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掐我桃花》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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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磨了半晌,沐昭晴沉吟道:“左相本就站在你这边,即便我不嫁给他儿子,他也不会背叛你,但右相不一样,嫁给陆修若能获取有用的消息,那我愿意一试。”
  “可万一被右相或是瑞王察觉,皇姐你的处境便会很危险,”纵然陆修有利可图,沐旭扬也要顾及他皇姐的后路,
  “思来想去朕都觉得此法不可行,要不就按太后的意思,选连明驰?”
  考虑到他的身份,沐昭晴只道不妥,“他只是邻国质子,在我大越并无实权,无法给皇上带来什么好处,即便他日有机会回到燕国,他也不可能继承大统,我嫁给他对咱们大越并无益处,不做考虑。”
  “可陆家是狼窝,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姐你陷入危险之中,倘若你出什么意外,朕即使收回政权也毫无意义!”
  这孩子心地纯善,一心为她着想,沐昭晴心下大慰,不意与他当面争执,便道此事不急,待中秋过后再做决定。
  一时之间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沐旭扬只得作罢,还有几日可以考虑,但愿他能找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怡郡王府中,这连明驰早已听够琵琶琴筝之类的乐器,近来迷上了二胡,于是乎,请来一老者,坐于厅中拉二胡给他听,季开言此人好风雅,见状不禁蹙眉,私下问他为何不请一姑娘,好歹瞧着赏心悦目,哪料连明驰竟道:
  “小姑娘没被尘世浸染过,拉出来的曲子只有调儿,没有情,唯有经历过浮沉的老者才能奏出沧桑感。”
  听得季开言那拳头在袖中攥了几攥,终是藏着没亮出来,他喜欢怎么折腾都随他吧!毕竟这孩子关在王府八年,换旁人早抑郁了,偏他还能笑面人生,实属不易!
  这会子连明驰正身子后仰靠在软垫上,一手持着琉璃樽,另一条胳膊闲闲地搭在镶着翠玉珠宝的椅靠上,品着用夏日采摘的葡萄所酿制的美酒,扬首饮琼浆之际,流畅的下颌线以及修长的天鹅颈绘构出一副如画美卷。
  有事汇报的季开言待这一曲奏罢,摆手示意老者先行离开,而后将太后懿旨转达给他。
  连明驰听罢颇觉纳罕,抿了口葡萄酒,啧叹道:“让我入宫参加他们的家宴,这还是头一遭。以师父之见,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记得你说过,上回你进宫参选时,太后曾对你大加赞赏。”先前听明驰说起此事,季开言不以为意,他还以为明驰这是夸大其词,毕竟这孩子一向不着调,今日这道懿旨下得蹊跷,季开言才又联想到之前的事。
  “可不是嘛!”连明驰不禁心生忧虑,“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这太后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季开言不想理他,顺道儿送了他一记白眼,“太后才二十五六岁,年纪轻轻,怎的就老牛了?”
  “那她老夸我干嘛?”以往遇到重大节庆日,连明驰入宫参加宫宴时或许远远见过,但他几乎不曾与太后近距离说过话,那日在御花园中算是头一回离得那么近,她就对他赞不绝口,着实反常。
  季开言只觉这孩子有些草木皆兵,疑心过重,“自然是给和惠长公主选驸马。”
  若单纯只是为长公主,太后实没必要总是打量他,毕竟当时在场的还有十几个世家子弟,她何故只盯着他一人?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太后看他的眼神非同一般,大约是没见过如他这种芝兰玉树般的少年?
  “师傅你是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自家儿子一样,含情脉脉的,让人觉得别扭。”
  那日季开言并未随行,是以他也不能确定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兀自猜测着,“你是在这怡郡王府待太久,不擅长与外人来往,但凡旁人对你好一些,你便觉不习惯。”
  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连明驰不予置否,继续品着美酒,甘甜的葡萄汁滑入嗓喉,唇齿留香,令他回味无穷,但听师父继续道着,
  “我猜太后是打算选你做驸马,甭管她是何意图,今晚你先入宫一趟,探探虚实再说。”
  与此同时,郭太后亦邀请沐昭晴去参加中秋之宴,她本人倒是无碍,但她对外称病,按理来说不该随意走动,便以此婉拒,可亭心却道:
  “太后怜惜长公主身子抱恙,可这中秋佳节乃是团圆喜庆的大宴,对月祈福更是能得好运,您就去走个过场也好,若是撑不住,稍坐片刻再回来也可。”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昭晴不好再推辞,唯有允诺。
  人走后,细月忍不住道:“太后不就是想让您与怡郡王多个相处的机会嘛!这还没定下驸马呢!她就慌着牵线,却不知究竟安的好心还是坏心。”
  “郭虹茵能从一个小小的贵人一路爬至皇贵妃,再到如今太后的尊位,岂会是没有手段之人?我想她做的每一个选择应该都是在铺路,她执意要选怡郡王,怕是别有目的。”
  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通,郭太后此举的最终用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比起瑞王,郭太后此人相对靠谱些,毕竟弟弟的皇位若是不保,那她的太后之位也荡然无存。
  单从这一点来看,郭太后应该暂时不会害她们姐弟,如此想着,沐昭晴稍稍心安,遂命宫娥为她更衣梳妆,为赴宴做准备。
  说来也是头一回在晚上赴宫宴,连明驰自当好好拾掇,不能让人小瞧了去。丫鬟莹露为他换了身绀蓝滚金星的窄袖长袍,将长发高束,覆以绣着金叶垂着长羽的墨带,收拾停当后,他这才手持白鹤象牙扇,潇然入宫。
  目送主子离去,莹露的双眸流动着爱慕之光,“咱家王爷可真是风姿卓然,穿什么都好看!”
