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的眼神,目光一黯,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掌捏了捏,又将她揽入怀中,低声的道:“祖母病了,我去看看她。”
“哦……”余声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静了半晌才又道,“那你好好陪她,替我问候一声,她会好起来的。”
叶长生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不只是想要安慰自己还是如何,也点头道:“对,会好起来的……”
之后竟是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连同身边的气氛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余声觉得脚有些麻了,便忍不住动了动,叶长生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温声问道:“留下来吃饭?”
余声从他怀里挣出来,仰头看他,“你做么?”
叶长生点点头,余声咧嘴笑了笑,欢天喜地的跟着他往厨房去,准备看叶长生如何大显身手,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叶长生出差了一周,冰箱里原有的绿叶菜已经不能再吃了,能用的食材少之又少。
叶长生却不介意,将不能吃了的才丢进垃圾桶里后,就着仅剩的材料做了清炒土豆丝和咸蛋黄南瓜,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他做菜的时候,余声一直都坐在后面的椅子上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亮晶晶的,铺满了欣赏,他偶尔一回头,就看见她笑眯眯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不夸夸我么?”叶长生忍不住想逗她,一手拿着锅铲,一手伸过来揪了揪她的头发。
余声点了点头,“嗯,叶先生很厉害,我也是慧眼识英才,有识人之明。”
叶长生顿时哭笑不得,夸他没见多少诚意,表扬她自己倒是舌灿莲花。
吃饭的时候叶长生想起白天在明家时的事来,问道:“阿声,你和周太太……认识?”
余声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不算认识,就是见过,都是以前的事了……嗯……”
叶长生见她说得犹豫,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疑惑却也没追问,余声见他没问,心里却生出些愧疚来,顿了顿又道:“不是什么好事,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好。”叶长生夹菜的手顿了顿,然后应了一声,夹上来的一块南瓜换了个方向落进了余声的碗里。
余声低着头吃饭,咸蛋黄南瓜的咸香诱得她吃了一块又一块,也不曾抬过头,自然也就没看见叶长生蔓延在脸上的满足笑意。
饭后她帮叶长生收了碗筷去厨房,看见他将碗筷丢进洗碗机里不管了,一时有些愣,“……这就可以了?”
“当然,它会自己洗,一会儿就好。”叶长生chā上电源。
余声“噫”了一声,弯着腰,不太相信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机器,“能洗得干净么?”
叶长生把她拉了起来,“放着高科技不用多浪费,洗得干不干净,等下你看不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碗洗好了,余声学着叶长生的动作,将洗好的碗碟取出来,用干净的抹布擦干水然后放进消du碗柜里,从厨房出来时,她摸着下巴道:“要不我给林阿姨搞一个这个?”
叶长生笑笑,“需要帮忙吗?”
余声却摇了摇头,“先不用,等我问过阿姨,怕是要费些口舌说服她。”
叶长生将她带到了二楼的露台,余声靠在栏杆上往远处望,陇西路这片地方灯光零星几点,似乎比白天还要安静得多,远处霓虹灯的灯光把原本该是漆黑的天幕渲染成深蓝,遮盖住了稀少的星子。
“长生,你住在这里真的不怕吗?太安静了。”余声侧头看着身旁搬了桌椅出来的男人,咬了咬chún轻声问道。
叶长生放下手里端着的小几,直起身来,“习惯就好。”
余声心里忽的一疼,讷讷的喊了声:“长生……”
“嗯?”叶长生整要进屋取东西,听到她的声音,停住了脚回头来看她。
他的目光平静温和,像他此刻整个人给余声的感觉,她按捺下心里的情绪,扬起笑脸问他:“有月光白么?我想喝那个。”
月光白,主产于云南思茅的一种白茶,传说此茶在夜里,就着明月的光亮,采摘嫩芽为原料,并且从采收到加工完成,均不能见阳光,仅在月光下慢慢晾干,且采树的均为当地美貌年轻少女,故又得名“月光美人”。
“才刚吃完饭,等会儿再喝。”叶长生倒没说没有,只说要过一会儿,从屋里再出来时手里也端着一套白瓷茶器。
余声喝了两杯白水就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叶长生点燃了炉子里的固体酒jīng,将生铁铸的水壶放上去,等水滚开之后又将茶叶投入茶碗。
尚未浸泡的月光白有一股香气,形状也有些奇异,呈上片白下片黑之态,犹如月光照在茶牙上。一经冲泡,香气四溢,汤色先黄后红再黄,清凉透澈,入口后回甘生津。
余声眯着眼呷口茶,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看不到什么东西的天,感慨道:“些日子舒服得我有些害怕。”
“那是因为你不思进取安于现状,才舒服成这样。”叶长生将公道杯里的茶给她满上。
余声“嘁”了一声,“我以前就是太思进取了,可也没见得到些什么呀。”
叶长生抬头端详了一番她的脸色,见她说这话时有些嘲讽的笑意一闪而过,有些言不由衷。
他的心突然有些发痒,余声离家的那些年一定发生了许多事,并且是她父母都不知道的事,以至于叶长生虽然好奇却一点都摸不到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同样思进取却像余声说的那样,没得到什么的人,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长生,你说,咱们家以后谁做菜?”他正走着神,却突然被余声的声音唤醒。
叶长生愣了愣,然后反问道:“阿声你不会做饭?”
