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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一张嘴巴巧舌如簧,楞生生让皇后原本气恼转为了紧张:“还没背下?那还不赶紧的背,不过是千把字,怎么会还背不下来?”
“所以你这是在浪费儿臣的时间啊,这个林……婉容,反正迟早抬头不见低头见要见的,你这非要在这个时候让我见,你这安排的是个什么事儿,我好好的和袁少傅温习着宣词呢,硬生生让打断了。”
蓝天一脸恼丧的样子,看的皇后有几分后悔起来,不该心血来潮在这关键时刻打扰他的。
忙道:“那你赶紧回去,抓紧点时间,婉容的话,等你行了成人礼,母后再安排你们见面!”
“那儿臣先告退了!”蓝天趁机开溜,半丝半毫要留恋的意思都没有,林婉容的眼眶,更加的红润了,却知道要注意形象,不能哭,要显得落落大方才是。
蓝天走后,她便笑着抬头,和皇后道:“娘娘,太子真好学!”
“呵呵,是啊,他这个人,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有太子的样子的,婉容啊,今天中午就不要走,在本宫这留膳吧!”皇后也觉察到了太子的态度之恶劣,对林婉容的忽视和冷淡,可能伤到了林婉容的心,所以安排了林婉容留下用膳,意在告诉林婉容,就算太子不中意,本宫和皇上,都是中意你的。
林婉容心里舒服了点,笑的更加美丽:“是,娘娘!”
“哈哈,该练习着叫母后了,过不了几日,你就是本宫的儿媳妇了。”皇后很喜欢林婉容的容貌气质以及那甜美的笑容,所以对她也格外亲昵。
“呵呵,婉容何德何能,能做您的儿媳妇,婉容真的受宠若惊!”林婉容跪下谢恩,满面春风。
那边蓝天的脸色却刚好相反,满面冰霜,忿忿的回到风华斋,他一屁股坐下,就对房间里其余几个侍读的太监道:“滚滚滚,都给本太子滚出去。”
大家看着他的脸色不对,都不敢逗留半分,逃难似的夺门而出,袁子清分辨不出,这滚滚滚,都给本太子滚出去中包不包括他。
看到大家都走出了,蓝天也不和自己说个话,他以为这都滚出去中,应该也包含了他,所以,提步就往外走,只是路过蓝天身边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拉住,顺势带入自己的怀中,抱了个结结实实。
“殿,殿下!”门还敞开着呢,窗户也大开着,两人这样,成何体统,袁子清不由的挣扎起来。
“别动,让我抱着你,我难受!”蓝天孩子气的把脸埋在袁子清脖子里,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语气有些暗哑沉闷。
“怎么了?”袁子清也忘了门窗大开着,听到蓝天说难受,他的心都拔了起来。
“你说母后怎么这么烦人!”蓝天抱怨一声,薄唇开开合合,每一下都像是在亲吻袁子清的脖子,一陈陈酥麻让袁子清脸色滚烫。
“皇后怎么了?”袁子清努力稳住情绪,问道镇定。
“还不是那个姓林的什么大碗小碗的!”
“林婉容?”袁子清问道,对蓝天的大碗小碗的描述,有些哑然失笑。
这个太子,怎么连他未来的太子妃的名字,都记不住。
“不管了,就叫她小碗了,还不是那个小碗,母后居然把她召见进宫了,还让我去见她,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就一个猪头,不及你半分让我心动!”
心头,猛然跳动了一下,蓝天还在抱怨的絮絮叨叨。
“我理都没有理她,她眼眶红了,我看到她要哭的样子,更厌烦,随意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诉母后我还没记下宣词,要急着回来背诵,母后才肯放过我,唉,看着那个小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又不喜欢她,我干嘛要娶她,真是的,我喜欢的人不肯嫁给我,不懂我的心,我不喜欢的人,又要倒贴给我,子清你说,我是不是很惨?”
他……有喜欢的人了?
“子清?”见袁子清没有反应,蓝天又喊了一声。
“嗯!殿下,在听呢!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的脖子好痒!”他的热气,一下下扑打在脖子劲上,热热潮潮的,又痒痒酥酥的,感觉很别扭。
蓝天不放,依旧抱着他:“子清,唉,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要不,我们私奔吧!”
