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我妈妈呢!”可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我。
我想告诉她,我不是她的妈妈,可是一想到楚欣岚现在的处境,我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旁边的阿姨,瞧见这情形,她的脸上划过一道酸涩笑意。
“可可,到奶奶这里来,她不是你妈妈,她是你前几天见过的那个思瀚哥哥的妈妈。”楚欣岚家里的阿姨说道。
一听到这话,可可却好奇地看着我愣了愣,没一会儿又道:“你今年都来看我两次啦,你真不是我妈妈吗?”
可可问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里全都是期待之色。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实话,楚欣岚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好。
我跟精神病院里帮她治疗的医生谈过,她的主治医生告诉我的是,楚欣岚病得太重了,康复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楚欣岚不能康复的话,她就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这样的她,又怎么能够照顾好她的孩子呢?
见我不说话,可可瘪了瘪嘴,我看出了她眼中的委屈,我心下一酸,抱歉道:“对不起可可,我真的不是你妈妈。”
听到了我说出来的答案,可可的眼圈一红,我以为她会哭的,可是她却一边揉眼睛,一边笑道:“我知道,你是思瀚哥哥的妈妈啦,不过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我妈妈都好久没回来看我了呢。”
可可不过才五六岁,她的相貌应该是结合她父母的优秀基因,小小年纪,就出落的水灵水灵的。
尤其是她这眼睛,乌黑乌黑的,圆溜溜的,特别好看。
之后,可可又看向了莫云谦,她歪着头,她对莫云谦有点好奇。
“叔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要知道,可可小时候刚学说话的时候,会喊爸爸那会儿,她都是把莫云谦当初她的爸爸的。
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后来,莫云谦为了我,也因为楚欣岚索求的太多,莫云谦便疏远了她,连带着可可,除了给钱,他就再没管过她了。
其实莫云谦不是个容易同情心泛滥的人,他其实是一个挺冷心冷情的人,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就不会多浪费感情。
即便可可的爸爸将心脏移植给了莫云谦,但是在莫云谦眼里,其实这更准确的来说只是一场交易。
他答应了可可的爸爸,给她的妻子孩子一生无忧的生活,他该给的钱其实都给过了,在那之后他的责任其实所剩无几,如果不是因为楚欣岚的精神出了问题,她进了精神病院,可能莫云谦还不会这么快就陪着我来看可可。
忽然听到可可说这些话的时候,莫云谦的脸上微微划过一道尴尬之色。
见莫云谦也不说话,可可围在他的身边,看来看去道:“叔叔,你怎么不说话呀?”
“咳咳咳……”莫云谦尴尬地咳了几声。
一旁的阿姨笑道:“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我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她已经去了。
可可在我和莫云谦之间转来转去的,忽然她撅着嘴道:“叔叔,阿姨,你们是思瀚哥哥的爸爸妈妈对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嗯,可可真聪明,猜对了呢。”
可可想了想又道:“那你们今天来看我,为什么思瀚哥哥没来呢?”
她问完又看向了莫云谦,立马笑道:“怪不得我觉得叔叔你好眼熟呢,我想起来了,思瀚哥哥跟您长得好像呢。”
我转头看着莫云谦道:“可可跟你说话呢,你被老板着一张脸了。”
被我这么一说,莫云谦无奈地撇了撇嘴,之后他又看着可可笑道:“你思瀚哥哥去上学了,所以今天没有跟我们一起来。”
听到上学,可可的眼睛发亮道:“可可也好想去上学,可是奶奶说,我妈妈是名人,我去上学很不安全的。”
我一听到这话,眉头当即一蹙。
可可的年龄早就可以去幼儿园了,可是没想到楚欣岚竟然这么不负责任,一直都没有让可可上学。
家里的阿姨笑着走过来,将水杯给了我和莫云谦。
我看着她问道:“可可这么大了还没上幼儿园吗?”
阿姨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都是楚小姐决定了,楚小姐她很少回家,我本来跟她提过好几次,可可应该上学了,可是她说因为她的关系,可可不能去上普通的幼儿园,那样的话会不安全,可是她又那么忙一直也没给可可找好学校,这件事情就这么拖下来了,可我又哪里想到,她忽然就出事儿了,可可这孩子啊,真是可怜!”
听着阿姨这么说,我又多看了可可几眼。
她是个乖孩子,不哭也不闹,乖乖巧巧地待在我们的身边听我们说话。
我忽然在想,或许曾经的楚欣岚也是这样乖巧的一个人,可是她一个不慎便误入了歧途,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又伸手揉了揉可可的小脑袋。
可可忽然问道:“阿姨,我每天都跟奶奶住在一起,家里都没人来玩,我一个人好无聊啊,阿姨你有空的话,能不能经常来找我玩呀?”
她虽然还小,但是什么话都会说。
她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可能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可是我听进了耳里,心里却不是滋味。
看着她我的眼睛微微一酸,我轻轻地笑道:“好,只要可可乖乖听奶奶的话,阿姨就经常来找你玩好不好?”
听我这么说,可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阿姨,你不要骗我哦,我们拉勾!”
看着她伸出来的小手指,我好笑地跟她拉了勾。
我和莫云谦从楚欣岚的家里离开时,我看着她家里的阿姨道:“阿姨,楚欣岚她的情况很不好,可可你先暂时照顾着,至于工资,我每个月都会让人按时打给你的。”
阿姨一听这话,笑道:“工资什么的都是后话,关键是可可这个孩子真的很乖巧听话,我也是打从心眼里疼她的,只是这孩子太可怜了,爸爸早就不在世了,她妈妈现在又是这个情况。”
我紧紧地抿了抿唇,也没有多说什么,离开的时候,满心的酸涩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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