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训练营[快穿]》33.老实人(二)

  叶西今一行出了京城, 两天后兵分两路, 一边由管家带着车马礼物南下去了金陵,另一边叶西今亲自驾车带着母亲和yòu子往西北方向去了。
  这个朝代名为熙朝,是叶西今所知历史中不曾有过的朝代,论各行各业发展程度, 大约跟历史上的明朝差不多,此时手工业高度发展, 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 相较于历史上的明朝,此时民风更为开放, 男女大防并不严重。
  这个朝代开国至今已经一百二十年, 百年前王朝第二任君主在位时, 还曾经出现过万邦来朝的盛世景象,但一百年过去了, 叶西今根据原主的记忆提炼总结,这个王朝已经在走下坡路,不仅对于周边各国的掌控力在下降, 而且官员队伍腐朽严重,各地灾事不断,此时的王朝就像是一个爬满蛀虫的苹果。
  西北苦寒不假, 但叶西今同样觉得,自己的机会落在西北。
  他离开京城, 未曾返回金陵, 想找个柳翩然达不到的地方好好安顿下来, 以图养jīng蓄锐,慢慢运作如何对付柳翩然和她的一堆姘头。
  叶西今落到如今这般境地,自是不会藏着掖着,京城里的风言风语本就传到了他母亲王氏的耳朵里,但原身当时还是一力围护柳翩然,在老母面前替她周全,因而王氏对于这些事一直是半信半疑。
  但叶西今不是原身,他没有那么好心,直接将柳翩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王氏,王氏原本疑惑叶西今为何突然改道,听完此事当即就气了个仰倒,好在平日里保养得宜,身体康健才没出什么大事。
  叶西今直接对王氏讲清自己的处境,明确告知纵然此时还是风平浪静,但如果继续留在京城,他人微言轻,恐怕哪一日就会被柳翩然那些位高权重的姘头们撕碎,与其日日担惊受怕,不如远离京城,以图他日东山再起。
  “娘,西北苦寒,是最为偏远之地,也是皇朝最难管束之地,这样柳翩然和她的姘头们手伸不进去,我们才能安生。”叶西今说道。
  王氏知晓此事后,整个人都老了十岁,但她最看重的人都在身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闻言老泪纵横,“你决定了就好,只是人离乡贱,苦了我的儿。”
  “儿子无能,贪图美色,娶了祸家根源,连累母亲一把年纪还要去那苦寒之地避难。”叶西今心里是真的觉得难过,既为王氏,也为原主,明明是救人,哪怕中间起了色心,但也没有行不轨之事,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一家人,齐齐整整最重要。我这把老骨头,只要能看着你和念竹两个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强。”王氏纵然面对即将到来的西北充满恐惧,但一想到儿子孙子都在身边,她就升起无限的勇气。
  王氏中年丧夫,唯一的指望便是叶西今这个儿子,如今临近晚年,为了儿子背井离乡,依旧无怨无悔。
  这边母子二人敞开心扉,叶西今却并不知道,那边去往金陵的四辆马车,半路上遇到了山匪,劫匪抢下了马车里的货物之后,连人带马车全都抛下山崖,原本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却天算不如人算,被躲在草丛里的猎户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猎户又听见管家喊自己是京城“狸奴胡同叶家”,而后方才报与官府,官府盘查之后确认这队人马正是离京的叶家人。
  京城里柳翩然接到这个消息之后,自是悲痛不已,整日里难过无心处理任何事宜,最后还是倪涛上门,替她挂起白布,承办起叶家人的丧事。
  叶西今“死了”,柳翩然变成了新丧的未亡人,京城里孤苦无依,倪涛主动提出要接柳翩然入府,以二房之礼待之,但柳翩然闻言眼泪簌簌而下,“夫君待我有大恩,他尸骨未寒,我如何能琵琶别抱?此事休要再提,我愿为夫君守节,终身不嫁。”
  倪涛见柳翩然一袭白衣,两眼微红,弱不胜衣,尽显楚楚可怜之态,顿时心下一动,在叶西今棺椁之前,竟然起了邪思。
  他不是个食素之人,当即面露怜惜之态,道:“你哭了这大半天,身子也受不住了,不如先下去休息一会。”
  柳翩然身子瘫软着,只不住的哭泣,时不时烧两张纸钱,并不答话。
  倪涛扶了柳翩然起身,她也没有拒绝,扶着她去了灵堂旁小屋的软塌上,倪涛朝自己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立即将屋子里所有下人都带了出去。
  倪涛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柳翩然的眼泪,美人垂泪总是格外惹人怜惜,柳翩然眼中盛满粼粼的波光,嘴里轻喊着“夫君”,字字带泪声声泣血,十足的悲痛姿态,倪涛的眼神却渐渐幽暗起来,他的手从脸上慢慢往下,擦拭眼泪的帕子早就扔到了一边,柳翩然动作一顿,未曾阻止,反而轻柔的伏在倪涛的肩头。