“殿下,你又来了!”袁子清有些讨厌起他这样的玩笑,好似他开这样的玩笑,都会勾起袁子清心里某部分罪恶的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偏偏蓝天却可以开的这么肆无忌惮旁若无人。
好似说子清这个苹果很好吃一样简单。
他不知道吗?他说这样的话会主他误会,会让他往心里去,甚至会让他心里欢喜,欢喜过后却是自责羞愧和失望。
“你不喜欢听?”果然,他是接受不了自己对他的感情的吧!
“殿下,好了,你放开我吧,让人瞧见真的不好的!”袁子清轻拍了下蓝天的肩头,示意他松手。
这次,蓝天没有执拗,松开了他,深黑的眸子看进袁子清的眼底:“子清,你喜不喜欢我?”
“啊?”袁子清傻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蓝天问的很认真,有些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袁子清也明白了,自己没有听错。
不过,他可能会意错了吧!殿下的这个喜欢不喜欢,只是单纯的喜欢不喜欢,好比你喜欢不喜欢这个玩具,喜欢不喜欢吃桃子,喜欢不喜欢下雨天,喜欢不喜欢杜鹃花一样简单的喜欢不喜欢吧!
轻笑了一声,他点头:“喜欢!”
蓝天大喜:“真的吗?”
“当然了,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身份有别,我早就把你当作弟弟了!”
蓝天的脸,猛的一黑。
袁子清惶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解释:“微臣并没有逾礼的意思,微臣怎么敢和殿下称兄道弟,微臣这只是一个比方而已,说明殿下在微臣心里,是什么地位,微臣真的很喜欢你。”
“好了,别说了!”蓝天忽然暴吼一声,脾气就这么,发的莫名其妙。
袁子清知道,自己又该保持沉默了,不能顺他也不能逆着他,由着他自己乱发脾气,发完就好了。
两人沉默许久,还是蓝天先开的口:“子清!”
“嗯!”
“我娶了那小碗,你会不会难过?”
空气里,忽然飘来了一股哀凉的丝竹乐,不知道是谁在弹琴,弹疼了袁了清的心,怎么心里会难过,可能是这丝竹乐太过悲凉了吧。
轻勾了唇畔,他笑道:“为何要难过,殿下的大喜之日,微臣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蓝天问的有些虚弱。
那句真的,卡在了喉咙口,居然回答不出来了。
“说啊!”蓝天语气依然这么虚弱无力,修长的身子倚靠在门扉上,看着袁子清,目光透着淡淡的哀伤。
“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袁子清依然没有办法,吐出肯定的那两个字。
“就是想问问!别岔开话题,说,你是不是真的不难过?”蓝天可不是这么好糊弄,感觉到袁子清要把话题岔开,他又给他拉了回来。
袁子清逼于无奈,言不由衷的吐了两个字:“真的。”
“我知道了!”蓝天的语气,冰冷如霜,听不出半丝的情绪,随后,又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子清,如果是你娶妻了,我会难过死。”
“啊!”
袁子清真不知道,蓝天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因为我最好的兄弟,以后要被别人霸占了,所以难过吗,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以为我娶亲,你也会难过呢,唉,果然不能指望你这个没良心的为我难过!”
就在袁子清有些搞不懂蓝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他忽然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回复了平常那个嘻嘻哈哈的太子,袁子清如释重负的同时,却又透着一抹小小的悲哀。
“殿下,其实,我一点都不高兴,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惜,这句话,他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
“好了好了,我大婚,你要多喝几杯,方才我出门的时候,说到哪里了?继续吧!成人礼非同小可,我王叔他们都回来,我出错了,我父皇的面子上就过不去了,我母后也会被那几个娘娘笑死!”蓝天轻松谈笑的语气,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回归平常。
袁子清也抚去了所有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心情,严肃了表情:“对,殿下,千万可不要出错啊!”
