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恶性by俺爷》第十二节（32-34）

  .
  服从恶32美强
  僵住脚步，好像被定格住一样，动弹一步也不行。
  哈克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过一年的时间，男人的黑发又长了些，几绺黑发搭在前额，比起从前看上去更加艳丽，不仅身形，连气态似乎都更沉稳了。
  然而不变的，是那愈发郁的气质。
  蓦地，哈克注意到，男人似乎朝自己的方向往上看了一眼，虽然旋即移离视线，像是无心的一瞄，但哈克很确定，他看了自己一眼。
  而此刻坐在楼下的萧莱，不动声色的扬起嘴角，对一直跟在身旁的金发男人扬了下手指
  上边，米娜正要冲下楼，却看到哈克动也不动的停顿在那里，她着急，伸手拉了哈克两把。
  「医生，你怎麽了快下去呀，小姐在那边呢」
  哈克仍然是动也不动，米娜看他神色惨白，表情跟方才的担忧完全不同，他现在脸上满布着慌恐的惧意。
  哈克怎麽也没想到，上门跟小姐提亲的人竟然是他躲了将近一年的萧莱
  ──怎麽可能会这麽巧
  「医生」
  米娜用力抓在手上的力道让哈克回过神来，他望向一脸无措的米娜，又望了眼底下，男人依旧坐姿优雅而从容的待在原处，如此的沉静，然而就因为过於沉静更令人感到畏惧。
  哈克原本停驻的步伐退了两步，视线摆向小姐，此刻小姐偎在母亲身边的无助模样又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到底是该帮还是不帮
  知道向小姐提亲的对象是萧莱少爷後，哈克明白，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们订婚
  哈克不可能眼睁睁的就看着主人夫人把小姐送给那个男人即使现在要他带着小姐逃跑，他也不会有先前的顾虑，不会再有任何犹豫的就带着她逃
  ──可是
  如果现在跳出去了，就等於完全把自己曝露在萧莱的目光下了
  哈克现在还不是很确定，究竟萧莱是认出他了没有这场提亲纯粹只是因为巧合还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真得是因为认出他、提亲也是因为他在这里，那麽
  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逃跑如果现在逃可能还有机会躲过但是，小姐呢他要这麽丢下小姐吗
  就在哈克犹豫不决的挣扎之际，楼下传来的动静。
  那一直沉静地宛若一幅画的美丽男人蓦地开口了，对着蒂德利亚家的主人夫人。
  「不知道是否能让我和令嫒单独相处一会儿呢」
  打断了原先为了讨好贵客，说个不停的夫人，萧莱略略的微扬嘴角，「我希望，能和未来可能成为我妻子的人选稍为相处一下，您俩不介意吧」
  主人和夫人先是愣了会儿，随後忙不迭地起身：「当、当然好」
  这次能不能和兰格斯特家的主人联姻成功，关系着蒂德利亚家族能不能再次兴盛，太过重要了，所以他们必须小心款代贵客。
  於是当薇诺儿紧张的拉了把母亲的手臂时，蒂德利亚家的夫人仅是拍拍女儿的手，要她放心，听话的和对方好好相处。
  「如果方便，也请让下人都退下吧。」
  「好，没问题。」
  主人和夫人客气一笑，接着挥退下人，便挽对方的手一起退出大厅。
  一下子，空旷的大厅就只剩下几个人而已。
  米娜站在哈克旁边，手指卷着衣服都快成麻花了，她第一眼见到向小姐提亲的对象就不太喜欢，虽然听说对方是十分显赫的名门，外表看起来也乾乾净净的甚至异常俊美，但身上那种从股子里透出来的郁，就是让人感觉不舒服。
  那是一种直觉，米娜就是觉得不能让小姐嫁给这样的人。
  然而
  米娜望向身旁的哈克。
  本该是希望的男人，却不知道为何忽然变得裹足不前，甚至惊恐不已，结果连主人和夫人都在，能够阻止这场会面继续下去的黄金时期都过了，男人还是依旧动也不动。
  米娜正准备出口喊身旁浑身僵硬的男人时，蓦地，却听到楼下的黑发男人提高了带着冷酷语调的声音喊道：「楼上的下人，还要看多久，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米娜被喊的浑身一震，她看到一旁的哈克同样晃了一下身形，心脏猛地加快。
  即使刚才的气焰再怎麽高张，但下人毕竟是下人，米娜知道自己没理由拒绝娇贵客人的要求，但一想到小姐还独自一人在下边，她就忍不住提高音调到：「对不起，先生，但小姐的眼睛不方便，我想还是需要人陪着」
