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于三月》第十三章 见家长

  我们的温存在楼下传来开门声之后结束，靳澄从床上跳起来，让我把衣服整理好，打开门就冲下楼去了。我赶紧去房间里的厕所，照镜子把衣服上的皱褶的抚平了。
  是他妈妈回来了吗？我和靳澄的书包都还丢在楼下呢。我不安的想着，明明才刚觉得讨好了未来的婆婆。她这样看我把书包乱丢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都是靳澄的错，一起拿到楼上多好啊。
  我打开门的时候，听见了靳澄和他妈妈说话的声音。我偷偷摸摸的往下走了几个台阶，探头看了下去，果然看到那天见过的阿姨。
  我听到靳澄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位朋友……是女孩吗？」她的眼底好像闪着些水光，「我倒要见见那个女孩，是谁能让你带回家来。一定是很特别的人吧？」
  我这个角度只看的见靳澄的一点点头发，不晓得他是什么表情。我又往下一点点，靳澄同时也说道：「是特别的人。」他承认：「妈，我和她……在交往。」
  靳澄承认了我们的关系，这让我心头一暖。正想要走下楼去，就听到靳澄的妈妈笑道：「是吗？是那个现在躲在楼梯偷听的小姑娘吗？」
  我正要迈开的步伐一顿，被吓得差点重心不稳就要往下摔。尽管楼梯只剩下一半，摔下去一定会很痛又丢脸。最糟糕的情况是……如果我敲到了头，忘记了靳澄怎么办？我好不容易追到靳澄，不想这么快就忘记他。
  下一秒，我就被一双大手给稳稳的拖住了。闭着的眼睛在靳澄唤了我好几次名字之后，终于小心翼翼的张开。我脑子当时因为还停留在惊吓的状态，以及不想忘记靳澄这件事情上，导致我睁开眼睛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靳澄，我不想忘掉你。」
  靳澄皱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把我放到没有阶梯的地上，确认我好好站着之后才松手，然后他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脑袋，眉头依然皱着，我花痴的想着，他连皱眉都这么好看。然后他喃喃道：「奇怪，没摔到头啊。」
  靳澄的妈妈赶了过来「哎呀，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咦？」她似乎是认出我了。我赶紧挥开靳澄的手，转头对着靳澄妈妈一鞠躬，「阿姨，您好。又见面了。」
  「你是那天的……我们还真有缘啊！」她笑着拍了拍我的手，「我那时候看你就特别喜欢，没想到你就是要当我们家女儿的人啊，难怪特别得我眼缘。唉唷，看看，真是水灵的女孩。」
  我被说的脸都涨红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然后靳澄借口要送我回去，在她妈妈叨叨絮絮的念着：「难得来玩，怎么不留下来吃晚餐？」「还要再来喔，阿姨等你喔。」「澄，你要好好对人家。」的声响当中，出了门。
  「我送你回去。」我原本想着自己回去就可以，但靳澄在我开口前就这样打断我，然后拉着我的手，往我们家的方向过去。
  我才发现，我们家是真的离的很近。本来一站捷运站而已就不是很远，走路的话大概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一路往我家社区大楼去。只是远远地，我就看到坐在大楼前的身影，只恨不得可以有一扇任意门，让我直接回到我房间，让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在外面大吼大叫我也不管。
  周念阳看到我们就气冲冲地走过来，满脸的不高兴，瞪着靳澄，「你现在和我姊是什么关系？」他开门见山，一刀见血的问。嗯……这点跟我挺像的，我也是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周念阳。」我急道，但靳澄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没关系。同时周念阳也瞪了我一眼，一副就是『让你说话了吗？』的模样。
  靳澄这下不可能来早上那一招，举起手，「你觉得呢？」于是他只好规规矩矩地答道：「我和你姊姊现在在交往。」毕竟是女朋友娘家人嘛，得现在讨好一下大舅子吧。我内心忍不住得意的想到，嘴角也跟着上扬了。
  「你让我姊姊被挂了三次学校论坛。喔，不，是四次。」周念阳举着手机，大有想把自己手机摔到地上砸碎的气势。喔，或是砸到靳澄脸上，比较有小说的感觉。但周念阳这两样都没有做，他只是将手机递给靳澄和我看。
  是我们今天牵手到学校的事情。
  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尽管我现在很想在下面好好炫耀一番。但我还是很克制的。况且有句老话叫做：秀、分、快。秀恩爱分手分得快。所以我要好好的保持我的低调。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她这样被骂，这样被sāo扰，你忍心？」周念阳骂靳澄骂的难听，可出口的都是袒护我的话，虽然这小pì孩平时挺讨厌的，但果然还是我弟弟，是个男人。
  这下我开始犹豫起来，我到底应该要站在谁那边。
  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靳澄开口了：「是我的错。」他的姿态和语气都放得很软，让我很惊讶。其实我认识他的时候，有阵子以为他字典里是没有放低姿态这个词的，「我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
  「我是认真地和你姊姊交往，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我也保证我会好好待她。」靳澄的话，让周念阳也迟疑了一下，看起来象是在思考，然后犹豫的开口：「我……我会注意看着的。你最好说到做到。」
  其实如果不是周念阳突然冒出来的话，我很想让靳澄亲我一下再走。但弟弟在旁边看着，我好歹还是有羞耻心的，于是我只是挥挥手和靳澄告别。
  然后不顾周念阳的抗议，揽着他的肩往大楼内走去。
  突然我发现，弟弟的肩膀宽了，高大了不少。
  今天靳澄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写数学课本上面的题目，「你在干嘛呢？」他问我。于是我诚实地回答他：「做数学。」
  「有不会的吗？」他问，我翻了翻本子，「大概……两三题不太确定吧。」
  他接着道：「我明天教你吧。」
  我犹豫了一下，问：「呃……分三天教，还是可以一天三题了。」
  电话那头很长的沉默，我笑了出来，「我开玩笑的。」
  谁教当初我怎么鲁他，他都只肯教一题。现在这样耍他一下，算是扳回一城。我听见他听听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开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我明天会累积多少题目给你吗？」我一边问，一边把题本换页。这里换另一个题型了，为什么公式会有这么多，这个让我这个文科生很痛苦。我每次在想，数学公式在买菜的时候又用不到，到底为什么学校要bī我们学呢。
  「我在想象你的笑脸，我很想要吻你微笑的chún。」他的嗓音轻柔的像微风吹过，我却被这阵微风逗弄得满脸通红，这个家伙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见过他这么会撩人啊。
  「你……你……」我差点连字都咬不全了，「你还是对我凶一点吧？你这样我不习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