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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巴掌
切开、剥离、取出子弹,白逸觉得自己变回了第一次站上手术台的实习生,紧张地直冒冷汗。越是这种时候,手下越是要稳,刮骨疗伤什么的,才没那么容易!
终于把嵌在肌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白逸额上的汗珠也滴了下来。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白逸指尖还是忍不住一抖。叮!子弹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闻言口中咬着枕头,已经疼出了一身汗,听到这声音也松了口气。白逸一个外行能做到这种地步,他已经很庆幸了。
“别乱动,”白逸的嗓音有些抖,“接下来是缝合,我技术不行,会留疤。”
“无所谓,”闻言低声回答,“这具身体也该留下些疤痕了。”
“什么怪论!”白逸抱怨一句,就急忙收敛了心情,一针一线地缝合起来。
总体来说,白逸的处理还算合格。闻言止血很快,过程中出血也不多,只是缝合线不太美观,愈合也不会太快。
“你这样不行,还是尽快找机会出去好好治疗。”白逸做好善后工作,就瘫坐在一旁。“反正东西你也拿到了,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闻言微微摇头,“这些证据还不够,而且柏先生还没有命令。”
“这还不够?你不会打算把殷暮白也扯进去吧。”白逸立刻警觉起来,“我是打算推倒凌晨没错,可对主人有威胁的东西,我可不能留!”
“与殷先生无关。”闻言道。他拿到的资料是从唐铎入手的,殷暮白不会让自己的把柄落到唐铎手里。不过他没有告诉白逸,他留下也有抓住殷暮白把柄的意思。
“最好是这样!”白逸拿起黑色的储存器,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东西跟他平时用的不太一样,可能是柏二少特地准备的。不然凭闻言这个电白,还真是成不了事。
“行了,把这里收拾了,别让人发现。”白逸伸了个懒腰,将储存器藏进口袋。“我虽然能离开凌晨,但未必有机会把东西送出去。”
“先生派人在外面守着,看到你出去,一定会主动联络你的。”闻言也不想白逸出面,但他现在已经被盯上了,实在是不能动。
白逸摆摆手,将屋里一团乱麻扔给闻言,自己快步跑回了殷暮白的卧室。他要赶在殷暮白回来之前,洗掉身上的血腥气。
藏好储存器,白逸就将自己扔到花洒下淋水,又倒了好多沐浴,搓出满身泡泡。他计划得很好,却没想到殷暮白今天会提前回来。
殷暮白一进门就听到了水声,脚步一转,便来到了浴室前。白逸的衣服还扔在门口,衣袖上一点暗红,殷暮白脚步一顿。浴室内的白逸正冲着水,丝毫没有意识到门外多了一个人。
殷暮白转身,似乎打算装作没看到,然而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来,直接进了浴室。推开门的一瞬间,正在揉着头发的白逸动作一顿,看着殷暮白张大了嘴巴。
“主、主人?”白逸的笑容有些僵硬。
殷暮白冷眼一扫,“你去做什么了?”
“没什么啊,四处逛逛,回来洗个澡而已。”白逸随口编着谎话。
毫无预兆的,殷暮白扬起手,一个巴掌打到白逸脸颊上。
啪!一声脆响后,空气都凝滞了。
殷暮白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他不该这么做。早就打算装作不知道,早就决定放任白逸的行动,却还是忍不住。白逸是他的奴隶,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对他说谎!
“这样的奴隶,我不需要!”殷暮白的话满是愤怒。
白逸心头一震,顾不得脸上的热辣,身体本能得扑向殷暮白,紧紧抱住他。“不要扔下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错?”殷暮白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白逸暗叫糟糕,殷暮白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他脑子飞快转了一圈,怎么都想不到殷暮白从头看到尾,只以为是伊晟说漏了嘴。
“主人,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撒谎。”白逸直接跪了下来,手还牢牢抓着殷暮白。“我看到有奴隶受伤,偷偷去帮忙了,原谅我好不好。求你了,主人!”
殷暮白沉默半晌,才沈声道:“惩罚?”
白逸也不敢少说,只能回答:“二十鞭……再加二十下拍打,主人,可以吗?”
殷暮白似乎平静下来,他一向赏罚分明,既然要罚白逸,现在就不会多为难他。点了点头,殷暮白朝外走去。
白逸也顾不得还光着身体,湿淋淋地跟了出去。幸好殷暮白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回到卧室,解开衣领准备休息,刚刚的怒火已经平息下来。
白逸偷笑,就知道主人不会扔掉自己,不过也要小心了,可不能真的激怒主人!匆匆擦干身体,头发还半湿着,白逸就跑到床边跪下。
殷暮白已经换上了睡衣,自然地拿过床头的书翻看,完全当白逸不存在。
白逸老实跪了一会儿,就有些撑不住,他今天已经很累了,而且也超过了平时的休息时间。要说解除睡意的方法嘛,只有一个!