“放心,我是谁,你还不了解我。”蓝天信誓旦旦的保证。
但是三天后的事实证明,他不该拍胸脯拍的这么用力的。
蓝月王朝言凌四年六月十六日,也是举国同庆,太子蓝天举行成人礼的日子。
成人礼由皇上和大王爷亲自主持,皇后率各位朝臣观礼,气势之庄重宏伟,堪比每年的祭祀。
蓝天四更天刚过就起来了,发了顿起床气,就嚷嚷着要袁子清过来。
“殿下,今天袁少傅不能过来,他和皇后娘娘早在明堂候着。”
蓝天死活不依,说袁子清不过来,他就不更衣。
无奈,执尘太监只能去请示皇后,皇后看了一眼袁子清,嗔笑了一声:“这孩子,怎么这么依赖袁少傅——袁少傅,你过去一趟哄哄他去,他就和你最亲,也最听你的话。”
袁子清忙诚惶诚恐的拱手:“是,娘娘。”
出了明堂,袁子清大吐了一口气,这样庄严肃穆的礼堂,待的他紧张压抑,出来顿然轻松了许多,才四更天,天色一片漆黑,两个重阳殿的太监,忙一左一右的在后头给他打上灯笼经,往重阳殿去。
“殿下,你先穿上衣服吧!”伺候蓝天更衣的陈德,战战兢兢道。
“烦死了,给我滚开!”一想到成人礼后,要娶那个该死的小碗,他就不开心,加上一早上被挖起来,憋了一肚子的气,只等着那个人儿过来,扑到他怀里,好好的吐吐自己的气。
想到那人,人就被请来了。
“殿下!怎么还不更衣,四更鼓一打,就要过去了,这还有半刻钟了。”袁子清一进来,看见只穿着中衣坐在梳妆镜前的蓝天,急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袁少傅说,衣服,袁少傅会伺候我穿的。”蓝天看到他,心情缓和了一下,随后,对着周围的人命令一声。
“是,殿下!”袁少傅来了,大家自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知道袁少傅有办法让殿下乖乖听话,所有都先后退出了寝殿。
人一走,蓝天就上去关上房门,只穿着单薄的衣衫,领口还凌乱的敞开着,扑到了袁子清的怀里:“子清,我好烦啊!”
“殿,殿下!”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袁子清还是不习惯这样不分性别不和体统的亲昵。
“别喊我殿下了,喊我一声蓝天来听听好不好!”蓝天依然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薄唇随着开开合合的说话,好似在摩挲亲吻他的脖子。
袁子清身子都僵了:“殿下,你先放开我!”
“你喊一声来听听,我就放开!”他不依不饶,就是紧紧的抱着他。
袁子清没办法,又不敢逾礼,真呼太子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足以赐四十大板,他倒不是怕板子,反正他是笃定蓝天不会惩罚他,而且这是蓝天自己讨的,他是因为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道坎,君臣有别,君王的姓氏名讳,岂是一个小小臣子可以直呼的。
“殿下,别闹了好不好,赶紧更衣吧!”袁子清有些焦急的劝道。
“不更,你不喊,我就不放,也不更衣,看你怎么办!”蓝天耍起了无赖,成人礼,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他吃准了袁子清很在乎。
果然,袁子清闻言,无奈了,好半会儿,才几不可闻的喊了一声:“蓝天!”
“呵呵,听不到!”蓝天戏弄着他,身体却因为听到他称呼自己的名字,而有些微微发热。
“蓝天!”既然喊了第一声,就不怕再喊第二声了,不过袁子清还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出口。
“呵呵,这还差不多,本太子心情很好,特准予你给本太子更衣!哈哈!”看得出来,他心情是不错。
喊他声名字,有这么好玩吗?
袁子清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唇畔,却因为吐出那两个字,而有些滚烫起来。
蓝天松开了他,展开了双臂,等着他伺候更衣。
袁子清一看时间确实不能再耽搁了,忙把繁复的华服,金丝编制的头冠,全部仔仔细细的穿戴到蓝天身上,再细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差错,才对外头吩咐:“伺候殿下洗漱!”
