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工地》第6章 尸体不见了

  大家都吓傻了,愣在哪里一动不动,夜晚的风吹过,那感觉不如心中的冷。我感觉如坠冰窖,大热天,身体都在发凉。
  老李很有见识,在哪里安慰我们说,“尸体当时砌入了水泥里面去,水泥上面干了之后,其实下面是湿的。天气一热,水汽都在里面,既然尸体埋在其中,有血水又有什么稀奇的。”
  这话一说,大家这才稍微的安心了一点。
  但是,我认为……我读书少,你表骗我!
  这尸体死后,出现了尸僵,血液不流通之下会凝固成为血块。小敏当时是半夜自杀的,第二天被我们发现,然后砌入了水泥里。就算是下面有水汽,这流出来的血水也应该是黑色的吧?
  可是,我们面前这个坑里面流出来的血水,是那种血红血红像是刚从身体里面抽出来的。
  我感觉头皮发麻,这事情不简单,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扔掉了手中的镐头,让他们赶紧停手,将水泥填回去,否则事情就弄大了。
  老李却嘲讽我,天大地大,能有人命大?要是填回去了,明天又死了一个人,算谁的?你陈三炮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时间,我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我不说话,老李吩咐他们,继续的开挖。
  夜色中,镐头一下又一下,不断的敲击下去,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来。
  我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坑洞,心中“扑通扑通”狂跳,这每一下的敲击,就像是在一个人的身体上捅出一个窟窿眼,鲜血不断的狂喷。
  旁边的狗叫得越来越厉害,它后腿已经人立了起来。冷风吹拂着,空气中都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我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肯定得出事,无论如何得阻止他们。
  但就在这时,老王头大叫了一声,“卧槽,真特么活见鬼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我扒开人群朝着里面挤,眼珠子朝着坑洞里面瞄。
  就这一眼,我感觉全身鸡皮疙瘩不断的冒出来,身体忍不住的打颤,魂儿当场从天灵盖下去了大半截。
  铺水泥下面得先打地基,一般要先扑上一层石头,石头上面是小石头铺垫,然后水泥在平面给打平。
  坑里面,这一会儿已经挖到了下面的地基,除了一片殷红的石头什么也没有。
  没错!尸体不翼而飞了。
  所有人都感觉炸毛,当时尸体是大家一起埋下去的,怎么就不见了?
  一种冰冷的沉默气息,在众人之中弥漫着。
  老王头这家伙听到那边狂吠的狗,一阵烦躁,说会不会是这狗把尸体刨出来吃掉了。
  我们都觉得这家伙是个萨比!
  你要是埋在了野外尸体不见了,这个理由能解释得通,但是将尸体砌入了水泥下面,这镐头敲下去都能溅起火花来,狗爪子能刨开了?
  老李皱起了眉头,转头问我们,那天谁负责抬的尸体。
  “陈哥和二狗吧?”一个工友说了起来。
  陈哥已经死了,只剩下了二狗,他站了出来。
  他好像知道老李要问什么,指了指地上,说没错,尸体当时就被我们埋在这里。为了不搞错了,我那边还故意弄了一个标记。
  我们顺着他所指的看去,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x”。在水泥没有干的时候画上去的,现在标记已经永远凝固。
  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只能用一个“邪”来表示了。
  老王头的媳妇受不了了,在哪里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朝着后面缩,喃喃自语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小敏……她自己爬了出来?”
  这一句话说出来,让本来就无比恐惧的我们,无疑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时候,那令人讨厌的混蛋狗,终于停止了狂吠。但紧接着,它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
  那声音真的很销魂啊,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无法发出声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丝歇斯底里的哀嚎。
  这一下,所有人那仅存的一丝勇气,也随着狗的哀嚎而烟消云散。
  至于是谁提出来先回窝棚去的,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个提议被所有人都通过。
  老王头和他的贱老婆,晚上也不敢单独的睡在一块儿了,我们所有人全都挤在那狭窄的窝棚里面。
  这个夜晚,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注定了要失眠。
  玩手机的,拿着手机,却没有解锁。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觉的,闭着眼,但你能感觉到他在被褥里面瑟瑟发抖。
  用一句最经典的话来形容此刻每个人的想法,那一定就是……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相反的,我居然觉得很坦荡,虽然我明知道自己也是在这复仇名单上。如果,小敏的鬼魂真来报仇,我一定也是在劫难逃。
  但我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可能我觉得自己罪行小,我的死亡会排在最后。也可能,我觉得这种地方是一种受罪,相反死了也许就解脱了。
  他们睡不着,我却安安稳稳的睡得踏实。
  这一觉,睡得很死很死。
  睡到都不知道什么时间了,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是一片青青的草原,到处都是狗尾巴草和野花。
  在这种地方,和煦的风吹拂着,我感觉自己好困好困。
  倒在草地上,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个大觉,却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拿着一支狗尾巴草,正在骚弄我的鼻子。
  草上还有点点露水,滴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睁开眼来,说了一句别闹,睡觉呢。
  就这一眼……美梦破碎。
  眼前哪有什么漂亮的女孩儿,什么狗尾巴草和露水,一颗披头散发的女人脑袋,翻着白眼近在咫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她的头发很长,扫动着我的鼻尖,喉咙处戳开的窟窿眼,这一会儿正在往外喷血,顺着脖子一滴滴的就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就这样惊恐的盯着她,全身如同筛糠般疯狂抖动。她却咧着满是鲜血的嘴,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笑。
  不笑还好,一笑之下,劈头盖脸的喷了我一脸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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