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黎明》第二十一章：瘟疫律者与末日之声

  巴托尼亚王国境内，无名丘陵起伏平原。
  虽然处于夏季，但从绝境长城另一边，以及颤抖海上吹来的寒风依旧将这片南方国度笼罩在低温之中，整日平均温度最高也只不过七八度，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南方北国。
  胡老板的人马已经开拔了三天，此刻已经过了当时所经过的那个无名小镇，跟在车队后面的人群数量再次壮大了不少，镇民们可都记着呢，这个新贵族老爷是个大牧师，可以治愈沸血症，而且他的领地免税一年，人人可以分到土地，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镇长可就哭了，本来他们这个小镇的人口数量就不是很多，经过胡老板这么一划拉，直接划拉走了一大半，这镇子瞬间就废了，崩溃了，这还玩个鸡儿。
  所以，一咬牙，一跺脚，得了，老子也跟着去，镇长不当了！老板，我是行政人才，到了不要土地，给我分配个坐办公室的差事就妥了。
  镇长一走，那不走的就慌了，呆在这里啥也没有，跟着走还有条活路，那还能咋办，走呗。
  除了少数返回啸风城的以外，绝大部分镇民直接就跟上了胡老板的队伍。
  那句话咋说来着，蝗虫过境，鬼子进村，三光政策，胡老板队伍经过的这个镇子就是范例，那叫一个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直接就给干废了。
  对此胡老板倒是美滋滋，他才不管这些呢，反正人越多越好，诅咒堡那地方虽然当地人口不算太少，但架不住太过分散，尤其是靠近诅咒堡这座领主城堡的中央地区，那更是没村没店，谁也不敢住那儿。
  有人了才有江湖，有人了才有经济，有人了才有扩张，其他的都是白扯。
  一阵寒风吹过，胡风打了个激灵，抬头仔细看向左前方，绝境长城在寒冷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低下头看了看地图，按照现在这个行进速度，大约再有个五六天就能到地方了。
  “啦。。。啦啦。。。啦啦啦。。。嗯哼嗯嗯。。。啦啦啦啦。。。啦。。。”
  突然，一阵奇异的歌声传入胡风的耳中，轻灵的清唱声在这雾气夹杂着寒风的起伏平原上尤为响亮。
  “谁在唱歌？”
  “什么？”随行的安吉丽娜似乎有些疑惑。
  看着安吉丽娜的表情，胡老板摇了摇头，得了，估计又是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了，怎么老是遇到这种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听见的破事儿呢！
  “啦。。。啦啦。。。啦啦啦。。。嗯哼嗯嗯。。。啦啦啦啦。。。啦。。。”
  轻灵的歌声再一次响起，这一次胡风猛地打了一个哆嗦，那歌声虽然悦耳，但似乎带着一股极强的精神冲击力，以及一股未知的能量侵袭。
  后方的平民队伍这时传来一阵嘈杂和痛苦的惨叫，胡风闻声立刻拍马赶去，这使得他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异象：那些残留在平民体内的黎明晨光正在不断减少，似乎在中和着什么外来能量。
  “都向我靠拢，快！”
  随着胡风的命令传下，人群迅速以胡风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大圈，黎明晨光构成的能量光环再次扩散而出。
  惨叫的那个老人此刻已经没有了声息，身体表面显露出了沸血症的标志性症状，与之同时还夹杂着各种其他大小疾病的发病特征，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瘟疫疾病大百科。
  还好胡风的命令下达的及时，此刻黎明晨光不断中和着那股未知能量的侵袭，保护着诅咒堡的第一批居民。
  沸血症是不是由这股能量和歌声引起的，还是说只是起到了激发和带动的作用，这还不得而知，但至少可以确定一点，空心种和这歌声没有关系，因为队伍里的孩童，婴儿以及孕妇并没有产生任何异状。
  根据那股能量的散发方向来看，距离不算太过遥远，但也不算太近，影响范围极其巨大。
  “来。。。感召者。。。来我这里。。。救我。。。救救我。。。”
  唱歌的人说话了，她似乎在求救，声音令人心碎，但胡风又是一个激灵，虚空能量在汹涌翻腾，击散了那强烈的精神暗示。
  这是个狠茬子，稍不留神就中招了，现在只能期望能够听到这股声音的人不多，而且都能抵挡住这股暗示，否则。。。谁踏马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歌声缓缓散去，一切恢复如常，恍若无事发生一般。
  哦，还是有事发生的，马队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长裙大姐姐的身影，颇有仙人飘渺范儿，盘正条顺，人狠话不多。。。卧槽，那不是卡莲么！
  胡老板立刻拍马过去，继而翻身下马，无比自觉地拉起了卡莲的右手。
  “哎呀，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下来了呢，找我啥事儿啊？打个电话就行了呗。”
  卡莲闻言转过身看向胡老板。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十年过去了。。。咳咳。
  “不是找你，只是顺着声音追查过来的，那是个邪物，必须封印或者抹除，还有，放开手。”
  “哦那个啊，我也听到了，还踏马要阴我的人，哎呀我和你说，那玩意儿老坏了。。。哎对了，忙不忙啊老姐，跟我一起去诅咒堡坐坐啊，咱俩以后就是邻居了。”
  胡老板当然没有听话放开手。
  “不去，我要回去了，你走吧，今后再遇到那声音，立刻防备，不要听不要信，那是。。。”
  “那是啥？”胡老板眼巴巴地看着卡莲，等着她的回答。
  “末日歌者，瘟疫之律者，不过和你无关，不需要参与进来。”卡莲摇了摇头，不准备多说。
  “啥是律者？告诉我嘛，我保证不多嘴，里外里上锁，严的很。”胡老板继续追问。
  “混沌之敌，同样也是世界之敌，法则律令随行，和你无关，不需要参与进来。”卡莲再次摇了摇头，再次不准备多说。
  “啥是混沌？”
  “恐虐，纯粹的暴力，仇恨和战争的代表。奸奇，吞噬绝境中的希望与垂死挣扎。纳垢，绝望的意志，纯粹的毁灭。色孽，快乐、纵欲、愉悦甚至是爱的化身，不过这些都和你无关，不需要参与进来。”卡莲再再次摇了摇头，再再次不准备多说。
  “好的姐，我不多问，走啊，去诅咒堡快活快活。”胡老板企图将卡莲拉上自己那色孽的小马。
  “不去，我要回去了，你走吧。”
  “哎呀走嘛，好久没有帮你治疗旧伤了，我得帮你复查一下。”
  “不去，我要回去了，你走吧。”
  “哎呀，走啦，走走走，咱俩共乘，我抱着你，放心。”
  “不去，我要回去了，你走吧。”
  “你咋这么倔呢！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
  ...
  ...
  卡莲面无表情，卡莲看着胡老板。
  片刻之后。
  “不去，我要回去了，你走吧。”
  这嗑是没法儿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