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第285-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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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鲜币第二百八五章 不幸被捉一
  那群疑是追兵的人似乎近了,罗朱终於勉勉强强地听到了模糊的声响。放松的神情倏地又流露出几分紧张,身子甚至无法抑制地出现了轻微的颤抖。是禽兽王派兵追来了,还是他亲自领兵追来了或者是凶兽带兵准备再次捕获她
  不,应该不会的,古格马上就要出征拉达克,禽兽王和凶兽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奴擅离古格王城的。即使他们喜欢她,在国事面前,那份喜欢也显得无足轻重。
  可是,她的心为什麽还是惊恐得缩成了一团一双冷酷威严的暗褐色鹰眼,一双残佞冷戾的狭长暗色长眸,一双温和慈爱的绀青凤眸在脑海里交替出现,每一双眼睛都直直地注视着她,像是划开了她的体,直透灵魂深处,让她避无可避。
  双手突然被糙的温暖包裹,她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手冷凉如冰。有些茫然地抬眼望去,触目的是多吉憨淳无暇的童颜。
  姐姐,相信我,一定不是阿兄派出的追兵。明亮清澈的棕色大眼里盛满笃定。
  她审度着多吉的眼,惊恐的心虽依旧紧缩,身体的轻颤却慢慢停止了,脑海里交替出现的三双眼睛逐渐淡化消失。
  嗯。她咬唇轻轻应了一声。
  姐姐,坐到银猊身边吧。贵族小姐应该和心爱的宠獒待在一块儿,而不是和一个鄙的仆役并肩倚坐。多吉低笑道,举起她的双手放到唇边哈了几口热气,眸子里浮出几分心疼,姐姐,记着把手放到银猊的鬃发里。
  罗朱扯了扯嘴角,艰难地露出个浅笑,挪动身体靠到了银猊身边。双手进银猊的厚密鬃发中,感受着毛发下强健温暖的肌块儿,紧缩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适才勉强能听见的脚步声现在听不到了,只有火堆里的枯枝偶尔发出的劈啪声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诡谲的危险。她看见多吉漫不经心地往火堆里加了一半湿的枯枝,然後半趴在地上对着火堆眯眼吹气。火光明明灭灭,一股浓烟冒出,多吉被呛得连声咳嗽。
  等烟雾过後,咳嗽声停止,多吉的头脸上已是落了好些灰烬,褐亮泛红的颊上还有几道黑灰,两只糙的手也脏污不堪。他瘦削纤薄的身躯微微出现了恭卑的佝偻,披挂着破烂肮脏的光板皮袍,露出沾染了血迹的破烂麻裤脚,脚上穿着一双同样破烂肮脏的靴子,只这一瞬间,他就摇身变成了一个逃亡路上的十一二岁的男童仆役。
  罗朱眨眨眼,再眨眨眼,对多吉的伪装变身是叹为观止,心不觉又放松了许多。不愧是出色的折嘎艺人难怪自己当初会被他拎在手心里哄骗了一次又一次也毫无觉察不是自己太笨,而是骗子太高明。
  可 恶,旧恨涌上心头,她想到了那个被欺骗失身的风雨夜晚,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凶狠,多吉似有感应般侧头看向她,与她恶狠狠的目光对视 几秒。忽而,唇角上翘,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灿烂明媚,比山顶的厚雪还纯净无暇,刹那间就融化洗涤了罗朱目光中的凶狠。
  她咬住下唇,鼻子里重重一哼,索又一次扭开头不看多吉。口胡在这个伪童没有恢复真身时,她对他那灿烂明媚又纯净无暇的笑容抵抗力微弱到几乎可以不计。尼玛的装嫩卖萌是种极端可耻的行为,懂不懂
  多吉看她羞恼的别扭模样,从牙帮到心尖,从心尖到下身的阳物再次痒涨起来,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的好想扑上去,把猪猡使劲蹂躏个够。
  #&#一道凶厉的男人吼喝骤然在头顶炸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悦。
