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目》第二章 苗博到来

  李佳文喂喂了两声，却又来了两个女孩子，一起簇拥着他去了饭桌
  虽然都还小，但很多女孩子都已经把李佳文当成自己心中王子的形象，成绩好，家里有权又有钱，长得帅，而且又贴心。
  当所有人都看不到顾纪明的背影时，才一群人愉快的说说笑笑起来，更是有两个不顾形象的抢起了所剩的最后一只螃蟹
  李佳文有些不开心，但没有表现出来。随便吃了一口，看向老式木头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到后院的顾纪明，进入老旧的回廊，墙上脱落了很多白漆，漏出里面原本红色的砖头。
  手轻轻一模，就落下一成白色的粉末，就如下雪一般。
  按照回忆，继续前行。
  绕过过一座假山，手下意识的触碰了一下池水上飘过的荷叶，可惜没有莲花与莲蓬，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照看了。
  穿过最后很黑却没有灯的走廊，这里是他们儿时最害怕走过的地方，而现在……依然没灯……
  看着眼前的一栋老旧的2层木制小楼，
  回忆如潮流涌进自己大脑……
  一个小女孩牵着一个男人手的画面浮现。
  站了片刻，一阵微风从走廊的另外一头吹过，将他陷入回忆中的他抚醒。
  踏入小楼，听着老旧木楼梯传出来的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他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
  走廊有一股很重的霉味，甚至还看见的一只比自己脚还大的老鼠。但顾纪明一点都没表现出慌张，依旧用着自己最轻的步子一步一步向上走着。
  来到了二楼，仿佛来到了夜晚，丝丝的凉风，让这里更显凄凉……
  向左走到头，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看向房间，里面显出很久没有居住的状态，一件件老红的木制家具都被一块块沾满灰的白布掩盖着，只露出那翻红的边边角角。
  眼前再次一花……
  一个男孩跑在前面，后面一个穿着红色短裤，橙色短袖的小女孩嘻嘻的追着，
  不过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倒了。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追了出来，小男孩吓得浑身都在抖，但没有退一步，就这么搀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孩，
  男人没说什么，两脚就将门槛踢倒了，然后用蛮力拽出，丢进了下面的假山池。
  后来他们整个家都没有了门槛……
  蹲下身，手摸向那被蛮力取走门槛的地方，想起那伟岸的身影……
  心道：“我……长大了……您却，再也不见了……就如我妹妹一样！不知道，你们在天上，过的好吗？”
  顾纪明从新站起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
  直到走到右手第2个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打开……顾纪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屋的白色。干净整洁里透露出莫名的哀伤……心中想到：“看来都已经走了……”
  看着面前白色蒲团上坐着的小女孩，心中一种只属于大人才有的忧伤浮现在心头。
  梁温婉手里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白馒头，她就这傻傻的望着走进来的顾纪明，
  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顾纪明没有去扇开浓的让他有些头疼的香，平静的走到桌案前，抽搐三支香，在昏黄的蜡烛上点燃，恭敬的鞠躬上香。
  动作比大部分成年的孩子都要平稳与虔诚……
  此时的梁温婉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自己脸庞，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大声，手中的馒头都已经被她握成了一团。
  顾纪明最后看了一眼为他们两个拆门槛的男人，与早就摆着这里的女人。
  蹲下身，将这位曾经跟在他与李佳文身后的鼻涕虫抱进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
  轻轻的安抚道：“我们都回来了……”
  趴进顾纪明怀里的梁温婉哭的都开始咳嗽，她嘴里重复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走了，佳文哥也是，小妙也是！还有你……还有你！……“
  顾纪明没有说话，把自己的衣服掀起来，为她擦掉眼泪。
  就这么过了许久，可能也是哭累了，软软的趴在顾纪明怀里。
  顾纪明低头问道：
  “他们在一起吃饭，你为什么没和他们在一起？”说着又看了一下她手中还握着的馒头
  此时的梁温婉肩膀还是有些耸动，若若的说道：
  “他们嫌弃我。”
  “嗯？”顾纪明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
  “他们说我是扫把星。”
  梁温婉把头埋的更低，因为她不想这唯一期待的朋友也离开自己
  “张爷爷不管？”顾纪明此时已经有了几个人的面孔浮现了自己脑海，就算是梁温婉不说是谁说的，他也能把这几个人划出来。
  梁温婉再次摇头：
  “张爷爷他这几天很忙，也不想麻烦他们，我就到厨房里拿了几个馒头。”
  说着只听见顾纪明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着也有些尴尬的顾纪明，将手中捏的扁扁的馒头递了过去耐燃的说道：“吃吗？”
