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子希挂断电话走回来,夏夏问:“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
宁子希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下一瞬,被夏夏丢在大理石矮桌上的手机响起。
夏夏探头看了眼来电显示。
“卧槽!”
夏夏像是被烧了尾巴的猫,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几乎想也不想的按下挂断键,将手机捏在手中,气急败坏的指着宁子希,恨不得将他伪笑的脸撕烂,“宁子希你这个贱人,谁准你给宁子翼那家伙打电话的!”
宁子希笑得人畜无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子希这狐狸跟宁子翼那家伙差不多,夏夏没敢扑上去揍他。
愤愤的瞪了宁子希两眼,抓起包包快步朝玄关走去。
随后“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完美的诠释着离去那人的滔天怒火。
……
宁无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因为宁子希早就去上了班,所以宁无双并不知道宁子希回来过,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洗漱完,宁无双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额头上的绷带看。
门铃声传来,宁无双回过神,出去将门打开,把外卖拿进来。
昨晚送的是小米粥和一些营养小菜,今天送来的是米饭和两个比较清淡的菜式。
宁无双吃完饭,将盒子连同昨天夏夏吃剩的那些零食袋子收在袋子里放在玄关处,等宁子希什么时候回来了让他拿下去扔掉。
从玄关走到客厅中央,宁无双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也跟着变得空荡荡的。
无事可做,宁无双不经意瞥见沙发前满是薯片碎屑的地板,转身走去阳台,片刻后拿着扫把走了进来,着扫卫生。
从前的宁无双什么都不会,自从独居后,唯一学会的也就只有自己打扫卫生。
将地面扫干净后又用地拖拖了一遍,看着变得整洁的屋子,宁无双顿时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无事可做的日子时间过得十分慢,宁无双在客厅里两回走了两圈,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回矮桌前,从昨天夏夏提来的袋子里将自己的笔记本和画板拿了出来。
毕业后没有工作的那些年,画画对于宁无双来说是唯一可以打发无聊的事情,而且那时还可以画些漫画投杂志社挣挣稿费。
打开笔记本,摁下开机键,将画板的sb线chā上。
宁无双拿了块垫子放在地上,刚坐上去,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上显示的名字,宁无双稍稍怔了一下。
“无双。”
电话一通,女人焦急的声音立即传来。
宁无双皱眉,“轻轻,怎么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云晴轻。
那个独自一人带着个孩子窝在小镇里开了家咖啡厅的女人。
“无双,你能不能过来我这边一趟。”
认识云晴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那个素来淡漠的女人用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宁无双没有多想,立即答应下来,“我现在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宁无双将手机和钥匙塞进包包里,回房换了套衣服,拎了包包出门。
*
“闻香”。
三楼的独立大包间里,三个男人各据一方,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
紧绷着娃娃脸的顾听一伏在桌球台上,桌球杆搭在手窝处,对准某个方向,一个用力,桌球杆将白球打了出去,白球撞上前面的红球,红球四处滚弹了几下,最后掉进了桌边的洞口。
顾听一扭头看两眼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言瑾禾,将桌球杆丢回架子上,走到吧台前看着对面正捣鼓着jī尾酒的郁少思,问:“阿瑾怎么了?”