  「闭嘴，叫你滚没听懂吗」
  萧莱泛着寒意的声音让米娜声音一噤，她头皮发麻，小姐没说话，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只好先暂时放下预定的计画，再好好跟衣声讨论一番。
  米娜觑了哈克一眼，跟着准备和哈克一起离开。
  接收到米娜目光的哈克一直悬在心上的紧张顿时一放，他听到萧莱要他们离开，这才按下心中的疑惑
  他想，对方应该没有认出他来，只是把他当成一直在一旁偷看好戏的下人罢了，而刚才那一眼也只不过是发现他们，才对他们表示不满罢了
  ──好险。
  握紧拳，哈克想，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萧莱认出自己至於小姐的事，应该还可以再想法子解决的，甚至要他之後带着她逃离这场连姻都行
  但现在，如果被认出来，就一切都玩完了──
  ──还好没有被发现
  将颤抖的指尖收紧，哈克含着歉意的望了小姐一眼，正准备跟在米娜身後离开时，却瞄见了不知何时从楼梯走上来的金发男人。
  那张漂亮的脸孔哈克十分熟悉，即使将近一年不见了，也全然没有陌生感。
  当视线对上金发男人湛蓝的瞳孔时，哈克只觉得脑海里一阵空白，然後，耳熟不已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哈克」
  心脏一紧，哈克确信他听见了男人喊着自己的名字
  「少爷只有让那个下人走，但没让你走。」
  服从恶33美强
  「少爷只有让那个下人走，但没让你走。」
  那一刻，哈克瞪着眼前消瘦了些，却依旧美丽如昔的金发男人，他感觉到自己屏住了呼吸，接下来的场景就宛如慢动作般的，他顺着右脚的重心转身、跨步。
  ──要逃逃得远远的
  ──他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
  可是，当哈克迈开大步的狂奔起来，回神意识到自己正要逃离大厅的同时，什麽力量纠住了他的背，他被用力一拽，原本就要跨出去的左脚还没碰上地，就被那股力量拉了回去。
  哈克惊慌的抬眼，视线却撞进了身後捉住他的金发男人，那湛蓝的双眸中。
  「哈克」
  哈克听见了男人的轻叹声。
  「加维尔」
  美丽的金发男人脸上透露着浓浓的无奈，又有股说不出来情绪，他听见哈克唤着自己的名字，又发出叹息声。
  然後他道：「别逃了哈克，少爷已经在这里了，你认为你还逃得了吗」
  听见少爷这两个字，哈克浑身一颤，当加维尔架着他开始要回大厅时，他崩溃似的，近乎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加维尔，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能又让他抓回去那个家族哩不能呀」哈克双腿都忍不住发软了。
  他不明白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明明，只剩下几天他就能自由的啊，为什麽那个人却还是出现了呢
  「拜托你，加维尔如果回去了，又要变成以前那个样子了啊，我不想要这样」喉头发疼的难受，等哈克注意到时，眼眶里已经满溢水气了。
  「对不起」加维尔仅是轻轻的落下一句话。
  接着，那原本放缓的力道又从新提起，不管哈克如何难缠地剧烈挣扎，也不管在哈克挣扎下是不是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加维尔决绝地将哈克拖回大厅，两人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梯。
  一阵混乱的碰撞後，束缚在身後的力量一松，哈克跌到了铺着细致地毯的地上，他瞪着地毯上的花纹，觉得胃里一阵翻搅，恶心的难受。
  就在这个当下，哈克听见了小姐柔弱的嗓音。
  「医生」
  「小姐」
  哈克抬起头，眼前只看到男人交叠修长的腿，那质料上好的西装裤管下，是发亮的黑色皮鞋，他的背脊因此就像被定住似的，无法抬起。
  ──他害怕与那人视线相望。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们在对我的家庭医生做什麽」
  眼前一片朦胧的白，薇诺儿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但耳边响起的剧烈声响让她心情很不安稳尤其是医生那种惊悸的声音。
