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儿用得,还真是……微妙啊。
陈海月低头,端起杯子。
在她低头的怔忪间,郑非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纸张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个,还记得吗?《八卦来来》,当年我们班最受女生期待的月度刊物。”
“呀,怎么你居然还有这个!不提都忘了。”陈海月欢乐的拿起那叠手抄小报翻阅起来。
报头是漂亮的彩色美术字,八卦来来。
主编:陈海月。
书写:安苓。
插画兼美学设计:王丝雅。
《八卦来来》是以前高一高二那两年搞的,以六班的八卦为主,间或加入一点本年级或本校与六班人员有关的花边小八卦,既无伤大雅,又趣味盎然。当时每逢“出刊”的时候,六班的女生们跟过年分肉吃一样争相传阅,可谓盛况空前。
“哈哈哈,那时候真的好宝啊,”陈海月笑得东倒西歪,“哎,对了,这么说起来,其实那两年收集的八卦还有好多都没爆呢。”
郑非也笑了:“你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陈海月坐好,看着面前的这叠东西,突然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郑非见状,体贴的递上自己的名片:“你不用马上回答我,慢慢想。什么时候有决定了,随时打给我。”
“姐妹们的八卦集散地”——
我是陈海月:没想到过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我们的“八卦来来”,跟见着失散多年的孩子似的,真是亲热无比呀。
安得浮生:失散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想起来过。嗯,那孩子肯定不是亲生的。
关山难度雪正茸:王丝雅现在在干嘛?
我是陈海月:人家现在已经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插画家叻。
关山难度雪正茸:人才啊。
安得浮生:跑题了跑题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哎,对。那个陈海月,你到底去不去一枝云啊?
我是陈海月:嗯,蠢蠢欲动g。8过我要再研究、研究。
安得浮生:陈海月,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
关山难度雪正茸:重点又来了又来了。
我是陈海月:重点来了。请说。
我是陈海月:茸茸,来,握爪。
安得浮生:你有没有想过,郑非为什么会收藏那些报纸?
关山难度雪正茸:握住握爪。默契啊。
关山难度雪正茸:!!!!!!!!!!!!!!!!!!!!!
关山难度雪正茸:这个重点真的好重!
陈海月侧头看了一眼那叠报纸,莫名的有些心虚,不愿顺着安苓的暗示瞎想下去——
我是陈海月: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们的八卦来来,那可是八卦中的战斗机,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啤酒见了打开盖。
关山难度雪正茸:莫非……他、也、暗、恋、陈、海、月?!
关山难度雪正茸:哎,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靠,不是吧,两个人一起掉线?
关茸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心直口快的完成了爆破工作,陈海月的内心被炸得风中凌乱,直到接起梁东云的电话时都还没回过神来。
梁东云在电话里听出她的心不在焉:“累了?”
“呵呵,没有啊,哪会,”都失业了还累什么啊,陈海月努力敛聚心神,“怎么这么说?”
“你说话都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了。”
陈海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心虚,踌躇过后选择了一个安全话题:“呃,有个事,哎,还是跟你说了吧。”
哎,好烦躁的。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事儿啊!真烦。
“好。”
陈海月看不到梁东云突然握紧电话的手,修长的手指每一根都微微颤抖着。
陈海月挠挠头,小声说:“那个,我失业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有什么打算?”
陈海月打趣道:“还能怎么打算?就找呗。不过现在啊,想找个合适的工作比想找个合适的男人还难——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只能为五斗米嫁人了。”
“那,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就告诉我一声,”梁东云的声音有些微颤抖的痕迹,“基本上,你娶我,或者娶你,这都不是问题。”
陈海月没有听出梁东云的颤抖,只觉得就像武侠小说里那样,那简直就是一口甜血涌上喉头——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调戏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点击,感谢收藏。
祝看文愉快~
13
13、12.面试
失业的日子真是腐朽而堕落,陈海月一觉醒来,抓起手机一看,囧,中午十二点整。
磨磨蹭蹭起床,梳洗,觅食。
一切就绪以后坐到电脑前,开机的间隙又看到桌上那叠手抄报,想了一下,一边登qq一边拨通了郑非的电话。
“你好,我是陈海月。”
“嗯,我知道,”郑非轻笑,“考虑得如何?”
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考虑得不如何的话干嘛打电话给他?
陈海月皱了皱鼻子表示无声的鄙视,语气却依然不失轻快有礼:“嗯,我想问一下,如果面试通过了,是不是立刻就要上班?”
“怎么?想休息一段时间吗?”
“是啊。我一毕业就上班了,你知道的,小公司,也没有年假什么的,我三年没休过长假了……能休整一下当然更好。”唔,这么说会不会被以为在耍大牌?
