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当他是在安慰我,心里依然悲恸不已,越哭越大声。
陆庭修看我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捂上我那张丢人的嘴。
啤酒很快就上来了,我直接咬开一瓶对瓶吹,陆庭修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坐在对面安静的看着我。
两瓶啤酒下了肚子,在情绪和酒jīng的双重作用下,号称千杯不倒的我意识开始模糊,眼泪止都止不住,抹一把眼泪喝一口酒,我嘟嘟囔囔的开始控诉余北寒这些年给我的委屈。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生日他从来不记得,"qing ren"节从来当不知道,一打起游戏来没完没了,说他还不高兴,有一次我发烧到三十九度,让他出去给我买药,他推脱说等一下,被我催了几次,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我身上泼那里面是开水啊,还好身上裹了一层羽绒服才没烫伤,还有一次,我出门忘带钥匙,加班回家,外面还下着雨,家里明明开着灯,我敲门却怎么都敲不开,后来我在车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他起床上班才打开门,说他没听到我的敲门声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懒得起来给我开门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免费佣人!”
对面的陆庭修表情越来越yīn冷。
我不知道他是在气余北寒太混蛋还是在气我太犯贱,我只知道,这么多年了,这个倾注了我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的男人,在一次又一次的冲突中,终于将我对他最后一丁点感情都消耗殆尽,我哭的不是失去这个人,而是哭我喂了狗的青春和感情,我就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傻bī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陆庭修也没有阻止我,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隔着一张桌子用一种我读不懂的眼神看着我,到最后,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骂道:“蠢货。”
嗯,我是蠢货。
第二天醒来,我头痛欲裂。
撑着手臂坐起来,沈疏影正在旁边翻抽屉,一边翻还一边骂骂咧咧,嘴里全是不堪入耳的脏话,看见我起来,他不仅没收敛,反而狠狠剜了我一眼:“死胖子,死聋子!白安安那个贱女人怎么没一巴掌扇死你算了你他妈到底把房产证藏哪儿了?”
我瞪圆了眼睛。
不是因为沈疏影的话,而是他提醒了我,我被白安安一巴掌扇得失聪,但如今一觉醒来,我居然能听见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
为了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我掀开被子跳下床,抓住沈疏影,抬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沈疏影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沈疏词你他妈发什么疯!”
不是在做梦!
我狂喜,连拖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兴奋得嗷嗷大叫,这简直是绝处逢生!
没人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昨天我还因为失聪对生活充满了绝望,但今天一醒来生活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我恢复了!我真的恢复了!
我在客厅狂奔了一圈,又跑回屋里,翻出手机给陆庭修打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陆庭修惺忪的声音,他显然还没睡醒,我大吼道:“陆庭修,我好了!”
陆庭修立刻被我吓jīng神了:“什么?”
“我说我好了,我能听见了,哈哈哈哈哈,天不绝我!”
陆庭修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怒道:“就为了这点破事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扰人清梦?”
我一顿。
“我昨晚几点睡的你知道吗?”陆庭修咬牙切齿:“为了把你这个疯子搬回家,我凌晨四点才睡觉,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被他这么一吼,我立刻有些心虚,回想起昨晚喝醉酒,虽然没什么印象,但我不是不知道自己酒品不好,酒后会撒酒疯,现在想想,陆庭修会这么生气,绝对是昨晚被我折腾得不轻。
想到这里,我立刻讪讪的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睡吧,我挂了哈!”
说完我在他下一波怒火喷射前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旁边的沈疏影有些心虚的看着我。
我放下手机,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松了松手腕眯起眼睛看他:“沈疏影,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是在找房产证?”
沈疏影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床头柜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找房产证干什么?”我故作不解,歪头看着他。
沈疏影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抡起拳头把沈疏影痛痛快快的揍了一顿,他没敢反抗。
说起来奇怪,沈疏影虽然嘴贱,但是在我和母亲打他的时候,他从来不敢还手,顶多抵抗逃窜骂骂咧咧,所以这么多年我和母亲没少揍他,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揍老实的人。
把沈疏影收拾了一顿,我心情颇好的熬了点粥,拎去医院看望母亲,顺便给后脑勺的伤换药。
到医院陪了母亲半天,又去检查了一遍后脑勺上的伤,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我让医生把纱布拆了。
晚上还得上班,顶着这玩意儿估计没客人敢靠近我。
收拾好一切,我正准备离开医院,刚走出病房就看到陆庭修双手环xiōng酷酷的靠在走廊上,脸sè乌泱泱的看着我。
我一看到他就心虚,但眼下躲不开,我只好主动凑上去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陆庭修目光落在我脑袋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拽着我的手臂猛地一转,我整个人跟陀螺一样在他面前自转了半圈,变成背对着他的姿势。
感觉他的手指拨开我的头发检查了一下,我缩了缩脖子:“医生说已经没事了”
“脑震荡也叫没事?”陆庭修语气不善:“这么急着拆纱布干嘛?”
“晚上还要上班”我小声说。
陆庭修闻言又拽着我的手臂一转,把我当陀螺转回他面前:“都这样了你还要去陪酒?”
我瞪他:“我不是陪酒的!”
陆庭修脸sè不好看,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就这么差钱?”
我被他责备的语气弄得有点不爽,甩开他的手:“是啊,我差钱,不仅差你的,还差别人十五万,月底就是还钱的日子,拿不出十五万,我弟得坐牢,我妈到时候又得犯病,你以为我愿意啊!”
陆庭修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没钱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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