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在你面窝囊的很呢。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如果我是他,肯定早就一耳光抽过去了。”
“你!”李默瞪着孟小冬,“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说我小爸窝囊!我小爸比你强多了!”
“你可真矛盾,既然这么维护你小爸,何必要装出一副跟他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样子,挺累的吧?”一毕业就站上讲台,对付这种年龄的小孩儿,孟小冬颇有自信。
“我们家的事儿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谁让我收了你小爸的钱呢?要不这样吧,你给你小爸打个电话,就说你看我特别不顺眼,想让我滚蛋,如果你小爸点头,我立马留下钱走人。”说完这话,孟小冬突然特想笑,好歹也当了四年老师,竟然为了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正义感跟一个孩子斗嘴皮子玩上了激将法。
“你以为我不敢?!”李默作势要去拿桌角的电话,孟小冬没拦他,面带微笑,不疾不徐道:“冲动是魔鬼,一般我脑门儿充血的时候,就会在心里默念这句话,送给你,共勉。”这倒不是说教,她就曾因为冲动,干下过一件儿让自己悔不当初的蠢事儿,至今仍是心底抹不去的污点。从那以后,这句话就成了她时时默念的警示铭。
李默听完,有点发愣,半天没说话,收回手低头盯着腕表出神。孟小冬端起桌上的水,一口一口的喝着。两人就这么僵在客厅里,直到门铃声儿响起。
孟小冬看看表,还差几分钟十点,应该是李木鱼说的那个钢琴老师到了。李默皱皱眉,满脸不爽的起身去开门。
“李默?你在家呢?”
“废话。”
孟小冬哭笑不得的听着门口传来的对话。
“那是你家新请的保姆?”
“要你管。”
“你小爸今天不在家?”
“你是来教我弹钢琴的,不是教他。”
说话间,两人走进客厅,孟小冬站起身,冲李默身边的年轻女孩儿礼貌的笑了笑,“你好,我叫孟小冬,是李默的暑期家教。”
“哦,不好意思,”年轻女孩儿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叫张琳娜,艺大三年级,李默的钢琴老师。”
“真罗嗦,小爸是不是非要把家里弄成女儿国才甘心!”
……
三个人杵在客厅里,气氛非一般的尴尬。
孟小冬暗叹,李木鱼就算觉得李默缺乏母爱,也没必要折腾这么多女家教来陪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儿往往都觉得自己成熟的很,年纪不大,却都有点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心理,弄这么一帮大龄女青年跟幼儿园阿姨是的哄着他玩儿,实在是不智之举。尤其眼前这位清丽可人的女大学生儿,心里那点儿动机,看在李默眼里,不抵触才怪,真不知李木鱼这厮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半路出家当爹没经验,四年了,这磨合期也该过了。
“张琳娜,我小爸要到晚上才回来,你可以不用等了,哪凉快儿哪玩去吧。”李默倚在钢琴边,掀开盖子,漫不经心的扫过黑白交错的琴键,脸上染满厌恶。
张林娜被他这么一说,脸色更不自然,漂亮的杏眼儿里掩着几抹羞怒,强自克制着,缓缓道,“上周我布置给你的曲子练得怎么样了?弹给我听听。”
“没空,没练。”李默“啪”的扣上琴盖,挑衅似的盯着她。
“没关系,你尽管弹,让我看看你现在什么程度。”张琳娜走到钢琴边,把手里的一叠琴谱递给他。李默看了两秒,接过去随手丢在地上,“我约了同学,你们要是不愿意走,大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小爸回来!”说完,直奔门口,极快的换好鞋,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这摔门的动作,倒是跟李木鱼如出一辙。
孟小冬下意识撇了眼客厅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这两样东西都落在家里,估计钱包就更不用想了。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走的挺潇洒,浑身上下一个子儿也找不着的时候,就该想起他爹的好了。
