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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mmy,最后一个ml已经上场,你准备好了吗。”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含着笑,“你永远都是我的女王。”
聚光灯打到t台上,四周的光线暗了下去。
江月然低头,微微调整了下自己为礼服设计的红宝石珠宝,抬高下巴,踩着柔软舒适的红色小羊皮浅口鞋,一步一步走上t台。
这一刻,她等了六年。
从不顾妈妈的反对自己决定高考志愿,到大二开始亲手设计服装,她终于等来自己的品牌,进驻米兰和巴黎时装周。
等来一场,为自己生日而庆祝的时装大秀。
聚光灯暗了下去,耳边传来一道满是讥诮的声音——
“你永远是他的女王,却不会是他的妻子,而我会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江月然,你站到这个行业的最高处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给我做嫁衣。”
江月然哼笑了声,脚步不停,“抢来的嫁衣扎皮肤。”
“那又如何,他跟我求婚了。而你,注定要被他抛弃,成为圈内最大的笑话。”
江月然迈开脚步,迎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从容走过去,“然而我始终是他永远得不到的人,你却一辈子都要活在我的阴影里。是他的退而求其次,是替代品。”
舞台的光线变得明亮,掌声响起,一道让她暴躁无比的声音清晰灌入耳内——
“妈妈,妈妈?”
江月然胸口发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皱着眉头猛然睁开眼,对上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鼻子上挂着两条透明的鼻涕泡,眼看就要落到她身上。
呕——
江月然干呕了下,坐起来抓着那奶娃娃的后领,将他提溜到一旁,嫌弃蹙眉,“离我远点。”
这是谁家的奶娃娃,脏得跟只猴似的,还爬她的床上来。
“妈妈,你不要丢下年年。”奶娃娃在床上滚了下,又骨碌爬回来,乌黑明亮的眼里布满了委屈和害怕的神色,死死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妈妈,年年很乖,不要丢下年年。”
江月然头疼欲裂,再次抓着他的后领提溜到一边,“我不是你妈!”
艹???这绵软无力又娇柔的嗓音,是要闹哪样?
明明生气听着却跟撒娇似的。
她今天还要去见客户,这见鬼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让她顶着一张万年妖艳的脸,开口却是腻死人的娇柔嗓音跟客户谈合作,客户会怀疑她精分的吧?
江月然头疼欲裂,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被她丢开的奶娃娃把鼻涕吸回去,又爬了回来。
……她今天可能什么都吃不下了,妈蛋!
“你是妈妈,年年不打架了,年年乖。”奶娃娃用尽了力气,试图过来抱她。
小家伙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留着一头精神十足的短发。一双眼也不知哭了多久,红得跟兔子似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敢掉的样子,委屈极了。
江月然一只手顶到他胸口上不让他靠近,另一只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她交代过保姆无数次,不要把孩子带到自己的公寓来。
“妈妈,年年很乖,不要丢下年年。”奶娃娃抽噎了下,打了个大大的哭嗝,鼻子里冒出两个大大的鼻涕泡,“啪”的一下破了,声音清脆。
江月然:……
他的鼻子里到底有多少鼻涕?
“妈妈。”奶娃娃耸着小肩膀,扁着嘴,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年年很乖的,你不要死。”
妈妈???
她是那种会让自己怀孕,还把孩子生下来的人吗!