“子清,你要走了吗?”蓝天在人进来之前,恋恋不舍的拉这袁子清的衣袖,孩子气的撅着嘴。
袁子清的回答,却被掩埋在了推门而进的一群人的声响中,只是对蓝天轻笑点头了一下,然后赶紧提了步子往明堂赶。
四更前,敲更鼓前,他一定要赶回明堂。
幸好他跑的快,路上没有耽误半分时间,所以在四更鼓敲响前,算是赶到了,不过是累的气喘吁吁,却又不敢大喘出来破坏名堂里的安静而已。
强憋着不平的气息,他看到皇后赞许的看着他,他受宠若惊的对皇后一笑,然后,气息也平稳了下来,静静的等候四更鼓,等候那个少年太子的到来。
半刻钟后,金黄色的步撵缓缓而至,繁冗复杂的礼仪开始,蓝天虽然联系过许多遍,但是去还是出了个小小的差错。
那是在经过袁子清面前的时候,他忽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大家都抽了一口气,袁子清更是脸色大变,不过蓝天很快就站稳,不再看袁子清,继续往前走。
之后的一切,都异常顺利,只见蓝天稳步走过地上铺设的大红织锦,然后在历代先祖挂像前,屏息跪下,双掌交叠,平举齐眉,深叩首三礼,再在礼官的颂词中,跪拜了皇上皇后,皇后热泪盈眶,却依然端庄美丽,皇上脸上带着严肃却又慈爱的笑容。
再接下来,颂词念罢了,就是蓝天宣词,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文,他背诵的一字不差,而且说的流利顺畅,几乎一气呵成,皇后又不由的朝着袁家父子投来赞赏的目光,袁家父子受宠若惊。
成人礼落定,天色已经大亮了,今天一天,宫里都设宴,从早膳中膳到晚膳,于是,这次典礼的盛大隆重,可见一斑。
晚膳时间,皇上随即宣布,太子妃人选花落林指挥使家,而镇远将军的女儿以及吏部尚书的女儿,则分别被封为侧妃。
蓝天的脸色,在皇上当众宣布他婚事的时候,黑的如墨汁一样,一语不发,只顾喝酒吃饭,别人许是看不出异样,袁子清却是知道的,他不快乐。
心口一疼,他好想过去抱抱他,第一次主动展开怀抱给他温暖和安慰,可惜,现在的环境,不允许。
第六章 太子大婚【番外】
虽然筵席上蓝天不说,但是不代表他就打算这么顺从父母的安排,娶那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小碗为妻,所以当筵席散去后,他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气,对皇上和皇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父皇、母后,儿臣有事要和你们商量。”暗自给自己鼓劲,他告诉自己,怎么都要拼死一搏,无论成败与否,至少他是努力过了。
“皇儿,累了一整日了,怎么不去歇息!”皇后心疼的下来,抚摸着蓝天稚气未脱,却已经刚毅轮廓分明的脸孔,温柔的开口。
皇上也难得的露出一副慈爱的面容:“三更刚过就起了,受了不少累吧,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父皇母后,此事非同小可,儿臣今夜必须禀报!”蓝天怕明天,自己就提不起这个勇气了,毕竟他是太子,他肩负着蓝月王朝的江山社稷,责任重大,断袖之癖,同性之恋,这些话,不是想任性的说出口,就能说的。
不然,他也不用等到被逼到这一步。
见他目光坚定又焦急,皇后柔声开口:“什么事,说吧!”
“你们……”目光环视了下屋子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他沉声说,“都下去吧!”
皇上皇后愣了下,什么事情,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过还是应了蓝天的要求,让周围的人都下去。
人一走,蓝天只觉得手心里渗满了汗珠,紧张,自然是紧张的要命,这事情,向来比一颗霹雳弹的威力还大,他怎么说也只有十六岁,怎么可能不紧张。
不过再怎么紧张,他也打算说,借着今天的勇气,一次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父皇母后挑明了。
“父皇母后,儿臣巴甫洛夫能迎娶那个林婉容 !”他壮胆拒绝婚事,皇上脸色不好看了,君无戏言,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说了这门亲事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皇后却还是慈爱的:“怎么不能迎娶了,莫非皇儿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是谁家的小姐?”
“母后,心仪的人是有了,但是不是小姐!”
“那,莫不是宫女?”以为是太子成年了,和宫里的婢女厮混开来,皇后也是理解的,虽然笑容,也散了开。
“不是宫女!”
“那,难道是嬷嬷!”皇后大惊,对于自己的猜测。
“母后,您想哪里去了,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蓝天赧然,有些恼,觉得母后一点都不了解他。
“呵呵,是母后想的乱了,那皇儿可否明示母后,你这是喜欢的谁?既不是小姐,也不是宫女嬷嬷,那会是谁?”皇后也懒得猜了,这世界上的女人这么多,她不可能一个个猜测过去。
蓝天也壮了胆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由不得他退缩了:“父皇,母后,儿臣不喜欢女人,儿臣喜欢袁少傅,袁子清!”
“胡闹!”皇后首先发话了,严历斥责。
“太子,你是不是喝多了!”皇上的脸色,更难看了,话语间,带着说不出的威慑。
“我,我没有喝多,我,我是说真话!”
