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颠覆香妃》第 1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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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啊,那里,十二哥,迎春花,额娘教了,那是迎春花!”
  含香心底偷笑,去年山东刚旱,水位下降,泉眼喷涌量极小,哪里就咕嘟咕嘟了。还有那迎春花,没有雨水的滋润,长势很凄惨,三三两两的没精打采,哪里值得大惊小怪了。她知道这是自家闺女故意没话找话,讨永璂的喜欢呢。
  那拉氏偷听着俩孩子相处融洽,神色也柔和起来。这个儿子,自幼便怯懦畏缩,或许是自己的管教太过严厉了,导致孩子沉默少言,全然没有十一阿哥的欢快活泼劲儿,也难讨他阿玛的欢心。倒是现在,指着泉水、植株对着和靖侃侃而谈,有了那么点懂事成人的架势。
  那拉氏心想,让两个孩子多多接触或许也没什么害处。却忽听身后传来和靖的一声尖叫:
  “哎吆!”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爷此诗是确有其事,乾隆爷题字“天下爱第一泉”却未见史书。不过据史料记载,康乾两位确实都逛过趵突泉,康熙爷三次,乾隆爷两次。康熙爷题字“激湍”,在泉边刻碑,乾隆爷作诗再题趵突泉作,刻于碑后,故称双御碑。偷偷说一句,乾隆爷那诗滴水平还真是,咳咳,咳咳咳……
  济南城南古观里,别开仙境非尘市。
  致我清跸两度临,却为趵突三窦美。
  喷珠屑玉各澜翻,孕鲁育齐相鼎峙。
  汇为圆池才数亩,放泺达江从此始。
  朱栏呍呀玉仿ィ胝吆蜗娠衤雷印?
  曲廊蜿蜒壁勒字,题咏谁能分姓氏。
  过桥书室恰三楹,研净瓯香铺左纸。
  拈咏名泉已知多,氿兹实可称观止。
  曾闻地灵古所云,屯膏殄享恐非理。
  拟唤天龙醒痴眠,今宵一洒功德水。
  观澜亭上尽观趵突泉
  乾隆爷博学,但贵多不贵专,而且我觉得他缺乏想象力,只是我觉得哈,他作诗太过写实,缺少意境美。
  第二十章跌倒
  含香不知道乾隆爷是如何训斥十二阿哥的,但看自家男人黑如锅底的那张脸,她也想象的出那是怎样一副狂风暴雨的侵袭。她抬手浮上额头,忍不住深深叹息,明明是有意交好,怎么,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和靖脸面朝下的趴在地上失声痛哭,永璂手足无措的愣在当场,他本就木讷寡言,现在这么多人直勾勾的盯着他,更让他害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蹲下去把小妹妹扶起来也给忘了。
  还是十一阿哥永瑆有眼神儿,一把抱起和靖一边汇报:“容妃娘娘,十妹妹的手擦破了。”
  含香急忙抢到闺女身旁,搂过来仔细查看,何止是手掌擦破,连下巴刚才也狠狠的磕到了地上,又红又肿,惹得和靖直喊疼。
  因着两位小阿哥已近十三岁,在现代人眼中虽不过是个孩子,但在清朝时候已经接近成年了,自然的,不能混在父亲的妃嫔中间。永璂牵着和靖的手,本和永瑆一起走在众女眷身后,听着自家妹妹的童言童语,甚觉有趣,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小妹妹便扑通一下扑倒地上了。
  永璂下意识的就想躲开,这么多长辈或探究或怀疑或讽刺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对于一贯存在感几近于零的十二阿哥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压力。因为没有第一时刻扶起妹妹,他感到羞愧,但面对众人的注视,他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只是永璂的嘴巴张开还没有出声,已被一个严厉的声音堵了回去:“十二阿哥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的走路也能让她摔了跤!做事情是不是太毛手毛脚了?!”
  永璂张了张嘴,对于祖母一开口就将责任怪到自己身上感到委屈。虽然没有照顾好妹妹他也感到内疚,但也不能就这样责备他“毛手毛脚”啊。可接下来自己额娘的话更让他如坠冰窖。
  “老佛爷教训的是,都怪臣妾平时疏于管教,这孩子只是做事浮躁不谨慎,并非有意推倒十格格的。”
  永璂瞪大了眼睛,满脸不置信。额娘在说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在她们眼中,是自己推了十妹妹才导致她跌跤?而且,自己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吗?!!