  罗朱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喝吓得发出一声惊叫,双臂一收,紧紧地搂住了银猊,眼睛下意识地朝发声处望去。
  多吉的笑脸一沈,几乎是立刻扑挡在罗朱面前,也朝发声处望去。一双棕色大眼里警惕中夹杂着恐惧,脏污的童颜上满是惊惶。
  斜右侧突起的山石上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头上以白布缠裹,穿深蓝色短袍戎装,袍袖狭窄,正面排列着七八道装饰扣,足蹬长靴,腰间挎刀,手持长矛。暗褐肌肤,浓眉凹眼,鼻梁高挺,络腮胡子,满身凶悍肃厉之气,一看就是经过了训练的兵士。
  男人吼喝之後,沈重有力的杂乱脚步忽地响起,四周突起的山石上呼啦啦围满了人。一样的装备,一样的络腮胡子,一样的凶悍,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凹眼中放出捕获到猎物的欣喜凶光。其中一个穿着暗红色戎袍的男人大约是这队兵士中的队长,他与第一个发现他们的男人叽里呱啦地交谈着,神情间比四周着深蓝戎袍的男人们都多了几分倨傲。
  看到密密麻麻的兵士,罗朱的心凉得透彻,寒气从脚板底升起,沿着背脊往上攀爬,一寸寸地冻结着神经和肌体。
  为 毛为毛这群兵士一看就是异域人,异国兵士如果她眼睛没看错的话,这些兵士的装扮透着一股子古代的伊斯兰风味。此时此刻,她忽然间发现与 其在面前出现这麽一群面目凶恶不善的异国兵士,还不如出现一群剽悍凶戾的古格兵士。至少,她能混个眼熟和耳熟。
  不用努力伪装,她的脸上和眼睛里也布满了惊恐,半张的嘴唇轻微哆嗦,大半个身子都压覆在了银猊身上瑟缩颤抖。多吉紧紧地护在她身前,纤薄瘦削的身体也在轻微地颤抖,甚至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咯咯声。
  银猊低伏前肢,凶狠地翻眼,浑身毛发张竖,喉间低沈的狺嗥如同闷雷滚动,充斥着警告和威胁。然而它那双蓝色三角吊眼里的凶狠中糅合了似乎被人长期驯养过後的温顺,周身没有丁点桀骜野和悍猛,就像是一个美的装饰花瓶。
  你你们是是谁她听到多吉紧绷得快要断掉的尖细喝问,含着显而易见的颤音和恐惧,别别靠近我们
  看到好似兔子般惶恐惊惧,缩成一团的两人一獒,围在四周的兵士们都发出了嘲弄快意的大笑。在红袍队长的示意下,最先发现他们的兵士和另外两个兵士从山石上跳了下来,一步步朝他们逼近。长矛矛尖在阳光的照下闪烁出乍长乍短的刺眼冷光,锋利得让人心寒。
  一个凶恶的兵士朝护在她身前的多吉伸出大手,多吉蓦地像头小豹子般不顾一切地朝他坚实的膛撞去。那兵士身形一闪,大手抓住多吉的袍子後领,用力一拨。多吉承受不住这股劲道,面朝下的重重摔在了地上,右手掌不慎落在火堆中。他啊地惨叫出声,迅速抽出手抱在前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惹来兵士们更大的笑声。
  多吉多吉罗朱失声大喊,眼泪滚滚落下。多吉的恐惧和颤抖可能假的,但沈重的落地声和火焰的炙烤却没有半点虚假。
  在她的哭喊中,拨摔多吉的兵士拿了麻绳,踩住正在翻滚的多吉,将他的双臂反剪,三两下捆了个结结实实,连扇多吉正反两个耳光後,把他甩出了背风凹地。
  有一瞬间,她愤怒地想要跳起来砍断那兵士的双手,但在瞥到依旧没有释放出野凶残的银猊时,硬生生地压下了狂暴的冲动。寡不敌众她目前的身份是没有杀伤力的逃亡的博巴贵女,只能在这群兵士中显露柔弱无助。她没有资格随心所欲,也不能对自己和多吉的生命不负责任。
  银猊从她身下钻出,挡在她和两个兵士之间。它朝着两个兵士嗷嗷低吼,却半天也没敢扑咬上去。两人一獒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动。四周兵士的笑声接连不断,间或会喊上一句。
  忽然,两个兵士手里的长矛一抬,银猊的背脊一耸,竟然朝後退了一小步。在四道狞恶的眼光的瞪视下,蓝色三角吊眼里的害怕逐渐掩盖了凶狠,头越伏越低,蓄势低伏的雄壮身体笼罩着一股瑟缩之气,菊花尾也紧紧地夹在了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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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兵士举高长矛朝四周围观的兵士得意地喊了两句,对视一眼,咧嘴狞笑。