  顾纪明咧嘴一笑，很轻松，也很自然，就如同两年前离开这里向梁温婉父女道别时候一样……
  将她从蒲团上拉起，牵着她的小手，向屋外走去。说道：
  “走，哥带你去吃好东西去！”
  “嗯！”梁温婉开心的在后面点头。
  回客厅吃酒席？不可能的……
  张家大院后面有一处2亩小田，张家70的老人张归一每年，每个季节都会在田里种些东西，这个季节应该地瓜熟了
  长达一年的压抑心情，此时如一扫而空，牵着梁温婉的手，刚来到小田附近的时候，他就惊讶的看着田里忙活的人，梁温婉也吃惊的用小手捂着了自己的嘴巴，因为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人还会下田里！
  田里的人也发现了他们，站起身，将黏在脚上的泥巴踢了一下，对着两人笑了一下，将手中抛出来的地瓜对着顾纪明丢了过去。
  虽然地瓜飞过来的角度明显是对方用了不小的力气，但是顾纪明照样轻松的接过
  李佳文此时白花花的衣服已经沾了些许泥土，一点补在乎，又弄出来一个但嫌弃有点小，随手甩到了另外一边的沟里。
  将刚刚弄出来的一个大的抛给了梁温婉一个，可没有顾纪明那么淡定，几下都没抓住，还把肚子上弄得全是泥。
  顾纪明看到了也没有去帮，反而和站在田里的李佳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很是放松。
  将手中的地瓜递给刚站起来的梁温婉，笑着将自己脏兮兮的手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直接在那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一个大拇指的手印。
  梁温婉有些腼腆的在那里笑着
  看了一下，有一种莫名的无趣，因为以前梁温婉肯定会追着身后捶他，而孙妙那小丫头一定还会在后面喊着加油。
  用没有脏的手背帮她擦了擦，反而越弄越脏，索性不理了，下田与李佳文一起去祸害。
  此时的李佳文又将一个不算大的地瓜丢进水沟，顾纪明本来打算拦住。
  他不由的问道：
  “干嘛丢了？”
  李佳文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
  “3年没有这样了，今天算做补偿！”
  顾纪明呲了一下牙寻思道：
  “也对，不过你这样你不怕你妈说你？”
  问这话是因为以前他们同样的特别淘气，而且因为家庭的原因与其他大部分人都不合群，
  最重要的就是他们两个经常做出特别的事情，后来就有两个如他们两个一样家族的人，把其他人全部相邀反而欺负他们两个，
  打架都是常事。直到有一天李佳文的妈妈把他的衣服全烧了，至此他的衣服全部变成了定做的白色，甚至连鞋都是白色的，也只有中间的刺绣与印花才有些杂色，
  那时候她母亲就说，我不管你在外面已什么理由将衣服弄脏了，那么你就等着挨揍。而且是真的说到做到，有时候运气好还会遇到神奇的男女混合打。
  从那以后，他们打架还是打架，但是李佳文却越来越厉害，往往就只需一脚就能将人放倒，反而顾纪明则是越来越爱哭，只要身上挨一下，就开哭这是他妈妈教他的，而且百试不爽
  从那以后只要别人看他哭就不打的时候，他就会扑上去咬别人的胳膊，
  所以李佳文就很少带顾纪明他们几个过来挖地瓜了。
  这也是李佳文越来越受女孩子爱戴，顾纪明反而厌恶的原因，即便顾纪明长得也算帅气也没用。
  又将一个丢向了身后，李佳文无所谓的道：“无所谓，我妈没跟过来，我爸看到了顶天一百个俯卧撑，
  “没事。”
  顾纪明微微笑了一下，心道：“罢了，又不是我”
  很快他们这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特大号的地瓜
  就在这时后院门口听到一个苍老声音的咆哮：
  “你们这三个小兔崽子我就说我今天眼皮跳，你们别跑！”
  老人说着便举着拐杖作势要往这边冲，顾纪明他们见状连忙抓起脚下的几个地瓜赶紧跑，中途落下的几个都不管。来得人正是张家家主张归一
  顾纪明几人转身就跑，极为的习惯，到边缘的时候特意从旱烟地踏过，踩倒一片
  看到这那老人可真是睚眦欲裂，一咬牙一拐杖就对着顾纪明飞了过去，
  飞出去的拐杖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砸向顾纪明，
  顾纪明偷闲回头一看，眉头一挑将手里的三个地瓜，挑了一个小的，
  回身，就将手中的地瓜丢了出去，
  地瓜很精准的击中空的的拐杖，不仅偏离了方向，飞过去的地瓜反倒险些砸到张归一，吓得这如今能让半边天国抖一抖的老人一个机灵。
  撞了失神的李佳文一下提醒道：
  “快跑！”
  看着消失在树林间的背影，一个人出现在张归一背后，笑着看着同样的方向说道：
  “嘿，有点意思呢。”
  张归一摸着大拇指上的板子，听说这个是从一个在钟南山的盗墓世家里得到，也同样点点头
  三个人跑了好一会，都快已经到山腰凉亭了才停下。李佳文和顾纪明其实都还好，而梁温婉则是惨兮兮，不过好在以前跟着他们两个疯惯了的人，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喂，你们能不能快点，我等你们都快一个小时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抬头望去，看着那一脸贱贱笑容的家伙，顾纪明坐在地上眯着眼睛指着对方，不过刚刚跑完虽然不是太累，但是也有些喘不上来气，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李佳文率先开口：
  “苗博，你个好家伙，家伙都准备好了吗？”
  站在树下的苗博对凉亭的方向甩了一下头：
  “开玩笑，等你们半天了。”
  顾纪明也缓过来了，对着上面的苗博喊道：
  “下来帮忙。”
  “来咯~”苗博答应一声，
  也飞式的跑了下来，不过这个坡很斜，要不是李佳文眼疾手快苗博肯定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