  这也难怪那拉氏,自她统领后宫以来,日子就过得如履薄冰。没有万岁爷的宠爱,没有给自己争脸的娘家势力,她之所以能熬到今天,唯一能靠的,就是太后对她的那点信任跟扶持。对于这个总自称是“佛爷”的婆婆。她心里是比对乾隆爷还要敬畏的。这位老太太一瞪眼,她心里便免不了哆嗦。她其实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得老太太眼缘,就是因为自己足够听话。所以只要老太太开口有责怪的意思,她立马就会认错,半分都不落。这次,也是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s。只是等认完错之后,她便有些后悔,回头再看自己儿子青灰的面色,她心里更堵得上了,同时,也把含香跟和靖怨恨的更深。
  最终自然是不欢而散,其结局可想而之。只是等乾隆爷回来的时候,这小小的一跤之祸又上升到的新的局面。得知山东地区的赈灾宽根本就没到位、得知贪官污吏种种恶行、以及亲眼所见灾民惨状的乾隆爷正在气头上,听到自己宝贝闺女被十二阿哥“无意”的推到,更觉得火冒三丈!
  不省心,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在东西六宫不省心,没想到出趟门子还这么不省心!这个那拉氏,总是扳着一张晚娘脸跟他的含香作对,现如今又教唆她的儿子跟他的女儿作对,真是婶儿能忍叔都不能忍!(原谅正在气头上的万岁爷吧,他自动的忽略了永璂也是他儿子这个事实!t_t)
  最叫他气愤的还是自己在教训十二阿哥时,那个一贯畏畏缩缩的儿子竟然横眉竖眼,冲着自己嚷嚷什么“不是我干的!我没有碰她!是她自己跌倒的!都是她自己跌倒的,不是我的错!”
  放p!朕的和靖才两岁半,难道她会故意跌倒来陷害你吗?!!
  这小孩太坏了!欺负人的小孩很坏,说谎陷害人的小孩更加坏!气死朕了,真是气死朕了!
  等锅底脸的万岁爷从外面回来,含香诧异的发现,那张脸更加黑了。
  “你……”含香张张嘴,有些哭笑不得,“你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别平白无故冤枉了孩子。”
  乾隆爷眉头一皱,“哪里冤枉他啦?做错了事情还不肯认错!朕是父他是子,朕是君他是臣,即便他是无辜的,也不该对朕那种态度,难道君父教育他几句,还是天大的罪过吗?”
  含香知道这位爷正在气头上,跟他道理讲不通,只好拉着他到闺女的小床旁,把证据给他看。“刚才你气呼呼的冲出去之后,我给丫头换衣服才发现的。”
  和靖满地乱跑又哭了半天,早就累得呼呼睡着了。含香就着她侧躺着的身子,将被子掀起,慢慢把裤腿撸到膝盖上。那白嫩嫩的小腿之上、膝盖之后,赫然有个红红的小印子。
  “这是……”万岁爷凑近了研究。
  这是什么含香也不敢确定,只能猜测,“好像,是被石子一类的东西给击中了。”
  或许是石子,又或者是一块碎银、一只铜钱,总之武侠剧见得多了,她大概也想象得出那两指一弹的画面。用不着多么高深的武功,只是轻轻打在经脉上,令两岁半的小女娃娃噗通一跪罢了,实在算不上什么高手。
  但就是这样平庸的水平,范围才更大,也更加难查。
  乾隆爷这会儿的脸色更黑了,知道有人暗中偷袭他宝贝闺女,比大小老婆不和更加令人气闷。“当时跟在他们身后的,都有些什么人?”
  含香仔细回想,左不过就是些太监宫女,还有和靖小丫头的奶娘、嬷嬷,在外围,就是奉旨保护众人的侍卫了。若说侍卫出手,也不是没可能,可和靖周围围了那么多人,说接踵擦肩是夸张了点,但离得远的侍卫若想在人群中认x打准,难度也委实大了些。除了侍卫,还能有谁呢?
  “十二阿哥牵着她,十一阿哥也是走在身边的,断不可能在身后打中她的腿。况且两位阿哥年纪小、也不爱拳脚,有没有这份手劲尚难说。至于其他的……”
  含香顿住了,她猛然间意识到除了两位阿哥,还有什么人在和靖身后,而且更有机会出手。
  乾隆爷也没再说话,因为他也想起来,是谁能够如此接近他的宝贝闺女,并且有这等功夫偷偷击中她了。
  如原剧一般,乾隆爷在夏雨荷的坟前,知晓了山东赈灾的真实情况。并在亲眼目睹灾民惨状之后,勃然大怒。下令查办方式舟的同时,派人前去安抚太后,免得她无意中被灾民冲撞,惊了凤体。
  乾隆爷派去趵突泉的人,正是五阿哥,永琪。
  看着这位爷的沉默,含香就料想自己所猜没错,只是……
  “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太医瞧过了,这点擦伤过几天就好,下巴上只是肿了,连疤都不会留,你放心好了。”她把被子给女儿盖好,轻拍拍自己男人的手。
  对着一个刚刚感到欣慰的儿子又心生怀疑,实在太过令人沮丧了。她不是想扮圣母,只是这件事情他心里有数就行了。若真深究起来,一是没有确凿证据、难以坐实,二来后宫倾轧,她的脸上也未必好看。何必?
