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水如嫣,君如珩》第 166 章

  该就是怕自己讨要这笔嫁妆才有了这番说辞。既是双方的“交易”,谅解更是无从说起。
  她摇摇头道:“军需之事乃是大事,儿媳不曾介怀。”
  乔振北见她如此,倒是个识大体的样子,比起老大老二的媳妇儿来,确实qiáng了许多。心里便对乔景禹当初打的那个如意算盘,也有了肯定。
  “其实,并未完全花尽,这还有些富余,现下归还于你。这事儿你也不必告诉老三,你自己做主花吧!”乔振北起身,将一把银行里的密钥递了过去。
  季沅汐一怔,并未敢接,“父亲,这钱您还是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你父亲现下应该比我更需要这笔钱。再说,原本就是你的。”说着又把钥匙往前伸了伸。
  季沅汐突然有些感动,她接过钥匙,十分诚恳地说道:“谢谢您,真的。”
  乔振北点点头,“汇融银行,你找邵经理就好。”
  说罢,便往门外走去。
  “父亲。”季沅汐忽然回头叫住他。
  “还有事?”乔振北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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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沅汐有些忐忑地问道:“我可以见见我二哥吗?”
  乔振北摇头,“他不在这,早两年我就已经派人送他去了美国。他很好,你放心。”
  不知为什么,虽然没能见到二哥,但她觉得乔振北的话的确很让人放心,她走到乔振北跟前,再次屈膝福礼,感谢道:“父亲,谢谢。”
  “回去睡吧!到时候有了孩子,带来给我瞧瞧便很好。”乔振北说罢,负着手走出了书房。
  回到卧房乔景禹见她眼圈有些红,不免有些担心。
  “父亲和你说什么了?”他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揉揉眼睛,笑着道:“没什么,问了问二哥的事,父亲说,二哥两年前就到了国外,过得很好,让我别担心。”
  “这便好,那你哭什么?”乔景禹搂过她,亲了亲她的面颊。
  “没有哭。就是觉得父亲人挺好的,有些感动。”在她看来,乔振北今晚的一些举动,甚至比自己的父亲季先礼还要温暖一些。
  “这就要感动了?那我给你看完这个,你岂不是又要哭一鼻子?”乔景禹说着,便从桌上拿了那张写了名字的纸递给她。
  “这是什么?”
  “父亲给咱们孩子起的名字。”乔景禹答道。
  她有些喜出望外了,没想到还未出世的孩子,竟已经有了名字?而且还是祖父起的,意义更加不同。
  她展开纸,认真地看着。
  “乔维舟——乔束心——”她微笑着,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会儿,“翳日多乔木,维舟取束薪。静听江叟语,尽是厌兵人……”
  “父亲这是希望现世安稳呐!”她恍然大悟。
  乔景禹点点头道:“战久了,总会累。”
  “这个希冀很好,寓意也很好。两个名字我都很中意。”季沅汐拿着手里的名字,越看越喜欢。
  乔景禹从背后环住她,伸手在她小腹上摸了摸,轻声道:“那你可要争气生两个才好。”
  她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低头浅笑,“我努力,不如你努力……”
  乔景禹低身,捞过她的腰肢,将她横抱起来,笑意渐深道:“夫人呐,总是句句在理!”
  第一百零七章谁先走?
  次日一大早,乔景禹便接到了阿进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说,季先礼病重,需到上海诊治。来电话的时候,季沅汐也在身边,因此她现下心中十分焦急。故又打了个电话给季沅昊,询问父亲的具体情况。
  季沅昊一时气急,便将事情的始末全都说了出来。由于各种经营不善,季家的生意每况愈下,各种债主络绎于途,纷纷前来讨债。
  原来,父亲此番去上海,说是医病,实际上是去上海暂避风头,顺带要将位于上海的房产悉数变卖。
  虽说父亲不是真的病重,但季家此番的遭遇,显然比季沅汐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让她不得不想起,昨日乔振北归还于她的那笔不菲的“嫁妆”。依乔振北所说,这笔钱当能解季家的燃眉之急。有了这个念头,她便有了些希望。
  今日上午就是“和谈”,乔景禹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难免担心。于是安抚了她一会儿,叮嘱她在家中好好休息。
  可乔景禹走后,她便同院子里的下人交代说,自己想出门走走,于是便一个人出了门。
  在门口叫了辆黄包车,就往乔振北所说的“汇融银行”去。
  银行那位邵经理,听说来的是乔家三少nǎinǎi,便热情的接待了她,不出一上午的功夫,就把她所要求的事给办妥了。
  当季沅汐走出银行大门后,心中不由地松了口气。殊不知她在奉天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季沅汐回到帅府没多久,乔景禹便匆匆地赶回来了。
  “收拾行李,准备回南京。”乔景禹一进门,便撂下这句话。
  “出什么事了?”季沅汐莫名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乔景禹走到她面前,神sè凝重地说道:“陆部长被人刺杀了。”
  季沅汐一时好似呼吸停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刺?杀?”
  “人已经没了……”乔景禹喉头哽住,转过身去。
  季沅汐知他与陆跃霆之间的感情,亦师亦父,可能比起乔振北来,还要亲密许多。
  不必说乔景禹,就连她都很难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噩耗,想来不久前才与陆跃霆做过一次采访,心中这种惋惜就愈加重了。
  “我去收拾东西,你休息一下。”她从后面轻轻抱了他一下,便不再打扰他。
  飞机上,乔景禹一直阖着眼,没有说话。和他在一起时,季沅汐就很少见他这般低落。她心疼,一路上便一直拉着他的手。
  良久,乔景禹才睁开眼,微微转头对着她问道:“饿吗?”
  季沅汐摇摇头,又问他:“你饿了吗?”
  “没有,怕你饿。”乔景禹把她的手拿到自己嘴边,吻了吻,“没能带你在奉天好好玩玩,有些可惜。”
  “那就下回,下回我们带着孩子回来?父亲也一定会高兴。”
  看她眼睛里闪着星星的样子,似乎对这件事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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