  一旁的季开言适时打断她的美梦,“可惜很快就会是别的女人的男人咯!”
  “季师父,咱们王爷真的要娶长公主吗?”
  问他?他哪里敢断言,“有可能,但还不一定。”
  “唉!”莹露顿感惆怅,“若然王爷真的娶了妻,以后更不会多看我们这些小丫头一眼。”
  这能怪得了谁?伺候了这么多年都没个进展,季开言都替她们害臊,“谁让你们抓不住他的心,没一个能近身侍奉的。”
  被嘲笑的莹露心里苦,心道我也不丑啊!那王爷不愿动她,她也没辙,“王爷他有心结,我们谁也打不开,就看长公主有没有这个本事咯!”
  这就要看天意了,季开言一向看得开,他始终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安排的他都已经争取了,剩下的就看明驰的造化。
  事实证明,伤害都是对比出来的,连明驰也是在今日赴了回这晚上的宫宴之后才发觉,以往中秋晌午的宴席是有多么的冷清!
  晚上的家宴摆在品芳苑,此苑毗邻玉琼池,殿后修建大型水榭,专供宫宴赏景之用。
  因着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是以皇帝并未召集文武百官,只宴请三品以上官员,以及一众皇室贵族子弟,此时日头将将落山,天边的云层浸染着昏黄的光芒,清澈的玉琼池被小风吹起阵阵涟漪,
  走在路上的连明驰对这难得自由的时光十分珍视,看什么都觉新奇,似要将这目之所及的景致都烙印在脑海之中,毕竟过后又是漫长的软禁,这回忆足以给他枯燥的日子增添一丝乐趣。
  因着他是头一回晚上过来,是以很多人都不认得他,无人与他打招呼,倒是与他有过口舌之争的陆修主动上前来,瞧见他此时出现在这儿,颇觉诧异,
  “吆!王爷不该在怡郡王府赏月怀故乡吗?怎的来参加我大越皇朝的家宴?”
  身为质子,这样的奚落连明驰没少听,起初他还会觉着愤怒,后来已懂得将怒火迅速掐灭,压制在内心深处,换上笑脸与人周旋,
  “小王本无此意,奈何太后相邀,那我只好过来凑个热闹,总不能驳太后的颜面。”
  果不其然,一提太后,陆修的面色明显一僵,似乎很不满意他狐假虎威,实则连明驰无意与他叫板,若非对方故意嘲讽,明驰也懒得拿太后压人。
  说他不过,陆修又故意挑刺儿,打量着他墨发后方缀着的羽毛嬉笑道:
  “你怎的老爱戴鸟毛?”
  粗鄙的言辞惹得连明驰极为不悦地纠正道:“什么鸟毛?这是孔雀翎!”
  陆修寻思着,孔雀也是鸟啊!“那不还是鸟毛嘛!宝石你不戴,偏戴这玩意儿作甚?”
  这就是连明驰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原因,尤其是陆修这种不懂民俗风情还不虚心求教,肆意取笑他人的狂妄之徒!碍于他是右相之子,连明驰才勉强耐着性子解释道:
  “此乃我们燕国的风俗,惟有勋贵之子才有资格佩戴鹅羽,翠羽,鹤羽,至于孔雀翎,乃是王爵专属之羽!”
  原来还有这一茬儿,陆修还真没听说过,先前他还觉得一个大男人戴这些东西太过秀气,但当晚风拂过,那两枝孔雀羽随风轻摆时,陆修惊诧的发现,此刻傲立在松树畔的连明驰竟有一种清贵如谪仙之感。
  情敌比自己好看,这可真是令人沮丧的认知!不过公主应该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女子,论家世,论背景,他都比这个邻国来的并无实权的质子强太多,不到最后一刻,陆修绝不认输!
  迎上他那怪异的打量眼神,连明驰浑身不自在,当即转身去往旁处。
  此时宴席尚未开始,皇帝还未到场,连明驰负手前行,悠悠踱步,穿过人群,独自到斜对面去赏荷,玉琼池的水乃是从山上引流而下,是以这些荷花还能在中秋佳节之际向世人展现自己的风姿。
  宫里再热闹又如何?终究不是他的故乡,他在此处毫无归属感,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他也不屑与谁搭讪,惟有池中清荷的娇颜才能入他的眼。
  不经意间,清风将一道请安声吹至他耳中,“参见长公主殿下。”
  和惠长公主也来了?连明驰循声望去,就见一身着银朱色绣青鸾长袍的女子侧立在不远处的老柳下,一名宫娥正向她请安。
  鸦青色的云鬓上悬着一顶镂空缠金丝凤冠,凤冠边缘缀着两条南红珠串,分别垂于两侧,珠长及肩,一颦一笑间,鲜红的珠串来回摆动,在美人颊边荡出优雅的弧度,越发衬得她肤白肌嫩,清婉华贵!
  那日她覆着面纱,他只看到一双灵动莹亮的眸子,今日才算是得见她真容,一簇火焰花钿点缀在眉心,薄巧的红唇正一开一合地与人说着话,时而颔首,时而浅笑,身姿优雅,仪态万方。
  凝望着她的瞬间,连明驰不由愣了神,这明明是他头一回见到长公主的真容,可为何心底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脑海,撞出层层波涛,汹涌澎湃!被尘封的遥远记忆逐渐被寻回,强烈的熟悉感促使着他上前打招呼,
  “我们……可曾在哪儿见过?”
  一看来人是怡郡王,沐昭晴淡然颔首,“前两日在御花园,我见过你甩鞭子。”
  这事儿他当然记得,无需多问,“我说的不是那次,八年前的秋天,长公主可曾去过围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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