饶蓝天的心多么坚定,也害怕,父皇母后的这种态度,他就知道他们肯定要责罚他了,他不怕罚,他怕他们知道了他的心思后,还继续给自己指婚,拆散自己和袁子清。
“太子,朕今天许你胡闹一次,毕竟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朕就给你一句话:下不为例。皇后,把他给朕看起来,从今开始,不许再让他见袁少傅,好好教他伦理道德,把那份歪心思给朕掰正了,然后给纳妃,不光要纳妃,再给他娶侧妃两房,良娣五人,孺人十个,妾侍五人。”
龙颜愠怒,谁敢不从,蓝天想要反抗命运,却被皇后一把劝住。
“你再胡闹,小心你父皇要了袁少傅的性命!”
蓝天怔了,待在原地,傻乎乎的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疼,不过皇后更心疼的是这个儿子怎么会是个断袖之癖,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让他是个断袖,袁少傅,太子私底下想玩玩可以,但是永远也搬不到台面上来。
太子妃必须是女的,太子的妻妾,都必须全是女的。
她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笑话自己的儿子是个断袖,更不想蓝天为此断子绝孙,后继无人。
蓝天被禁闭的消息,传到袁家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袁子清和他父亲照例一早进宫,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太子来上课,到是袁子清,等来了皇后的召见。
以为太子出了什么事情,袁子清一路忐忑,到了凤栖宫,他给皇后行礼后,签签有礼的开口道:“娘娘太子今天没有来上课,家父惦记着,让我顺道问下娘娘,太子是不是身体抱恙抑或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皇后客气的轻笑一声,端庄典雅:“袁少傅,你和太子的感情很好,是吗?”
话中有话,袁子清心思清明,没有听出来,回答的很真诚:“是太子平易近人,只要和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的好。”
从这个回答里,听不出什么异样,皇后继续试探:“太子和林家小姐的婚事,袁少傅怎么看。”
袁子清纳闷了,皇后怎么不回答自已的问题,但是一个劲的问自己这些奇怪的话呢?不过他是臣子,既然上头发话了,他自然回得恭顺:“以微臣之见,杯小姐才情并茂,容颜端丽,和太子是天造地设,般配的很。”
“哦,哈哈,袁少傅当真这么认为?”皇后紧盯着袁子清的脸,想找出什幺异样。
袁子清却是心术端正的很,拱手道:“自然的。”
皇后放了心看来,蓝天和袁子清的感情,只是蓝天一厢情愿而巳,袁子清那边,并未动情。
于是,她又随便和袁子清话了些家常,最后袁子清临走前,她才状似随意的说了一句:“袁少傅,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和太傅就,不用进宫了。”
“啊?为何?”袁子清以为自已和父亲犯错被贬职了。
“呵呵,从今天开始到下个月二十,太子要开始学习纳妃礼仪,还有一些闺房性事,这些,你们不便参与,由内务府的人来教就可以,也辛苦你们父予两了,几年如一日的教导太子成才,这一个月,就当给你们父子一个月休沐吧!”
皇后的话,让袁子清心里透了莫名言状的小悲凉,不过面上,他是感激的跪下谢了恩。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而列袁子清来讲,他是矛盾的,既然希望这一个月呼啦一下就过去,这祥他就可以和蓝天见面了;可又希望这一个月永远也不要到,因为,一个月后,蓝天将要娶,而他,其实并不希望他娶,原因不明,只是不希望而巳。
日子在他的矛盾里飞梭,一个月看来真的是很短的,太子大婚及进,袁子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站在这个地方,面带微笑的,心里却发堵的看着蓝天和一个女人站在高堂上,行拜天地之礼。
侧非大典较之太子的成人礼,要稍微逊色一些,并不十分隆重,不过却处处充满了喜气,整个宫廷里,张灯结彩,欢天喜地,人脑腾腾一片,袁子清也努力让自己融入这片欢喜中,告诉自己今天是太子大婚,他纵然舍不得他这个“兄弟”,也不能在脸上有任何表现。
从头至尾,他都在笑,笑里饱含祝福,而作为新郎的太子蓝天,脸色,却阴沉的吓人。
皇后解释是因为昨夜通宵未眠,忙着准备婚事,所以脸色才这么差,其实他和皇上心知肚明,蓝天为何脸色会这么差,也一直在注意,蓝天的眼神和心思,根本没有放在林婉容身上,尽数都落在了远处的袁少傅身上。
本来他们夫妻打算找个理由,把袁少傅调离京城,可是宫里忽然谣言四起,说太子和袁少傅有断袖之癖,如果此刻把袁少傅调走,不是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所以他们不懂生息的压下了谣言,并且也没肴急着把袁子清调走,打算等着谣言彻底平息下来,再调走袁子清。
