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主”》8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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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你也爱我吧
  “小逸,去帮我倒杯酒,你想喝什么就自己拿。”殷暮白忽然道。
  白逸一怔,立刻跳了起来。“好的!”听到殷暮白柔声叫自己“小逸”,白逸顿时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哪还管面前的木乃伊,快步跑到酒架去给殷暮白取酒了。
  殷暮白揉了揉眉间,无奈道:“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戮肆无忌惮地笑起来,“我不过是点了个奴隶玩玩,他就跟我耍脾气,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所以带他过来记记规矩。而且,他也应该很想见你家那个小东西的。”
  听到戮提起白逸,被绷带束缚的人又呜咽起来,显然不想让白逸见到。戮神色一变,不满地看了奴隶一眼,从一旁拿起遥控器,直接推到了最大档。
  “呜啊!”奴隶再也承受不住,惊叫一声,头猛得后仰,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
  “知道错了?”戮半眯着眼睛问道。
  “我错了,求……求求你,主、主人!”奴隶早已经是满脸泪痕。
  “伊、伊晟?!”白逸这次是真的吓到了,险些把手中的酒杯扔到地上。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面前这个被捆成木乃伊的家伙会是伊晟!
  “酒。”殷暮白朝白逸伸出手。
  白逸的眼神在伊晟和殷暮白之间转了转,这才明白殷暮白早就知道,只能愤愤地坐回去,把酒杯塞到殷暮白手里。看样子,戮现在是伊晟的主人,他再不满也没资格干涉。
  伊晟此时也顾不得白逸了,他几乎要被汹涌的欲望淹没。唯一能拯救他的,只有戮。不过他早就知道,不将自己逼到绝境,戮是不会放过他的。
  等伊晟清醒过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经历了难以言喻的高潮后,伊晟丢人的晕过去了。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到白逸一脸诡异地盯着自己,不远处殷暮白正和戮交谈着。
  “醒了?”白逸斜睨了他一眼。
  伊晟的脸立刻泛起了红色,轻咳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殷暮白带我来的。”白逸将一旁的衣服递给他,帮他拿掉身上剩馀的绷带,“你主人还挺喜欢束缚系的嘛。”
  “他、他还好。”伊晟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回答。
  白逸眼睛一眯,直接扑到伊晟身上。“说!你早就知道这里对不对,居然帮着殷暮白瞒我!亏我还帮你治病!”
  伊晟吓了一跳,见戮看过来,急忙把白逸拍下去。“别、别过来,你小声点!”
  白逸撇嘴,“谁叫你欺负我!”
  伊晟匆匆穿好衣服,“什么叫欺负你,这个俱乐部是私人质的,实行的又是会员引入制,想进来哪那么容易!”
  这点白逸也看出来了,“这里的调教师都很有名吧。”
  “你想想殷暮白,能跟他并肩的,能是你这种菜鸟?”伊晟穿好衣服,又变回了嘴上不饶人的医生。
  “我怎么了,不照样进来了。”白逸不服气道,“而且连你都进来了,看起来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你还说,你还不是靠了殷暮白!”伊晟白他一眼,“只有被调教师信任的专属奴隶,和调教师的爱人可以不经审核进入这里,没有殷暮白,你什么都不是。”
  “我怎么……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白逸忽然抓住伊晟,一脸难以置信,“你说调教师的……爱人?”
  伊晟怔了怔,小声问道:“对啊,你还不知道?”
  白逸顿时一脸傻笑,简直快乐疯了。殷暮白把他带到这里,又否认了自己奴隶的身份,也就是说,自己是以殷暮白爱人身份来到这里的!
  控制不住内心汹涌而来的幸福感,白逸直接冲向了殷暮白。
  殷暮白正和对面的戮说着什么,忽然听到身边急促的脚步声。即使有了准备,还是被白逸扑倒在沙发上。殷暮白皱了皱眉,才要推开白逸,唇上就落下了笨拙的亲吻。
  白逸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喜悦,只能抱紧殷暮白,雀啄似的不停吻着。他爱殷暮白,他们会接吻,会做爱,可殷暮白从来没有明确地表白过。而现在,殷暮白终于做出了表示,白逸几乎不敢相信,只能这样来确定不是梦境。
  殷暮白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不满意白逸毫无技巧的亲吻,殷暮白按住白逸的后脑,主动吻了上去。
  灵活的舌尖熟练地撬开白逸的双唇,霸道地侵占湿润的口腔,却让白逸的心都沦陷了。不知不觉地软下身体,白逸回应着殷暮白的舌尖,心里、眼里,都只剩下殷暮白。
  幸好殷暮白还知道自己在哪里,最终松开了白逸,扶着他坐起来。然而白逸却不肯放开他,一边抽咽着一边说:“爱你,我好爱你……”
  戮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邪笑道:“这小东西还真有意思。”
  殷暮白看他一眼,他们之间有默契,这种时候戮是不能打扰的。戮遗憾地叹了口气,朝伊晟招招手,朝楼上走去。这里有他们单独的房间,他还要用自己的专属奴隶解解闷。
  见电灯泡走了,白逸越发肆无忌惮。他跨坐在殷暮白腿上,小猫似的蹭着,“主人,我爱你。”
  “所以?”殷暮白挑眉。
  “你也爱我吧,”白逸眼神发亮,还带着一层水雾,“不然也不会带我来这里。”
  殷暮白虽然不肯承认,却也没有否认。“这是个私人俱乐部,只有实力得到承认的调教师才可以进入。当然,会员的专属奴隶和爱人也可以进入,但权限很小。”
  白逸虽然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不过也知道殷暮白不会随便说,还是认真听着,只不过将殷暮白搂得更紧。
  “这间别墅是公用的,一般时间都可以直接过来,也可以约好时间聚会,不会强求。”殷暮白解释道,“更重要的是,如果成员出了什么事,其他成员会在一定程度内,动用私人力量予以帮助。”
  白逸这才抓住重点,“所以说,每个人的实力都相当于扩大了好几倍?”