白逸试着朝床边蹭了蹭,见殷暮白没有反应,才大着胆子爬上了床。
殷暮白手里拿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早就计划好,放任白逸的欺骗,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糟糕的是,只因为白逸的几句求饶,他就心软了。
这个时候,殷暮白不想见白逸,白逸却主动凑过来,偷偷爬到了被子里。某个部位被小心含住,殷暮白不可能没有反应。
65讨好
白逸的技巧已经很不错了,何况现在又是刻意讨好,连定力超群的殷暮白也免不了要有反应。
白逸一钻进被子,就将脸颊凑到殷暮白胯间。不等殷暮白拒绝,便握住柔软但大小仍然令人羡慕的部分,用自己的口腔包裹住,缓缓唤醒殷暮白沈睡的欲望。
柔软的唇舌温柔地紧贴,缠绕、吸吮,白逸清晰地感觉到,男器官在他的口中胀大变硬,温度也直线上升。白逸的服侍更加用心了,殷暮白也是有反应的,不过还要让他更舒服!
双手捧住饱满的双丸,白逸上下动着头颈,不停地吞吐。舌尖技巧地缠绕柱身,擦过表面隆起的筋脉,掠过头部时,还会轻柔地逗弄小孔。不得不说,殷暮白的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
殷暮白的呼吸变得重,眼中的欲望深沈至极。他知道白逸是在讨好他,他应该高兴的,如果不是为了这种理由。白逸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遮掩那个拙劣的谎言。
白逸觉得下巴有些酸,正准备放开口中已经完全硬挺的器官,忽然觉得头上一重。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压上来,才退出来的物体便重新撞进口腔,直深入到喉咙。
“哦……”白逸喉咙一紧,险些干呕起来。想到这是殷暮白的意思,白逸才忍住逃离的冲动。
殷暮白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隔着被子抓住白逸的头,暴地抽起来。他需要发泄,想要暴地对待自己的奴隶,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怒火。至于对爱人的怜惜,现在的白逸没资格享受。
“咳咳……唔!”白逸伏在殷暮白身上,口腔被占满,只能借抽的间隙尽力呼吸。尽管这样,还是被呛得满脸通红,只不过窝在被子里,殷暮白也看不到。
白逸觉得这已经算是折磨了,只是控制他的是殷暮白,所以他不能躲,也不想躲。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热流喷进口腔。头上的力量终于消失,白逸再也忍受不住,撑开被子咳了起来。
“咳咳!呜呜……咳!”白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也一滴滴往下掉。就算是生气,这么对待我也太过分了吧,白逸心想。
殷暮白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白逸的脸憋成了红嫩的颜色,泪水正溢出眼眶,有些肿胀的红唇还粘着一点白浊,让人忍不住想更加疯狂地凌虐。
殷暮白却只看了一眼,“去洗干净。”
白逸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还是扁着嘴边去清洗。他还指望殷暮白能安抚一下他同样躁动的身体呢,结果反而被嫌弃了。
白逸回来时,卧室里已经没有了光线。白逸索着来到床边,在殷暮白明显的厌恶下,也不敢上床,只能跪在床边。已经很晚了,又哭了一会儿,白逸很快就伏在床边睡着了。
一般来说,奴隶是要比主人早起的,白逸平时还能坚持住,今天却怎么都睁不开眼了,结果还是被殷暮白叫醒。
“主人……咳!”白逸揉揉眼睛,嗓子还是有些哑。
殷暮白扔过一身衣服,“换上,我带你出去。”
白逸这才清醒了些,今天是去见闻言的日子。
趁殷暮白不在,白逸出藏着的储存器,拎着衣服进了浴室。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憔悴,脸色白得不太正常,眼圈也是肿的。
不过白逸倒是不在意,他的身上暖烘烘的,虽然殷暮白做了掩饰,但白逸知道,殷暮白晚上给他盖了被子。有了殷暮白的关心,白逸整个人的神还不错。
跟殷暮白出门要简单得多,没有复杂的交涉,也没有特别的束缚。当然,白逸心里清楚,很可能是殷暮白自己把这些都担了下来。
殷暮白只说了一句话。“你如果离开,我一定会受牵连,这样的奴隶,我会毫不犹豫地扔掉。”
白逸原本还有偷跑去见柏二少的想法,听了这句话就彻底打消了念头,只能等柏二少主动派人来了。殷暮白显然还在生气,白逸可不想真被赶走。
沉默了一路,白逸观察殷暮白的表情,始终没敢出声。最终目的地是一家豪华酒店,殷暮白早就安排好了房间。
“在这里等我回来。”殷暮白整了整衣领,便走了出去。
“我一定会乖乖等你的!”白逸忙朝他的背影道。
门扉轻轻合上,白逸立刻扑向房间中央的大床。“啊啊,终于可以睡了!”
“抱歉,打扰了。”显然有人不想让白逸享受,嘴上说得礼貌,却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白逸瞪起双眼,“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来了?”