  在他们手里长矛欲动之时,罗朱突然哇地一声,由呜咽变成嚎啕,哭喊着用身躯覆在了银猊身上。
  不要杀它求你们不要杀它她用双手护着银猊的脑门,仰头对两个举起了长矛的兵士苦苦哭求。
  两个兵士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红袍队长。那队长仔细看了看哭花了脸,惊恐得无以复加的罗朱,又看看在她身下瑟缩得完全没有獒犬骄傲和凶狠的银猊,浓眉挑了挑,对两个兵士点点头。
  两个兵士收了长矛,都掏出麻绳,一个将罗朱拖到身前,迅速捆了双臂。一个踩在银猊背上,用麻绳捆住了它的嘴筒,又在脖颈上紧紧缠绕几圈後打结。
  、15鲜币第二百八六章 不幸被捉二
  被兵士拖出背风凹地後,罗朱和多吉跪在了红袍队长前。银猊也被牵到他们身边,在长矛的重重敲击下俯下了雄健剽悍的身躯。
  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翻山红袍队长冷锐利的目光从上俯视下来,说出的博巴语口音偏向逻些,语调也颇为生硬怪异。
  罗朱泪眼迷蒙,害怕地往多吉身边靠去。
  多吉艰难地挪动膝盖,试图用瘦削单薄的身躯遮挡住她。
  #一杆长矛砰地敲打在两人背上,在身侧看押的兵士恶狠狠地冲他们叫嚷了一句,似乎是在威胁他们快说。
  即使穿了夹衣和两件皮袍,背上仍免不了被敲打出一股钝痛。而多吉的身体略微靠前,穿得又单薄,承受的疼痛一定比她要剧烈得多。罗朱只觉紧缩的心脏泛出针扎般的疼,她不敢抬头,用力咬紧下唇,喉间呜咽有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多 吉惊恐抬眼朝红袍队长看去,又立刻惊恐地垂下视线,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们是是普普兰人,小小姐 是是曲曲登领主的贵女,曲登领领主被被古古格王王砍砍了头, 我我护着小小姐逃逃命,想想去天天竺他额头碰地,砰砰砰地连连磕头, 求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每说一句求饶就是一个磕头,只片刻,黑褐的山石地便染了濡湿的暗红。
  罗 朱垂着头,耳听着砰砰的磕头声,眼见着暗红的血迹,身体一阵紧绷一阵痛麻,颤抖没有一刻停止过。牙齿间尝到了血的腥味,泪水的咸味。残酷动荡的世界中,命 如蝼蚁,哪怕身为古格穆赤王族的王子,只因手无权势,只因有了累赘,也唯有隐瞒身份,任人宰割。虽然多吉不许她说,但事实就是她拖累了他。
  都抬起头在多吉磕头苦求了好一会儿後,红袍队长终於冷声发话。
  只见垂着头的博巴女人和磕头的男童仆役颤巍巍地迟缓地抬起头,那博巴女人肤色赭褐泛红,肌理细腻柔嫩,显然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编成一独 辫的头发有些蓬乱,迷蒙的泪眼含满了恐惧,牙齿紧咬下唇,齿唇间已经沁出了殷红的血丝。这张脸清秀有余,亮丽不足,在他曾见过的好几个博巴贵女中只是中等 姿色。身上无一点贵重饰物,穿的光板皮袍多处脏污,有两三处还出现了破损,除了紧咬下唇的举动能看出些贵女的倔强外,就只剩下满身的狼狈。
  跪 得略比她靠前的仆役大约十一二岁,正是由男童转向少年的年龄。脸庞脏污,左颊上有块血迹斑斑的擦伤。额头一片血糊,一道血痕滑过鼻梁,沿着左侧鼻沟蜿蜒而 下,显得十分可怜。棕色大眼中充斥着惊恐紧张,隐隐透出一股被逼到悬崖的绝望。身上的光板皮袍、裤子和脚上的靴子都破烂肮脏,虽是竭力护着主子,瘦削单薄 的身躯却和主子一样不住地颤抖,然与主子不同的是他的恐惧中又含夹了仆役惯有的卑微恭顺。
  目光掠到被长矛压着俯卧在他们身边的银灰色獒犬身上。毫无疑问,这是一头品相顶级的獒犬,那异常雄壮的身躯绝不是一般纯种獒犬所能比拟的。它本该是獒中之王,拥有与虎狼相搏的凶悍杀气,但偏偏被愚笨的女人驯养成一头家养宠物,失掉了獒的野和威猛。