  虽然，现在这个坐在对面上门提亲的男人让薇诺儿感到畏惧，甚至是害怕，但身为蒂德利亚家的小姐，一但领域内的东西被侵犯了，愤怒还是远超过了惧意。
  「先生，虽然今天您是来提亲的，但我还未决定要与您订婚，您怎麽可以这麽对待蒂德利亚家的人」
  气氛顿时凝结了一会儿，哈克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坐在他身前的男人也没有发话，直到小姐又再次的开口。
  「先」
  「亲爱的薇诺儿」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开口了。
  哈克听到那总是在他耳边说着残酷话语的熟悉嗓音，不由得浑身僵硬，当他好不容易股足了勇气抬起头，却分毫不差的对上了萧莱那双深沉的眸子。
  将近一年的时间，在印象里那个很美，暗的黑发少年，如今出落的更加成熟，连脸部的线条都更加修长致了些，一年的时间只有让他变得更加艳丽而已。
  然而同时，哈克也在萧莱那张秀白的脸孔上，看到了比一年前更加沉郁、冷的气质。
  萧莱凝视着他，一种像是要把他穿透的凝视，视线没有移离一分一秒，像固定似的放在他身上。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们蒂德利亚家的医生吧」萧莱刻意的强调让哈克身形微微一震。
  他慌恐的望着萧莱，却见到萧莱微扬的唇角，嘲笑似地残酷。
  「您这是什麽意思」
  「你知道你现在口中所说的蒂德利亚家的医生，是叫什麽名字吗」
  「他姓贝尔。」
  不快感渐渐上升，薇诺儿不明白为何萧莱要这麽质问她。
  「那麽名字呢」萧莱从容不迫，却咄咄逼人的追问
  「这」
  见到薇诺儿的犹豫，萧莱笑了，他心情愉悦的将视线放回哈克身上，哈克一脸惨白，蜜色的眼眸里透露着满满的绝望。
  一年不见的男人看上去瘦削了些、肤色更加深了点，看上去像是更加浓厚的蜂蜜色泽，但整体并没有特别大的改变，尤其是那种总是天真的令人发笑的亲和感。
  按耐着体内一股几乎要冲出的嗜虐心，热度蔓延着全身，萧莱不着痕迹的将情绪隐藏的完好。
  「让我来告诉你吧，医生的全名是哈克贝尔，贝尔是他的母姓，哈克则是他的名字。」
  「为什麽您会知道」
  薇诺儿的声音几乎高了几度，她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因为这家伙，他是」
  「萧莱少爷」
  心脏猛烈的跳动，哈克紧张的打断了萧莱的话，他甚至用眼神寻求饶恕，但是
  「他原本是我们兰格斯特家族的人，大约一年前从家族逃脱的男宠。」
  服从恶34美强
  薇诺儿明明很清楚自己听到了什麽样的字眼，但她第一个反应先是拧起了眉心，然後问：「你说什麽」
  萧莱笑了，冷冷的，他看见哈克冻结在脸上的神情──绝望透彻。
  「我说你亲爱又亲密的私人医生，原本是我专属的男宠。」
  伴随着萧莱冷漠有磁的嗓音想起，哈克忽然听到了宛若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在心里，他开始无法自拔的浑身颤抖，等回过神来时，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不清了，泪水溢满他的眼眶。他步敢抬头，不敢看薇诺儿的脸。
  ──他好怕她露出鄙夷的神色。
  「怎麽可能你别胡说」
  「我都说这麽清楚了，你还不相信吗不然可以问问你亲爱的医生，让他亲口回答喔。」
  薇诺儿咬紧了下唇，她看不见此刻萧莱脸上的神凝情，但她听的见听得出来那声音里按耐不住带着强烈恶意的兴奋，就像是要看好戏、就像是要是要把人撕裂才甘愿一样。而她同时也听见了，她的医生发出的微弱呼吸声。
  「医生」薇诺儿叫住哈克时，她听见对方小声的抽了口气，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让她好心疼：「这不是真的对吧这不过是客人带来的恶劣玩笑，对吧」
  薇诺儿握紧了手，她不死心的继续道：「你不过是个失意的流浪汉，和兰格斯特家族本没有半点关系，你只有一个名字叫贝尔，是被我带回来的，对吧」
  少女的声音忽然从原先的柔和转变为强硬，但她自己没发现，反倒是萧莱清楚的注意到了，他知道那是薇诺儿为了守护某种东西才会产生的改变，从原先的怯弱爆发出的悍然，真是──令人看不顺眼。