一身深深浅浅的喜色,一室欢腾热闹的祝福,却感染不了蓝天的心。
一个月,天晓得见不到袁子清的一个月他有多么的煎熬,可是他,居然可以这么开心的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笑的满腔春光,祝福的意味尽显脸上。
看来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娶谁,当然,他怎么会在乎。
哼!他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蓝天兀自赌气着,牵着林婉容的手,也发泄似的越捏越紧,林婉容痛的快要掉眼泪,奈何嫂子说了,新娘子不能开口说话,她只能忍着,小小的抽手,提醒蓝天他的粗暴。
可是蓝天却置若罔闻,捏的更紧。
“啊!”终于,林婉容忍不住了,小小的呻吟了一声。
幸好这呻吟声不到,就近在咫尺的蓝天听得到,他这才发现,自己捏的她的手都发紫了,毫无愧疚之心的嫌恶的丢开她的手,他也不管现在是在行礼,直接对皇后道:“母后,可以送回房了吧!”
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一刻都不想看到袁子清满是祝福笑容的脸了,他受够了。
“呵呵,皇后姐姐,太子殿下都迫不及待了呢!”皇后身后,德妃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抿着唇掩着绣帕在皇后耳边笑。
皇后她倒也希望如此,一个月不停的让太监调教蓝天男女之事,想来多少总有些受用的,看着吉时也到了,她也急着把这双新人送进洞房,于是,对主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会意,扯着嗓子喊。
“纳妃礼成,磅太子和太子妃回房!”
尖锐的嗓子,好似猎猎的北风,划破了袁子清的胸口,笑容凝固了,却始终还是在笑。
蓝天最后看到的,依旧是他的笑脸,气的真想上去脱到房间里,好好的打他一顿,不过观在人这么多,他不要脸,他父皇母后还有袁家还要脸呢,所以他忍,他告诉自己,今天这笔帐,他记下了,哪天必定要讨回来的。
回了新房,看着坐在床边娇羞的人儿,他不耐烦的道:“小碗,你早点睡,我有事要找我父皇母后。”
一听到“小婉”这个亲昵的称呼,床上的人儿黄鹂儿般娇啼了一声:“殿下,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吉官说了,进了洞房,就别出去了,不吉利的。”
那声音,喊的蓝天骨头都要——竖起汗毛了。
“哦!”看来溜掉是不可能的了,再说他也不能溜一辈子啊,算了,勉强和她躺一晚上吧,反正他心里,只有袁子清才是爱人,别的人,他都当猪,当和猪睡一晚上吧!
上前,不耐烦的揭开她的抬头,连喜秤都免了,直接粗鲁的用手抓开,然后往地上一丢:“睡吧!”
那随便被丢掉的喜帕,让林婉容本来还有些委屈,眼眶红红的,可是一听到蓝天的话,她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太子殿下,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满面娇羞,她的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也绝对是屈指可数,她对自己有信心,也以为太子给自己迷的七荤八素,急着把自己扑到。
于是,也娇羞无线的的嗔了一句:“讨厌!”
“呕……”蓝天不是不给她面子,是她坏心刺激他的味蕾。
一口干呕,因为今天光喝了酒没吃东西,所以吐了一肚子黄水。
林婉容急了,担心的要命:“来人呢,来人呢,太子殿下出事了。”
“闭嘴,一惊一乍的,你别在和我说话,我就没事了!”如果引来了父皇母后,还不得数落他一顿,并且有可能,还会亲自监督他和她行床,他才不要。
林婉容委屈的又红了一双眼,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到蓝天面前,只会惹他讨厌。
“你哭什么,我这人说话就这样,你听不惯,回家啊!”是啊,赶紧回去吧,慢走不送,有多远走多远。
“殿下,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林婉容问了句让自己伤心的话。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对,我是很讨厌你。”蓝天直言不讳,“烦死个人,动不动就哭,去床上躺着,睡觉。”
林婉容心里万般委屈,听到这句话,也是有些小期待的,只是说讨厌她烦人,讨厌她哭,没有说讨厌她的身子,而且三番两次的让她去躺着,可能是对她的身子,很感兴趣。
先用身子绑信了太子,再怀个孩子,她的地位就牢固了,自古帝王都无心无爱,她也不奢求他爱上她,只要这个地位,她要的,是这个地位。
“是,殿下!”抹了把眼泪,她娇柔的转身,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干嘛?”蓝天凝眉看着她的举动,她该不会以为他想要和猪上床吧!
