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顶着冯琳妹妹的身份,肆无忌惮地向二哥索取……感情。”
小冬说话时,冯丹的脸色不断地变。浅浅的洒窝嵌在她的面颊上,笑意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说得好!”她拍手轻赞,“想不到你收起温和的而孔,言辞犀利得倒是令人有些难以招架,这种犀利是冯琳所没有的,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窝囊地选择自杀,用死来祭奠自己可悲的爱情。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她,我会堂堂正正地靠自己的力量去得到一切我想得到的东西,包括爱情。这种坚持,在宠爱和呵护中长大的你,是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小冬注视着她,眼神里透着些许怜悯,“你的偏执,你的不择手段,跟为了一份得不到的爱情而轻易选择死亡的冯琳,又有何不同?”
“收起你那副悲天悯人的伪善面孔!”激动之下,冯丹音量倏高,“如果你爱少晏哥,那我不介意把你作为竞争对手。如果你不爱他,那就请你退出这场暧味的游戏!你太贪心了,渴望他的关爱,却又无法正视现实,不敢用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方式去回馈他的付出。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地谈论感情!爱上你,才是少晏哥一切不幸的开始!”
短暂的沉默。
起伏的喘息。
这场你来我往剑拔弩张的交谈,终于被冯丹一时难抑的高分贝激辩所击碎。两人都清楚,房内的人,十有八九被吵醒了。
卧室门依旧紧闭。冯丹频频回望,犹豫着究竟要不要之去看看。
小冬站起身。潜意识里,她很害怕那扇门倏然打开。
“你要走?”冯丹问。
小冬点点头,“其实你说得没错。爱上我,才是二哥一切不幸的开始。二哥睡觉很轻,肯定被吵醒了,你进去看看吧: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不要妄图靠冯琳来困住二哥。你是个肯努力的人,努力的人不应该把自己的人生陷人悲剧的轮回。”
冯丹没说话,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微垂着头,面上的激动之色已不复存在,“悲剧?在你看来,为情所困的人生,就是悲剧的人生吗?”她嗤笑,“小冬,单论相貌,你觉得我长得如何?”
小冬摸不清她话里的意思,如实道:“很出众。”
冯丹笑笑,嘴角挂着浓浓的自嘲,“曾经我也是矜持的、清高的,对未来对爱情充满了无限的幻想。可当我攥着厚厚一沓借款欠条站在爸爸的床前,望着他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苍老面孔时,忽然觉得那些理想那些抱负在现实面前,统统变得一文不值。当我穿着比基尼在摄影师面前搔首弄姿,出卖自己的美色和身材时,我开始恨冯琳。当粗俗好色的杂志社老板甩给我一沓钱,让我陪他睡觉时,我抽了他一耳光。抽完后,却忽而觉得解脱。上了他的床,我就可以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了……三万块钱,很廉价,可当时家里需要这笔钱。跟他上床时,我还是处女,他是怎么对我的,你一定无法想象……”她缓缓站起身,跟小冬面对面,神色平静,似乎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他走后,整整两天,我像死人一样裹着被单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我梦到冯琳,在梦里我骂她,疯狂地厮打她。为了那点可笑的爱情,她毁了一切。而我却要忍受着比她痛苦千陪万倍的耻辱,替她还债。小冬,你觉得我的人生,该如何定义?”