张琳娜弯腰捡起琴谱,一张张顺好,整齐的放在钢琴边。李木鱼家的客厅里,两个不属于这个家的女人尴尬对视,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约莫一分钟后,孟小冬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顺便抄过李默的钥匙和手机,匆匆跟张琳娜道别,独自离去。
李默刚走没多久,应该还追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高考了吧,祝考试的妹妹们一切顺利!看文愉快!呵呵~
第四章
等啊等,几部电梯上上下下,迟迟没有一部升到十八层。
孟小冬怕李默走远了追不到,索性转身跑进楼梯间。三寸高跟鞋“咚咚”的撞击楼梯,气喘吁吁中,抬头一看墙上楼标,十二,半天才下了六层。放缓步子,她边下楼边自我反省,最近放假实在太过放纵,生活乱了步调,除了周末去健身俱乐部打打羽毛球外,几乎没怎么运动,捏捏腰上的肉,很松软,手感不错,再这么下去,很有成为游泳圈的潜力。一米六八的身高,五十公斤的体重,不算胖,偏偏她生就一副小骨架,很藏肉,无形中麻痹了对身材的关注,不能及时地将肥肉扼杀于萌芽。其实她并不很介意胖瘦问题,刻意维持身材不过是为了减少置装经费。最近裤腰已渐紧,再这么下去还了得!物价飞涨,普普通通的一条裤子也要上百,稍微有点牌儿的都得几百,要是把钱浪费在这上头,日子可就没法儿过了。每每想起这些恼人的生活压力,孟小冬的心底就会升起抹深深地自嘲,其实自己条件也不差,找个正经男人好好结婚过日子不难,两个人一起经营的生活,肯定比一个人咬牙苦撑轻松的多。恋爱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呢?她很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男人与女人的区别,是性与爱的区别。男人可以为了性谈爱情,女人却不行。女人的性,只为爱而生。男人和女人上床,有人为了性有人为了爱,缠绵悱恻过后,爱的更加爱,不爱的却依然不爱,一切毫无改变。孟小冬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脱离现实守着份早已逝去甚至从未得到过的爱过一辈子,她没有这个资本。晚上好好跟齐薇聊聊,看看能不能从恋爱中的女人身上沾点喜气儿,找找感觉。其实她知道,跨不过去的,不过是心中的那道坎儿,那道害人害己追悔莫及的坎儿。
不知不觉中,拐进一楼大厅。
收拾心思,抹去额头汗珠儿,孟小冬匆匆跑出去,远远的,公寓区大门儿前,一道几欲消失不见的小小身影儿,可不正是李默。幸好时间来得及,这小子还没跑出革命的包围圈。拎着包儿,顾不上斯文,迈开步子向他追去。
“李默,你等等,慢点走!”眼看李默就要拐出大门儿,孟小冬不得不在身后扯着嗓子冲他大喊。
擦身而过的车里,不时透出侧目的注视,李默好像听见,顿住脚转身回望,看到孟小冬,稍稍愣了下,没理会,手插裤兜里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
“李默,你的钥匙和手机!”孟小冬上气不接下气的拉近二人距离。
李默闻言,再次顿住脚步,回头盯着她,眉眼间微带不解,“你专门给我送这些?”
“否则呢?我找你还能干嘛?”孟小冬叉腰站在原地,拍拍胸口,总算把气儿喘顺了。抬起头,才发现李默年纪虽小个子却不小,比她踩着高跟鞋的身高还要多出几公分。把手里的钥匙和手机递给他,顺道儿语中带笑的问,“钱包也没带吧?”
李默别扭的侧过头,白皙的皮肤映着阳光,微微泛起粉红,“张琳娜呢?还在我家?”
孟小冬耸耸肩,“大概吧,我不知道。还有,出门儿带钱跟饿了吃饭渴了喝水一样,是生活常识。带好钱,带好手机,带好钥匙,你在外面逍遥够了才能潇洒的自力更生的回家。”
“你真罗嗦。”李默故作冷酷的瞪着孟小冬,声音里还没脱尽稚嫩和青涩。
“行了,我先走了,祝你今天玩儿的开心。”孟小冬顺手揉揉他脑袋,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李默“刷”的变了脸,“不要碰我!”激烈的反应把她弄得有点懵,“怎么了?”
……
李默没说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大门,很快消失不见。孟小冬百思不得其解,无奈的摇头苦笑。在她眼里,李默就是个孩子,跟她学生年纪相仿的孩子。她想不通这个普普通通的动作怎么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弹,揉脑袋是对小孩儿的一种安抚,小时候自己就最喜欢被老妈揉着脑袋说:小冬啊,今天真乖。
出师不利!