  不多时,伴随着小声的啜泣,小屋软塌上已是春光一片。
  灵堂里便传来下人们此起彼伏的哭声,众人同悲之下,掩盖的却是如同隔夜馊饭一般令人作呕的勾当。
  叶西今日夜兼程的赶路,管家一行出事他丝毫不知,柳翩然给他戴的灵堂绿帽他也丝毫不知,反而满脑子都在想着日后的出路。
  西北苦寒,民风彪悍,外人想要立足很难,幸而叶西今xiōng有丘壑早有打算。
  马车行至途中叶西今路过一城,此城名曰止戈城,止戈本有禁武之意,但偏偏这城中大小武馆开遍,众多武林人士聚集。
  原本止戈城并不在京城去往西北的必经之路上,叶西今乃是中途特意绕路至此,他进城之后,先是租了一个小院子,买了几个仆从照顾老母和yòu子,然后自己日日在茶馆坊肆间流连。
  一连数十天,早出晚归,王氏根本不知叶西今在忙什么。就在王氏都要认为儿子不想再去西北,要在这小城里定居的时候,叶西今趁着夜色带回来两个人。
  这两人中一人一身狼狈,一脸凶悍的模样,看穿着打扮似是个武夫,而另外一人满身血wū,似是受伤极重,血腥味大老远便能闻见,王氏见此情景,立马让下人将小儿送进屋里。
  “这是怎么了?”王氏满脸担忧的问道,她生怕叶西今在外惹了事。
  “母亲不必担心,这两位兄弟都是正经人,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一会便要上门为这位兄弟诊治。”叶西今答道。
  那未受伤的人扶着受伤的,虽形容狼狈,但还是朝着王氏露出一个笑容,恭敬的喊了一声“老夫人”。
  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不仅没让王氏放松,反而王氏被他凶神恶煞的外表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叶西今脸上露出些许抱歉的神色,说道:“程兄见谅,家母妇道人家,胆子小。”
  叶西今是他们兄弟的恩人,程亮怎么会计较此事,反而面带歉意的说道:“是在下莽撞了,冲撞了老夫人。”
  王氏也回过味来了,知道这两人也许能为叶西今所用,她跟随叶父走南闯北做生意,也是个有见识之人,当即说道:“快将他扶进屋里躺下,大夫来恐怕还有一会,你们老是让他站在院子里也不是一回事。”
  说完,她又指挥着下人去去厨房烧热水,自己亲自从屋里找了两身叶西今没穿过的衣服出来,“这两身衣服是新做的,只是西今身板瘦弱,不比你们兄弟健壮,此时外面铺子都关门了,你们先将就一下,等明日里去给你们买几身成衣。”
  “老夫人客气了。”程亮面露感激之色,到底没有拒绝。
  不多时,大夫便进了叶家小院,看了一下那人的伤势,当即便开始处理伤口,王氏先前准备的热水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大夫也是个人jīng,看那人的衣着打扮知是贫苦人家,包扎好伤口之后,便转而向叶西今说道:“这人倒也能治,只不过治好之后要花费许多好药材将养才能痊愈。”
  程亮看了躺着的弟弟一眼,追问大夫:“大夫,需要多少钱,还请您明言。”
  大夫摸了摸脸上的胡须,露出不忍的神色,说道:“约莫需要百两银钱。”
  程亮闻言,牛高马大的汉子身形晃了晃,瘫软在地,面上露出绝望之色。
  叶西今见此,立马说道:“大夫您尽管治,钱不是问题。”
  一百两并非小数目,在这个时代,农户之家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存下五两银,一百两约莫是他们二十多年的存款。
  大夫开了方子,叶西今便命家中奴仆跟着前去药铺抓药,他一转身,程亮“扑通”一声跪下,“恩公高义,程亮兄弟谨记在心,此生定为恩公当牛做马,万死不辞,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叶西今赶忙将人扶了起来,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不得你如此重誓。”
  “恩公!您先是赎买了我兄弟二人,如今又不吝钱财替我弟弟诊治,您对我兄弟二人的再造之恩,万死都难报其一!”
  程亮还要再说,却被叶西今打断,“我不需要你们当牛做马出生入死,我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人丁稀少,我又是个肩不能扛的,你们兄弟二人若真有心,等伤好之后,不妨留下来做个供奉,日后好护着我们一家。”
  程亮再次跪了下去,说道:“程亮与程堂二人,自愿投身叶老爷门下为奴,终身奉主,不生二心,请予契书!”
  供奉类似于现代的保镖,属于聘用,但程亮却自愿卖身为奴,古代奴仆一旦入籍,哪怕脱籍,也要三代之后方能参加科考,足可见这人报恩的决心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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