该如何定义?小冬不知道,她避开冯丹的视线,很多事情在心里混乱地翻滚,理不清头绪。想起姥爷慈爱的目光,想起退休在家安享晚年的父母,想起独自抚养二哥,现在一心想抱孙子的三姨……
冯丹见她不语,眼睛亮了亮,柔声道:“小冬,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去苦苦纠缠一份可能会伤害到所有人的感情?”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倏然敞开,孙少晏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当那张难掩病色的柔美面孔映入眼中时,小冬的大脑一片空白。
冯丹扬起嘴角,笑盈盈地走过去,“ 少晏哥,是不是我们说话的声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
孙少晏冷冷地扫一了她一眼,视线很快越过她,直直地投在小冬脸上。他眉心微皱,似乎在忍着浓浓的怒气。
“二哥……”小冬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就是来问问你,三姨跟我妈他们去哪儿了。”
“探望一个远房亲戚。”孙少晏淡声道。
冯丹走到他身旁想扶他,被他一手拨开。只见她鼓鼓嘴,小媳妇似的低声道:“少晏呀,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不是小冬,在我面前,把你这套收起来。”孙少晏从她身边擦过,缓缓往客厅挪步。小冬见状,连忙迎上去扶他。石膏虽然拆了,但他受伤的腿上依旧裹着厚厚的绷带,不能施力。
手刚刚触及他的胳膊,小冬便明显地感觉到他身子一僵,似是想甩开她,“二哥,生气了?”
孙少晏冷哼,不语,任由她扶着自己坐到沙发上。小冬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受伤的腿搭到茶几上,又跑进厨房,倒了杯水放在他手边。
气氛很僵。
小冬想走,无奈天不遂人愿。
“冯丹,刚才你跟小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回去吧,你不需要费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你父母的药费和你弟弟娶老婆的钱,我会负责。”
“少晏哥,你这么说就是把我瞧得太低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为了钱!”说罢,冯丹拎起包,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巨响过后,满室安静。
孙少晏靠在沙发上,冷冷地望着落在窗台上的小麻雀,薄薄的唇紧抿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小冬心里明镜似……二哥现在很火大,非常火大,极其火大。
盯着他的脸瞧了半响,小冬忽然扑哧笑出声来,“二哥,刚才在屋里偷听得挺累吧,瞧你这架势,我估计冯丹出来那会儿你大概就已经醒了。”
孙少晏缓缓转过头,不冷不热道:“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小冬领旨,坐到他身边,又手平放在大腿上,腰杆挺直,坐姿极为端正。
半响后,孙少晏轻叹一声,摇摇头,“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你活活气死。”
小冬嘿嘿一笑,浑身放松下来,眯着眼睛凑到他面前,“不生气了?”
孙少晏挑挑眉,钩起手指狠狠弹上她脑门儿。
哀号声顿起,“二哥,你这黑手也忒狠了!”
孙少晏笑了笑,神色忽而一沉,“小冬……”
“在!”小冬心虚的应着,揉揉脑门儿,头皮一阵发麻。
“刚才你跟冯丹说的,都是真心话?”
小冬垂下了眼皮。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面对冯丹时的振振有词,在二哥面前全哑火了。小冬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他,见他消瘦苍白的面庞紧紧绷着,心里顿时平添了几分慌乱与不安。那些并未理清的思路在冯丹咄咄逼人的话语下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并不后悔被二哥听到,可要面对面地承认,面对面地表明立场,她还没有做了准备。
这个话题,来得太突然,也许大家都没有做好准备。
久久的沉默。窗台上的小麻雀早已振翅离去、、
“二哥,我……”小冬酝酿了半响,终于出声。话未说完,即被孙少晏打断……
“算了,今天我不想谈这些。”
小冬顿时松了口气。大家都需要时间去理清这日子的混沌与迷惘,去分辩这段感情的真相,去衡量在现实面前,它究竟是否经得起考验,值得为之争取。
“二哥,我妈他们到底是去探什么亲戚啊?以前我怎么从来没听他们提过?”小冬转换话题,避开刚才那令人难以面对的尴尬与紧张。
孙少晏皱皱眉,凝声道:“我也不太清楚。老太太走得匆忙,什么都没交代。”
“这么神秘?难道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冬故作嬉笑。
孙少晏很配合,不再紧绷着脸,随口道:“前两天家里来了通电话,老太太背着我神神秘秘地在电话里嘀咕了半天。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就随便敷衍了我两句,还很利索地把来电记录给删了。”