  於是，萧莱轻轻的勾扬起嘴角。
  「说啊，医生，说啊说出你的事。」他刻意将声音放柔、放轻，走到哈克的身後，一脚轻轻踩住他的背。
  哈克没有答话，他只是不停的颤着。
  加维尔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心脏像发麻似的紧紧揪在一起，好几次，忍不住冲动的就要移动步伐了，但每每在看到少爷的背影时，他又硬生生的停止了那股冲动。
  ──他没办法
  「怎麽不说话呢说不出口吗」
  「医生」
  萧莱的嗓音和薇诺儿的声音在耳边交织着，哈克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原先身为引以为傲的兰格斯特家族的医生，却因为逃跑而被贬为主人的男宠，每天在他身下扭动承欢，这种事情却要对他这一生永远的恩人、如此纯洁而美丽的少女回答──
  他说不出口说不出口说不出口
  「快说呀，为什麽不说，哈克，我命令你说。」
  萧莱的声音更冷了，那种毫无感情可言的音调让哈克忍不住冲动的想服从，下意识浑身发寒的想要服从。
  可是
  「不」哈克发出孱弱的声音。
  究底是还有，在体内渺小虚弱却执拗不愿消灭的自尊和人格，让他无法就这麽的完全顺从，他说不出口他不能对他敬爱的小姐说出口
  萧莱的眼神一凛，在唇边恶劣的笑意更加扩大。
  「你不愿意说，我可以替你说得更清楚喔。」
  哈克浑身一震，踩在他背上力道忽然加重。
  「不少爷，不要」哈克惊惧的想阻止，却在转身那一霎那，见到了萧莱脸上那骛吓人到足以把他吞噬的冷艳表情。
  「薇诺儿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个医生他呀，本来也是我们家族里的医生的，他看似忠心耿耿而且老实，但是却在我的一次测试下显露了本，他本不是这麽死忠，只是一个稍微诱惑一下就会急着逃跑的家伙。於是为了惩罚他的不忠，我让他成了男宠，我玩弄的对像。」
  萧莱看见了薇诺儿逐渐发白的脸色，他很满意，心里有种快感充塞。
  「你又之不知道，他成为男宠之後，竟变成多麽的尽责，他每天都会卖力的在我身下扭动臀部，喊着我少爷的拼命讨我欢心。如果我稍微亲亲他、爱抚他，他就会发出诱人的喘息声，然後用大腿夹得我更紧，甚至要我在他身体里面他会恳求我让他亲吻脚趾、恳求我疼爱他，真的是个非常乖巧的男宠。」
  萧莱发出轻笑，他继续说着，就算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哈克已经忍受不住的大声啜泣、将脸埋进双手中，他还是残忍的说着。
  「只可惜改不了那个逃跑的坏习惯，最後来是跑了，不然他真的是个很好的服从者，你」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出声制止的萧莱的是已京脸色发白的薇诺儿，她大声尖叫，瘦弱的肩膀剧烈发颤，等抬起脸时泪水已经沾了满脸。
  「小姐」哈克抬起头，却看见这麽一幕。
  薇诺儿双手捂着耳朵，小小的身子缩在一起，她不停的哭泣着，然後喊叫着：「我不想听我不想在听下去了」
  那一顺间，哈克心都碎了，他想，他这个心地善良、愿意接纳他这个流浪汉还愿意疼爱他、甚至是喜欢他的美丽小姐，一定开始鄙视他、厌恶他，觉得他而且肮脏而且无耻了。
  小姐她一定会觉得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样的他，而感到恶心不以吧
  哈克轻声一叹，在一阵热的涌出後，他忽然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这一刻他懊恼起自己最初的逃跑、第二次的逃跑。
  ──早知道不要逃就好了这样的话也不会伤害到他善良的小姐
  哈克开始这麽想着，他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像断了线的木偶。
  萧莱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很开心，非常开心，因为所有的事情都照着他原先的步调在进行，他这辈子很少有这麽开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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