“白先生放心,你的那位……呵呵,已经下楼了。”男人笑笑,走到白逸面前。
“笑什么!”白逸不满地撇嘴。
男人是柏尘,也就是柏二少的助理,以往和白逸的接触也大多是他负责的,彼此也算熟人。“二少身体不适,不过听说白先生出了凌晨,特地叫我来看看。”
“废话少说。”白逸出储存器扔过去,“你们派的那块木头,为了这点东西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对方接过储存器,诧异道:“他受伤了?”
白逸戳了戳自己的肩膀,“这里,子弹我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不做后续治疗的话,可能会有其他问题,也会留疤。”
“我明白了,我马上知会二少。”对方干脆道,“以后还请白先生多多帮忙。”
白逸瘫在床上,摆了摆手。对方点点头,知趣地离开,还带上了门。
起初白逸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模糊地看到殷暮白的背影。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睡得很沈,以至于醒来也变得很费力。
殷暮白来到酒店楼下的餐厅,点了一杯咖啡。五分钟后,游名出现在殷暮白面前。“抱歉,我来晚了。”
“游先生很准时。”殷暮白虽然表情依旧很冷,但礼貌周全。游名也点了咖啡,谈话才正式开始。
“殷先生特地把我叫出来,是为了白……我奴隶的事情吧。”面对殷暮白这位名声在外的调教师,游名完全是打起十二分神来应付。
“奴隶?他现在是我的奴隶。”在游名诧异的目光中,殷暮白悠然道,“我已经听他说过,游先生只是他的朋友,他并没有主人。”
66见家长
“他已经告诉你了?”游名意外道。然而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错误了。殷暮白不是简单角色,也许是在套自己的话。
“想必游先生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小白是不会瞒着我的。”殷暮白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他当初瞒着你进凌晨,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我认为,有必要和游先生好好谈谈。”
“看来白逸确实很信任你。”游名不情愿道,“他人呢?没跟你在一起?”
“他昨晚太累了,我让他先在楼上睡一会儿。”殷暮白悠然道。
游名眉毛一抖,白逸贪睡他是知道的,可“昨晚太累”是怎么回事?这个殷暮白不是故意炫耀吧,他们真的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游名没有纠结多久,就申明了自己的立场。“既然殷先生都清楚了,想必也知道,我是不赞成白逸去凌晨的。那种地方……那是什么地方你比我们都清楚,白逸在某些方面很单纯,他不适合那里。”
“可他已经在凌晨生活了几个月,在我看来,他适应得很好。”殷暮白道。哪怕知道白逸不喜欢凌晨,他也从没有过放手的念头。
“适应得好?”游名嗤之以鼻,“我可不认为他能适应得了每天带伤的日子。”
殷暮白表情不变,似乎不打算妥协。游名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话锋一转:“何况他进凌晨本来就是为了你,现在目的达到,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游先生似乎有些误会。”殷暮白露出有成竹的微笑,“就算我无意中救过白逸,但这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契机。光凭这一点,是不足以让他留在凌晨的。”
游名皱起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殷暮白道:“他之所以能留这么久,是因为我们是主奴,也是恋人。而这两种关系,都需要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更加牢固。一旦他离开凌晨,我们的关系必然会出现问题,这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
游名反应了一会儿,表情中多了几分怒意。“你是在说,白逸不做你的奴隶,你们之间就会有问题?原来白逸冒这么大风险,得到的,只是个把他当私有物玩弄的男人!”
激动的游名没有克制自己的嗓音,不少人循声看过来,眼神中满是好奇。
“即使你是白逸的朋友,也没有资格评论我们之间的关系。”殷暮白冷静地放下咖啡杯。“既然游先生始终对我有偏见,那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游名发热的大脑冷静下来,见殷暮白要走,连忙道:“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关于白逸的事,能多说一些吗?”
殷暮白又坐了下来,表情始终没有变化,眼神中却有一丝了然。看来游名确实很关心白逸,难怪白逸会选他做名义上的主人。
气氛重新和缓下来,殷暮白才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游名见多了天马行空的情节,却怎么都想不到,前些天还被打得满身伤的奴隶,马上就要做调教师了。
“他……他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是调教师吧。”游名实在是不敢相信。
“游先生没接触过,也许不太清楚。在我看来,白逸很适合这个角色。”殷暮白道,“而且成为调教师后,待遇也会好上很多,至少游先生不必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游名心中一动,“也不是不好。”
殷暮白直接拿出文件,“这份是当初白逸进凌晨时的合约,另外这份则是修改后的,游先生觉得哪里有问题,我们还可以商量。”
游名看到原件上白逸模仿的他的签名,实在有些无力,想要捏住白逸狠狠蹂躏一番。不过他还记得正事,将另一份合约拿起来细细读着。虽然这种完全违背人权的合约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但既然是凌晨的规矩,总比没有好。
游名看得很仔细,甚至是逐条在和殷暮白讨论,显得有些斤斤计较。殷暮白耐心地回答他的问题,一直谈到中午,游名才勉强签下名字。
“辛苦了。”殷暮白收好文件,看了看时间,“过了这么长时间,游先生的人应该已经把白逸带走了吧。”
游名眼神一动,“你知道?”