小冬越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内幕,“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电话以我妈就说几天,连个具体归期都没有。”
“三五天吧。等会儿我找人帮我查查通话记录,有了号码,打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小冬放心不下,拿起电话拨了妈妈的手机。
老太太与时俱进,手机老早就换上了彩铃,是那首红得几乎烂街的《该死的温柔》。当年电视上播放“加油!好男儿”那会儿,老太太天天守在电视机前看,据说还给马天宇投了好几票。
“喂,小冬啊,什么事?”通了,电话里杂音太大,老太太扯着嗓子问。
“妈,你们到底去探望什么亲戚啊?”信号不好,小冬起身走到窗边。
“我不都跟你说了吗?走访个远房亲戚。那时你们还小,对他们没什么印象。”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小冬狐疑道
“傻孩子,甭瞎琢磨。趁国庆放假,你跟你那些同事同学的好好聚聚。有时间跟跟李木鱼出去约约会,培养培养感情「挺好的一段姻缘,哪能黄就黄了!就这样吧,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又来了!小冬叹气,蔫了吧唧地接话,“妈,三姨把二哥一个人扔在家里,就这么放心啊?”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接着传出三姨的声音,闷闷的,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小冬啊,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丹丹了。我走前嘱咐她过去帮我照看着,你就不用担心了。难得放假,你也好好放松放松。”
小冬望了一眼孙少晏,指指电话,却见他摇摇头,于是无可奈何地道:三姨啊,那你们路上注意身体。还有,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三姨踌躇了片刻,含糊道:“用不了太长时间,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先这样吧,车厢里太吵,我挂了。”
小冬合上电话,心里更添堵,老头老太太都是上岁数的人了,这么贸然离家,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甭操心了,出不了什么事。”说完,孙少晏让小冬进屋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翻开通讯录找了半天,按下一个号码,跟对方简单地说了几句,让他帮着查查家里座机的通话记录。
闲下来,二人无所事事地坐在客厅里眼对眼,不咸不淡地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小冬抬头看看表,起身要去准备午饭。
“小冬,你先回去吧”孙少晏发话。
小冬愣了愣,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你现在还属于行动下便的伤残人士。”
孙少晏笑笑, “午饭我叫饭店送外卖,你甭操心。”
“为什么赶我走?看着我碍眼啊?”小冬哼哼道。
“要赶几份设计稿,我想一个人静静,找找感觉。”孙少晏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
“那你慢慢找呗,我肯定不打扰你。”虽说他现在拄着拐杖倒是可以在家里四处活动,可小冬还是不放心。要是一不留神,滑了摔了的,那麻烦可就大。
“回去, 我赶稿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孙少晏嘴角挂着笑,可脸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和蔼,冷冰冰的,寒气直入心底。
小冬心里蹿起小火苗,隐隐有点动气,“二哥,我要是不走,你还能把我扔出去啊。”
“不能。”孙少晏挑挑眉,“我现在这样,肯定不能把你扔出去.你要是想留下来让我继续看着你生气,那也随便你。”
“切!”小冬不忿道,“那我去走廊里蹲着,绝对不会让你看到我。”
孙少晏眯起眼睛盯着她瞧了半响,不戴隐形眼镜,看人有点模糊,
小冬局促地站着,被他看得浑身直发毛。
“小冬,我现在很火大。”
小冬额头顿现三道黑线,后脑悬挂巨型汗珠一滴。
“你说了,如果冯丹不是冯琳的妹妹,那么很多人会因她而得到救赎。这句话不难理解,所以这句话让我非常地火大,所以你现在最好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不保证会出现什么后果。”不冷不热的语调,淡漠的神色,俊美的面庞上染着几许暗沉。
见她不语,孙少晏继续道:“小冬,你应该知道我睡觉很轻,你也猜到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就应该醒了,为什么还说那些话?真是说给冯丹听的?”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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