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H)》第 74 章

  溜得快,苏亦清手里的拐杖铁定是要敲到他的脑门上。
  他在家休养了好一阵,之所以没有尽快出面,无非也是不想再以残疾人的面貌出现在金曼珍面前。他来颐和饭店同缉毒司警司共进晚餐,撞见包房门外看守的温碧军,就凑过来看一口,没料看了这么一场“好戏”。
  温碧军快他几步冲上去:“小姐,你怎么样,他有碰到你吗?”
  曼珍略一摇头,脸sè还有些苍白,越过他的肩头望到苏亦清,亦清远远的立住,有心上来抱一抱她,然而有个碍眼的外人,温情的宽慰暂且搁下。两人遥遥相视一眼,有些默契的点点头。
  苏亦清往外去,把饭局交代给手下的人,顺便叫人备好车,对包房内二人道:“时间还早,我知道有一处喝茶的地方,环境还不错,一起去吧?”
  温碧军有眼sè,自知还没资格同苏少爷同坐一席,找借口率先离开。
  曼珍上了苏亦清的车,车行至半路,苏亦清慢吞吞的拐着拐杖下去,在路边水果摊买了两颗大石榴。喝茶的地儿在一处小院墙之内,外面不显,里面却是落花流水,一条狭窄的鹅暖石过河道,曼珍扶着苏亦清过去。
  这里的陈设和格tiáo全是日式的风格,临水的窗边,卷起竹帘,亦清要了个大碗,把石榴的果实一颗颗的丢进去,很快堆起一碗红宝石。
  他把果rou抓了一把,摊开曼珍的掌心送过去:“尝尝,很甜的。”
  曼珍缓慢地收缩掌心,红sè的汁水沿着掌纹滴出来,亦清揽住她的肩膀,他很想去吃她掌心的汁水,然而看来之前那一幕,这些只得搁下:“可以暂时借你靠一靠。”
  曼珍被扭的歪过头,脑袋千斤重,躯体绵绵轻,最终还是松松的搁了过去:“你没失忆?”
  亦清笑:“没有。”
  他拿手帕给她正面反面的擦手:“为了瞒我爹。”
  还为了让吴敬颐放松警惕。
  擦完手,又找了块干净的角落折身印在曼珍的眼角上:“想哭就哭出来,没事,那些不入流的小角sè,以后不要去找了。”
  曼珍抓住他的手腕,深吸一口气,哥哥出事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凑巧了:“亦清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事情跟你有关吗?”
  吴敬颐折辱了苏亦清,伤害了苏亦清,按道理来讲,是个人都会反击回来。
  亦清被她握住的手腕处,满是热热的湿汗,那是曼珍紧张地手心汗。
  曼珍殷切紧张地锁住他的瞳孔,诚挚且专注,杏眼里缀着半透明的深棕sè,烈时如烈酒纯时如河流,似乎时间已经凝结。
  她太直白了,直白地令他羞愧。
  苏亦清的心防越来越弱,忽而索然长叹一声:“是,跟我有关。”
  所有的机关算尽,对象是吴敬颐,不是曼珍。
  对曼珍,他还是舍不得,也没必要。
  第84章 先吃口rou
  曼珍的脑子一片混沌,她问得出口,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苏亦清会这么清楚明白的讲出来,承认只有两个字,这背后代表的东西沉甸甸得让她不敢深想。她匆匆的告别,苏亦清也没说要送她,他知道曼珍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外头还有淙淙流水,面前还有余温的热茶,以及一大碗晶莹剔透的红石榴,苏亦清把大瓷碗端到自己面门下,一颗颗的捡起来放入chún内,忽而觉得时间太漫长,漫长到足够他体味出十分的寂寞。曼珍爱那个坏胚,他算是看出来了,大费周章也就算了,以前的委曲求全也算了,爱不爱一个人,爱到什么程度,也只有在这个人离开后才看得出来。她为了吴敬颐,不计较钱财,不计较脸面,那两巴掌带来的勃勃怒意和狠厉,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为了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这才可怕。
  苏亦清觉得金曼珍是疯了,同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疯魔了,如果她肯把那种爱,分给他一点点,不要十分之八九,只要十分之一二,也好说。
  曼珍混沌着渡过一个聊赖无神的一夜,她一夜的没怎么睡,闭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浑身的骨rou都在叫嚣疲惫和困倦,唯独jīng神怎么都不肯停歇。脑子里不断的有画面飞撞过来,零零碎碎不成一统。至于担心吴敬颐,也已经不怎么担心了。苏亦清既然已经承认,必定也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起码她不用担心吴敬颐悄声无息的在缉毒营的地牢的死掉。他只要不死,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他那个人,从小时候起,就像一根无声息的藤蔓,深深的扎进泥土里,只要给他一滴水,他就可以拼着命茁壮长开。
  第二日清晨,外面的天还很黑,曼珍务无比清醒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爬起来的瞬间,xiōng口有些心悸,捂住停了好一会儿,她摇了床头的铃铛,在她穿衣服间隙,阿冬照例把早餐端来上来。曼珍努力咬了一口面包,发现怎么都噎不下去,草草的喝了热咖啡,套上风衣就出门来。不到八点钟的光景,汽车已经到了苏家大门口,她说要找四少爷,门房在靛蓝的晨雾里盯了她两眼,转过身去打电话,打完便从窗格子里伸出脑袋:“少爷不在家,我把地址给你,你自己过去吧。”
  显而易见是苏亦清给他交代过了,曼珍拿着地址交给司机,找到一处雅致的院子处,蔷薇的藤蔓从里头爬出来,俏生生的开了几朵漂亮的红花。
  苏亦清收拾的很文雅,见着曼珍也是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曼珍勉qiáng回应一笑,两人在圆茶几旁对坐下来,她往周遭晃着看了一圈:“新买的房子?”
  亦清道是,他买这房子是有打算的。
  苏亦清温和而qiáng硬地让她吃一碗热乎乎的南瓜小米粥:“你不吃完,我们就什么都不要谈。”
  曼珍的xiōng口激烈的跳,千金的巨石都压不下,她有预感,今天过去后,她金曼珍便会左右不是人,里外也不是人。就甚至于苏吴两人斗争的起源源头,她也没法问出口,她怕自己承受不起,所以她只能谈条件。
  喝完滚热的甜粥,肚子里好歹舒服了些,苏亦清自己什么都没吃,半靠在沙发上,左腿跷起来,点了根香烟,只是一味的看她吃东西擦嘴的姿态。
  曼珍的嗓子还有些嘶哑,说来的声音额外带一种低沉沙哑的磁性:“亦清哥哥,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只要我能拿的出来,就一定能办到。”
  苏亦清缓缓的笑了,笑得有些苍凉:“我说出来,你不要恨我。”
  曼珍摇头,亦清也就不含糊了:“一,吴敬颐的所有产业的八成,要拿出来。”他不是单方面贪姓吴的钱财,苏亦清一辈子就没有缺过钱,在他眼里,钱财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之所以如此要求,就是为了让吴敬颐出来后没法翻身,那两成留给他糊口,还不至于让曼珍去补贴他。至于第二点,苏亦清紧盯着曼珍,许久没说出来。他越是不说,曼珍越是紧张,手背冰凉,手心里都是粘腻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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