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曝料人描述,是徐媛突然晕倒,被徐家人送往医院,后在医院检查有孕一个多月,消息不很快的就被传了出去。
宁无双看着屏幕中,从字里行间慢慢参透消化这个消息。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天早上在住院部看到的,徐媛身上的那些暧昧的痕迹。
原来,他也可以对别的女人那样。
宁无双微微仰起头,咬着下chún,用力的眨着酸涩的眼眶,不让眼泪掉下来。
说好不再在意了,怎么可以又为他哭。
况且,事已至今,她所有的纠结似乎都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无双。”
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无双猛的回过头,就见郁少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正站在了自己的身后,神sè复杂的看着她。
郁少卿薄chún动了动,低声解释,“我回来拿车钥匙。”
宁无双抿着chún没有说话。
郁少卿移开视线,望向电脑屏幕。
宁页关掉,深呼吸一口气,“错手点了进去,没什么好看的。”
卧室内一时间安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郁少卿低着头,静静的看了宁无双好半响,忽然双臂一伸,将宁无双揽入怀中,低沉微哑的声音似悲似凄又似在隐忍着什么,“无双,哭出来。”
宁无双一怔。
又听郁少卿说,“难过就哭出来,不要忍着。”
难过吗?
她难过的。
宁无双伏在郁少卿xiōng前,慢慢的红了眼眶。
“少卿。”
“我在。”
温和坚定的声音猛地撞入了宁无双的心头,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下来。
一滴一滴,浸湿了郁少卿的xiōng口,也灼痛了郁少卿的心。
郁少卿双臂收紧,将宁无双紧紧的拥在怀中。
宁无双埋头在郁少卿xiōng前,从一开始轻声的哽咽,到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像是要将这些天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般。
她很想问问,问问言瑾禾,在他心里,她算什么。
是像玩具一样,玩腻了想扔就扔的吗。
现在丢下她一个人,让她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郁少卿听着宁无双的哭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手狠狠的抓住,生生的疼蔓延开来。
如果可以,他宁愿替宁无双难过。
可是不行啊,他郁少卿或许连让宁无双为他哭的机会都没有。
他一直很羡慕言瑾禾,羡慕那个让宁无双钟情的人。
同时却也恨着,恨言瑾禾从他身边将宁无双抢走,恨言瑾禾让宁无双哭。
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生怕被碰坏的姑娘,屡次三番在言瑾禾那处受伤,如何让他不恨。
等宁无双终于哭累了,郁少卿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在床上,拉了薄被给她盖上。
“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兴许就不会这么难过了。”郁少卿喃喃的说着,正要起身离开,手腕忽然一紧。
郁少卿回过身,低头看着宁无双。
宁无双的脸上仍旧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看着郁少卿,“你也要走了吗?”
一个“也”字,让郁少卿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回过身,蹲身与宁无双平视,温声道:“我不走,我就在客厅外面,你喊我,我就进来。”
宁无双摇了摇头,往旁边挪了挪,满目期盼的看着郁少卿,哭过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借你一半。”
看着空出来的那一半床位,郁少卿怔了怔。
小的时候两人经常睡在一块儿,可自懂得男女区别起,便没有同处一室躺在同一张床上过了。
在宁无双期待的目光之下,郁少卿垂了垂眸,缓缓的躺在了宁无双的身旁,侧身看着她,“好了,睡吧。”
“好。”宁无双点了点头,慢慢的合上双眼,手仍旧紧抓着郁少卿的手腕。
郁少卿手腕一转,两人食指相扣。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但哪怕是一分钟,他也会小心翼翼珍藏在心底深处。
哪怕,最终只是虚梦一场。
这一夜,郁少卿始终没有合眼。
一直看着宁无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看着他爱的这个姑娘。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宁无双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就见郁少卿拿起手机,准备接电话。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郁少卿回过头看着宁无双,眉梢轻挑,“吵醒你了?”
宁无双将被子拉上来,盖住脑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郁少卿看了身侧鼓鼓的被子一眼,拿着手机朝阳台走去。
电话是郁宅打来的,郁夫人让郁少卿立即回去一趟。
等郁少卿从阳台走回来时,宁无双已经完全醒了过来,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直直的盯着郁少卿。
“我妈让我回家一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郁少卿避重就轻的开口。他没有告诉宁无双的是,从电话里听出,母亲的语气十分凝重,以至于让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宁无双点头,“嗯,回去也好。”
这段时间郁少卿都住家里,昨晚自己让他留下来,让他彻夜不归,他母亲担心也是应该的。
临走前,郁少卿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有事记得第一时间打我电话。”
“好。”
“中午我可能过来不了,但会给你喊外卖。晚上等我过来一起去吃饭。”
“好。”
“听到门铃声,记得先往外面看一眼。”
“好。”
郁少卿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个不停,一开口就是半个小时,宁无双眼皮一抖,忍无可忍,抬脚就朝郁少卿踹过去,“你可以滚了。”
郁少卿侧身躲开,宁无双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郁少卿将枕头接住,连忙喊道:“住手!最后一句,真的,最后说一句。”
“你说。”宁无双将刚刚拿起来的拖鞋放下,秀眉一挑。
郁少卿眼底划过狡黠的笑,快步走回宁无双面前,将枕头放好,弯下腰飞快的在宁无双的额头印下一吻。
“记得想我。”
说完,不等宁无双开口,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不一会儿,开门关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宁无双抬手抚上仍旧着郁少卿余温的额头,呆愣了许久。
不知到过了多久,宁无双才回过神来,起身下床。
洗漱完,换好衣服,给宁子希打了个电话,宁无双拎着包包出了门。
中午的阳光有些炎热,宁无双沿着树荫慢慢行走,走出小区。
小区外面有家便利店,正好宁无双也觉得有些饿了,索性先过去买了个面包和一盒牛nǎi,填饱了肚子。
宁无双在路边站了一小会儿,便拦到了一辆计程车。
“姑娘,要去哪里?”
“市中心医院。”
有宁子希帮忙安排,宁无双不用再去排队挂号,直接进了诊室。
医生还是前段时间帮宁无双做孕检的那位,今日看到宁无双又来,疑惑的问:“夫人是觉得肚子不舒服吗?”
“不是。”宁无双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我想做人工流产……”
……
还几位哥哥时常与她说,人始终要长大,有些事情别人永远都帮不了。人可以不用太聪明,但是必须随时随刻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宁无双知道自己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却想做个清醒的女人。
她还年轻,往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如果和言瑾禾的这段感情注定无疾而终,与其让这个孩子一辈子生活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中,倒不如在他未出世之前将他拿掉。
有的时候,放弃并非不爱,只不过是因为太爱了才选择放弃。
她也曾对这个孩子满怀期待过,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现实会是这么的残忍,bī迫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舆论的压力,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郁少卿说得很对,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即便她不在意,可她的父母呢,她的父母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没有教育好女儿,让女儿未婚先孕。
还有郁少卿,她欠他实在太多,或许终其一生都偿还不完,又如何舍得让他喜当爹,养别人的孩子。
从医院出来,宁无双望着广阔的天空,心情很是平静。
既已想通,无悲无喜。
医生说人工流产可以做,但因为做之前需禁食,而宁无双又早上吃了东西,再加上最近来做人工的人实在太多,医院排得有些满,所以医生让宁无双三天过再过来,也算是给时间给宁无双再好好考虑考虑。
宁无双没有立即回去,在街上漫步,细细的看着沿途的风景,也算是让肚子里孩子也看看,它母亲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宁无双走得有些累了,停下脚步,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前方不远处,站在树下的那抹略微熟悉的身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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