  殷暮白点了点头,“虽然我还有别的产业,但这是我最大的助力。现在你都清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原来,这就是殷暮白给他的回答,殷暮白是真的相信他。白逸的鼻子又开始发酸,他趴在殷暮白的肩膀上,轻声道:“你的所有事,我都要知道,你的过去、现在、未来,都要有我。”
  ☆、86过去的事
  爱情是自私的,一旦爱了,就想要独占对方的一切,而且每每得寸进尺。明确了殷暮白的感情,白逸还是迫不及待地要了解殷暮白的过去。
  每个人都在别墅里有自己的房间,殷暮白也不例外,陈设与凌晨中也是相差无几。殷暮白脱下外套,“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遇到我之前所有事,我都要知道。”白逸习惯地接过外套挂好,很快又抱在殷暮白身上。
  殷暮白干脆躺下,让白逸靠在他身边。“我对小时候的事情没什么印象,或者说,我对遇到阮先生,也就是阮渺的父亲之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
  “是手术的关系吗?”白逸轻声问道,“我听伊晟他们说,你小时候脑部动过手术。”
  殷暮白沉默几秒,才道:“阮先生是在黑街发现我的,据说我当时躲在垃圾堆里,头上一直在流血,意识都不清醒了。是阮先生把我送到医院,出钱给我动手术。我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也是他。”
  白逸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而是细细亲吻着殷暮白的手掌。他能想象当时的场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之后,躲藏在暗的角落,一点点被恐惧折磨、吞噬。
  白逸有些发抖,他无比庆幸有人发现了殷暮白,还好,他的殷暮白还活着。
  “我对之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名字是阮先生告诉我的,据说是我见到他时,自己说的。”殷暮白回忆着,脸上却没有怀念的神情,对他来说,那只是既成事实,却没有任何真实的感触。
  白逸在殷暮白的食指尖舔了舔,轻声问道:“是阮先生将你带到凌晨的?他会救一个陌生人,应该是个好人吧。”
  殷暮白沈吟了一下,才摇了摇头,“他不是坏人,却也算不上善良。”
  白逸不明白,眨着眼睛看向殷暮白。
  “他是个严厉的调教师,也是他一手建立了凌晨。在他眼里,即使是阮渺也及不上他的调教重要。”殷暮白道,“他之所以肯救我,也不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觉得我适合做一名调教师而已。”
  “他要你做你就做?”白逸不满道。然而下一刻他就后悔了,那时的殷暮白也只是个孩子,救过他的阮先生就是他唯一的希望。想要活着,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殷暮白没有注意白逸的变化,只是无意识地用指尖逗弄着他的唇瓣。“开始只是做侍应生,后来觉得调教师也没有什么不好,就答应了。”
  白逸轻咬了殷暮白一下,不无得意道:“如果让唐铎听见,一定会被气死的。他拼死拼活要得到的东西,你只是觉得不错,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唐铎其实很有天分,只是太急功近利了。”殷暮白客观地评价,“而且他一直认为我是借了阮渺的力量,所以也想得到高层支持,反倒忽视了自己的能力。”
  提到阮渺,白逸立刻眯起眼睛,“主人这么厉害,当然不是靠阮渺才走到现在的,而且我看阮渺那样子,也不像个有实权的。”
  殷暮白道:“阮渺不仅没成为调教师,还是天生的sub,所以阮先生不太喜欢他。阮先生病逝之后,虽然大部分遗产留给了阮渺,但阮先生的弟弟和两个合伙人也拿到不少,联合起来刚好可以挟制他。”
  “我看还是阮渺自己没斗志,就算对方联合起来能压制住他,他就不会挑拨离间么。”白逸不屑道,“如果是我的话,就算给其中一个割点,也要弄死另外两个!”
  殷暮白露出一丝笑意,他喜欢看白逸张扬的样子,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宠他,疼他。在白逸面前,殷暮白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欲望,他的嗓音有些低沈,“衣服脱掉。”
  白逸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红,毕竟不是在凌晨,突然要赤身裸体还是很不习惯。不过他还是很快脱下衣服放好,把自己藏到殷暮白怀里。
  殷暮白没有拒绝白逸的靠近,而是单手搂过白逸,手指在白皙的肌肤上轻抚。没人比他更了解白逸的身体,只是羽毛般的抚触,就换来白逸甜美的喘息。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也该告诉我你隐瞒的东西了吧。”殷暮白沈声道。
  白逸正享受着与殷暮白的温存,猫似的轻哼着,听到这句话顿时僵了。该来的总会来,他也不可能瞒殷暮白一辈子。
  认命般叹了口气,白逸道:“我爸爸叫白宣南,是个生意人,不过他发家晚,所以我小时候不是在富人区长大的。”
  白逸似乎觉得有点冷,又朝殷暮白拱了拱。“我家附近只有一个小哥哥,年龄和我差不多,我们总是一起玩,他也很照顾我。可是后来我搬了家,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殷暮白眼神微动,“后来,你又见到了他?”
