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人喊:“你俩亲一个吧!热吻六十秒!”
贺蓝也是个玩惯了的主儿,这会儿已经放松下来,隐隐还有掌控全局的意思。他踱步走到初衍身侧,似笑非笑地朝说话那人看去:“傻不傻,美人在怀,亲六十秒就够了?”
“哇”
众人纷纷起哄。
“嘶,但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呢?”贺蓝歪头看着女人,总觉得她的侧脸lún廓很是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初衍这时开口,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语气亲昵,带着tiáo笑意味:“说吧,想要什么?”
“……”
贺蓝瞬间大脑当机。
我艹艹艹艹艹!!!!!!!!!!!
他第一个反应是去找台下的迟野,可光线过暗,场子里又太吵闹,根本就找不到。初衍还在耳边催他,贺蓝进退不得,恨不能遁地。
怎么会是初衍?!她和小野分手了没?!不不不不管分没分他也不可能在这里跟初衍发生点什么啊!
贺蓝右眼皮狂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蓝怎么了?突然怂了?”傅紫望着台上疑惑,“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为啥跟个木头似的,到底什么情况啊,野哥”傅紫边说边回头看,顿时傻了,“我靠,人呢?”
沙发上空空如也,冷脸了一晚上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第22章
而台上还在僵持。
初衍见贺蓝迟迟说不出话来, 知道他有所顾忌, 于是有心解围:“如果暂时想不到, 那我们就私下联系”
她这话一出来,底下人不干了。
本来也就是图个热闹和乐呵,这会儿所有人的好奇心和心头那点痒都被激了起来, 怎么能没个结果呢?
场面一时有点失控。
就在这时,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灯光全灭, 酒吧彻底陷入一片浓黑。
“怎么回事啊?又是什么节目吗?”
“老板呢我靠!别踩我啊!”
“别卖关子了快开灯啊!”
场内一阵混乱。
经理急匆匆地大喊:“电路出现意外故障!抱歉各位!大家打开手机照一下, 仔细脚下避免踩踏, 今天到此结束, 欢迎下次光临”
回复他的是一片叫骂声。
经理脑门冒汗,想起刚才老板交代他把初衍安全带回来, 连忙借着手机的光磕磕绊绊地跑上台, 心里却咯噔一声。
那个戴面具的女人,不知去了哪,早已不在原处。
**
凌晨街道空荡,明亮的路灯连成流光。
风声呼啸,和重机车巨大的轰鸣声一起刺激着初衍的耳膜。她和迟野都没带头盔, 长发被风带起, 在夜sè里缠绕飞舞。
刚才灯灭的瞬间, 她就被迟野拖着出了wubar。而后不及她说话,又被拎上了他的重机车。
初衍眯起眼,过快的速度让她心脏狂跳, 双手不由将少年因为发怒而紧绷的身体缠得更紧。
他生气了。
初衍想,她的目的达到了。
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开心,甚至没有像从前那样得到掰回一城的骄傲。
她只觉得疲累。
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已经在刚才的舞台上宣泄了个透彻,现在眼皮沉重,整个人都好似虚脱了一般,可她没法睡去,车速在不停刺激着她,两相夹击,初衍咬紧牙关,眼睫不停地颤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车速渐渐放慢。抬头看到周围的景物,啊,到家了。
重机车停下。
初衍一言不发从车上下来。
四周很黑,只有一盏老旧的路灯散发着光芒。
初衍甚至都看不清迟野的脸sè。
从未有过的沉默和僵硬横亘在两人之间。
半晌,初衍叹出一口气,放弃了抵抗一般,她低声道:“不准备解释一下?”
为什么突然玩失踪,又为什么要把她从那带出来。
迟野眼睫微垂,长久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初衍等到耐心尽失,眸光逐渐冷下来,chún也抿成一条线。
终于,她笑了笑,无所谓地耸肩:“那就爱谁谁吧,以后别来找我。”
她才没心情在这跟他打哑谜浪费时间。
闻言,迟野瞳孔骤缩,他狠拧起眉心,死盯着初衍。
初衍却不想再看,她转身走进单元门。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每响一下似乎都是对今晚的嘲笑。笑她的确看走眼,笑她偏挑上这么一个别扭的家伙喜欢。
得了,小男孩一点意思都没有。初衍心道。
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
初衍还未回头,腰就被人用狠力扣住,整个人随之被压到墙上。
迟野死死压着她,目光中的狠戾令人发憷。他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qiáng硬地抬起她的下巴,下一秒,咬住她的chún。
他吻得激烈,毫无怜惜的意思,比起接吻,这更近乎于纯粹的发泄。初衍chún舌和身体都被他禁锢,迷乱中舌尖尝到血液的味道,分不清她的还是他的。
他粗声地呼吸,滚烫的气息洒落,伏在她身上宛如月夜下凶恶的野兽。
初衍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她竟然半点都挣脱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味道。
就在她头昏脑涨之际,突然身上一松,迟野放开了她。
初衍急促地喘息,黑暗的楼道里一时只剩下两人暧昧的呼吸声。
“你……”
初衍刚开了个头,还没说出后面的话,迟野就走了。
步伐极快,脊背僵直而冷漠,仔细看去,竟然有丝慌乱的意味。
她不由愣在原处。
黑暗的楼道死寂得令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
初衍抬起手,摸了摸被咬出血的chún,低骂出声。
“白眼狼。”
**
而此刻的wubar,满室灯亮,江致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客人早都走光了,员工也都让他赶走了。被初衍这么闹了一通,wubar今夜生意告吹,本来就情场失意的江致不由更为郁闷。
桌上放着几瓶洋酒,江致拿着玻璃杯,每瓶都倒一点,喝得醉眼熏熏面含桃花。其实他酒量不差,但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就容易醉。
醉酒的人若不做点什么,是对不起喝下去的那些酒的。
江致舔舔chún,打开手机,双眼迷蒙地划拉着通讯录,最后定在“蒋眠”那个名字上。
“蒋眠……”江致埋下头,低低地呢喃着。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所以江致只是死死攥着手机,直到指节泛白,因为太过用力,手上青筋迭起。
安静的空气中,蓦地传来一阵极轻的声音。
江致醉得不行,自然没有注意到这细小的声响。可等他坐了半天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就傻了。那个坐在不远处的吧台边,身高腿长的男人,可不就是让他心烦难受了好几天的蒋眠么?
江致瞬间清醒了点,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他极力稳住身形,为了不丢面儿,江致走出了一条自以为是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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