  乾隆爷轻咳两声,也随着她转换了话题,“傅恒给你安c的那几个懂拳脚的小太监不是有跟着来的吗?以后但凡你们母女出门,走到哪里他们就给朕跟到哪里。若是有不许的,就说是朕的旨意,叫他们寸步不离。还有那个华嬷嬷,看着壮实又机灵,以后就让她贴身伺候十丫头,让她给朕盯紧了,眼皮都不许眨的照顾朕的宝贝女儿,若再有差池,唯她是问!”
  含香噗嗤一笑。眼皮都不眨,当人家是铁打的吗?还有那几个小太监,虽说宫里的女人早已不把太监当做异性来看了,但乾隆爷瞅着这些长着男人脸的家伙在他的爱妃面前晃来晃去就满不是味儿。那拿披风裹着背上龙床的祖制他就一次都没让他的小东西尝试过,别说碰了,连多看一眼他心里都窝火,索性全都打发到外围去。在永寿宫,最有脸面的太监也跟其他宫里粗实的奴才差不多,只剩了个小德子,因为机变乖巧、人又忠心耿耿,才得了个近前侍候的差事。这会儿,万岁爷又惦记起人家会拳脚来了。
  看着爱妃笑颜如花,乾隆爷的心情便好了许多,但还是愁。后院里的祸事不断小人不绝,外面的事更加令他c心。
  其实山东这个地方,自古就是个重灾区,今年涝明年旱,实属寻常。所以去年得闻旱灾的消息,他照往常的处理办法,也没特别揪在心上。只是旱灾不可怕,可怕的却是人灾,是朝廷里的这些硕鼠,蛀虫!今天办了一个方式舟,明天还会不会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乾隆爷想到这里,就免不了头疼。
  含香猜到了他眉头紧蹙的原因,只是人事任命、朝堂大事,她哪里敢多嘴?后宫禁令第一条,就是不得干政。不过,另外一件事,关乎老百姓,她倒勉强可以说道说道。
  “皇上,含香不懂政治,却知道民间有一句话,救急不救穷。您今日赈灾,打开粮仓,明日您走了,他们又要上哪里去讨吃的?朝廷是有发赈灾银,可就算是沙子流过沙漏,都会有几粒剩下的,何况是银子?皇上与其愁于赈灾,愁于贪官污吏,不如多想想怎么避免灾情。皇上几次南巡,不就是为了兴修水利?南方涝,北方旱,难道就不能中和一下,把南水引到北方来吗?”
  乾隆爷听罢,果然眼前一亮。
  其实以清朝时期的科技能力,想实现二十世纪新中国成立后才提出的南水北调工程,无异于痴人说梦。但这毕竟给乾隆爷提供了一条思路,全国范围的调水工程不可能,但小范围地区,说不定却也能缓解部分旱涝灾情。
  不敢怎么说,爷开始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去了。能有事情琢磨而不愁闷于贪官、灾情,也是好的。
  乾隆爷这边厢把地图展开,推敲着爱妃这话的可行性,那边厢,那位总让他烦心的儿子也在筹划着什么。
  “小燕子的仇,我一定会报!我也一定会,坐上额娘惦念多年的那个位子!”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电源快挂了,嗡嗡响,5555,如果它还能坚持的话,我晚上二更!
  第二十一章卧梅又闻花
  “皇上吉祥!老佛爷吉祥!”
  所以说,剧情的效应是强大的,历史也被证明是不可逆的。同二十七年一样,乾隆爷的第四次南巡至海宁,依旧住在了陈家的安澜园。而电视上那位神采奕奕、人不过中年的陈邦直陈大人,实际已是白发苍苍、年满七十的古稀老人。不过精神倒还好,陪着在万岁爷、老佛爷面前奉承两句也还能应付,尤其是说着说着,便又抬出了他们家那四个女儿。
  含香想这下万岁爷可安心了,人家陈大人这把年纪了还能生,咱们乾隆爷号称真龙天子,难道还比不过区区凡人?
  想到这儿,她抬手掩了掩唇,差点没憋住笑。
  这点小动作自然也没能瞒过在场诸位的火眼金睛,万岁爷斜眼瞟着爱妃晕染在眉梢的笑意,心神一荡;老佛爷却略有不悦的横了她一眼,回首继续和蔼可亲的面向知画,问着蓄谋已久的问题:“多大年纪了?许了人家没有?”