  白逸轻轻点了点头,搂住殷暮白的脖子。“在画展上,我又遇到了他,可他却没有认出我。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却在他的颈后,看到了我小时候咬的牙印。”
  殷暮白感觉到了白逸的颤抖,他知道白逸想要哭,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开口,只是轻柔地抚着白逸的背,无声地安慰。
  “我想见他,发疯一样想他,甚至因为我爸的反对而离开了家,拒绝他的一切帮助。”白逸的声音还算平静,但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并不觉得难过,如果非要找出流泪的原因,大概是感慨现在的幸福来之不易。
  “我终于知道他是凌晨的调教师,为了见他,我主动找到柏尘,答应帮他保护闻言,条件就是送我进凌晨。”白逸在殷暮白身上咬了一口,忽然又笑起来。“幸好我的决定是对的,我进了凌晨,就把他牢牢抓在手里,再也逃不掉。”
  殷暮白眉梢一挑,手上微微用力。“谁逃不掉?”
  敏感部位被制,白逸立刻变了态度。“我,我逃不掉还不成么。”
  殷暮白吻了吻白逸的鼻尖,没有再欺负他的奴隶。这里毕竟还有别人,两人也没有多待,没过多久就准备离开了。
  让白逸先出去准备,殷暮白去和其他人道别。伊晟还没有走,殷暮白看了戮一眼,忽然道:“伊晟,你和白逸提过我手术的事情吗?”
  伊晟愣了愣,“大概提过吧,记不太清了,怎么了?”
  “没什么。”殷暮白摇摇头,朝外走去。
  ☆、87救人
  跟殷暮白“坦白”后,白逸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殷暮白是真心想把他培养成调教师,因此教起来不遗馀力。白逸越来越能从中找到乐趣,而且能时时刻刻和殷暮白相对,他更是求之不得。
  殷暮白对白逸的进步很满意,宠爱也越来越明显,甚至允许白逸跟游名通电话。一来二去,白逸也到机会给疗养院打电话,只是殷暮白很快就回来了,白逸只来得及确认苏慧的平安,并不清楚殷暮白去疗养院的事。
  白逸过得舒心,其他人也不错。阮渺和谈诘的关系渐入佳境,灵魂找到了寄托,阮渺的神情也轻松不少。邵元被唐铎罚了几次,不再处处和简寒作对,而简寒被白逸吓过一次,也不敢整天闷闷不乐。
  可惜世上没有十全十美,总有人过得不那么如意,伊晟就是其中之一。
  被白逸看到自己为奴的样子,伊晟觉得太丢脸,一连几天都躲着白逸。只不过他那里需要人手,没过多久就厚着脸皮让白逸回来了。
  真正让伊晟不爽的,当然还是奴隶治疗的事。殷暮白和阮渺都被牵制住了,他一个小小的黑医,更是处处碰壁。
  “人在哪儿呢?”伊晟背着急救箱冲进房间,一脸焦急。昨晚来的两位客人下手很重,早在伊晟心里挂了号。听说他们要来,伊晟就心神不宁,果然今早有人来叫,说是为他们服务的奴隶出事了。
  白逸跟着伊晟走进房间,看到刑室风格的调教室不禁皱了皱眉。凌乱摆放着的刑具已经完全超出了调教的范围,本就是真正的刑具。用这样的工具调教,难怪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气。
  “这边。”引他们过来的侍应生冷静道。
  伊晟立刻冲向他身后的浴室,只是一怔便弯下身去。没有了伊晟的遮挡,白逸才看清浴室里的情形。
  一个瘦削的男人赤身躺在浴缸里,双目紧闭,左手没进水里,右手搭在浴缸边沿,手旁是染着血的匕首。浴缸里的水已经被血染成了淡红色,也许是身体下滑,男人的口鼻几乎要被淹没了。
  “都愣着干嘛,还不救人!”伊晟大声道,总算是唤回了白逸的神智。一旁的侍应生也过来,和伊晟一起将人抬了出来。白逸目光一扫,男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处,后也流了很多血,但真正要命的,是他左手腕上深深的伤口。
  侍应生见惯了这种场面,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问伊晟:“还救得活吗?”
  伊晟正按着伤口试图唤醒男人,骤然听到这句话,立即凶狠地瞪过去。“人还没死呢!”
  白逸也跪到了男人身边,将急救箱里的东西拿出来,帮着伊晟给男人止血。男人的身体冷得像冰,白逸只是一触,便从心底泛上一阵寒意。
  不过也幸好浴缸里的水是冷的,男人的血流得慢,才能撑到现在。伊晟扭头朝两人道:“谁是o型血?”
  男人似乎还有一点意识,但离休克死亡也不远了,伊晟也是没办法,只能临时抽血救急。白逸明白他的意思,来不及查血型,o型血是最合适的,可他是ab型,便也把目光投向了侍应生。
  侍应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是o型。”
  伊晟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偏头朝白逸道:“去采血!”