保姆估计是不想干了,竟然让个孩子来碰瓷她。
“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带你来的。”江月然板着脸,声音里带着她本身的强势,“不说清楚,我把你丢出去。”
“妈妈?”小家伙瑟缩了下,不敢再往她身上扑,抽抽噎噎地看着她,“年年是妈妈的孩子。”
江月然脸色发沉,“你再说一次。”
她是海王,但从来不养小蝌蚪。
“妈妈,你不要死,不要丢下年年。”奶娃娃估计被她吓到,攥紧了小拳头放声大哭。
他一哭,鼻涕泡又开始往外冒,还是二重奏。
江月然:……
别过脸不再看他,她偏头看向床头柜,看到手机不假思索的拿过来。
锁屏解开的刹那,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一闪而过。
艹???她是大晚上见鬼了吗?江月然打开相机对着自己的脸,彻底傻了。
这不是她的脸。
这张脸浮肿、苍白,眼睛肿的像核桃,皮肤粗糙暗沉,像是晒得半干的梅菜。跟她那张永远光彩照人的御姐脸,差了十万八里。
江月然盯着手机眨眼、摸鼻子,确定自己成了个怨妇,更烦躁了。
她锁上屏幕,目光落到边哭边冒鼻涕泡的奶娃娃身上,伸手过去推了他一下,“不准哭,再哭就不要你了。”
“嗝……”奶娃娃打了个哭嗝,扁着嘴委屈巴巴看她。
江月然看着眼前的奶娃娃,脑袋一阵刺痛,各种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半晌,她按了下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了无生趣地看着眼前的奶娃娃。
她穿书了。
穿进一本不记得何时看过的书,书中的男主就是眼前这个哭唧唧的小包子,江逾白。
在原著中,他在四岁时亲眼看到妈妈自杀,还在死去的妈妈怀里睡了一天。
妈妈死后第二个月,小三怀着双胞胎进门,他则被送去乡下寄养。
男主在乡下过的日子非常糟糕。
周围的孩子嘲笑他是没人要的野种,大冬天把他推进河里害他落下病根,幸亏遇到温柔可爱的小女主。
跟着便到了二十年后,男主创业成功,跟首富外公相认,狂虐渣爸和小三一家。
因为幼时的遭遇,男主经常性病倒,每次他躺在病床上,重复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以为妈妈只是睡着了,怕她冷,就一直抱着她想让她暖起来。
江月然低头看着想靠近自己,又很害怕的小包子,眼神复杂。
自己穿成了他的妈妈——
一个因为产后抑郁没能及时治疗,当了几年家庭主妇再回职场,被小三带头排挤导致病情加重,最终控制不住自己,选择自杀的可怜人。
“妈妈?”小包子感受到她的目光,扁起小嘴,委屈伸出小手。
肉呼呼的小手缓缓张开,露出掌心里被攥得已经融化巧克力。
江月然不明所以。
“老师说,妈妈吃了糖就不会哭。”小包子一边打哭嗝,一边往她身边挪,“年年表现好,老师奖励的。”
江月然低头看他。
一大一小两张脸就这么对着,小包子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渴盼。
“嗝……”小包子打了个哭嗝,悬在半空的手开始抖起来。
江月然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手臂一伸顺势把他提溜起来放到地上,“去洗脸,把鼻涕弄干净。”
说完懒得再管他,自己先进了洗手间催吐。
原主临睡前服用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吐完了她一会还得去洗胃。
江月然抠喉咙,逼着自己吐出大部分还没消化的药片后,眩晕的感觉轻了一点,还是很难受。
“妈妈生病了?”小包子跟过来,泪汪汪地看着她,“年年可以帮妈妈呼呼。”
江月然看到他的鼻涕,又吐了一轮,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抽了张纸巾递给他,“把你脸上的鼻涕弄干净。”
“年年不会。”小包子拿着纸巾,仰着小脸继续打哭嗝,被泪水浸透的大眼睛又挂上了泪珠。
他还是个孩子……江月然默默攥紧拳头劝好自己,然后蹲下去,拿走纸巾往他鼻子上糊,“闭上嘴,鼻子用力往外喷。”
“噗……”小包子乖乖照做。
江月然丢开几乎湿透的纸巾,又拿了一张糊过去,“继续。”
连续擤了三次,小包子的鼻子终于干净。
她丢开纸巾站起来,拧开水洗手,顺便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憔悴、疲惫、死气沉沉……
江月然摇摇头,在储物柜里找到新的牙杯,接水漱口。
嘴里的药味和酸味淡了些,她看了眼站在脚边不敢动的小包子,厌烦的情绪压都压不下去,“会洗脸吗?”
“不会……”小包子说完,弯腰拉出洗手台的粉色小凳子,扶着洗手台站上去,“妈妈帮忙。”
江月然:……不能跟小破孩计较。
她这暴脾气,一巴掌过去就是凶杀案了。
五分钟后,两人终于收拾妥当。
江月然找到原主的病例和社保卡,牵着小包子的手下楼,在玄关的柜子上拿了车钥匙,出发去医院。
凌晨四点,街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是故意在丈夫出差时给保姆放了假,然后服药自杀。
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好这个世界并不落后,科技方面跟自己原来带世界差不多。
江月然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到了医院直接将车开到急诊科外,带上小包子冲进去。
“医生,洗胃。”她说完便控制不住地栽了出去,耳边依稀听到惊天动地的哭声。
醒来是两个小时后。
刚洗完胃还没出手术室。
江月然叫住负责洗胃的医生,幽幽开口,“能不能不告诉我的家人,我是因为服用了安眠药来洗胃?我以后不会想不开了,也不想他们为我担心。”
医生迟疑了下,点头答应。
江月然给了她一个虚弱的笑容,闭上眼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第二天中午,睁开眼就对上一张写满厌烦的脸。
是原主的婆婆,钟夫人。
害得原主自杀的帮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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