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40、40【首发晋江，支持正版，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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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拖地！”
  “我会扫地！”
  “衣服, 我会收的！”
  乐妈妈诧异的看着今天表现得那么好的‘乐鱼’简直是意外, 她从没有见过乐鱼这个样子, 因为乐鱼从来不会主动帮她做事情，突然这么乖巧懂事让她很是感动啊。
  眼眶泛红：“鱼儿，你……”
  时野是觉得总是在乐鱼家蹭吃蹭住的不太好意思, 虽然他也不大会打扫吧, 但是哗啦两下还是会的，但他没有想到乐妈妈会看起来那么震惊又感动, 搞得他好像做了什么特别牛的事情。
  “我——”
  刚开口就被乐妈妈抱在怀中, 吓得他表情管理瞬间失控，手脚不知道放哪里。
  “妈妈太高兴了, 你竟然会帮妈妈做家务，真棒。”
  时野：“……”
  对哦, 这条鱼娇生惯养的, 估计真不会做，扫个地都把妈妈给感动哭了。
  感觉乐妈妈轻轻柔柔的抚着他的后颈, 就像是在抚摸着珍宝那般, 眸光微闪。
  果然都是人家的妈妈。
  他的妈妈……
  不是这样的。
  哎。
  乐妈妈疼惜的抚摸着时野的后背，虽然孩子已经比她高, 但是在她的心中, 还是那个才到他大腿的小娃娃, 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要保护一辈子的孩子。
  其实她都已经做好这辈子都照顾乐鱼的准备，就只要乐鱼的病情不再复发, 这辈子就能平平稳稳过下去了。
  “妈妈有多担心你这一次会因此害怕不愿意去学校，会害怕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像以前那样躲起来，是妈妈没用让你受委屈了。”乐妈妈拍着时野的后背，想到昨天她真的一回想就觉得恐惧，松开后拉着时野坐到沙发上，然后紧紧的握着时野的手：“鱼儿，当时是不是很害怕啊，那个男生为什么这么坏，你平时有跟他接触吗？”
  躲起来？
  时野听到乐妈妈对乐鱼的形容，那家伙以前被人欺负就是躲起来吗？
  听得心口很是酸涩，都怪他，之前跟林喆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连累了乐鱼，像昨天那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发生，绝对不会再有人能碰乐鱼。
  “是时野，不好。”他学着乐鱼的语调责备着自己说道。
  乐妈妈听到他这么说摇头：“鱼儿，你怎么能说小野不好，他很好不是吗？你自己想想，你读了两年书，每一次回家我都没见过你高兴，可唯独来了海中，我发现你高兴了很多，也慢慢的会表达愿意去跟人家接触。结交这么好的新同学，他愿意带着你，而且他也保护你了，不是吗？鱼儿，咱们要有感恩的心，你要去感受外界对你的善意，不是所有人都是可怕的，妈妈就是特害怕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咱们没有必要忍着的不是吗？”
  说到这个乐妈妈眸色有些黯然。
  时野听着有些沉默，这些东西他当然懂，可是现在的人是他。
  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那他要怎么去帮乐鱼，他最多能做的就是有人欺负乐鱼帮乐鱼挡着。
  “鱼儿，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已经无法保护你了，所以你不信任我，什么都不跟我说，就像上次下暴雨你也不愿意联系我，你心里还是很气我，是不是？”
  时野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这段时间基本上跟乐妈妈相处的都是他，他知道这个母亲有多不容易有多辛苦，可是他不是乐鱼，他不知道乐鱼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不甘心自己是阿斯，不甘心自己的语言能力和运动能力有障碍，不甘心当初那个男人这么对你，恨妈妈因为害怕丢下你，但是鱼儿，咱们得往前看不是吗？只要你愿意走出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再伤害你的。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可以仍由摆弄的孩子。就像你因为气愤还手林喆那样，你可以的，你变得勇敢了，不是吗？”