  被点名的陈四小姐娇羞一笑,“回老佛爷,十七了。”
  至于婚配,那哪是姑娘家能当众说的。陈大人见状急忙接口:“启禀老佛爷,知琴、知棋、知书已经许了人家,至于知画,还没有。”虽然他心里清楚老佛爷着意问的是哪一个,但把几个闺女一块答了,才不显得突兀。
  “好好好,”老太太迭声叫好,眉眼间越发笑得慈祥可亲,“你们家这个女儿,哀家是越看越喜欢,哀家要给她说个婆家,你们,可有异议?”
  陈邦直哪会有异议?等的就是您老这句话,不然大晚上的把女儿全召出来干嘛?“但凭老佛爷做主,老佛爷凤口一开,不管哪户人家,可都是我们陈家的光彩呀!”
  老佛爷开口,还能是哪户人家?老太太眼梢一瞟,微微笑道:“我们,爱新觉罗家怎么样?”
  不出所料的,陈家父女乐了,那拉氏愣了,一众妃嫔无不呆怔,连乾隆爷也顿了顿。只有含香,心底暗暗点头,瞧,剧情还是对上了吧。但是等她抬头往众人脸上扫视一圈的时候,也傻住了。
  纳,纳尼?!!
  皇太后别有深意、笑吟吟的望着自家儿子,小纸花倒是低头不语、唇角露笑,只是眼角稍稍翘起,含羞带怯的瞥了眼后,立马又垂了下去,那目光扫过的,分明就是乾隆爷。
  咳咳!
  含香被自己的发现呛到了!
  敢,敢情这回陈四小姐看上的不是五阿哥永琪,而是咱们家后宫三千的那位爷!
  想想也是,这不过是知画跟獾猪npc的第一次相遇,从电视剧里来看,她甫一出场目不斜视,甚至瞟都没去瞟过永琪,怎么可能会出现一见钟情的狗血戏码?要说日后,在古人眼里丈夫就是天,改嫁、和离那是想都不敢去想的,知画或许会对已是自己夫君的五阿哥产生感情,但是现如今,陈家欢天喜地的答应老佛爷的婚许,不过是利益所趋。
  这里并非原著,五阿哥早已不是储君的最有利人选,乾隆爷这些年,有意将立储这件事搅得浑浊不清,任谁都看不出将来荣登九五的是哪一位。一个小小的贝子,跟大清朝的万岁爷,陈家会选哪一个,答案可想而知!
  含香只是纳闷,这是老佛爷跟陈家早就有的默契,还是刚刚临时的决意?
  “咳咳!”倒是乾隆爷的一声轻咳打断了场中的暧昧。
  太后呵呵一笑,“你们看哀家,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儿讨论这个,倒叫人家难为情了。呵呵,还是皇帝会替人着想。”
  乾隆爷面色一晒,他可还真不是为了这个。
  被太后牵着手抚慰的陈四小姐,笑得更加娇羞了。
  含香得承认,这陈知画确有独到之处。论才学,她跟紫薇算一卦的,但却有紫薇没有的韵致,唇角眉梢间,不经意的透露着风情;论身段体态,她跟小白花属同流,盈盈而立,楚楚动人,却比白吟霜更内敛,更含蓄;论心计城府,呵,怕是八个令妃捆到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含香不得不说,这是她入宫以来,遇到的最强有力的对手。不过……
  她暗暗拂额,陈夫人,你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让自家清白的姑娘在众目睽睽下搔首弄姿、翩翩起舞。她得庆幸,陈知画最大的弱点,就是她太心急了,她急于想在乾隆爷的目光中占有一席之位,急于想展示自己过人的才华跟风情,但她忘了,她现在除了是个汉人民女,还什么都不是!
  “谢皇上夸奖!谢老佛爷夸奖!”陈知画嘴中感谢的是两个人,眼珠子滴溜溜瞄着的,却只是位居中央的九五之尊。而她的跳舞画画,也确实有独到之处,所谓艺高胆大,她凭着这门技艺,也颇有些洋洋得意,于是,“听说跳舞,还是容妃娘娘跳得最好!”
  矮油!这就上门踢馆来了?!!
  含香眉头一挑,心里忍不住大乐。刚夸了你有脑子,怎么这会儿就不灵光,是得意忘形呢,还是故意为之?
  想当初她刚刚进京,高台献舞,一可说是为庆祝回疆一统、四海升平,二来她是维族,这歌舞在维族人眼中,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是日常必不可少的,搁太后、皇帝、甚至满朝文武面前,也没什么不妥。
  但现如今,身份却早已不同。所谓出嫁从夫不仅是汉人的理论,满人也讲究。她已非昔日番邦公主,而是万岁爷的皇妃,怎么可能抛头露面、在大庭广众下款摆腰肢?
