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刚才那一摔是在告诉你,人不管飞得多高,得意忘形都会摔得很惨,学着点啊。”爱纯摸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走。
“傻妞不傻,傻妞明白。”
爱纯满意地点头。上次他们从朝阳县回京城坐了两天两夜的马车,爱纯摸摸自己的包袱,糟糕!想起之前被人撞了一下,懊恼地拍拍脑袋,然后对傻妞说:“我们只能去买匹马了。”
“傻妞不会骑马。”
“呃……”其实她也不会。
马场。
“姑娘,我们小龙马场的每匹马都是用精品马良喂养长大,每匹都是优秀的千里驹,值得选择啊。”马夫热情地介绍。
爱纯在一匹白色骏马面前停下,摸摸白马的头,白马“咴”地一声嘶鸣,她向后一跳,笑了笑:“我想试试这个。”
马夫拉着白马出来,爱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骑上马,尚未拉稳缰绳,马夫一拍马屁股,白马踢踏踢踏绕着马场奔腾。
“停!停啊——”爱纯只觉脑浆都快颠出来了。
白马在马夫的牵扯下终于停下,爱纯颤抖着双脚从马背上下来,瘫在傻妞身上。
马夫讪讪地笑:“姑娘,觉得怎么样啊?”
“我……呕——”
“姑娘如果觉得小白不好,我们这还有很多选择,你看那匹褐色的,身强体壮,四肢有力,还有旁边那匹,长相俊俏,双眼迷人……”
爱纯伸出手指,指了指角落上窝在一团流着口水打瞌睡的驴,坚定地说:“我要那个!”
“姑娘,你确定?”
“确定!”
爱纯牵着驴从马场出来,傻妞笑嘿嘿地说:“马好小哦。”
“马不可貌相,知道短小精炼什么意思吗?”
傻妞摇头。
“就是越小性能越好的意思,俗话说浓缩就是精华嘛,马缩就是精品马啦。”
“傻妞不傻,傻妞明白了!我们的马是最好最棒的马!”
“对。”爱纯把包袱在驴子背上绑好,驴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爱纯的脸。
“咦——”爱纯擦擦脸,“不要脸。”
傻妞:“马马不要脸,嘿嘿嘿嘿……”
“马马?难听,我们给挟马’儿取个好听又霸气的名字好不好?”
“好啊。”
“飞龙怎么样?”
“好啊。”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傻妞不傻,傻妞好啊。”
“嗤,都这样了还不傻。”
青山绿水,绑着马尾穿着轻纱散花红裙的女人牵着驴子,与不停傻笑的紫衣双辫少女在谈笑风生间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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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树林,傻妞趴在飞龙身上熟睡,爱纯被石雨带到无人的地方,石雨身上那身神秘的黑斗篷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你脑子被驴踢了?”石雨语气很沉静,但说的话爱纯怎么听都觉得是在骂人。
“你说什么呢?你脑子才被驴踢了!”爱纯不服气地说。
他拿出爱纯之前被人扒走的银票,道:“出门就被人把钱偷了,你真行啊。”
爱纯双眼一瞪,笑嘻嘻凑近他。“我也不想啊,谁知道被人轻轻一撞银票就不见了,还好身上还剩一点碎银子,只好去买马了。”
“你买的是驴。”
“驴比马便宜。”
“……”石雨开始怀疑她是否有能力执行任务。
“既然钱拿回来了……”爱纯小心地抽走他手里的银票,笑嘻嘻地看他,“那只能谢谢啦!诶?那辆马车是给我们准备的?”
“嗯。”
“哦吼吼吼……”爱纯笑着跑进树林,拍醒傻妞。
“傻妞不傻,傻妞好困。”傻妞迷迷糊糊地醒来。
“去马车上睡啦。”
爱纯撇撇嘴,先把飞龙拍醒,然后把傻妞弄到驴背上,牵着驴子来到马车前,把傻妞弄上去后打算把驴子也扛上去。
“帮忙啊,飞龙有点重,重……”
“你脑子果然被驴踢了。”说着魔爪伸出来,两指掐住飞龙的喉咙,捏断。
呃……爱纯瞠目结舌地看他。“你杀了飞龙……”
石雨嘴角抿出冷冷的线条,语气阴森森。“我不喜欢累赘。进去。”
二人站在马车外不甘示弱地对视,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
“好,我去把里面那个也杀了。”他冷淡地说。
爱纯气得跳脚,拉住他妥协。
石雨驾着马车进入凤来城,爱纯伸个懒腰出来,掀开帘子一看,认出了面前这栋楼正是曾经大吃一顿的雅轩楼。
“对,对,我就是在这附近和他分道扬镳的,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还在不在这里?”