郁少思抬头看顾听一一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顾听一恶寒了一下,正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两人一同循声看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言瑾禾抬起头,慢慢的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一道人影逆光而来,“啪”的一声,面前的桌子上突然多了一份报纸。
顾听一和郁少思凑了过来,顾听一看着报纸上面的几个大字,念了出来。
“市新贵言瑾禾约会神秘女郎,浪漫公主抱入爱巢。”
郁少思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惊愕的看向言瑾禾,“阿瑾,没想到你还是个懂浪漫的人啊。”
言瑾禾蹙眉,视线在报纸版面的那张彩sè照片停留半响,抬头望向来人,黑眸平静无波,“这件事,我不会让媒体怀疑到她的身上。”
从照片上看,只能看到他的脸,而被他抱着的宁无双整张脸埋在他怀里,半点都没有露出了。
宁子翼没有说什么,接过郁少思递来的香烟,就这郁少思手中的打火机将香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呼出的烟雾将宁子翼的保障了覆住,烟雾之后俊脸的神情若隐若现。
宁子翼沉沉的目光望向言瑾禾,“人找到了吗。”
回答他的是郁少思,“哪儿这么容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是死是活都说不准。”
包间内有片刻的安静,言瑾禾沉声道:“我相信他没死。”
这种祸害,通常都是遗臭万年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既然没死那就将人找出来。”宁子翼站起身,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外衣,睨了眼言瑾禾,“死了不算太糟,万一还活着,你我两人迟早完蛋。”
言瑾禾呼出一口气,轻轻颔首。
*
从市中心去云晴轻所在的那个小镇,路程实在太远,还得转好几趟车。
宁无双两点出发,来到云晴轻的咖啡店门口已经将近五点了。
还没到下班的点,小广场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宁无双试探的推了下咖啡厅的玻璃门,没想到还真的被推开了。
“蹬蹬蹬”的声音从木质楼梯的传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清女人的打扮,宁无双怔了一下。
相识这么些年,每一次见到云晴轻,不管春夏秋冬,她总是穿着一条长裙,或半身的或连衣的,宁无双从未见她像今天这样,简单的穿着长袖恤和牛仔裤。
宁无双探头看了眼云晴轻怀中熟睡的小男孩,小声问:“轻轻,发生什么事了。”
云晴轻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无双,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有急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下云卓。”
云卓就是云晴轻怀中的孩子,云晴轻未婚先育的儿子。
宁无双有些为难,她自己的事情都乱得有点儿自身难保,要是再带个孩子……况且她还不会带小孩。
可是看着云晴轻请求的目光,宁无双又些无法拒绝,好半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事先说好,我不会照顾小孩,除了让他有地方住不伤着不饿着我什么都不会。”
云晴轻舒心一笑,“拜托你了无双。”
来的时候只拎着一个包包的宁无双,回去的时候,左手上牵着个熊孩子,右手拎着个大书包。那书包里面,都是这熊孩子的衣服。
云晴轻显然早就和这熊孩子做好了思想工作,熊孩子被宁无双牵着一点儿怯意都没有,反而睁大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看起来jīng神得不行。
身边带了个孩子,而且已经到了下班高峰期,宁无双自然不能带着他去挤地铁,只好拦了辆计程车。
熊孩子上了计程车,双手趴在车窗边,望着外头倒退的风景,一双小短腿甩啊甩的。
车子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市中心。
宁无双让司机小哥在离公寓不远的超市停车,伸手去推了推睡着的云卓。
“喂,快醒醒,到了。”
云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是宁无双,瞬间清醒过来,板着脸点了点头,随后伸出胖乎乎的手,要宁无双抱他下车。
付了计程车钱,宁无双牵着云卓往超市走去。
云卓仰头看着宁无双的下巴,眨了眨眼,蠕动着小小的嘴chún,稚嫩声音带着股严肃的味道,“我应该叫你什么。”
宁无双低头看了云卓一眼,瞧着他这副可爱的小模样,一时没忍住,蹲下身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蛋,“叫姐姐听听。”
云卓撇着小嘴,“不要脸。”
“……”这熊孩子一点都不可爱。
云卓视线穿过宁无双的肩头,望向宁无双的身后,“你身后这些人,你认识吗。”
宁无双疑惑的回头一看,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几个拿着相机和小本本的人。
那些人见宁无双回头,看清宁无双的脸,双目顿时一亮。
其中一人上前问道:“请问,你是靳太太吗。”
宁无双心中升起警惕,当机立断伸手将云卓抱了起来,“你们认错人了。”
说完,不再管那些人,抱着云卓快步往前走。
那些人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同时身后无数道灯光如影随形。
“有传闻说靳太太你与婆婆不合,是真的吗。”
“靳太太,这是你和靳先生的孩子吗。”
一连数十个问题砸来,宁无双的面sè越来越难看,愈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的。
前面是条马路,现在还是绿灯状态,宁无双想也不想的,抱着云卓快速穿过马路。
后面跟来的狗仔们也想跟过去,一时间刹车声鸣笛声辱骂声响彻整个路口。
“小心!”
云卓话刚出口,宁无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被挤在中间的云卓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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