“游先生只是问了一句,就不再提见白逸的事,这很反常。由你在这里拖住我,其他人要带走白逸很容易。”殷暮白站起身,语气中听不出情绪起伏。“你们想的没错,我离开了凌晨,能支配的资源有限。可就算我只有一个人,也未必不能让白逸回到我身边。”
看着殷暮白的背影,游名长叹了一口气。他有种感觉,这个男人不是在危言耸听,他真的会将白逸抢回去。
白逸是被脸上的凉意唤醒的,意识渐渐回笼,眼皮却还是很沉重,睁眼的动作都变得困难。
微凉柔软的毛巾轻柔地擦拭着脸颊,困倦的白逸向后缩了缩,想要躲开这扰人清梦的东西。身边忽然传来兴奋的嗓音:“小少爷,小少爷醒过来了。”
“醒了就醒了,叫什么!”男人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白逸心中一震,他知道自己在哪里了。挑开眼皮,白逸转了转视线,果然已经回到了家。自己住了不足两年的,有着父亲的家。
“小少爷,你慢一点,头还晕吗?”中年妇人扶着白逸坐起来,靠在沙发背上。
“王婶,我没事。”白逸甩了甩头,已经完全恢复了清醒。带他回来的人不敢用太重的药,所以后遗症也不是很明显。
“王婶,你不是给他熬了汤吗,去看看火候。”一旁的男人道。
王婶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只能点了点头,又嘱咐白逸。“小少爷,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医生很快就能过来。”
“知道了王婶。”白逸送上一个甜美的笑容,哄得王婶眉开眼笑。
等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白逸才看向自己的父亲。血缘真是一种奇妙的联系,只要两个人站在一起,谁都能看出他们是一家人。
白宣南今年四十五岁,保养得当,看上去至多四十岁。尽管脸型不同,但白逸的眉眼与唇形都遗传自他,十分相似。
见白逸看过来,白宣南沈声道:“既然回来了,就住在家里。”
67父子之争
“我就是要回家啊,”白逸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用叫人送我了,我自己叫车过去。”
“回来!”白宣南板起脸,“这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回哪儿去!”
白逸停住脚步,微叹了口气,看向白宣南的眼神柔和下来。“我早就成年了,爸。”
白逸的这声“爸”总算缓和了两人间紧绷的空气,白宣南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生硬。“还知道我是你爸就好,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留在家里。我记得你的工作不需要出门,需要什么东西说一声,我派人去取。”
白逸知道一时半刻也说服不了他,便坐了回去,只是语气很是不满。“我还没提,你倒先说了。你早就跟游名串通好了吧,趁他和殷暮白说话的时候把我弄回来。有哪个做父亲的,要这么算计自己儿子的!”
白宣南也愤怒了,猛得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我的错?有哪个父亲像我这样,连自己的儿子进那种地方,都要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怎么,我让你丢脸了?”白逸被宠惯了,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也受不得一点气,嘴上也不留德。“还是说,你也和他们去过那种地方?”
耳边响起一阵风声,白逸惊得一缩头,茶杯就擦着头发砸到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宣南。
“怎么了?”王婶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手滑!”白宣南怒声道。
白逸深呼吸,朝王婶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们会好好说话的。”
王婶的目光在这对父子之间转了转,这才不放心地收拾掉破碎的杯子,一步三顾地出去了。
有了这段缓冲,两人都冷静了些,白宣南也有些悔意。“总之,不许再去那家俱乐部!”
白逸翻了个白眼,嘴巴也委屈地嘟起来,不过他知道白宣南不吃这套,也不想去讨好他,所以忍住没哭。他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打算找机会偷跑出去,完全没把白宣南的话放在心上。
白宣南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妥协了,便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之后有些应酬,会有不少朋友家的女孩儿来,你也去见见。”
“你叫我去相亲?”白逸意外道。这么多年白宣南对他都采取放养方式,现在居然想起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不可以?”白宣南道,“就算你不打算继承家业,我还想把财产留给我的孙子!”
怎么可能有孙子,现在才来管这个,早干嘛去了,白逸默念。“好了,我的事不用你心,我也没兴趣见什么女人,我有喜欢的人了。”
“难道你还想着那个男人?”白宣南又横起眼睛,他当然听游名提起过殷暮白。“一个做那种工作的男人,也值得你念念不忘!”
“什么叫那种工作,他是调教师,最厉害的调教师!”白逸忍不住大声道。他不能容忍任何人看低殷暮白,就算是白宣南也不行,或者说白宣南更不可以。
“你真把自己当奴隶了?我白宣南的儿子,绝不可能是那种、那种……”白宣南气得身体微抖起来。
“是,我就是个m,是个奴隶,我愿意!”白逸猛地站起身,“我愿意做他的奴隶,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放屁!”饶是白宣南的好涵养,此时也忍不住爆了口。“一个男人,就能让你这么作践自己?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把你迷得连脸都不要了!”