  眼下这号称书香门第、孔孟之家的陈四小姐,不但自己献丑,竟还敢向皇妃挑衅。啧啧啧,一个汉女,连八旗选秀的资格都没有,到底是谁,给了她如此胆色?
  很快的,含香就明白了那人是谁。
  她抬眼扫视,乾隆爷自然是面露不悦,只是太后老佛爷却神色如常,大有等着听下文的架势。
  原来如此啊!
  含香微微一笑,转身向太后施礼道:“今日老佛爷在座,臣妾彩衣娱亲本也该当,只是臣妾资质愚钝,可做不来陈四小姐跳舞作画,没得叫人笑话。不瞒老佛爷说,这四幅画的好坏,臣妾都鉴赏不出呢。”
  乾隆爷唇角含笑,他的小东西有几斤几两重,他自然知道的最清楚。跳五跳六的就此揭过,没道理让个不分尊卑的小女子扫了兴。只是这作画嘛,他到可以跟爱妃说道说道。乾隆爷好为人师,也是尽人皆知的。
  不过可惜,这位爷还没开口,就被人给劫了话茬:“容妃娘娘长在回疆,难怪不晓得咱们中原的文化。画梅干最好用狼毫,枝干苍劲有力,点梅要从外向里,密而不乱,疏而不散。兰花品洁,人称君子,落笔讲究清淡,切不可着墨过浓。竹子最难画,若根根挺拔难免落了俗套,所以我让它的每片竹叶都飘向左边,有随风摇曳之感。至于菊花,重点便在菊瓣上,各个攒聚相抱却又要做到形态不同,还要中层伸展、形态自然。”
  陈知画说到这儿微微一停,又向乾隆爷瞟了瞟,“知画拙作,难登大雅之堂。说到作画,万岁爷才是国中圣手。不知知画有没有这个福气,聆听教诲!”
  瞧瞧,这才叫语言艺术!
  什么叫一箭三雕?既讽刺了含香没文化,又展露了自己的才学,最后还能拍上万岁爷的马匹。这马p拍完了,还打算进一步的聆听教诲,说不得教着教着,就能教到床上去。福气,那绝对是天大的福气!
  陈知画正在沾沾自喜,却没成想,马匹拍到了马腿上!
  乾隆爷听完她的第一句话,脸就耷拉下来了,后面的卖弄根本就没听进去!
  麻痹的,敢笑话小东西没文化,不知道小东西那点汉学都是爷亲自教的吗?是不是连爷也一块埋汰了?!
  麻痹的,就是笑话也轮不到你个没品没级的奴才,爷的小东西,爷都不舍得大声说她两句!混蛋奴才,竟然敢当众讽刺她!混蛋,真是太混蛋了!!!
  万岁爷憋着一口气,含香心底偷笑,陈知画愣愣的站在当场,下去也不是,继续表白也不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万岁爷怎么也不接茬?难道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暗示?
  倒是太后一向最了解自家儿子的脾气,看着模样是打算动怒了,虽然老太太不知缘由,可也架不住她出来打圆场,“你们家这个四丫头啊,哀家真是喜欢到心坎儿里去了。不如这样,这趟回宫,你就跟着哀家走吧!”
  陈家上下面露喜色,后宫众女却不知拧碎了几条帕子。
  太后说要把她嫁入爱新觉罗家,可想想爱新觉罗家还有几个适龄的男子?
  除去出继的那几位皇子,四阿哥、八阿哥府中不但嫡福晋、侧福晋,连格格都已是人满为患了。五阿哥虽只有一位侧福晋索绰罗氏,但看皇上的意思,那正妻的位子分明是早就给什么人留着的。至于十一、十二阿哥,年纪小,也不相当。再想想其他宗室,以老佛爷对这陈四小姐的喜爱,如此言之凿凿的要把她带回宫去,为的绝不会是嫁给什么王爷、贝子,从陈知画今天当众的暗示来看,那意思真是再明确不过了。
  这陈家跟老佛爷,是冲着万岁爷来的。
  虽然宫里每年都进新人,可这位背后却有老佛爷扶持,兼且容色绝佳、才貌双全,难怪众位妃嫔,包括那拉氏在内,心底耐不住暗暗焦急。
  至于含香,她抬起眼,瞟了那位爷一样,等晚上再跟你算账!
  乾隆爷立马忘了刚才的怒火,对于自家老妈的提议也就没啥异议了。哦不,他是根本就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双更不好,木有人腐摸哎!
  第二十二章宵夜
  “人家既不会作诗、也不会画画,什么苍劲有力,什么随风摇曳,完全听不懂,”含香眨眨眼,一脸无辜,“皇上您还是去找您的知音人吧,含香不通文墨、不学无术,可伺候不了!”