  白逸跟了伊晟一阵子,已经不那么慌乱了。他从急救箱里拿出几样,拼凑出采血的工具,走到侍应生身边给他采血。
  男人的口唇泛起灰紫的颜色,伊晟还在一刻不停地抢救,但没有仪器、不能手术,只凭一个小小的急救箱,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有限。
  有了新鲜血的补充,伊晟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侍应生不想多待,贡献出血后便快步离开了,似乎怕伊晟再贪他的血。伊晟跟白逸合力将人抬到床上,至少能有些保暖作用。
  “你们在救他?”一个声音闯进来。
  门外已经聚集了一些凌晨的工作人员,表面是都在忙自己的事,其实都关注着这里的情况。出声的也算是伊晟的同事,只不过是从不主动救人的那一派。
  “你们救他做什么,”门边的医生仍在问,“他已经被降到初级了,这种程度让他自生自灭就好。”
  “闭嘴!”伊晟还没说话,白逸就怒气冲冲地顶了回去。
  白逸当初报医科,是想找到殷暮白后方便照顾他的身体,但誓言却不是说着玩的。他发过誓要救死扶伤,哪怕现在不是个医生,也对伤者抱有怜悯与必要的同情心。
  对方被白逸呛了一声,也冷下脸。“你们以为这么做,会有人感激你们?这种赚不了钱的东西,死多少都没差别。”
  白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气得眼睛都红了。见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白逸直接抄起一旁扔着的鞭子,朝对方走了过去。
  白逸的训练已经有了些成效,板起脸来也是气势惊人。对方已经察觉到不妙,但身后几双眼睛盯着,他不想对白逸低头。在他看来,白逸是不会傻到真的动手的。
  然而另他失望了,白逸手腕一抖,鞭稍就印在了那人的脸颊上。对方惨叫了一身,转身朝后跑去。
  白逸才不会善罢罢休,跟着他冲出了房间,抬手又是一鞭。然而这一次,对方慌乱之中换了个方向,刚好躲过了鞭子。白逸没想到的是,对方身后还有一个人!
  大概是早起的客人,白逸没有在意,却没想到鞭子收势不急,鞭稍一下扫到了后面的客人。幸好客人反应快,即使没能躲过去,却也避开了重要部位,没有破相。
  韩郴赶到时,正看到这一幕。
  “你做什么!”韩郴很想狠打白逸一巴掌,幸好还记得眼前的事,急忙朝对方道歉。“真的很对不起,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白逸翻了个白眼,又跑回伊晟身边,替换下焦急的伊晟。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就是:“让他离开凌晨吧,我不想看到他。”
  ☆、88暂时分别
  凌晨的客人非富即贵,只要开了口,一般没有拒绝的馀地。客人说一句“不想见到他”,立刻将白逸逼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韩郴也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过他才恢复实权,不能为了一个白逸得罪金主。何况于私,他也想将白逸赶出去。
  “请您放心,凌晨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韩郴没有把话说死,却也暗示了会将白逸赶走。
  客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白逸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白逸,自始至终注意力都在治疗上,本没把两人的对话放在心上。自从成了准调教师,他对凌晨的规矩是越来越不在意了。
  将人送回医疗室,两人又忙了好一会儿,男人的情况才稳定下来。白逸原本还想陪伊晟一会儿,却被伊晟赶了出去。
  “还不去找殷暮白?韩郴好不容易抓到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伊晟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白逸,不由地担心,面前还非要装作不在乎。
  “能有什么事……好好,我去还不行么。”白逸依旧没有危机感,“是你自己不用我帮忙的,待会儿可别再来求我。”
  见伊晟瞪起眼,白逸才优哉游哉地回头去找殷暮白。而殷暮白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清了。
  “主人!”白逸一进书房,就看到殷暮白坐在椅子上沈思,手指有节奏地在扶手上轻点着。
  听到白逸的声音,殷暮白抬头看他,指了指脚边。白逸意外地挑了下眉,还是乖乖跪下。这些天殷暮白都把他当做爱人看待,都不会让他跪的,突然回到奴隶的角色,白逸还真有些不习惯。
  “主人,出什么事了?”白逸对殷暮白的每个表情都无比熟悉,一眼就看出殷暮白有心事。
  殷暮白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今天打客人了?”
  白逸心知是韩郴告了状,暗道糟糕,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殷暮白。“是误伤,谁知道那个时间走廊里还会有客人!主人,惩罚轻一点好不好?”
  殷暮白却道:“我原来的计划是,一个月后让你进行一场正式的调教。”
  “啊?”话题转换得太快,白逸有些反应不及。“什么叫正式,不是公调吧?”
  “当然不是,但也有表演的质。”殷暮白回答道,“是在凌晨内部进行的表演,完成得好,你调教师的身份才会被真正认可。”
  “调教师的身份……”白逸了衣领,那里原本是奴隶的名牌,改变身份后就被他摘掉了。如果和殷暮白一样,戴上调教师的名牌,就真的是和殷暮白站在一个高度了吧。想到这里,白逸不禁露出激动的神情。
  “可是现在出了这种事,计划就作废了。”殷暮白无情地打破了白逸美好的幻想。
  “为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何况也没有真的打到!”白逸立刻道,“凌晨开了这么久,会连一个客人都摆不平?而且如果我做了调教师,价值比一个客人还是大的吧。”
  “事情没你想象地那么简单。”殷暮白捏起白逸的下巴,眼神中有隐隐的怒意。“你知不知道,那个客人本就是冲着你来的!”
  “我?”察觉到殷暮白的不满,白逸下意识地放低了嗓音。“可是主人,我从来没见过他。”
  “他认识你就足够了,因为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要让你离开凌晨。”殷暮白答道。
  白逸沈吟一阵,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是我爸派来的?”
  殷暮白放开白逸,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据我所知,他最近正在和白宣南合作,应该是受白宣南所托。原本他最近每晚都来,却找不到机会,结果你主动送了上去。”
  白逸也没想到白宣南已经等不及要动手,忙抱住殷暮白的腿道:“主人,求你了。这次是我不好,别把我赶出去,我离不开你的!”