“怎么可能,我那么聪明!”余声一听就拍了拍椅子扶手,反驳道。
“那就谁有空谁做好了。”叶长生又泡了一碗茶,将茶汤倒进了公道杯。
余声立刻就有些不满,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你也不哄哄我说你做呀?”
“可是我工作忙碌怕是不太可能,到时候又显得是我欺骗你了,你就开心了?”叶长生也不挣开她的手,任由她拧着,抬起眼看着她鼓起的脸笑得意味深长,“虽说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但总不希望被人哄骗吧?”
说着也不等余声说话,就接着笑道:“没办法实现的承诺,给了也没用,不让你失望的办法就是我不乱给你希望,这样你也不肯?”
他说完就睨着她笑,直看得余声不甘不愿的放开手,又嘟着嘴轻哼了两声,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
叶长生脸上的弧度愈发清晰,在灯光下简直是明亮,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温声道:“我得空的时候,总不会让你劳累的。”
余声听了,歪着头,半晌朝他绽开了笑,叶长生看她一眼又转头,恰好看见天边的半圆的月亮,他的心里忽的安静了下来,紧绷的心弦也隐隐的松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2016年的最后一天啦,祝大家来年吉祥如意开开心心啊~~~
记得继续来看我写故事哈哈哈~~~~
按照我的xing格,玩游戏玩了几年都是单机,一开始还以为写文这件事也会变成单机,没想到还有那么些人陪我一起过了这三四个年头,爱你们么么哒~~~
☆、茉莉银针
叶长生离开h市的这日,骄阳正好,可是他没入机场安检的人流里的背影却莫名萧索,像是离群的又急于寻找同伴的孤雁。
余声莫名的感到心慌,仿佛他这一走,就会有什么不好。
“长生!”她忍不住朝人群里喊了一声。
可是人实在太多了,旅客的说话声和机场的广播声彻底将她的声音掩盖,那个男人到底还是没有听见她的呼唤。
他急匆匆的,甚至急到步伐有些不稳,余声远远的看着他,看见他不时抬起手来看腕表,仿佛是时间过得太慢太慢。
不安渐渐涌了上来。
余声并不知道叶长生的祖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已经病重,甚至是处于更差的境况,他只字未提,她也没有问,抱着他想说自然就会说的想法。
可是这一刻,余声意识到她的失职。男人固然不愿意伴侣时刻的追问行踪,但也想要在难过时有人询问一句是否还好,可是她并没有。
转身走出机场的时候,余声抬头看了眼刺眼的阳光,灼热得她几yu流出眼泪来,她想,不是她不想,是她怕,她实在是怕,如果问了却恰好刺中他的痛处,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对她恶言相向?
她不知道答案,但却宁愿死守着说多错多不说不错的信条,以为这样就可以安然无事,却没有想过这样会伤害到他。
余声回到玉露堂,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幸好也没什么客人来,她倒是可以放心的发呆。
后来她算着时间,叶长生应该已经落地了,忙不迭的打电话过去,“……长生,你到了?”