石雨兀自沉吟片刻,对爱纯说:“你们在哪遇见的?”
爱纯想了想说:“……我记得傻胖子他爹是大鲸帮的人,应该在大鲸帮附近。”
“莺月坡的大鲸帮?”
“对,对!”
“坐回去。”石雨淡淡道完,拉着缰绳调转方向。
“欸?”爱纯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
马车在城外莺月坡山脚停下。爱纯跳下马车,举手挡住阳光,四处张望,目光突然定格于远处的一座山崖,脑袋渐渐疼痛起来,那处山崖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她站在悬崖边与人搏斗的片段再次撞进脑海,石雨静静看着她,度了一些真气进她体内,她才舒服些。
“他每次从冰渊谷底回来,都会消失一段时日,这段时间里正好有他母亲的忌日,他母亲就葬在这山头。”
“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近他。”
爱纯翻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这时,又听他继续道:“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让他对你毫无防备。”
“大哥!你说了等于没说啊啊啊!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对我毫无防备啊啊啊?”
石雨转过身面对她,微微沙哑的嗓音磁性透着蛊惑力。“你认为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毫无防备?”
“她是他妈。”
“除此之外呢?”
“她是他女儿。”
“再想想。”
“她是他……孙女?”
“驴脑子。”
“欸,好好的干嘛骂人?”
“你认真想想,男人身边最亲密无间的女人会是什么身份?”
“最亲密无间?啊!”
“知道了?”
“小秘!”
“啪!”石雨一巴掌拍歪她的脑袋。
爱纯摸着疼痛的脑袋,一双受挫的小鹿眼愤愤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要我干什么……可是我没有经验!!!!”爱纯怒吼。
“你有。”
“没有!”
“你喜欢了我十六年。”他轻缓地说,语气听不出起伏,眼底却有一闪即逝的柔光。
爱纯嘴角抽了抽,道:“可是我现在对你毫无感觉。”
石雨默了默后说:“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记得,等你想起来……”
“想起来也不再爱你了。”
爱纯语气很坚定,却不料,在她道完没多久,他那只静静看着她的暗蓝色瞳孔有微微的颤动,最后所有光芒掩盖在眼帘下的阴霾之中。
“你一定会想起来。”他同样语气坚定地说。
爱纯翻个白眼,一拍额头,无力状。妈妈啊,她要怎么和他说,那个深爱他的花葵已经死了。
“无论如何,接近他,让他完全信任你。”
爱纯开始有些后悔。做什么花葵啊?不仅要冒着生命危险查案,还要出卖色相!现在可以打退堂鼓吗?会不会被他当场毙了?
“不听从命令,就要接受惩罚,这是暗莲教的规则。”
“什么惩罚?”
“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就砍你一只胳膊吧。”
“什,什么?”果然魔道很擅长折磨人,砍胳膊比直接杀了她更狠!爱纯牵强地笑起来道,“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石雨大人,你看我已经满血复活,充满斗志,随时准备接受挑战。”
信念!对,老妈《吕氏春秋》上写的信念。如果是花葵,她更不可能轻言放弃,尤其在石雨面前。
爱纯深吸一口气,她一定能扮演好花葵这个角色,一定能凭借超凡的演技骗过所有人,一定能当上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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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在冰渊谷底有个神秘的门派,每过二十年谷主会出山游历每个国家,选择最有潜力的三个人做徒弟,凡是选中之人传授其《寒渊谱》,待学有所成,登上绝命顶,通过传送门,去另一个无痛无病无忧无极限的世界赋予新的使命。
除了冰渊谷底的人,谁也没见过冰渊谷主的真实样貌,世人对他有种种猜测,更有人把他比作神仙。
没有人不向往无痛无病无忧无极限,被冰渊谷主选中的徒弟在大多数眼里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白兰地是四海城城主白兰天的弟弟,在他五岁刚失去娘亲的时候,被冰渊谷主看中收入门下,那一年,冰渊谷主收下的三个徒弟分别是云国的白兰地、煊国的赫连若白、翼国的千山沉。
在冰渊谷底拜师学武已满二十年,这年,冰渊谷主出山寻觅新弟子,师兄弟三人离开冰渊谷底,准备在月全食之日于绝命顶用毕生功力通过传送门,到达神秘国度。
石雨为何要她接近白兰地?爱纯并不关心他的目的,她想做的只有一个,在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前,争取机会磨练演技,努力成为一个出色的好演员。
一个出色的演员就是要有能力骗过所有人!哦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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