  “如果现在我留下你,相当于把把柄交到韩郴手上,你就不可能成为正式的调教师。”殷暮白道,“只有现在让你离开,表演才可以照常举行。”
  “可我出去还回得来吗?”白逸猛摇头,“我爸铁了心要把我弄出去,只要一离开凌晨,我就会被软禁的!就算表演能举行,我也不能到场啊。”
  “那是你的问题,”殷暮白不为所动,“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表演时必须回来,这是命令。”
  白逸愣了一会儿,忽然从地上跳起来,直接扑到殷暮白身上。他的双腿跪在殷暮白两侧,双臂环着殷暮白的脖颈,不满地叫道:“你又欺负我!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还要拿主人的身份压我,你越来越不疼我了!”
  殷暮白反倒有了一丝笑意,“那你是要反抗我了?”
  你是我的主人,我最重要的爱人,我又怎么可能反抗你?白逸心里想着,一口咬在殷暮白肩膀上,力气不大,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殷暮白却是眼神一暗,单手揽住白逸的腰,站起身一个转身,就将白逸压倒在桌子上。白逸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要离开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重逢以来最久的,至于临别时要做的事,不是再明显不过的吗?白逸没有任何抵抗,甚至主动仰起头,向殷暮白索吻。
  殷暮白也没让他失望,俯身细细品味白逸的薄唇,双手也在白逸的臀部揉捏。白逸舒服得哼起来,借着换气的间歇红着脸道:“别在这里,去床上。”
  “就在这!”殷暮白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扯掉了白逸的裤子。在书桌上压倒自己最喜欢的奴隶,让他无法抑制地兴奋起来。这段时间忽视了白逸的奴隶身份,积累的欲望让殷暮白不想再忍耐。
  白逸开始还抱怨几句,但很快就被殷暮白卷进了情欲的漩涡,上上下下吃了个彻彻底底。
  白逸最终没能留下来,得到消息的客人通知了白宣南,因此一出凌晨,白逸就被自家的保镖包围了。殷暮白没有来送他,白逸正窝着火,将保镖们折腾了一路,到了白宣南面前,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89你是自投罗网
  父子两个再次相见,简直成了仇人。白逸怪白宣南打鸳鸳,没想到白宣南更是怒火中烧,才见面就是一个巴掌。
  啪!白逸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捱了一下,火烧似的疼起来。他完全被打懵了,惊讶地看向白宣南,眼泪也立刻掉了下来。
  “先生,这是做什么啊!”王婶最先回过神来,匆匆去拉白宣南,又转头对白逸道,“少爷,你先回房去吧。”
  “不许走!”白宣南厉声道,“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做出这种事情来!”
  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王婶却不敢走。她最清楚这父子两个的脾气,以往白宣南是宠着白逸的,可这次火气大得不正常,也许真的会闹出大事来。
  白逸从小到大第二次捱白宣南的巴掌,上一次还是十岁的时候。那时场面乱成一团,白逸自己也早就哭得昏天黑地,挨打的印象不是很深。然而这一次,是结结实实捱了一下。
  白宣南的力气不小,没多久白逸的脸颊就肿了起来。白逸从来都不是受得了委屈的,哭声越来越大。“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要是我妈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你这么欺负我的!”
  白宣南才被王婶劝住,听到这句话怒火又燃了起来。“你还知道你妈过世了,那就少往疗养院跑!”
  “我就去!”白逸大声道,“本就是你耍手段,威胁小妈跟你离婚的。就算是后妈,他对我也比你对我好一千倍、一万倍!”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白宣南指着白逸道,“如果不是因为她虐待你,我为什么跟她离婚!”
  “她没有她没有!”白逸捂住耳朵,本不想听白宣南的话。
  “少爷,你就听先生一句吧,先生确实是为了你好啊。”王婶也跟着劝道。她是白家的老佣人了,即使在白宣南落魄的时候,她也没有离开,一直照顾着年幼失母的白逸,因此对白家的情况再清楚不过。
  当时白宣南再婚,她就担心白逸会被苛待,所以处处留心。开始还好,苏慧对这个继子还是很体贴的,白逸也会讨人欢心,倒真有几分母子的感情。然而出了那件事后,一切都不同了。
  因为白逸的一时调皮,让殷暮白走失了。当时已经发生了几起儿童失踪事件,警方认定殷暮白被犯罪团伙发现并带走,毫无踪迹。
  那时白宣南的事业正处在紧要关头,没有时间关心家庭,也就疏忽了白逸。王婶虽然发现白逸有些不对,只以为小孩子做错了事心里害怕。直到白逸第一次发病,王婶才发现白逸身上有许多被虐打的痕迹。
  受到了刺激的苏慧神很不稳定,发怒时不止一次地打过白逸。而发泄过后,意识到自己做的事,苏慧又会非常后悔,抱着白逸痛哭。
  白逸喜欢自己的小妈,又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居然一声不吭地忍了几个月。只是事发后,白宣南立即与苏慧离婚,把苏慧送进了疗养院,再也没有去看过她。反倒是白逸,从没真正怪过苏慧,还当她是自己的母亲。
  王婶将白逸当自己的孩子疼,因此对苏慧也是十分厌恶的。听到白逸为了苏慧和白宣南对峙,也忍不住要劝。
  “不用跟他废话,从今天起不许他踏出家门一步!”白宣南道,“不止疗养院,那个什么俱乐部你也休想再去!”
  白逸立刻瞪起了眼睛,像是只炸毛伸爪的猫,恨不得冲上去狠挠白宣南一爪子。“我偏要去,我喜欢的人在那,一定会回去的!”
  “喜欢?”白宣南怒极反笑,“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这是自投罗网!”
  白逸才要还口,忽然僵住了,半晌才道,“你知道他是谁?”
  “哼,他连名字都没改,是以为没人记得他了?”白宣南嗤道,“我们白家欠他的,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可他居然对你下手,你还傻乎乎地往他套里钻!”