叶长生似乎有些诧异,“嗯,到了……别担心。”
“你祖母她……”余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张口问道。
叶长生却似不愿意多说,只是道:“……抱歉,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等到时候再告诉你。”
莫名的,余声就感受到了他语气里强压的焦虑,她立刻就收住了继续问下去的心思,讷讷的,半晌才道:“……好。”
那头的叶长生良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知道说什么又或是没什么可说,余声得不到他的回应,也不敢再轻易开口。
余声对人的情绪感知其实有些时候敏锐得让她自己都惊讶,此刻她觉察到他似乎心情不好,于是匆匆开口道别:“那不打扰你了,你……你注意休息,替我向你爷爷nǎinǎi带个好。”
说完她就飞快的挂了电话,并不知道那头刚从传送带上取了行李箱下来的叶长生喊了她的名字,又有未完的话要同她讲。
余声捏着手机,看着漆黑的屏幕里倒映出来的人影,渐渐就平静了下来,也不知想到了哪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余小姐在吗?”门口处有人问了一句,声音仿佛有些耳熟。
余声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清了来人,忍不住愣了愣,“……周太太?”
“我姓颜,这次来是……”颜舒桐踏进门来,却不应她的这声“周太太”。
余声又愣了愣,随后反映了过来,“颜医生来,是想知道杜翎的事?”
颜舒桐点了点头,笑着询问道:“方便么?”
“方便,只是没想到您来得那么快。”余声将她让到了茶室,请她坐下,“请问要喝点什么茶?”
颜舒桐笑了笑,“我平时不太喝茶,就客随主便好了,想来你这里随便哪个都是好茶。”
余声也笑了笑,请她稍等,然后转身就出了茶室。
再回来时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绘茉莉花纹样的瓷罐,坐下后笑道:“女孩子很多都喜欢花茶,我给您泡个茉莉银针。”
茉莉银针制作时用白毫银针的早春鲜叶,做成烘青绿茶,再加窨茉莉鲜花。成茶条索紧细如针,匀齐挺直,满披毫毛,香气鲜爽浓郁,汤色清澈明亮。冲泡时茶芽耸立,沉落时雪花下落,蔚然奇观。
颜舒桐好奇的看着余声的动作,“这茶泡起来真好看,也香。”
茉莉花的香气本就浓郁,混合在茶叶中被茶的气味中和,香气更加的清雅,余声将茶杯倒得七分满,递到她的面前,笑道:“福建的茉莉花茶自来有名,这茉莉银针是其中之一,您尝尝。”
颜舒桐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的确很bàng,入口有种甜香。”
余声笑了笑,没接话,颜舒桐见状又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而且还是……”
“我也没想到,我以为不会有人再来问我以前那点破事儿了的。”余声泡茶的手一刻不停顿,将茶碗里的茶倒入公道杯后才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颜舒桐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后有些赧然,“我只是想……”
“我知道,毕竟那时候您是郑主任的学生,当年那个孩子又太过可怜。”余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颜舒桐十分犹豫,不知道自己这趟是对还是错。
余声垂了垂眼,半晌才声调平板的道:“他死了,出院后没几天突然就死了,紧接着杜翎就从我们当时的住处跳下去自杀了,我埋了他们,又过了不久,我父母出事我就退了房子回了h市,之后就没回去过了。”
“……是吗……”颜舒桐听得有些错愕,随后有些恍惚,“你说,要是当时我们没有让他出院,会不会……”
“郑主任说过,他再住下去她也没有更多办法了,又已经达到了出院标准,只要按时门诊随诊就好,他会死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余声的声音变得有些冷硬,又生硬的打断了颜舒桐的话。
颜舒桐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解,仿佛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提起那个孩子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柔软。
她半晌没说话,余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她的疑惑,表情顿时有些讥诮,“您是不是特别奇怪我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
颜舒桐没接她的话,而是将目光移了移,又拿过桌上的公道杯,给她和自己满了茶水。
“因为我难过不起来,他害死了他母亲。”余声又垂了眼,声调依旧平铺直叙,可是颜舒桐却看见她放在桌上的手掌分明有些颤抖。
“一出生就生病并不是他愿意的,先天xing胆道闭锁的婴儿本来就难以存活。”颜舒桐不赞同的辩驳道,然后又紧紧的盯着她的反应。
余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可是……我忍不住想迁怒啊,如果没有他……”
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再出声时声音忽然变得有些cháo湿,“如果没有他,杜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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