  乐妈妈握住戴着红绳的那只手，她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你的红绳还没有摘下来，还是不开心是吗？鱼儿，妈妈真的希望你可以自己走出来，你要自己走出来，不然妈妈真的……很难过的。我想要得到你的回应，我想要你变好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过去的事情谁都不想再掀开，可是一味的逃避只会陷入更加阴暗的深渊。
  “他已经死了不是吗？鱼儿，没有人再能碰你的，忘记他好吗？”
  时野感觉到乐妈妈抱着他的脖子，纤细的双臂搂着他在颤抖，明明说的那个什么男人已经死了，可为什么身体还在颤抖。
  究竟是什么男人这么恐怖？
  “好，忘了他。”他抬手拍了拍乐妈妈的肩膀，反正不论如何他也不会离开乐鱼。
  他一定会让乐鱼亲口跟他说，有困难一起解决。
  所以他对于乐鱼而言，又是什么？
  乐妈妈听到自然是高兴的，抬手抹掉眼泪笑道：“那就好，妈妈就是担心你总是一个人憋着什么都不说。”
  “我以后，会自己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你不用帮我，我可以。”时野觉得他也要这么对乐鱼，不能再那么疼乐鱼什么都帮他做，这家伙必须要好好带。
  默默又把自己代入了奶爸的角色中。
  乐妈妈愣了愣，她有些意外乐鱼会对她这么说，因为阿斯患者的神经发育，也就是情感方面一直都是欠缺的，就是乐鱼很少去回应她不是因为真的不想，而是不懂。
  当初温绫是怎么教的，她到现在都无法想象，温绫是怎么把乐鱼对感情这方面的理解彻底弄毁的，喜欢的疯狂喜欢，厌恶的一眼不看。
  她是逃出了温绫的视线范围，但是她从没有离开，她也无法离开，只能在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孩子是安全的范围内活动。
  因为她知道要是自己不跑的话，温绫就会利用她去刺激乐鱼做出反应，他喜欢看乐鱼哭，喜欢看乐鱼闹从那时她接回乐鱼的时候这孩子一直对她很冷漠。
  所以她太意外乐鱼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眸光微闪，心间传递出的酸涩五味杂陈，抬手握住他的手：“鱼儿，妈妈很高兴你会这么说，但是妈妈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压力，我们慢慢学习，不着急的，好吗？”
  时野以为是自己说得太过了，看来乐鱼真的不会跟乐妈妈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些疑惑，但是乐鱼跟他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那么不擅长啊。
  看来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一个人能在家吗？妈妈只能请到下午的假，上午还是得去厂一趟，最近服装需要赶制的比较多，没法请太长的假陪你。”
  时野见乐妈妈还用这么抱歉的语气跟他说话，心里顿时都软了，他压根就没有感受过妈妈这么跟他说话，果然这条鱼确实有点不听话，看来真的得好好进行爱的教育。
  “没事，我可以的，你去吧。”他想他得让乐妈妈放心的去上班才行。
  果不其然还是不放心的又唠叨了十几分钟，然后才把乐妈妈送出门了。
  乐妈妈出门前还抱了抱时野：“宝贝，等妈妈回来。”
  时野对上乐妈妈那么温柔宠溺的笑容，有点想哭，这是他妈多好啊：
  “妈妈，路上小心。”
  带着小心思的，说了这么一句。
  乐妈妈心头闪过几分异样，不过还是没有多想，抬手捏了捏时野脸笑道：“鱼儿真是听话了，看来小野的功劳还是很高的，今晚他还来我们家吗？妈妈做点好吃的。”
  时野撇了撇嘴，自嘲那般：“时野哪有什么功劳，不捣乱就好了。”
  下意识说出的话过于流畅，乐妈妈眸光闪了闪，这下心里产生的异样愈发清晰，怎么今天就……
  不大一样呢？
  但也无处深思，得赶紧去上班，下午才能早些回来陪孩子。
