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怎么上这儿来啦!”
江致不想让蒋眠看出他喝醉了,他伸手拍拍男人的肩,干笑了两声,用轻松自在的语气说话。
就这样!保持住!他一定看不出我喝醉了。江致一边想着,一边自然地在旁边的高脚凳坐下。
……差点坐空。
蒋眠:“……”
江致下意识摸心口,然后又马上放下,笑眯眯地看蒋眠。
蒋眠抿起chún,不戳穿他拙劣的演技,道:“既然面试过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开始上班?”
“……啊?”
蒋眠从善如流:“你酒吧不是招厨子吗?”
“呃,对,对……哎?!不是!我、你……”江致被他两句话搅得脑袋变成浆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蒋眠蓦地笑起来,伸手挠了下他的下巴,“傻样儿。”
江致一阵迷糊,他揉揉眼睛,“好吧,我喝醉酒了。”
他穿着干净的衬衣,分明是斯文整洁的模样,可现在脸到脖颈一片粉红,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也解开了,透出一股风流之气。
蒋眠眼睛渐渐深了。
暧昧能在瞬间转化为情欲。
蒋眠伸手扶在江致脑后,镜片后的眼睛牢牢锁住他。江致眼里都是水雾,朦朦胧胧的一片,和他的视线缠绕在一起。
蒋眠想,江致对他是有感觉的。
“江致。”
“……啊。”
“你爱我吗?”
蒋眠低声问。
江致眸光一震,他眼底飞快闪过什么,但全数拢在那层薄薄的水雾后,蒋眠无法看清。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这回,江致甩开了他的手。他眼中放空了一会儿,这才摇摇晃晃的从凳子上下来,转身朝酒吧外走。
“江致!”蒋眠冷下脸,厉声喝住他。
江致却仿佛没听见,脚步一刻不停,瞬间消失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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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突然下起雨来。
雨丝绵密,冲散了连日来的暑热。
小周看着窗外yīn沉沉的天,道:“我这眼皮怎么老跳呢,总感觉要出事儿似的。”
初衍正埋首桌前整理往年案件宗卷,闻言头也不抬:“别乌鸦嘴了,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外头跑跑案子。”
小周瘪瘪嘴,乖乖坐下安分了。
薛白端着水杯正从外面进来,他看了眼初衍和小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吭地在位置上坐下。
自从那天团建后,薛白对初衍的态度就慢慢变了。
倒也不是说他一下不讨厌她了,只是不再像从前似的把厌恶的情绪放在明面儿上了。初衍不是木头,自然察觉得到这变化,大概原因也明白,无非是陶敛。
以前初衍最烦的就是薛白这副四处想讨着好的性子,现在便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他们分局小,治安队所有人加起来不过十五个人,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初衍虽然心大偶尔还能自动眼瞎,但时间一长,心里到底还是落了疙瘩。
薛白坐下没多少功夫,初衍便起身出去了。
她站在窗口吸烟。
雨丝飘进来,落在她手背上,一阵凉意。
初衍眸光有点儿散,她不由自主想起迟野。从那晚到现在,过去三天了,这人又消失了。初衍再没主动联系过他,微信列表里那个头像也没有任何动静。
一种奇怪的僵持横亘他俩之间。
像是在比谁更能忍似的,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
初衍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也不明白迟野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谈恋爱向来只管开心,从没有谈成现在这样,一想这事就头疼,索性抛之脑后。而且,这次,她的确不想主动。
可再怎么不去想,也还是……初衍烦躁地把烟头丢进垃圾桶。
突然,身后的门开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初衍回头,看到小周面sè凝重、紧皱着眉头道:“初姐!有人报案!”
第23章
大雨滂沱, 天sè愈发沉了。
城东一间矮小的平房里, 衣着简朴、满头银发的老妇坐在角落, 她苍老干裂的手里抱着一个十分瘦弱的小女孩。破碎的哭声自老妇喉间逸出,混着含糊不清的方言,bī仄狭窄的空间愈发令人喘不过气。
薛白已经控制了嫌疑人, 那人四十上下, 此时被薛白扣着,他浑身都是酒气, 神情萎靡、弓腰驼背, 形容十分猥琐。
受侵害的女孩已经失去意识, 被nǎinǎi紧紧抱在怀里。
薛白要把人带回局里先走一步, 小周扶着老妇上了救护车。老人亲眼撞见孙女被侵犯,崩溃过后神思恍惚, 上车的时候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可即使如此, 她也没松开怀里的女孩。
小周见状也难受,她想说些什么,可嗓子里像被石块堵住,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车前,初衍最后扫了眼屋内。
小屋子撑死二十平米, 扯了块布帘子分成两半, 一边当卧室, 一边用作日常起居,简陋得令人心酸。
受害者叫周谣,今年还没到五岁, 四年前父母车祸去世后,家里就只剩下周谣和周nǎinǎi。老人要养大一个孩子并不容易,祖孙俩靠着政府的补助款勉qiáng过活,周nǎinǎi还在附近的建筑工地当保洁工。
而实施侵害的,正是住在她们对面的老邻居,陈军。
周nǎinǎi每天傍晚下班,因为周谣还太小,她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大多数时候会把她送到信得过的朋友那。可这几天朋友没在家,周nǎinǎi急着上班,情急之下让对门的陈军帮着照看周谣。
下午下起了雨,工地没法施工,周nǎinǎi也得了个小假。谁知紧赶慢赶回家来,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副场景。
经医生检查鉴定,陈军对周谣实施了性侵害。
“陈军是个光棍,平时不太爱说话,但邻居做了好几年了,我想总是信得过的……”做笔录时,周nǎinǎi还在掉泪,她两眼红肿,脸sè煞白如纸,“我怎么都想不到他是那样的人!怪我!怪我……谣谣啊,我的囡囡……”
小周鼻尖也是一酸,把纸巾递给老人,“您放心,法律不会放过陈军的。”
老人陷入巨大的悲恸中,一哭起来便止不住,在场的警察也都红了眼眶。笔录做做停停,等彻底结束,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周谣还在医院未醒,初衍送周nǎinǎi到医院,又陪老人坐了会儿。
“囡囡还那么小,长到现在一点福都没享过,还要遭这种罪……我怎么对得起她爸爸妈妈……”看到躺在床上的周谣,周nǎinǎi苦自心头来,“我老周家是造了什么孽,她爸她妈,那么年轻就去了,她姐也被老天收了回去……就剩这么一个小囡囡了啊!还要吃这样的苦头……”
人祸天灾最是难料。周谣父母去世前两年,他们的大女儿周念在高考后的暑假意外落水溺亡。周家虽痛失爱女,但不至于放弃希望,他们有了小女儿周谣。周谣出生后不久,一家人自驾出去旅游,在高速上发生车祸。
周谣父母当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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