“你……”白逸还想还嘴,忽然顿了顿。他居然忘了,不能让白宣南见到殷暮白。虽然殷暮白变了很多,但安全起见,还是要防着白宣南发现。
“反正我不相亲,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找只猩猩结婚。”白逸转移掉对准殷暮白的枪口。
“你、你今天是要气死我!”白宣南也站起来,如果手边有称手的武器,一定会冲上来狠抽白逸一顿。
白逸反而主动走了过来,换了一种口吻。“我这不也是被你逼的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干嘛非拦着我。”
“难道看着我儿子给人做奴隶?”白宣南仍然没顺过气来。
“我是有正事的,不是为了殷暮白。”白逸道。白宣南一定是从游名口中得知自己和殷暮白的事。为了降低白宣南的戒心,白逸只能说自己不喜欢殷暮白。
“你的正事还不是为了那个男人!”白宣南道。
“怎么会,我只是利用他而已。”白逸顺畅地说着谎,“他以前是碰巧救过我,可也是为了自保,我不会为这个感动。至于一见锺情,我可不会对个只见过一眼的人动心,何况还是个男人。”
见白宣南还是不怎么相信,白逸又加了一把火。“其实我是答应了柏二少要帮他个忙,需要留在凌晨。要在那种地方生活,当然要找好靠山,是殷暮白最好利用而已。”
“柏二少?”白宣南露出疑惑的神情。
白逸立刻解释道:“不就是那个病秧子,他求到我头上,我又刚好想去找灵感,就答应了。要不是为了过得好点,谁会给个男人低声下气的。”
白宣南这才信了几分,他知道白逸一直对他有所不满,为了气他做出这种事也可以理解。至于柏二少那里,他会亲自去确认。
“不管你怎么答应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不许再出去。”白宣南坚持。
“你不能禁我的足,我还要去看妈。”白逸立刻反驳。
“你妈已经去世了。”白宣南冷着脸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现在的老婆,你的合法妻子。”白逸伸手一指,“她现在好好的还在疗养院里,你没资格阻止我们见面!”
“我说过了,苏慧不是你母亲,她是个疯子!”白宣南道。当初他一时心软,又为了名声,才没跟苏慧离婚,却被白逸钻了空子。
“她没疯!”提到苏慧,白逸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又旺了起来。“你在外面玩男人玩女人我都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要见我妈,你没资格管我!”
“放肆!”白宣南扬起手,却没能狠心打下去,“你个孽子!都是苏慧惯得你,我早该把她赶出去!”
“你打,打死我好了!反正我跟妈……我……”白逸忽然喘息起来,一声比一声急促,脸也憋得通红,就像要窒息一般。
作家的话:
今天本来是请假,更新是补以前欠下的,如无意外明天双更,那欠的两更就还完了~
68出逃
白逸发作得太突然,白宣南都怔住了。幸好刚刚就躲在一旁的王婶还算有经验,匆匆拿了块厚毛布过来,拢成袋子捂住白逸的口鼻。
白逸僵硬地按住毛巾,又喘息了好半天,呼吸才渐渐和缓下来,软软倒在沙发上。
到底是唯一的儿子,白宣南也急忙过来,见白逸缓过来了,才道:“我去叫医生。”
白逸从小身体就差,偏偏脾气不小,生气的时候过度呼吸也不是第一次,王婶处理起来也算有经验了。医生很快过来,也没什么大问题,很快解决,只不过这样,白逸也就离不开了。
白宣南专门派人看好了门,白逸本没有机会离开。他心慌意乱,满脑子都是出门时殷暮白的话。如果自己一直不回去,殷暮白会不会以为自己背叛了他,就不要他了呢。
“少爷,该吃药了。”王婶端来午饭和药。白逸是她看大的,就算这些年不怎么见面,还是与白逸感情深厚。
“王婶,我没病,不用吃药。”白逸愁眉苦脸地回答。
“还是吃一点吧,我问过医生了,对身体没坏处。”王婶坚持道。按理说白逸的症状已经缓解,确实不需要吃药了,但王婶看他情绪还是不稳定,总担心他再发作。
“王婶,”白逸拉住王婶的手臂,眼泪汪汪地装可怜,“都已经两天了,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我爸防我跟防贼似的,他本没拿我当儿子。”
“小少爷,这也怪不了先生。”王婶劝道,“你们这么久没见了,也该在家里多住几天。”
“我不喜欢这里。”白逸嘟起嘴巴,朝王婶撒娇。“而且我好久没见过妈了,想去看看她。”
王婶不知道他去凌晨的事情,所以没有怀疑,不过也没有立刻同意。“苏太太她病得不轻,你去太多也不好。”
“就算她再不讨人喜欢,也是我妈。”白逸道,“王婶,你最疼我了,就放我出去吧。”
王婶也是将白逸娇惯成这样的罪魁之一,当然敌不过白逸的软磨硬泡。没过多久,就给了白逸电话让他报信,还把门口的保镖情况都说了出来。
白宣南平时和白逸接触得太少,完全不知道白逸对王婶的影响力。而且他正忙着跟柏尘接触,既是确认白逸的话,也是想要弄清白逸和柏尘之间的交易。
保镖估计也没想到白逸会逃跑,跟王婶聊了几句,一个不注意,房间里的白逸就不见了。
白逸当然不是乱跑,他早就找了柏二少的人,一离开白宅的范围,就有人接应他。司机接到的命令是,完全按白逸的安排走。
“去郊外的疗养院。”白逸道,然而很快又改口,“算了,还是直接去凌晨吧。”苏慧在疗养院是跑不掉的,可如果殷暮白不要他了,那才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像是知道白逸这个时间会回来一样,阮渺早早地等在门口。白逸第一时间问:“主人呢?”