  乾隆爷嘿嘿一笑,“小东西都会用‘不通文墨’了?可见还是朕教得好!”
  含香白他眼,“皇上还是去教别人吧,还有人等着聆听您的教诲,拙作更上一层楼,哦不,说不定,是更上一张床呢!”
  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倒把乾隆爷瞧得心更痒痒,揽住她使劲儿揉搓,“小东西,这么多年了醋劲儿还这么大,爷就爱上你的床,别人的谁爱上谁上。”
  哪有当皇帝的说这种疯话的?!
  含香瞪着他,撇撇嘴道:“是呀,这么多年了,我也老了,哪比得上陈四小姐芳华妙龄,含苞待放?爷瞧不上我了吧?没关系,等回宫又有了新人了。不,要是爷愿意,这会儿新人就进来了!”
  乾隆爷这话倒是没反驳,他也瞧出了自家老太太的心意。按太后的想法,大抵是不愿含香荣宠太盛的。他喜爱某个女人,老太太或许不管,但若他喜爱的女人压了皇后一头,老太太怕是就坐不住了。太后也未必是多么偏心那拉氏,但后宫制衡的道理,她比谁都精通。
  乾隆爷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没理由反对自己母亲的决意。这个陈知画,怕是真的要跟着进宫了。但他还有顺从自己意愿的权利,就算宫里多了个女人,见不到圣上龙颜,得不到圣上召幸,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太后可以为他挑女人,却没法替他选择喜爱哪个女人。
  乾隆爷哼哼一笑,“既然那个陈知画愿意入宫侍奉太后,那朕就遂了她的意,让她永居慈宁宫好了!”
  万岁爷再风流,也绝不会在自家老妈的寝宫内宠幸某个女人,更不能明面上惦记着某个太后身边的人,这种说法,就基本上绝了陈知画入宫为妃嫔的念头。
  含香微微一怔,“你舍得吗?”
  “有什么可舍不得的?”乾隆爷凑到爱妃的唇边咬牙切齿的轻蹭。
  小东西就是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他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会像小伙子那样轻易动心吗?其他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欲、只是责任,既无所谓情,那跟谁还不是一样,又何必非她一个陈知画?或许她比别人年轻些、漂亮些,可若因为她而惹小东西伤心,他何必自寻烦恼?
  含香是他最后一个动心的女人,甚至,也是至死方终的一个。
  含香又怎会真的不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摸老虎p股,把这位爷撩拨的牙根痒痒又爱又恨,她心里才痛快。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愿听自家男人表白的。
  当然,她这种心里暗爽的痛快最终,还是会变成万岁爷的痛快,尤其是在床上……t_t
  “嗯,皇上……”
  容妃娘娘双臂揽着万岁爷脖颈,任由他将头埋在傲然挺立的山丘,唇舌狠狠蹂躏着那樱红欲滴的醉人小果。
  万岁爷一边品尝着上面的美味,一边将宽厚有力的大手,缓缓伸向他永远都爱不够的神秘花园,感受着那里的潺湿与温润。随后撑起腰身,正打算长驱直入。
  “启,启禀皇上,”吴书来的腿肚子一直在打哆嗦,可还是得战战兢兢的继续汇报:“陈四小姐奉老佛爷之命,来给万岁爷送宵夜。”
  麻痹的!
  乾隆爷一拳就打在了床板上!
  郁结不发的难受,咳咳,你们懂的!
  其实吴书来也是跟了乾隆爷几十年的老人了,自万岁爷登基后不久,就升为首领太监,可以说,伺候这位爷的日子最长。令妃半夜扰驾、小路子连带吃挂捞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太后老佛爷又岂是那令妃能比的?万岁爷最重孝道,若拦了太后的旨意必是重罪,至于扰了万岁爷雅兴,唉,受罚就受罚吧,有容妃娘娘给求情,估计重不了。
  吴总管外边哆嗦着,乾隆爷在里面憋屈的也不轻。但吴书来分析的很对,乾隆爷再憋屈,也不好当面驳了老妈的面子。只是这语气就不怎么好听了,几乎是脱口吼道:“叫她进来!”
  含香暗暗偷笑,小纸花,你被迁怒了,自求多福吧!
  可怜陈知画犹不自知,以自认为最温柔最动人的声音请安道:“皇上吉祥!知画奉老佛爷之命,给万岁爷送来您最喜爱的‘长安宴球’。”
  送宵夜是假,送人才是真!
  乾隆爷召幸哪个妃嫔向来最是随性,导致皇后手里那第一枚小戳时常仅是个摆设。今晚太后打听了,儿子既没翻牌子,也没留宿容妃处,便速速遣了知画来送宵夜。她可不知道这位爷是怕吵了隔壁熟睡的宝贝女儿,悄么声的把爱妃打横抱回了自己的下榻处。
  陈知画如今一袭淡素便衣,拎着小食盒风姿绰约的站在寝室外厅,心里突突跳的等着接见圣驾呢,哪里晓得里间内室里的龙床上,躺着的是两个人?
