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下我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第四章 后街的“wh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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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城是这座城的名字。
  一条安城河把安城分成了北城和城南。
  因为在60年代左右，河的南边是没有城的，所以老人们总喜欢把城南边叫做“城南”。后来渐渐有了“城南”，这个城谓也流传了下来。
  而北城就是北城，这么多年的转变，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个称谓以及城门前的城隍像……可能，可能那看似不变的石像也变了吧，哪有不会改变的物质呢?
  就好比那所北城历史最悠久的国立中学——安城一中。
  建校至今110年。虽说到1959年才正式称得上安城一中，但它确实存在已久，从宣统到民国再到新中国，和安城一起改变着。
  安城一中繁华了方圆十里的大街小巷，毫不夸张。
  商业中心，住家老户，开发的楼盘……都是因为安城一中才得以盈利稳定。毕竟作为安城市内升学率最高的高中，市内所有的家长都挤破脑袋想让自己的孩子在这里迎接高考。不论是北城的，城南的，下属县集的，就连已在外地定居的家长们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就导致了为了孩子，家长们租房买房都在这一片区。如此，能不繁华吗？
  而在老校区校门口的那条街——后街，在十年前还是最拥堵最繁华的地段，不过在一中校区七年前搬迁和政府规划开发后，人流量便稀少了起来。
  那家校门口的奶茶店也变成了“white”咖啡店。
  咖啡店内，李姝延正坐在最角落里的卡座，也没带口罩，低头看着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
  此时店内没有客人，朵莹和高伟在吧台内聊天。
  “也不知道杨姐什么时候能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估计还需要点时间吧”听到朵莹主动提起另一位因家里有事请假的员工，高伟回应道，接着又笑弄道：“昨天和杨姐聊天，杨姐还说：‘有朵莹在，我就放心了。’”
  “哪有……骗人。”朵莹的耳尖又红了。
  “真的，你看你看。”怕朵莹以为自己在开玩笑，高伟拿起台面上的手机，找到和杨姐的聊天记录给朵莹看。
  “……”看到一字不差的消息，朵莹整个耳朵都泛了红，不过也能透过眼睛感觉到她现在除了羞涩更多的是开心。
  见朵莹不说话，高伟扯开了话题：“诶，你觉不觉得今天下午小白姐有点怪怪的？”
  “什么？”
  “就……就是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
  “嗯……好像是有点儿，姐她今天还做了一杯咖啡。”
  “对对，不像她啊……平时这么懒……”高伟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连带着后面在心中的想法都嘟囔了出来，要知道平时，他没这个胆子说李姝延懒，那下场……他体验过。
  “好啊，你说我姐懒，我要告状！”朵莹带着笑意，语气有点威胁的成分。
  “可别，姐姐，你是姐姐，饶了小弟吧！”
  “哼！”
  两个人开着玩笑，但也都意识到有点怪怪的——关于李姝延的举动。
  “这么说来，好像小白姐来到就不对劲，那会儿还替我去吧台收银，平时就算下雨到外面拖地也要在没客的时候。”高伟接着分析道：“最近小白姐有遇到什么事吗？”
  “没有吧，我们几乎都在一起，刚刚出去也只是家里阳台忘了关窗户了……其他的……我哥最近也没什么事，家里也没事。”
  “李安哥能有什么事……小白姐……今天来到挪了车……”高伟突然明白什么似的有点开玩笑地说道：“会不会淋到雨了，脑子……”边说着边用手指在脑袋旁转了转，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我要告诉我姐了，你完了。”朵莹听到后眼神有些认真地说道。
  “……我错了，我错了。”高伟见状知道玩笑开大发了，便讪讪地急忙回道。
  接着两人就不说话了，气氛有点尴尬。