“殿下,不是您,让我去床,床上躺着的吗?”林婉容娇羞无限,这般模样,是个正常男人早就扑过去了,可惜,蓝天不是个正常男人,他对她没有兴趣,或者更难听点讲,她倒足了他的胃口。
“我让你躺着,没证你脱,小碗,今晚我没兴趣碰你,你要是憋不住了,就自己找个棍子解决,不然,这龙凤烛也可以,随便你,我要睡了,你想睡就在边上搭个铺位,不想睡,就自己解决!”说着,蓝天又指了下桌子上的龙凤烛,然后,打了个哈欠走向床边,大字一摊,理都没有再理会林婉容,任由她一个人在那,看着龙凤烛,不明所以。
她未经人事,自然一下子不知道蓝天所谓何意,但是当她想到出嫁前嫂子给自己看的那些个春宫图,还有那逼真的小人偶,猛然明白,目光好似被烛光灼烧了一样,忙别开。
一张小脸,涨的通红,眼泪珠子,啪嗒啪嗒落个不断,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清白女子,他把她想成什么了,青楼里的妓女吗?
羞恼和生气,让她哭了好久,直到哭的累乏了,才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天亮,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起来,嫂子说过,女人初经人事的那夜,如果男人折腾的太厉害,会浑自酸痛。
想到那,她有想哭,别人是酸的幸福,她是酸的凄苦。
“别给我摆那张脸蛋,纯心惹我是不是?”蓝天也已经起来,一早上就看到这倒胃口的哭丧脸,他本就恶劣的心情,越发的恶劣了。
“是,殿下!”林婉容忙揩拭去泪水,把所有的委屈往肚子里咽,不敢再惹蓝天嫌恶。
蓝天起来洗漱一番后,阔大不回对林婉容道:”小碗,从今天开始,我会三四天来一次你这,做做戏给父皇母后看,你实相的就配合点,不然就给我滚蛋,听到没?”
林婉容声音哽咽了:“听,听到了,殿下。”
又哭,真烦死个人,他的子清,可就从来不会哭鼻子,就算是气急或者委屈的紧,或者挨了骂受了罚,他顶多就是皱皱眉头,抿抿小嘴,从来不见他红过眼眶。
不过如果是子清红眼眶,估计他也会爱死,国为他爱他,爱他的全部,包括他的眼泪!
第七章 泛滥思念【番外】
成亲一个月,皇上特赦他不用上国子监学习,说是特赦蓝天不用去学习,不如说是在阻挠他和袁子清见面,皇上皇后天真的以为,蓝天是少不更事,所以才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作为,等到他和太子妃好好培养下感情,他就会知道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快活滋味。
只是成亲才十五天,林婉容就哭的像个兔子一样到了凤栖宫,一进去呜呜咽咽的捂着绣帕,哽哽咽咽的皇后请安,皇后是明白人,大抵就知道了她和太子不和。
“起来吧!怎么哭成这样,来人呢,给太子妃拿冰块来敷眼睛,这可怎么了得,这脸蛋可是女人最重要的地方,哭肿了眼睛,太子该心疼了。”
皇后尽量说着好话哄着,知道必定是蓝天欺负了人家,虽然有心偏袒自己的儿子,但是为了人家的夫妻何乐,她打算做个聪明婆婆,站在太子妃的这端。
“母后,他到底嫌弃臣妾哪里?母后,呜呜,成亲都十五天了,他都没碰过臣妾!”
皇后的脸色黑了一下,忙喝止她:“别胡说八道。”
随即转头和周边的人示意,大家明白皇后这是家丑不想外扬,识趣都前后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皇后心里有些恼这个太子妃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种事情再怎么委屈,也不该这样子就说出来,要晓得太子好男色的传闻一起,这宫里多少人都等着看一个断袖娶妻的笑话。
林婉容今日的冲动之举,惹怒了皇后,她的脸色不好看了,语气也生冷了:“太子妃,这不是你家里,嘴巴最好给本宫管住点,你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和耳朵在看着你和太子吗?”
