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扇》第十章不翼而飞的镖银2

  威远镖局保护的镖失窃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江浙。位于临安的江威收到了消息,他只简单的说道:“找回镖银!”于是,江威最能干的管家江安,策马前往了杭州城。
  一路烟尘,无人阻拦。快五十的管家江安在凌晨时候赶到了杭州城,凭借一块令牌叫开了城门。
  扬鞭策马声,马蹄格登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撕碎了美梦。
  马蹄踏着石板,一声声都如重鼓响彻常威的心房。随着声音的靠近他的腰杆越发的笔直,神情肃穆。而站在他身后的镖师,一个个顶着苦瓜脸,如丧考妣。
  常威的心里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冷静,这次托镖的是魏王赵庭美,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这次的镖据说是江浙官员,以生辰纲的名义给魏王送的贺礼。常威越想心中越是惊恐,出镖之前他只知道这次镖很重要,并不知道具体的事宜。
  这一切都是在出事之后,从江昊远那里听说的。
  而知道江安到来的消息之后,他明白大当家江威怒了。江安是大当家江威的心腹,他平时只是一个管家,不过问镖局的事,但遇到了大事大多是有他出面处理。
  除了处理出了事故的镖,还会处理犯错的镖师,而江安从来没有心软过。
  威远镖局能在江浙一带屹立不倒,除了江威强大的人脉,还有一套严格的管理手段。
  江安勒住马绳,随着骏马的嘶嚎,他走进了府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径直的往府衙走去,和常威一起等候江安的一众镖师默默地跟在江安的身后。
  府衙门口只身下一匹满是汗水的骏马在哪里游荡。
  江安不说话,没人敢多说什么,就连呼吸也不敢急促。
  常威平日领着超过别人十倍的薪水,在这时候自然他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在心里,常威都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断手断脚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怕这次的事情会牵连家人,毕竟他的孩子才一岁大。
  求情的事常威更是不敢想,那只会遭受更多的折磨。
  江安没有说话,他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越是安静,爆发的时候越是严重。
  江安一行人到了府衙的大堂,此时的江昊远正在训斥衙役。
  “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五口大箱子,五口!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说,谁是内鬼?”
  江昊远已经没有了读书人的儒雅,风度,狰狞着,咆哮着,恶狼在它面前也不过尔尔。
  “只要说出一点线索,连升三级,赏金百两!黄金!”
  衙役们还是缄口不言,他们并不是不想说,实在是他们没有一个知情人。
  面对沉默的衙役们,江昊远拿起杯子扔在地上,茶水四溅,沾染在了衙役们的衣服上,茶杯破碎的残渣划破了他们的脸颊,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没有一人敢去擦去衣服上的水渍,没有人敢抹去脸上的血渍。
  他们笔直的站着,等着江昊远的辱骂,让他发泄。
  江昊远抓着捕头的衣领,怒骂道:“你们这群废物!废物!”
  任凭江昊远的唾沫洗脸,衙役们就挺直了腰杆,站在那里。
  远道地江安见江昊远训斥手下已经差不多了,这才从大堂外走进其中。他抬手行礼,没有一丝情绪地说道:“老奴江安,拜见表少爷。”
  江昊远赶紧还礼,道:“安叔,您老怎么来了!不知道你来的这么快,我都没出门远迎,安叔见谅。”
  江安腰弯的更低,说道:“表少爷折煞老奴了!”
  互相寒暄了几句。终于到了正题。
  江安说道:“表少爷,老奴前来的目的,想来你是知道的,老爷很关心这件事,希望我能全权处理,还望表少爷见谅。”
  江昊远见江安要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赶紧表态说道:“安叔放心,府衙内外,都听安叔安排。有人不从,你只怪责罚,打骂,我绝不干预。”
  江安也不客气了,在大堂上直接询问起众人来。这一问之下,江安也是没有了头绪,镖银好像是真的凭空消失的,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所有人都看上去不是内应。江安也是处理过大事的人,这么诡异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眼前像是被一片黑暗笼罩,哪怕打着灯笼也没有丝毫意义。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夜晚悄然而去。江安手中的茶已经喝得没有味道,赶了许久的路,一天没有吃饭,又一夜没睡,此时的江安疲惫不堪,脸色发黄,眼圈发黑,五脏庙的菩萨都起了意见。
  江昊远端着早餐到了江安的面前,说道:“安叔,你且吃点,你若累倒了,这案子就没办法查了!”
  江安还想推辞,可五脏庙并不支持江安的想法。
  江昊远在江安吃饭的间隙说道:“安叔,魏王的人今天便会到,我已经贴出了告示,贼人的画像也画出来了,我想没多久,凶手就会落网。”
  江安急切地道:“找到贼人了?”
  江昊远摇头。
  江安这才反应过来,江昊远要做什么,叹息一声,说道:“魏王的人就要来了,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
  杭州府所有的衙役都出动了,就连城防的士兵,江昊远也征调了一批。他们人手拿着一张画像,拿着画像道大街上去抓人比对。一时间,杭州府失去了往日的祥和。
  城门边上,一队衙役张贴了告示,大意是府衙库房遭遇贼人盗窃,现在通缉这些人,并张贴了十二张画像。这些画像都是蒙面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而十二个人的眼睛出奇的相似。
  一个拿着破碗,拄着竹杖的老乞丐摇了摇头,就走开了。老乞丐走到了墙边上,对着墙边睡觉的另一个乞丐道:“云闲,我买了包子你要吃吗?”
  乞丐云闲没有反应,老乞丐重重地叹息说道:“我真是欠你的!”说着就从怀里将包子放在了云闲的破碗里。
  云闲翻了一个身,让太阳晒着他的背面,而不能照着他的脸,说道:“你偷我的钱去买吃的,给我包子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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