”轻轻送开别玉寒,双肩一抖,睡袍滑落地上,抬起丰满的大腿,跨进浴盆,坐在别玉寒对面。轻轻将那双几乎握不住的**揉了起来。不一会,杜隽轻轻地呻吟起来,
瘫痪在别玉寒怀里。只是一双小手不老实,握住了那干枪耍了起来。一阵带着隐隐疼痛的肿胀从下体传来,忍不住送开一只**,伸入水中,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那颗相思红豆,揉了起来。上揉樱桃下捏豆,杜隽一下便交了枪,细声细气地叫了起
来:“哎哟,你真坏,大哥。你揉死我捏死我了。别停,手别停。对,对,就是那儿,就是那儿。嗯,嗯。哎哟,你轻点,阿隽受不了了,你怎么捏的别哥哥。你怎么捏的别哥哥。别哥哥”杜隽俏脸飞红,杏眼含春,红红的小嘴张合着不知自己在叫些什么。
别玉寒此时也胀得实在难以忍受,一把将杜隽拖起,对准洞口,把杜隽往下按去。
仿佛感应到那把剑要入鞘,剑就到洞口时,迷糊呻吟中的杜隽自动把结实的大腿向两侧分开。剑快速入鞘,直插鞘底。美腿泛起一阵颤抖,尽力要并拢起来,双膝夹住别玉寒的腰。同时黛眉紧皱,发出一声轻叫。虽然半天的前戏和激情,还有水润滑了剑鞘,仍使杜隽觉得那把剑太粗太长了,容纳不下。别玉寒双肘放在盆沿上,双手扶住杜隽的蛮腰,向上奋力冲刺。
正当两人处于水深火热中,洪友剑的房间仍亮着灯。洪友剑坐在太师椅上,君子剑张岱坐在左侧下手一把椅子上。使鞭和枪的两个灰衣汉子恭敬地站在右侧下手。白面无须年轻汉子垂手站在洪友剑的身后。
“张大侠,你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在下一时说不清楚,但主人问起,在下就就事分析两句。飞鹰堡大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二堡主阎罗爪童杰同时出动,非同小可。以二人及飞鹰堡在江湖的威名,却蒙面行事,极力掩藏武功,让人不可思议。他们飞鹰堡有名声,有势力,还有财力,不会做打家劫舍的下流事。与在下和天山二怪又从无过节,看来应该是冲主人来的。”
洪友剑眼中射出两道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飞鹰堡难道想要造反哼”
张岱摇摇头:“童刚、童杰兄弟俩能建立飞鹰堡并在十几年的时间内将飞鹰堡变成武林三大堡之首,不可不说没有野心。但二人却只是个武人,称霸江湖而已,在下绝不相信他们有更大的野心。何况虽然童刚名列江湖十大之末,飞鹰堡在江湖绝不算最强的。但他们却又确实冲主人而来。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主人。”
“张大侠是说他们可能是被人利用,幕后另有他人操纵”洪友剑盯着张岱。
张岱点点头。
“我们出京极为隐秘,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白面无须年轻汉子问道。
“凡事都有迹可寻。事上无绝对机密、密不露风的事。”张岱回道。
“主人,行踪已露,请主人速速回京吧。”白面无须年轻汉子有些着急了。
一挥手打断了他,洪友剑问道:“那号称教主的美女子甄如玉又是何人九幽修罗教是什么教山东白莲教作乱,害我大明深矣,好不容易消灭了,如今又来了个九幽修罗教。”
“主人可能多虑了。九幽修罗教只是中原江湖武林一个派别而已。倒不广收教徒,教内个个喜欢练武。行事偏于黑道却尚无大恶。教主九幽摄魂甄一帆武功很厉害,排在江湖十大高手第四位,但近几年江湖却未有他的消息。甄如玉是其独女,主人也见到其绝姿,派名江湖十美第二。对啦,跟随别玉寒身边的杜隽排名第十。”
“别玉寒艳福不浅,那甄如玉好象与他也有瓜葛。对了,别玉寒的武功在你眼里如何”洪友剑问道。
“深不可测。”张岱回道。
“噢比起张大侠”
“在下不是对手。他甩给阎罗爪童杰那一芒在下自认也接不下。”
“那也许只是因为芒有些怪异而已。他年纪轻轻,武功未必”
“主人”。张岱打断了洪友剑:“那一芒来的是突然,童杰被玉芒逼得手忙脚乱而可能无法躲过别玉寒紧跟着刺向他的那一剑,但那一剑太快了,快得可怕啊,如非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飞鹰堡的二堡主会被人一招低著了喉咙。”
洪友剑陷入沉思,良久,抬头问道:“他出现的目的何在”
“不知道。”张岱摇摇头。“但他应该与飞鹰堡不是一路的。”
“从他帮徐州知府破案来看,应该不是歹恶之徒。此人武功甚高,人十分聪明,如能为我所用将是一件好事。”
“奴才多嘴,主人请小心慎重才是。”白面无须年轻汉子提醒洪友剑。
“我会的。回京一路上,我们应多接触此人,多了解了解。”
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几个人一惊,随之飘来女人**的呻吟声。
“哈哈,咱们这位老兄这方面功夫也惊人啊。”洪友剑笑道。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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