  她是准备辞职，这份工作让她实在很难顾到乐鱼，她决定还是在家里工作，做私人订制的裁缝。
  时野压根没有意识到，一个母亲会对孩子有多了解，他已经暴露了。
  乐妈妈出门后时野关好家门，然后赶紧冲进房间去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嗯，这个点应该还在上第一节课，距离大课间还有点时间。
  想着一会大课间要给乐鱼打个视频电话，于是先给乐鱼发信息让人一会上天台。
  教室里——
  “这道题请一个同学上来解一下。”新来的数学老师还不太熟悉班上的同学，就看着讲台上的花名册，随便点了个名字：“时野。”
  张晨：“！！！！”这个老师还真会点名，好点不点竟然点年级倒数第一的时野。
  乐鱼最近沉迷于奇迹暖暖，正沉浸在换装的喜悦中，然后就感觉到手臂被人推了推，不悦的蹙起眉，侧头看向推自己的人。
  “野哥，老师喊你做题啊，你随便蒙一个c吧。”张晨用手挡着嘴小声的跟乐鱼说道，殊不知自己就是个猪队友，上边俨然是一道三角函数题，蒙什么c。
  乐鱼抬头，哦，喊他做题啊，好久没有写作业了。
  把手机‘啪’的光明正大丢在桌面上，然后站起身。
  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不礼貌，新来的数学老师是个老头，一看也不是善茬那种，看到这个动作自然脸色倏然铁青。在老师的眼里这就是坏学生的形象了，上课玩手机，被喊起来还那么拽的目无尊长，肆无忌惮的破坏课堂纪律还要摆谱。
  但是乐鱼真不是故意的。
  有的人酷得确实有点不大有礼貌。
  张晨：“！！！！”完了完了，野哥生气了，特么手机都丢桌面上惹，他着急的又凑近了一点：“野哥野哥，要不你选a吧！感觉c不对！”
  数学老师把粉笔‘啪’的拍在桌面上，插着腰，光亮的地中海似乎都因为生气在反光：“时野，你什么态度，上课玩手机还好意思把手机拿出来？被我点到名字还这么拽？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时野，年级倒数第一，成绩差劲得很呐！”
  乐鱼觉得很莫名其妙，他不是已经站起来准备答题了吗，为什么突然又开始骂他，为什么还要骂时野？
  今早的好心情瞬间被这个老师破坏殆尽，眸色染上几分不耐，让时野本就深邃的五官因为冷着脸看起来更加凶。
  数学老师被他这个眼神刺激得更是要骂人，他第一天上课哪里能被学生压下一头，那不得杀鸡儆猴挫挫这些学生的锐气。
  于是把手背在身后，开始在讲台上踱步一副要开始教育的样子。
  “你们高二三班，整个年级成绩最差的班级，本来我是觉得成绩差并不代表什么，可是我随便喊一个同学站起来做题，首先态度非常不端正！上课能玩手机吗！玩手机就算了，你这又是什么态度。我是不想以偏概全的，但是时野，你这样目无尊长，恐怕跟你的成绩跟你的素质，都是挂钩的啊。”
  这话不仅骂到时野，还把一整个班给骂了，不少同学的表情都黑了。
  他们班确实是成绩差，但是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们。
  张晨气得拍桌子：“老师，这道题就选a不就完了您说什么说呢，错了您就说呗，不然要你来教书做什么，我们都懂就不需要来学校了好吧！”
  数学老师听到这话更气了，拿着三角尺‘哐哐’敲着黑板，抬头纹都深了几分：“看清楚，这是一道解答题，哪来的a！你们这些人啊，父母辛辛苦苦赚钱让你们来上学很容易吗，就这样一个两个不听课——”
  “有a。”乐鱼直接打断，他绕出椅子的位置走向讲台。
  可能是时野的身高和提醒太令人有压迫感，地中海数学老师看到他站上讲台的瞬间稍稍仰头看了眼，那瞬间的畏惧让他推后了一小步，还抱着三角板，像是能够保护他那般。
  乐鱼目光淡淡的落在数学老师身上，屈指敲了敲黑板题目的位置：“第一题，sina=30度，第二题，w=2/3。”
  全班学渣鸦雀无声，全部的脸上都是挂着？？？？
  这是什么玩意。
  不用怀疑，高二三就是一个这么神奇的存在，考试的平均成绩惨不忍睹，认真写出来的成绩比人家懵的还要惨，属于怎么学都学不会干脆不学那种，久而久之整个班的气氛都属于比较懒散的。
  加上班主任比较疼他们，就求他们健康成长，什么也不求，就连手机也不怎么管，所以过分佛系。
  换句话说，高二三就是重点高中专门给走后门的学生安排的班级。
  而时野属于走后门家庭背景比较牛的，不要说a了，b也写不到多少次，考试从来就是写个名字，随便填个选择题，其他多余的字绝对不会碰，加起来总分不超过一百分的同志。