林婉容惶恐,听出了皇后教训和不快的意味,忙抹干眼泪,跪在地上请罪:“母后,臣妾也是一时心急,望母后原谅。”
“起吧!”皇后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选错了人,这样的女人,做事不经大脑,咋咋呼呼的,以后真的能成为一国之母吗?真的坐的住镇吗?
从皇后眼睛里看到的不耐烦,林婉容也不敢起来,只能跪着小声呜咽:“母后,臣妾只是觉得太委屈了,太子虽然每隔三四日会来臣妾房里,但是每次都不碰臣妾,还要……还要臣妾……”
“要你干嘛?”不耐烦的瞟向她,皇后最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这越看这个林婉容啊,她就越发的不顺心。
“他还要臣妾如果憋的慌,就自己拿棍子解决!”
“咳咳咳!”皇后差点一口气呛死,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女人:“这粗鄙之言,真是太子说的?”
林婉容看皇后这激动的态度,以为皇后肯定会站在自己这了,所以故作委屈的低头揩泪:“是的,太子还说……”
“闭嘴,这些话,你若是敢讲出去给别人晓得,本宫会让你死的很难堪,知道吗?”太子言行粗鄙,这就是她这个幕后教导不佳,不光是皇上届时闻言会失望透顶,动摇了太子的地位,她这个皇后也是难逃其咎的。
林婉容吓的不轻,脸色苍白一片,以为会换来皇后的同情,却没想到会换来一顿怒喝,她忙点头如捣蒜:“臣妾知道了,臣妾也就和母后说说,不会出去乱说的。”
皇后看她也没这个胆子,脸色就放和缓了:“那你是说,太子一次都没有碰过你?”
“嗯!”这次林婉容小心翼翼了,再也不敢倒苦水惹皇后嫌了。
“回去吧,本宫有时间,会和太子谈谈,你做好本分就是,本宫听说昨儿个你把一个良娣个打的半死了,这种事情,本宫这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再有下次,就移交宗人府查办,知道吗?”
宫里勾心斗角,女人之间互相欺压是常识,可是作为一个未来的皇后,如果脾气如此暴躁不堪,善妒好斗,那可是没有资格座上她这把椅子。
沉得住气的女人,才能走到最后。
她只宽容太子妃是年轻不懂事,这次就饶恕她,但是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那个良娣是耶律家的女儿,耶律家和她月家是世交,此事让她们月家十分尴尬。
林婉容又被吓的不轻,忙点头称是,然后告退出来。
看着林婉容离开的背影,皇后召了太监去请蓝天。
蓝天正和几个兄弟在花园喝酒呢,一听到皇后娘娘召见,他猜是不会有好事。
果然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皇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这一气纳了不少妃子良娣的,都过去十五天了,怎么不见有个动静。”
“动静?母后要什么动静?”太子装迷糊,心里却了然,当然是肚子的动静了,那些个女人给他,可不单单是为了给他享用,还是为了给他开枝散叶的。
皇后知道这个儿子,你要是和他暗示着说,他就给你打太极,于是乎,也不藏着掖着话了,母子俩,什么体己的话儿说不得,便直接切入主题:“皇儿你都十六了,你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了你大皇姐了!”
“母后,儿臣不想这么早做父亲!”皇后挑明了话儿说,他知道自己在不表个态度,有的一顿唠叨听。
“你……”皇后语塞,面色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你莫不是还在惦记着那个人!”
说到那个人,蓝天的心口就疼疼,婚礼上一见,他笑的那么开心,之后便再也不曾相见,思念和恨意同时泛滥,爱痕交加让他心绪不宁,每天只能和兄弟们饮酒作乐。
他的不出声,皇后当是默认了,扶着额头,纠结着眉头,看着太子就失望又心疼:“你怎么就这么犟,袁少傅是个正常男人,他不喜欢你的,你父皇这几天在考虑给他许配一门亲事,断了你对他的念想呢,你这真是要逼我们把他送走吗?嗯?”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蓝天慌了,他不要他走了,忙跪在地上哀求:“别给他指亲事,就算他不喜欢我,也别让他娶他不喜欢的女人,更不要把他送走,儿臣什么都听母后的,儿臣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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