  “不是的,他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白逸立刻反驳道,“他动过手术,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算我说了是我害他走失,他也没怪我。”
  白宣南也有些意外,但他能走到今天,就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他如果真的不在乎,为什么要你留在那种地方。而且明知道你们、你们是……”
  白逸知道白宣南的意思,他原本也没以为白宣南会接受他们的关系,只是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白宣南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吐出一口恶气,朝王婶道:“把他关到房间里,就算要死了也别放出来!”
  王婶听得有些不明不白,但也知道一时间不会有什么结果,也就只能拉着白逸回房间。在她看来,父子是前世的仇人,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消消气冷静下来,就都好了。
  回到房间,王婶忙着给白逸上药.白白嫩嫩的脸颊上多出一道巴掌印,看得她实在心疼。白逸一句话不说,抽抽搭搭地流眼泪。
  才上好的药就被泪水冲花了,王婶把他当小孩子哄着:“少爷别哭啊,先忍忍,上好药就不疼了。”
  白逸抱住王婶,哑着嗓子道:“小妈对我很好,真的。”
  王婶没有应声,只是拍了拍白逸的背。白逸心里更难受了,这一次,恐怕连王婶都不会帮他。
  而白逸离开后,殷暮白立刻提出让白逸成为正式的调教师。
  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哪怕凌晨再黑暗,在圈子里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只有成为凌晨的正式调教师,再有殷暮白做引导人,白逸才能真正得到圈子里的认可。
  因为白逸走得太干脆,韩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尽量将时间押后,最终也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期限。倒是唐铎意见很大,他还没有追上殷暮白的脚步,殷暮白就已经在培养接班人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白逸回家后,可能受到的刁难,殷暮白能想象得到,却没有出手的打算。他觉得白逸自己可以解决,而他也有自己的事,谈诘已经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
  ☆、90继兄
  “我希望这一次,你别再给我不清不楚的结果。”殷暮白冷冷道,“我很忙,没时间总到这里来。”
  “殷先生,如果你不是有足够的价值,我绝对不愿意做你的上司。”谈诘轻笑一声,“放心,这一次的消息,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谈诘!”一直皱着眉头的阮渺打断道。
  “谈诘?”谈诘挑眉,似乎对这种称呼很不满。
  “……主人,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阮渺道。
  难得看到阮渺如此示弱,殷暮白有些意外。不过现在,他更关心的是他们的消息。
  阮渺坐到殷暮白对面,调整好呼吸。“殷暮白,这次我们查到了一点东西,跟你的身世有关,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殷暮白眼前莫名闪过白逸的影子,原本平静的内心忽然有些慌乱,只不过面上一点不显。“你说吧。”
  阮渺叹了口气,“关于苏慧,你应该知道她是白逸的继母。可是我们查到,她在嫁给白宣南之前,已经有过一个儿子。”
  殷暮白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知道自己与苏慧的关系了。
  阮渺见殷暮白没有出声,才道:“她原来的儿子和白宣南相处了一段时间,据说和白逸的关系也很好。只不过……”
  “只不过没过多久,这个儿子就失踪了,生死不明。”殷暮白接道。
  “你知道了?”阮渺意外道,连谈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殷暮白垂眸,“不止是这个,连那个儿子的名字我也清楚,应该是──殷暮白吧。”
  阮渺与谈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你就是苏慧的儿子,白逸的继兄。只不过我们不清楚你当初失踪的原因,也不知道白逸清不清楚你的身份。”
  “他不知道?”殷暮白的冷笑令人心生畏惧,“他怎么会不知道,或者说,他本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的。”
  阮渺不禁有些退缩,他看了谈诘一眼,才坚持道:“白逸明知道你是他的继兄,还……你怪他吗?”
  殷暮白的声音很冷,话里却找不出一丝不满。“继兄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不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我都确定他现在对我的感情。”
  阮渺最终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始终惴惴不安。白逸隐瞒身份接近殷暮白,连他都觉得气愤,殷暮白毫无反应,这本不正常。他感觉得到,殷暮白这一次,不会轻易饶过白逸。
  而现在,白逸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还在计划着逃跑。这一次白宣南连窗户都封死了,更是派了专人来看守他。即便是王婶进出,也要严格检查。
  白逸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次逃出去的希望很渺茫。不能和外界联络,他甚至连柏尘都指望不上,要在一个月内想办法出去,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
  “小少爷啊,就算心里不舒服,也不能绝食啊。”王婶劝道。
  “哎呀王婶,我没绝食,饭菜我不是都吃了嘛。”白逸无奈。
  “吃这么点怎么够,男孩子饭量大,我还怕这些你不够吃呢!”王婶一脸的不赞同。
  “我没心情吃。”白逸苦着脸道。
  “为什么,跟王婶说说。”王婶坐下来,一副你想谈要谈,不想谈也要谈的架势。
  “还能是这么回事,我就是想小妈了。”白逸小声道。
  “骗人,王婶看着你长大,这点小伎俩还骗不过我!”王婶不肯上当。“你跟先生说的话,我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你外面有人了,是不是?”
  白逸瘪着嘴哼了两声,才透露出些。“其实就是……我喜欢一个人,我爸不同意嘛。”
  “先生早就盼着你定下来呢,不会无缘无故地反对。”王婶板起脸道。
  白逸这次又犹豫了很久,声音比刚刚还要小。“就是喜欢的是个……男人。”
  “嗯,不就是个……男人?!”王婶忍不住叫起来,“男人、男人怎么可以……你们都是男人啊,这怎么可以!”