  逃亡的博巴贵女和男童仆役麽,他扯唇一笑,挥挥手,身侧的兵士即刻会意地拽着麻绳,提起了罗朱和多吉,用长矛驱赶起银猊,撵他们到了另一支队伍中。
  队长,他们是什麽人最先发现罗朱和多吉的男人深蓝戎袍上的装饰扣是暗红色的,这也是副队长的标识。
  普兰人。
  普兰不是被古格王灭掉了吗副队长讶异地抬眉。他是第一个发现这边有青烟升起的人,赶过来一看,果然又捕获了两头猎物。
  是啊,所以也可称他们是古格人。红袍队长讥诮道,女的是普兰一个叫曲登的家族的贵女,领主在征战中被古格王砍杀,家道败落,她逃了出来,男童是她的随身仆役。他们想翻越喜马拉雅山到天竺去。
  你信
  红袍队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博巴人中,只有贵族才有资格饲养纯种獒犬,我为什麽不信可惜那头顶级獒犬被人豢养得失了凶猛獒,只剩下温顺的犬。不过难得看到这麽大的獒犬,带回去给王瞧瞧也不错。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不管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对我们来说都只有一个用途,只要记着牢加看管,别让这些猎物逃了或是死了就行。
  副队长着胡子,嘿嘿一笑,目中闪动着噬人凶光:说的没错,这些猎物可是有大用处的。他转头向队伍中看去,又嘿嘿一笑,今天捕获了不少猎物,王一定会嘉奖我们的。
  红袍队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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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朱发现这群兵士大约百人,能说博巴话的也就只有那个红袍队长。而被捕捉的人不止有她和多吉两人,还有二十多个男人和八个女人。
  男人以中青年居多,女人除了两个中年妇女外,连自己在内都是年轻女人。从服饰和外貌上看,博巴人只有七八个,多数是外族人。队伍中有几匹驮了东西的马,数个异族兵士肩头还扛着货物,由此可见被捉的外族人多半是行走各地的商旅。
  每个人都被捆了双臂,俱是沈默无言,眼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恐惧,脸上的神情麻木、惊惧、凄凉、无措、茫然、紧张、绝望两三个年轻妇女正无声拭泪,有些青壮年的脸颊上残留着血的痕迹。看到他们的加入,没有一个表现出一分好奇和同情。
  她踉踉跄跄地随着队伍下山,沿着山谷走了一段路,又往另一座山攀爬。眼中痛涨酸涩得流不出泪来,面巾和头套都遗落在了背风的凹地,寒冷的风迎面吹刮,刺眼的阳光直在脸上,头脸冷凉中又有点痛寒。多吉和银猊陪走在她左右两边,在她快要摔倒时,会暗中用身体靠她一下。
  兵士们的长矛不时敲击在落後者的背脊上,吆喝着俘虏加快脚步。幸好从洞中出来後,她就一直坐在银猊背上,又吃了豹补充体力,脚步还能勉强跟上。可即使如此,气息也越来越急促重,迈出的步子也越来越凝滞沈重,口逐渐出现了滞闷感。
  #身侧的异族兵士厉声吆喝,长矛呼啸着从空中挥下。
  陪走在左侧的多吉突然横错一步,迅速贴在罗朱身後,为她承受了这一击打。
  听到身後的痛苦闷哼,罗朱飞快扭头看去,正好看见多吉血糊糊的脸庞和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五官。她张张嘴,喉间发不出一个字音,猛地扭回头,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眼睛愈加胀痛酸涩,她告诫自己目前什麽都不要想,只努力做到抬脚走路就能减轻多吉的负担。
  啧啧,那个仆役年纪和胆子虽然小了些,却是个衷心护主的东西。红袍队长恰好在後面看到这一幕,不由咂嘴称赞,他护着的主子也算是个少有的心善的贵族女人。
  可惜都活不长了。副队长故作惋惜地叹气,也因着这一幕对二人的身份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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