回到家,孟小冬从包里掏出支票,恋恋不舍的打量着上面诱人的数字,钱啊钱,看来要打水漂儿了,大半年的供房款就这么硬生生地从眼前飞走,能不郁闷么!能不痛心么!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她通常会选择化悲愤为饭量,暴饮暴食一顿,非常有效的发泄。现在局面不同了,钱得一分一分算计着花,实在没闲钱去潇洒的大吃大喝。想到这儿,心情直直跌入谷底。可悲的房奴!孟小冬心中暗骂自己,第n次后悔当初买房的决定,爸妈都劝过她,没结婚的女孩儿跟父母住在一起很正常,干嘛非要贷款过日子。当时她对买房后的独身生活儿憧憬的不得了,心里美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报应啊报应!
在客厅里呆坐一阵,沉郁的心情毫无缓解,眼皮儿倒是越来越沉。于是,孟小冬决定睡个午觉,最好睡到个山无棱天地合的,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结果,这一觉果然睡得很有质量,若不是被一通电话吵醒,说不定她还真能睡到地老天荒。
“喂,哪位?”孟小冬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咕哝。
“孟小冬?”
“嗯,你是谁?”声音有点熟,孟小冬揉揉眼,清醒了点儿。
“李木鱼。”
“噢,”李木鱼三字入耳,那张金闪闪的支票立马儿从脑子里蹦出来,孟小冬彻底清醒了,“是你啊,李默我搞不定,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儿?我把支票还给你。”
……
“没问题,记得带上违约金。”电话那头儿,李木鱼不冷不热地说。
“啊!?”孟小冬一听,“腾”的从床上坐起,“违约金?!我哪违约了?又不是我自己随便就不想干了,李默看我不顺眼,亲口说让我以后甭去你家的。”
“你确定?”李木鱼挑着尾音反问,这一问,倒是让孟小冬不太确定了,脑子里飞速忆起上午的情景,讷讷道,“没错,他是这么说的。”
“他跟我不是这么说的。”李木鱼声淡如水。
“什么?!不可能!”孟小冬诧异。
“明天上午九点准时上班儿,连李默都搞不定,你这个初三的年级主任也不用当了。”
“你!四年了还没学会怎么当爹,你这教授我看当的也挺成问题。”孟小冬很不忿儿,把烫手山芋甩手丢给别人还有理了!
李木鱼半天没说话,孟小冬有点后悔,其实想想他也挺不容易,处于叛逆期的小孩儿,就算是亲生爹娘也常常束手无策,“那个,其实我觉得你应该跟李默好好谈谈,他不是个坏孩子。”
“嗯?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个坏孩子?”李木鱼冷冷反问,语带不悦。
孟小冬一听也不乐意了,自己出于好心的建议,生生被他当成了驴肝肺,“李默的问题根本不是家庭教师能解决的,你要是真为他好,不如花点心思给他物色个合适的后妈,省时省力省钱,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明天我会把支票放在你信箱里,对不起,这活儿我实在胜任不了!再见!”
说完,抢先挂断电话。为免骚扰,索性直接把手机关了,丢在一边,起身走进洗手间,准备洗个澡,冲掉满身汗意。
半个多小时后,孟小冬裹着浴巾出了浴室,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很粉嫩。抬头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多了,怪不得肚子“咕咕”直叫。
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满眼空旷,忘记买菜。距离公寓最近的超市也要坐两站地铁才能到,刚把身上洗得香喷喷的,她实在不想再挤进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车厢,然后挥汗如雨的拎着沉沉的购物袋再重演上述过程。
于是,孟小冬坐在沙发上,边擦头发边在心里挣扎,要不要下楼去对街的拉面馆儿里简单轻松的把晚餐解决掉。如果只吃一碗拉面,是八块钱,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这个月共相亲四次,李木鱼那顿没花钱,其他三顿aa制,累计耗费二百一十二块钱,加上两场电影三次宵夜,光浪费在相亲对象身上的钱竟高达四百块!月工资不足三千,房贷月供一千六,水费电费车费网费物业管理费,拉拉杂杂算下来,差不多四百,每月不吃不喝光这些固定费用算下来就要两千。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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