阮渺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却还是提醒道:“在里面,你小心一点,我觉得殷暮白这次是真生气了。”
白逸听得心肝一颤,原本以为殷暮白肯定能猜出自己的去向,本不会担心,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阮渺边领着他朝里走,边认真道:“把奴隶带出去又弄丢了,哪怕知道你人在哪里,上面那些人也肯定要说上几句的。本来就有个唐铎煽风点火,现在又跟韩郴结了仇,殷暮白是四面楚歌。”
“都是我不好,”白逸难得乖乖认错,“我应该一醒过来就回来找他的。”
阮渺多少知道些白逸的情况,也不想怪他,可想到殷暮白的样子,还是压不住口的烦闷。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他所有的工作都被停下来了,也不能再轻易离开凌晨。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努力,才得到今天的地位,权力是他在凌晨生存的保障,却因为你毁于一旦!”
白逸心里明白,阮渺说的都是事实,但原本在家里气了一通的他,脾气也不是很好。“是,这次是我不对,可这样的权力真的能保住他?”
在阮渺不满地目光中,白逸沈声道:“在这个俱乐部里,你是老板,他是最好的调教师,可离开这里呢?离开凌晨,他什么都不是!我不要他被困在这里,他不该只待在这种地方!”
阮渺被白逸的宣言吓到,反而恢复了平时温和的样子。“好了,小声点,别忘了你现在还在这个俱乐部里。”
白逸深呼吸,也缓和下来,不满道:“还不是你先提起来的。
”
阮渺摇摇头,没有说话,他已经学会无视白逸的任了。而且白逸说的话确实刺激到他了,离开了凌晨,他这个大少爷,也不过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废物而已。
气氛变得沈闷,两人各有各的心事,一路上再没多说一句话。直到走到殷暮白的书房门口,白逸才停下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你。”阮渺道,“你们之间的事,只能你们自己解决。”
白逸犹豫了一下,这才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殷暮白熟悉的嗓音,白逸这才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间。
房门在面前合上,阮渺才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殷暮白了,也许是太过失望,反倒没有几分怒意,只是眼神中多了疏离。他了解殷暮白,光是被夺权是不足以让他露出这种神情。
手机在贴身口袋里震动起来,阮渺看到上面不厌其烦的号码,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也是时候,做出一点改变了。
与白逸的蹑手蹑脚不同,殷暮白只是随意的做在椅子上。没了堆在身上的工作,他似乎也放松下来,给人的感觉也不再那么有压迫感。
白逸却是心惊胆战,这个时候越是平静,越说明殷暮白的惩罚会越严厉。他猫似的踱了过去,像往常一样跪下,蹭了蹭殷暮白的小腿。“主人,我回来了。”
殷暮白轻应了一声,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以后,你不用叫我主人了,你不再是我的奴隶。”
69你不是我的奴隶了
不再是奴隶?殷暮白的话尖锥一般刺痛白逸的心,他最害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主人,你别吓我,你没生我的气,对不对?”白逸口闷闷的,却还是强撑出笑容来。“我不是故意逃走,是被人劫走的。而且一有机会逃出来,我就马上回到主人身边了啊。”
殷暮白伸出手,似乎想要像平时一样白逸的头,手却顿在了半空。在白逸期待的目光中,无情地将手收了回来,不再看他。
白逸开始心慌,他伏在殷暮白的膝盖上,紧张道:“主人,我知道错了,我该早点回来。不,我不该被他们带走,该小心一点不离开主人一步的。主人罚我吧,怎么罚都可以,千万不能扔下我。”
“我说过,如果你离开的话……”殷暮白总算看向白逸。
“我没有离开!”白逸高声道,“我从没想过离开,他们用了药,我本不知道怎么会离开房间的!”