  然而白逸像是觉得还不够刺激似的,又加了一句:“他是个调教师,就是sm那种。”
  “s……什么意思?”王婶完全不知道白逸在说什么。
  白逸试图给王婶解释清楚。“就是有的人喜欢掌控一切,比一般人的占有欲多一点,控制欲强一点啦。”
  “这也是一种工作?”王婶还是不太明白,但也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我觉得这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啊,而且他对我很好。”白逸又开始想念起殷暮白来。“他总是保护着我,什么都给我最好的。就算我骗了他,做错了事,他生气的时候也不会真的伤到我。”
  王婶这才有点动摇。她了解白逸的格,是需要人照顾、宠爱的类型,可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会照顾人的?这么看来,白逸这种找个男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王婶连忙摇摇头,摆脱不切实际的念头。“就算他是正经工作,毕竟是个男人,要怎么在一起。先生也是疼你,才会不让你们见面的。”
  “我们是两情相悦,他干嘛要来做恶人!”白逸立刻呛声,“我爱他,就要和他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我们!”
  “少爷……”王婶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原本想着,对方再有什么不好,只要少爷喜欢就算了,谁知道会是个男人!“好姑娘多的是,王婶给你介绍几个,先相处看看吧。”
  “我要他我就要他,”白逸拿出杀手!,又开始掉眼泪。“我谁都不要,就要殷暮白!”
  “好好,就那个殷……殷暮白?”王婶瞪起眼睛,“你刚刚说的是这个名字吧。”
  白逸将心一横,既然白宣南已经知道了,还不如跟王婶坦白,说不定还能赚一个盟友。“其实我喜欢的,就是殷暮白,我找到他了。”
  “你、你们……”王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看这小孩对你不错,没想到居然对你有这种心思,他休想!”
  没想到起了反效果,王婶梦游般往外走。“不行,太混乱了,我要好好想想。”
  作家的话:
  端午小剧场
  “爸爸,你回来啦!”八岁的小白逸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抱在了白宣南的腿上。“爸爸,小逸好想你!”
  “嗯,爸爸也想你。”白宣南拍了拍儿子的头,柔声道。
  这段时间王婶回了老家,白逸才上小学,一个人在家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白宣南没有办法,只能尽早回来陪儿子。他已经熬过了最糟糕的日子,也不急着要重建事业。
  白逸撒完娇,立刻翻起白宣南手里的东西。“没有,没有,这个也不是,在哪里呢?”
  白宣南给自己倒了杯水,就见自己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不禁有些好笑。“小逸,在找什么呢?”
  “找粽子!”白逸的小手比划着,“方方的,尖尖的,绿色叶子包起来的粽子。”
  “怎么想起来吃这个了?”白宣南依旧不明白。
  “老师说是端午节,要吃好吃的粽子!”白逸立刻回答。
  白宣南想了想,确实到了这个季节。只不过他忙着工作,没在意过这种事。“小逸,今天不吃粽子,我们买蛋糕吃好不好?”
  白逸立刻扁扁嘴巴开始抹眼泪,“不要不要,我就要吃粽子,小朋友们都有的!”
  白宣南揉了揉额角,拿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自己是不会包粽子的,就是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买。“小逸,听话,今天不吃粽子。等王婶回来,我们再补回来。”
  “不要!我要粽子,我要粽子!”白逸直接打起了滚。
  白宣南正发愁,忽然听到门铃响了起来。这个时候会过来的,也只有邻居家的殷暮白了。果然,一打开门,就是殷暮白小小的身影。
  “白叔叔好。”殷暮白礼貌地打招呼,举起手里的盘子。“叔叔,我妈妈做了几个粽子,请叔叔和小逸尝。”
  看着墨绿色的粽叶,白宣南总算露出了笑容,只不过有人比他还高兴。白逸从白宣南手臂下钻过来,直接抱住了盘子,用力嗅了嗅,“真香!”
  “小逸,要说什么?”白宣南道。
  “谢谢大白哥哥!”白逸眼角还闪着泪花,脸上却是大大的笑容。
  殷暮白也笑起来,他也还在读小学,面对年龄相近的白逸,显然更放松也更自然。白逸拉着殷暮白回到客厅,摆弄着几个粽子。“这都是什么味道的啊?”
  “有豆沙、红枣和蛋黄的。”殷暮白指给白逸看,“每样两个。”
  “我不喜欢蛋黄,这个留给爸爸,其余都是我们的!”白逸坏笑。
  白宣南无奈地看了两个小孩子一眼,计划着明天去登门道谢。白逸把蛋黄粽放下,自己捧着其他几个和殷暮白钻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大白哥哥,你先选。”白逸期待地看着殷暮白。
  殷暮白摇摇头,“都给你,我在家吃过了。”
  “大白哥哥最好了!”白逸兴奋地把盘子整个揽到自己怀里,在殷暮白脸颊上香了一口。“么!”
  殷暮白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白逸亲了,在王婶的教育下,白逸表达感谢的方法之一就是亲亲。不过能被白逸亲,他还是很高兴的。
  “小逸,”见白逸吃得开心,殷暮白道,“你长大了做我媳妇吧,好像只有媳妇才可以亲亲的。”
  “是吗?”白逸歪头想了想,“可我也亲爸爸,也亲王婶啊。”
  “他们是大人啊,而且都结过婚了。”殷暮白已经对婚姻有了概念,却是朦朦胧胧的。“而且做我媳妇,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不分开啊,那好。”白逸点点头,“那我做大白哥哥的媳妇,以后一起吃粽子!”
  殷暮白笑得很开心,想着这是自己媳妇了,也红着脸凑上去,在白逸白白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么!”