  含香咬了自家男人耳朵一口,压低了嗓音:“你最喜欢吃的?我怎么不知道?”
  乾隆爷心底憋闷,心说朕最喜欢吃的就是你胸前那两粒小果,哪是什么狗p长安宴球?可他刚想也压低了声音跟爱妃咬耳朵,却发觉胸口燥热,这嗓音便怎么也压不下来。“咳,咳咳,把吃的放下,你下去吧。”
  目的没达到,陈知画怎会甘心离去?
  “启禀皇上,知画常听家里人说起,您第一次南巡至海宁时,在长安镇上亲自为这盘鱼圆赐了名。知画就曾许愿,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皇上烹饪此宴球。没想到,知画的愿望竟然真的灵验了。做这宴球的原料,是知画亲自挑选的内塘白鲢,入口鲜美、味道清香。老佛爷知晓知画的一番心意,特命知画亲自送来。”
  这长安宴球也算是件往事,当年万岁爷巡视完海塘,一路游幸而来,走到长安镇自然是饿了,又鲜少吃到家常美味,自然是赞不绝口、亲笔赐名。
  只是这佳肴嘛,什么时候吃不行,非得大晚上送来?
  “好深的一番心意哦!”含香悄悄往他耳朵里吹着热气,搞得乾隆爷更加烦躁。
  偏她玩性大起,一面伸舌头轻舔着他的耳垂,一面将胸脯紧紧贴在他背上,两手自腋下伸到胸前,指尖轻揉乱刮,凸起小豆自然也没放过。
  乾隆爷觉得自己压抑的快爆炸了,只有捉住她的小手,按到那火力集中的一点上轻蹭。其实他更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奈何一屏之外还有个奉太后命前来的姑娘,他再荒唐也不至于叫人听了活春宫,以后在老太太面前脸往哪儿搁?
  “皇上,”知画觉得奇怪,万岁爷怎么半天都不出动静?但她一向是个有韧劲儿有耐性的姑娘,老佛爷看上的也正是这一点。万岁爷既然没有发话,那她还有机会继续卖弄。
  “这盘长安宴球,知画还尝试了不同的做法。在锅底蒸宴球的水里,掺了亲自调配的柑桔蜜,能够起到生津止渴、润肺开胃的作用,味道自然也更加香甜。老佛爷吩咐知画,一定要等皇上食下,方能回去复命。”
  其实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月清风高、夜凉如水,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陪着自己用宵夜,期间还能畅谈两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就是没什么东西,也能滋养出点什么东西来。
  只可惜太后没掐算好日子,且不说万岁爷以前没那心,如今闹这么一出,万岁爷以后都绝对不会有那个心了!
  至于说现在?嘿,这位爷欲火难平,声音嘶哑难耐,听在陈知画耳中,还道只是昏昏欲睡之时,难免少些清明,“接过来!”
  动作的依旧是吴书来,外室里就他一个伺候的人,其他人哪敢这时候进来。吴书来一边从食盒里托出那盘宴球,一边战战兢兢的往内室走去。心说这位陈四小姐,你怎么还不退散呀,万岁爷也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万一憋得泄了,麻痹的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吴书来低着头挪到床帏之前,含香抬起手就想伸出去接,被乾隆爷狠狠的瞪了一眼,立马歪歪的笑倒在床上。
  万岁爷扯被子将她裹好,方才伸出手去将那一盘宴球端了过来。
  吴书来依旧低着头,背朝外又退了出来。
  这是那位主子在时候的规矩,甭管你是大太监还是小太监,都得闭着眼,若不是他这般有脸面伺候多年的,根本都不让近身。若是逢主子召唤了你不得不睁开眼走道的时候,就得低着头,要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嘿,最便宜的是一对招子,最贵的,小命就交待在这儿吧。
  当然,容妃娘娘倒是个和善的。只要不是天大的罪过,总会帮着圆两句,能减免的就减免了。
  乾隆爷端着盘宴球,心里郁闷着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吃吧,自己这会儿没这份心情;不吃吧,好歹是自家老妈的一番心意,老太太送的人他可以不理,老太太送的吃食他总不好也退回去。得,吃吧!
  万岁爷夹起一筷子鱼r,抬眼瞟着床里边的小东西,“过来。”
  第二十三章瞎赢赢【补】
  鱼鳞石塘扩建十七里,浙江巡抚有功,赏!
  采用中小门水道疏浚,工匠提议有功,赏!
  立碑标注里程和地段的想法也很有创意,更便于维修,大赏!