  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难（？？）的题目！
  “天啊，这道题很难吧。”
  “对呀，一看就是奥数题吧，我们高中生的压力真的太大了，都看不懂。”
  “野哥竟然做出来了？？？蒙的吗？？？”
  数学老师也对乐鱼产生了怀疑，推了推古板的黑框眼眶，撸了把地中海光头：“怎么算的，过程列出来。”
  乐鱼淡淡说道：“这么简单，一看就知道，还用列？”
  数学老师：“……”不是说高二三成绩很差吗，不对，不能被碾压了，也许真的就是蒙中了，于是打开多媒体投影出另一道题目：“做这道！”
  数列总不会了吧？
  乐鱼花了几秒把题目看完，又花了几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答案，碍于这个解答过程实在太长，只能拿粉笔。
  但是他用了最简单方法把繁琐的步骤缩短。
  总共不超过一分钟的事情，数列做完。
  数学老师：“……”看了眼答案，还真的是正确的。
  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这无疑是给下边的同学涨威风啊！
  张晨带头鼓起掌：“天啊，我的野哥太有出息了！这么高难度的题目都做出来了，天才，天才啊！”
  “野哥棒棒哒！！”
  彩虹屁真的是信手拈来，怎么牛逼怎么夸。
  班上的其他同学更是鼓起掌。
  虽然他们是怕时野，但还是很喜欢时野的，特别是给他们般长面子的场面，那必须得有排面啊。
  数学老师：“……”这又是什么待遇，做出一道题而已，还有鼓掌环节？
  乐鱼被班上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吓了一跳，对声音的敏感让他条件反射抖了抖身体，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同学们是在给他鼓掌，在夸他做得好。
  看着台下大家笑容灿烂的模样，那种心头如同暖流包围着的感觉，如沐春风。
  原来他真的可以做到的，虽然是顶着时野的身体，那要是回到自己的身体呢？
  他也可以的。
  其实他并没有那么糟糕不是吗，只要他愿意去改变，不再是人人都觉得的异类，那他一定可以走出那个糟糕的世界。
  被他们鼓掌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垂眸笑得有些腼腆。
  今天他做了很多，一会一定要告诉时野听！
  可是下一秒染着光亮的眸色瞬间黯然，仿佛所有希望都被吞灭。
  ——鱼儿，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吗？我们的游戏……没有结束的……因为我死了……你没死……游戏继续。
  这句话是温绫死在车前一边吐着血一边笑着跟他说的话，他那天走得很近就为了看清楚温绫是怎么死的。
  温绫走了他比谁都快乐，虽然他清楚的明白噩梦还没有结束。
  无法逃离的噩梦能让他充满希望的瞬间又狠狠抢走他的喜悦，把他丢入深渊。
  时野……
  这个把他从深海里救起的男孩……
  不行，他不能再想了。
  视线落在讲台下时野的位置，仿佛他看到时野就坐在那里朝他笑。
  时野的存在就像是一道不可触碰的光，让活在黑暗太久的他无比渴望，他不舍得让时野失望，所以他得做好。
  就算再难受也要表现好，不能被时野发现。
  他会慢慢变好的。
  他会表现好得到奖励。
  他要证明他存在的价值。
  ——我能逃，我要逃到时野的灵魂里，这一次死也要死在时野眼里。
  原本眼底被吞没的光亮再一次燃起星火。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章修改了小bug
  啊，真希望鱼儿可以快点好，苍天啊，让我的手再快一点吧！
  本文有个专属《小鱼儿》的网易歌单，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上围脖马住，一边看小鱼儿一边听（这是一个边写边听又哭又笑的傻帽兔纸）。
  围脖在文案上有，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找我玩鸭。
  嘻嘻感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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