  高伟知道，朵莹这丫头是真有点生气了，不过他这脑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缓解，于是开始摆弄手机——搜索“说错话后如何让女生开心”。
  其实朵莹也是知道高伟刚刚只是在开玩笑，但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姐姐，即便是小玩笑，也感觉有点生气。不过，她倒也不会真的告诉李姝延。
  暂时不想理高伟的朵莹也开始翻看手机，因为这两天才刚来帮杨姐顶班，有好多工作内容都不太熟悉，记在了手机上，需要再加强记忆。特别是配料方面，一些复杂的饮品制作过程中还是比较生疏。
  听说杨姐家里的事情需要四五天左右才能处理好，况且朵莹的妈妈，也就是李姝延的小姨特别指令——假期让候朵莹去你那打工。
  李姝延拗不过小姨就让朵莹来店里工作了，朵莹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她很乖，就某些方面来说真的很乖。
  于是乎，自7月13日之后近两个月的时间，刚刚高中毕业的候朵莹都要在此当一名打工人了。
  手机的搜索结果有点离谱，高伟放下了手机，为了缓解气氛，看了看外面提到：“李安哥应该快来了，这都快六点了。”
  “……嗯。”听到高伟说话，朵莹简单地回应了一声。
  在二人又无话可说了的时候，那边李姝延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我哥”，李姝延在铃声刚响两声回过神来就开心地接通了电话：“哥，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李安的声音也可以听出满是笑意：“嗯，还要等一会儿……你周叔叔病了，我来医院看望一下，再过去接你们俩。”
  “周叔怎么了？”李姝延听后笑容转为严肃地提问到。
  “老毛病，医生说调节好的话也没什么，这次主要是气急、血压高引起的。”
  “但周叔平时没怎么样过啊，这次怎么住院了？”
  “……这次比较严重吧，现在好多了。你和朵莹闭店后等我一会儿，用不了多长时间。有机会带你来看看周叔。”见李姝延爱操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状态又冒出来了，李安赶紧转移了话题，吩咐了声后不等李姝延出声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李姝延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屏幕嘟囔道：“又挂我电话！”
  说完收起了手机，站了起来，瞟了一眼前面周焕坐过的那号桌椅后向着吧台走去。
  “你哥说让我们等一会儿，他晚会儿过来。”
  “怎么了姐，哥又惹你生气了。”听到李姝延这样说，细心的朵莹就知道李安肯定又有什么地方招惹她了。
  “哼，周叔生病了，我就问一下，关心一下，他就挂我电话。气死我了。”多多少少带有一点赌气的小女生神态，不过又想到高伟还在旁边，最后稍微收敛了点儿。
  “那周叔叔怎么样了？”朵莹听后十分担心地问道。
  “你哥说没什么事，好多了，就是需要调理一下。”
  “姐……”朵莹听到周叔叔的情况有所好转，又想缓解李姝延的心情，便牵着她的手左晃右摆的，带着撒娇的语气，十足真小女生模样。
  其实李姝延就是赌气，并不是真生气，和朵莹这么说也是姐妹间的诉说抱怨的方式之一。
  朵莹也明白，便顺着姐姐的想法给她找个台阶下。
  她们两姐妹的谈话高伟插不上嘴，毕竟一个是刚刚被他在背后说过坏话的老板，一个是知道他说老板坏话的老板的妹妹。
  高伟心虚地默默站在收银台看着店外，期待这时能来一位客人，缓解他的处境。
  别说，还真来了两位。
  李姝延见状示意朵莹去工作，自己则是从吧台对面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服装杂志，坐在了吧台前，时不时地翻看着，仿佛这本看了很多遍的杂志能翻出花来。
  ……
  和妹妹通过话的李安，苦笑着收起了手机，心里知道这次挂电话肯定又会惹妹妹生气，不过倒是不后悔这个明智的决定。
  不然，可能一番嘴炮袭来，无法招架的自己会更加惹妹妹生气。
  此时他带着口罩正站在1385号病房的门旁，准备进去。
  之前已经通过周明生的主治医生详细了解了周明生的病况，再加上和妹妹的通话，心里有些纾解缓和，不做多想，便缓缓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