  哎,还有这块石头,刻得那叫一个鬼斧神工,也赏!
  还有海塘不远处卖茶水的老大爷,嘛嘛,为我修塘工匠提供了休息、乘凉、解渴、唠嗑的悠闲去处,也是对防潮防洪工作大大有功的,重赏,重重有赏!
  ……
  随驾的大小官员一边听着左一个赏右一个赏,一边暗暗纳闷,万岁爷这是肿么了,早晨起床脑袋被门儿给挤了?
  啊呸呸呸,臣胡想八道,臣罪该万死,臣绝对没有偷偷置喙万岁爷的意思。
  只是,这些大小官员是真觉得蹊跷,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不是第一次随驾巡视海塘了,最近的一次就是三年前,乾隆爷第三次南巡,可也没见这位爷这样啊?这个赏字从今早上就没停过,见到啥都要赏,嘴角乐得都快裂到耳后根了。咳咳,当然,这都是众位大人偷偷观察的,毕竟谁也不敢总盯着龙颜细瞧。
  可,太古怪了,实在是太古怪了!!!
  对于身后臣子惴惴不安的精神状态,乾隆爷完全没放在心上,确切的说,他是根本就没发现。他只觉得天是这样的蓝,海是这样的碧,空气是这样的清新,心情是这样的舒畅。嘿,看谁都是这么的顺眼!
  乾隆爷喜滋滋的心里美,就差没叉腰长啸:朕的小东西有喜啦!哈哈哈!!!
  咳咳,好吧,低调低调,万岁爷喜形于色,好歹还没忘了注意形象。使劲儿咳了两声,把差点就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就给咽下去了。
  含香见到巡视完海塘回来的那位爷,忍不住偷偷嘲笑:傻帽!
  不过乐成这样的万岁爷还是很可爱的,傻乎乎的万岁爷也难得一见,容妃娘娘依然觉得很欣慰,跟腹中的胎儿一样欣慰。
  怀上和靖的时候,因为前有堕胎事件,俩人是怀着一种虔诚的心理在等待那个生命降生的,总想着要使劲补偿什么。因为太过谨慎仔细,反而失了些许为人父母的喜悦。不像这一刻,能够感受一个小生命在肚子中蕴育,感受由此而生的美妙变化,感受每一分每一秒的期待与渴望。
  时隔三年,当俩人都快放弃这种奢望,以为命中注定只能拥有和靖一个的时候,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是难以遮掩、溢于言表的。
  当然,含香的眼角晕染着多少喜色,相应的,那拉氏的脸色有多难看。自从和靖摔倒之后,俩人间的火药味又浓烈许多。但一个有意攻,一个却执意退,含香处处伏低做小,那拉氏便没再步步紧,只是偶尔刺两句,说说酸话。
  而此刻,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俩人的关系又陡然紧张了许多,皇后的酸话少了,只是眼神之间更加冷冽,也更加凌厉。
  同样看得出不愉快的,还有太后老佛爷。不过令她不愉快的,却不只这一件事。
  乾隆三十年二月,乌什回暴乱了。
  此次暴乱的范围并不广,人数自然也不算多。图尔都自伊犁出兵,很快暴乱便平息了。但捉到贼众之后,图尔都并没有将他们绞首,反而上奏折力陈乌什回叛乱的缘由:驻乌什副都统陈素诚狂纵激变,参赞纳世通虐待回人,以及各处满清将领官兵在回疆横行之恶迹。
  乾隆爷震怒!
  其实对于上位者来说,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面对异族外邦他确实是心存些许戒心。但是作为皇帝,谁都巴不得四海升平边疆和睦,异族的臣服与忠心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虚荣跟满足。就像对待蒙古各部一样,乾隆爷不会容忍回部的背叛,但同样也不能坐视满洲内部拆自己的台、排斥回人,更何况那是他爱妃的家乡,而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就留着一半回人的血!
  乾隆爷严惩了纵恶兵将,宽待了叛乱诸人,对于图尔都,则是一番褒奖。想到为他育有一女、并身怀龙胎的爱妃,万岁爷又是喜不自胜,竟以教育子女有功为由,晋了阿里和卓一个承恩镇国公。
  含香闻讯就撇了撇嘴,嘲笑这位爷,想晋封啥理由都能给他找到。
  可太后就不能这么淡然处之了,一个娘家越来越硬气的宠妃,老太太琢磨着就满不是滋味儿。但儿子也顺从她了,大手一挥,陈知画就跟着南巡大部队一起走了,名义上是“侍奉”太后。至于真的侍奉谁,哼,老太太心里可还有别的计较。
  不管怎么说,乾隆爷这浩浩汤汤的南巡队伍,就这么开到了杭州。
  当那凄凄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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