“我知道,是游名和你父亲把你带走了。”殷暮白仍旧是一脸平静。“我很清楚你是被迫的,也相信你会回来,所以我甚至没有想过找你。”
“我就知道主人不会怀疑我,”白逸紧紧抓着殷暮白,“刚刚说的话是在吓我对不对,我才不要离开主人,别把我赶出凌晨好不好。”
“你不会离开凌晨,只是身份变了。”殷暮白解释道,“合约已经签好了,你还会以调教师的身份留在凌晨,只不过不再是我的奴隶。”
白逸怔住,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自己要做调教师,就不能和殷暮白在一起了?可殷暮白明明说过,就算自己成了调教师,他也不会放手的啊。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调教师,当然,如果你坚持让我教你,我也不会拒绝。”殷暮白站起身,朝外走去。“你的房间会再安排,其他的事,会有其他人跟你讲。”
白逸脸色刷白,也顾不得其他,踉跄着追上殷暮白,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主人,你不要我了?你不可以这样,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放手!”
殷暮白平静的表情瞬间碎裂开来,眉目间染满了戾气。他握住白逸的手腕,手臂一甩就将白逸扯到身前,重重压到墙上。
“唔!”原本身体就不适的白逸顿时呻吟出来,背后撞得硬痛,额上也冒出了冷汗。即便是这样,还是一眼不眨地看着殷暮白。
殷暮白掐着白逸的下巴,冷冷道:“你还要我说什么!我告诉过你,我不在乎你这两天回不回来,我早就有准备。”
“那……为什么!”白逸微喘起来。
“为什么?”殷暮白冷笑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
在白逸的视线中,殷暮白拿出一只录音笔,按下了开关。
“怎么会,我只是利用他而已。他以前是碰巧救过我,可也是为了自保,我不会为这个感动。至于一见锺情,我可不会对个只见过一眼的人动心,何况还是个男人。”
白逸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那是他的声音。他没有想到,殷暮白会在他身上装窃听器,原来殷暮白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殷暮白放开白逸,任白逸无力地滑落下去。“至少在凌晨里,我不是谁都能利用的。”
“不是的,不是的。”白逸摇着头,低喃般辩解,“我是在骗他,那不是真的。”
殷暮白没有理会,他既然选择怀疑,就不会相信这种无力的辩白。
然而白逸却没有停止,而是抱住了头,不停地呢喃:“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殷暮白的手已经落在了门柄上,却仍是停了下来。他了解白逸,哪怕在愤怒之中,也仍是察觉到不对。他想起伊晟说过的,白逸受刺激后的反常行为,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不起,对不起……”白逸仍然在说着,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拼命在地上划,而是紧紧抓着口。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也泛起了潮红。即使连气都喘不过来,还是不停地道歉。
殷暮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扶住白逸的肩膀,心中一惊。短短的时间里,白逸的脸上已经褪去了血色,眼神空洞,找不到焦距,只有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呼吸短促轻浅。
“白逸,你冷静一点,”殷暮白沈声道,“看看我是谁!”
白逸的眼神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能缓解过来。他的嘴唇还在颤动,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来。
殷暮白抱起白逸冲进了休息室,将他放在床上。手边有装衣服的袋子,殷暮白立刻拿过来,拢在白逸口鼻上。他对医学有些了解,也看得出白逸的问题。
白逸的双手微微抽搐起来,殷暮白迅速拨出伊晟的号码:“白逸又发病了,带镇静剂过来,马上!”
伊晟的效率还是很高的,没多久就出现在房间里。虽然没想到白逸还有其他问题,但带的药剂也足够用了。而且有殷暮白在,伊晟到的时候白逸的情况已经稳定很多。
“你到底怎么刺激他了,他这种体质,能做得了奴隶还真是奇迹!”伊晟最近也很忙,本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矛盾,甚至不清楚白逸这两天的失踪。
见白逸在镇静剂的作用下睡过去,殷暮白才问道:“他上次发病也是这样吗?”
“倒没有过度换气,不过比这次恐怖多了。”伊晟想想还是心有馀悸,“不停地说对不起,还有一些自残倾向。问题是不发病的时候,完全看不出一点征象来。我虽然对神心理这方面不了解,也知道越是压抑越容易出问题。”
殷暮白知道伊晟的担忧,但他却是另一种看法。对某些人来说,做奴隶反而是一种纾解压力的方式。只不过对白逸来说,可能恰恰相反。
让白逸成为调教师,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在某种程度上,白逸能在调教师的位置上得到松。
殷暮白揉了揉额角,那些都可以以后在考虑,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要不要原谅白逸。
70信任
白逸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还是十岁的模样。看着自己一点点长大,一刻不停地寻找着什么。终于找到了心里最想要的,却又被无情的抛弃。
十岁的自己冷眼旁观,只当这是一场荒唐的梦境,以至于真正醒来的时候,白逸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殷暮白静静地注视着白逸,看他的眼神由迷茫渐渐清晰,冷硬的心也不由得柔软起来。想要照顾他,宠爱他,却又无法真正信任他,殷暮白对白逸的感觉,永远是矛盾的。
记忆回笼,白逸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抓住殷暮白的手。“主人……”
殷暮白心中一动,原本做好的决定又有些动摇。只要面对白逸,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就总会被影响。他挣开白逸的手,站起身道:“这几天你先休息,我去叫伊晟。”
“主人!”白逸急切地伸出手,却没能阻止殷暮白离开,反而自己险些跌下床。“别扔下我!”