  ☆、91再见闻言
  王婶琢磨了整整一晚,总算理出了些头绪。这一次,她坚决站在白宣南一方,怎么想都不能让白逸跟殷暮白在一起。
  白逸贪睡,在家里是不吃早餐的,每次都是王婶把准备好的点心给他送上去。今天早餐的餐桌上,依旧只有白宣南一个人。
  白宣南年过不惑,就算仍旧力旺盛,也有了几丝白发,每天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总有点萧瑟的味道。他看了看旁边的座位。“白逸呢,都多大了还等人叫,让他下来吃饭!”
  “少爷心里有事,昨晚肯定没睡好,还是让他多睡会儿吧。”王婶劝道。
  “别老宠着他,你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白宣南仍是不满。不过王婶在家里的地位超然,说是半个亲人也不为过,白宣南也不会平白向她撒气。
  王婶叹了口气,“我看少爷这次也是真的伤了心了,他才那么点大,好不容易喜欢上个人,得不到也难免接受不了。”
  “也不看看他找的是什么人!”白宣南怒道。
  “也对,找哪家的姑娘不好,非要找个男人,还是……”王婶摇头,“都怪我,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察觉到,让少爷陷进去了。”
  白宣南意外道:“他都告诉你了?”
  王婶点头,“都说了,我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姓殷的孩子还能回来。”
  提到殷暮白,白宣南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真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这个城市里。如果他老老实实地回来,我也不会不管他,偏偏他要去招惹白逸,本就是不安好心!”
  王婶惊讶道:“不会吧,那孩子小时候不是挺乖巧的嘛。不是说是少爷先找的他嘛,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这么多年,谁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小时候再好,长大了也未必不会做出坏事来。”白宣南眉头紧锁,“况且当初……毕竟是白逸害了他,他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王婶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也发起愁来。
  白宣南摆了摆手,“算了,这些事就交给我,你好好劝劝那小子,别总往对方的枪口上撞。”
  王婶被白宣南灌输了谋论,也是心里不安,很快就来和白逸谈了。
  “少爷,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整晚就这么睡的吧。”看到白逸穿着衣服躺在床上,王婶担忧道。
  白逸的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被子好好的放在一边,一看就知道没动过。见王婶进来,白逸眨了眨眼,“睡不着,又不想动。”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折腾自己呢。”王婶板起脸,坐到床边。“先不说你和那个、那个殷暮白的关系,先生总是你的亲生父亲吧。父子之间哪有那么大的仇,就别跟先生置气了。你不知道,先生每天一个人吃饭,有多孤单。”
  “他孤单?”提到白宣南,白逸忍不住撇嘴,“他外面那么多女人,和谁吃不一样,偏要在家里做样子!”
  “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先生呢。”王婶不赞同道,“先生一直单身,外面有个女朋友也很正常。”
  “那是一个吗?”白逸忍不住伸出手指,“他在外面乱搞都行,我就一心一意喜欢一个人都不可以吗?”
  “这……这哪有那么简单啊。”王婶说不过白逸,只能劝道,“要是真心对你也就算了,但殷家那孩子失踪这么久,突然出现不可能不让人怀疑啊。还是先等等,先生一定会查清楚的。”
  白逸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摆明不想再听。王婶也没有办法,只想着有机会慢慢再劝。就这么僵持了几天,终于有人来帮白逸了。
  白宣南一回家,就听佣人说有客人在等他,据说是从柏家来的。白宣南脱下外套,“白逸知道吗?”
  “没敢告诉少爷。”父子两个关系紧张,佣人们都看在眼里,因此都瞒着白逸。
  白宣南点点头,这才打起神走进客厅。出乎他的意料,来的是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尽管等了有段时间,他还是没有坐,只是微垂着头站着。
  “你是柏尘的人?”殷暮白对柏尘没什么好印象,也没有客气。
  “白先生,”男人微微点头,“我是闻言,主人让我来跟您谈谈。”
  “主人?”白宣南对这种说法有些意外,但想到凌晨是调教俱乐部,也就不再多想,只是对闻言的脸色更差了。“我跟柏尘没什么往来,不知道他要带什么话给我?”
  闻言脸上找不出任何不满,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主人说他和白少爷是朋友,对白少爷的事也都清楚。希望白先生不要太苛责白少爷,毕竟和谁在一起,是白少爷自己的事。”
  白宣南没想到柏尘敢这么说,立刻道:“他也管得太宽了,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他来手!”
  “白先生,主人绝没有别的意思。”闻言道,“您是为了白少爷好,但也不能关他一辈子。不如让我和白少爷谈谈,也许白少爷想通了,可以皆大欢喜。”
  家里来了客人,白逸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不管是谁,都是一个希望。而王婶禁止他见客人,更让他肯定客人和自己有关。虽然他希望是殷暮白,不过殷暮白才不可能来找他呢,完全是主人心理作祟。
  这一次王婶说什么都不放行,白逸赌气地回到房间里,闷声不说话。王婶见他不开心,忍不住又叹气,担心白逸气病了。谁知道一个不注意,白逸就从她身边冲了出去,直奔客厅。
  才走到楼梯,白逸就听到白宣南在下逐客令。“回去告诉柏尘,我们家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家的事也轮不到他来管。他和白逸以前的事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以后,让柏尘离我儿子远一点!”
  没想到白宣南会把话说这么死,白逸意外地一探头,正看到闻言走出来。
  闻言也看到了白逸,甚至早就听到了白逸的脚步声。他背对着白宣南,朝白逸做了个口型。“晚上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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