殷暮白止住自己搀扶的冲动,声音仍旧没有一丝起伏。“关于你奴隶的身份,我会再考虑。”
直到殷暮白走出房间,白逸才卸力般倒下来,捂着双眼苦笑。这算什么,死刑改死缓吗?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的殷暮白?
阮渺得到消息后,还是来看了白逸。他最早察觉到殷暮白的反常,所以也更担心。“他不会无缘无故要放弃你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白逸窝在被子里,闷闷地回答:“我骗别人说我不喜欢他,是想要利用他。”
阮渺眉间一挑,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你说真的?”
“怎么可能!”白逸猛地掀开被子,露出兔子般的红眼睛。“我只是随口一说,不骗人我怎么逃得回来!谁知道他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
阮渺看他有些好笑,“既然是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殷暮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这不是重点,”白逸又倒回床上,“就算这次解释清楚了,还会有下次、下下次。”
“如果你是因为窃听器的事生气,没什么必要。”阮渺好心替殷暮白解释道,“调教师带奴隶出去,要做些预防也是无可厚非。”
“规矩是规矩,我在乎的是他的看法。”白逸有气无力地回答,“就算凌晨要让奴隶带上这种东西,他大可以跟我直说,我会让他为难吗?”
阮渺没有应声,在他看来,如果真的事先告诉白逸,倒不会被拒绝,但借机讲条件是一定的。而且主人要对奴隶做什么,是没有必要一一知会奴隶的。白逸太在意殷暮白对他的感情,常常会忽略彼此的主奴身份。
“而且我说的那些话,那种场合下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真的,可他偏偏相信了。”白逸捏紧被角,又抽了抽鼻子,“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可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
“信任……”找到了两人间的症结,阮渺却摇了摇头,“你一直抱怨殷暮白不信任你,可你真的值得他信任吗?你从没有骗过他?”
白逸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阮渺开始心慌。难道阮渺知道自己隐瞒的事情了?不可能的,除了自己和苏慧就没有知情人了,还是说阮渺知道了些别的?
“别这么看我,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阮渺居然也是这句话,“至少你跟柏尘合作的事情不是假的,你以为隐瞒就不是欺骗了吗?”
白逸又缩了回去,他居然不敢面对阮渺的质问。也许……他真的也有责任?不过幸好,阮渺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秘密。
阮渺还想再说什么,怀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阮渺低眉看了看,不由地露出一个微笑。白逸偷偷看他,一眼便猜出有奸情。看来阮渺过得不错,反观他自己,真是一团糟。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殷暮白的时间也空下来了,记得抓住机会。”阮渺起身道,“要想获得原谅,至少要先证明自己,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白逸有些愧疚,“我以前对你态度那么差,你怎么还这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是帮殷暮白。”阮渺似乎回忆起什么,目光变得悠远。“难得有一个人能得到他的心,我不想他失望。”
之后的几天,阮渺果然没有再出现,白逸也被禁足了,活动范围仅限于殷暮白的地盘。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见到殷暮白的面,反倒是伊晟天天过来跟他聊天,想要弄清他发病的原因。
熬到第五天,白逸实在忍不住了,见不到殷暮白,他的心就像是浮在半空中。软硬兼施下,伊晟总算是吐了口。
原来殷暮白闲下来,却依旧可以作为调教师调教奴隶。这些天殷暮白总会在高级奴隶中选上一个,作为自己的奴隶使用。技术摆在那里,哪怕是韩郴也只能默许了他的行为。
“他居然、居然敢找别人,”白逸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委屈,“我才是他的专属奴隶,要调教也是调教我啊。”
“算了吧,就你这身体,呵。”伊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让我想想,今天这个奴隶叫……对了,叫小卓!
白逸瞪起眼睛,他还记得这个名字,是公调时殷暮白选的奴隶,他居然还没卖出去!
似乎猜到白逸的想法,伊晟道:“他马上就要离开凌晨了,主动要求做殷暮白的奴隶呢。”
白逸一咬牙,他不能再被动地等殷暮白原谅了。阮渺说得对,他要让殷暮白看到自己的心意。而且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殷暮白,怎么可能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
殷暮白依旧回来的很晚,身体变差的白逸更加嗜睡,所以这个时间都已经睡着了。然而他没想到,有伊晟帮忙,白逸已经清了殷暮白的行程,正神奕奕地在卧室里等他。
备受冷落的白逸,终于要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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