“这样吧,你先去跟他们的面试官见一下,至于延期上岗的事,我帮你想办法。”
陈海月笑逐颜开:“兄台您真是义薄云天!谢了啊。”
“呵呵,陈海月,你还真是……”郑非失笑,“你今天下午能过去吗?我好帮你约时间。”
陈海月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估摸了距离,答道:“三点半之前应该能到。”
“好,我马上打电话。记得感谢我。”
“劳您大驾,再下必当结草衔环以报伯乐,”陈海月豪气的拍拍胸口,转念一想对方又看不到,“哪儿吃随你选,只要你点了,我就是借钱也要把帐付了。”
完了,她真的很习惯吃货的角色了,条件反射啊。
“这话我可记下了。”郑非满意的收线了。
了却一桩心事,陈海月也快乐的放下手机,看看还有点时间,就顺手点开那个八卦无比的群——
我是陈海月:呼叫茸茸,呼叫茸茸。
关山难度雪正茸:我在,我在。
我是陈海月:想出门旅行不?
关山难度雪正茸:星星眼,让带家属不?
我是陈海月:可带家属,可带家属。
安得浮生:两个混蛋!阴悄悄的商量出去玩,看来是不准备带我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靠!你不是不在线么?
安得浮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qq这东西有一个功能叫“隐身”。
我是陈海月:你们公司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上班时间允许上qq啦?
安得浮生:谁要它允许啊,本小姐是特权阶级。
关山难度雪正茸:我靠,你得瑟毛?官二代了不起啊?
安得浮生:你激愤个萝卜,专职少奶奶了不起啊?
我是陈海月:这种语境下,身为死老百姓,我就只好说,你们慢聊,家中有事,暂别!
安得浮生:拉住。想去哪儿玩?
我是陈海月:泸沽湖怎么样?
关山难度雪正茸:墙裂同意。
安得浮生:我要去,算我两个。
我是陈海月:槑,你们都带家属啊?存心刺激我孤家寡人,抗议!!!
安得浮生:正好避开旅游旺季嘛,我和赵先生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家庭主妇的生活是心酸滴,允许我携伴出游吧。
我是陈海月:我珍爱生命,远离夫妻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关山难度雪正茸:你敢!不仗义的人都要shi!是不是要逼我亮运动员证书啊?啊?
安得浮生:别呀,我们三个人很久没有集体行动了。不要扫兴嘛。
安得浮生: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平衡的话,也携伴参加就是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就是。哎,郑非还是梁东云,你选一个带上吧。
安得浮生:哈哈哈,茸茸我真喜欢你。这俩人被你说得像两条丝巾。
我是陈海月:--!我有事要出门,告辞。
安得浮生:拉住拉住,别逼茸茸亮运动员证书啊。一说到关键问题你就躲。
关山难度雪正茸:就是。就这么说定了,大家都携伴参加,你选好了告诉我们哟,hiahiahia
我是陈海月:--!我真有事,要去面试。
安得浮生:决定去一枝云啦?
关山难度雪正茸:那行,你先去忙正事,但是记得考虑正事儿啊!
我是陈海月:什么正事?
关山难度雪正茸:装什么啊你,就是带谁去的问题。必须携伴,必须!奸笑g
安得浮生:郑非or梁东云。陈海月,警告你,别扫兴哦。冷笑g。
关山难度雪正茸:我押五毛钱,郑非。
安得浮生,我押一块二,梁东云。
关山难度雪正茸:为毛是一块二泥?
安得浮生:因为我桌上正好有十二个一毛的硬币。
……
陈海月汗涔涔的关掉电脑。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郑非?想到这个名字,陈海月打了个冷战。
额,想象无能。邀请他一起出门……还是让关茸亮运动员证书吧,shi了算了。
刚走出地铁就接到梁东云的电话。
经过这些天的密集适应,陈海月在任何时间,任何场合接到梁东云的电话都已经淡定了——虽然想到丫昨晚的调戏,还是有点小纠结啊啊啊啊啊啊……
“你晚饭要在外面吃吗?”梁东云的问题提得自然而不扭捏,毫不拖泥带水。
陈海月也不好太不江湖:“大哥,我现在失业中,属于社会闲散人员哎……还是自己在家做吧。”
“你那边好吵。”
陈海月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应道:“我现在去宁夏街办点事,一会儿再回去。”
“大概几点能办完?”
陈海月走出地铁站,深深的呼吸一口重见天日的空气,才慢条斯理地想了想:“四、五点吧。干嘛?”
“我正好也要在那附近办事,五点我来接你。”
梁东云似乎并不想听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啊?什么呀?这就挂啦?
陈海月一头雾水的看了看电话。
三点二十了!囧。
立刻起身飞奔,所过之处有风刮过。
“小姐你好,请问你找谁?”
“一枝云”的前台小姐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迎面砸了陈海月一个急刹车。
“你好,”陈海月站定,“我和人事部杨先生有约,我叫陈海月。”
“杨先生在三楼办公室等你,您这边请。”前台小姐训练有素的指向电梯的方向。
陈海月道谢,向电梯走去,边走边想,这位真幸福啊,想到自己大学时代那个语言学老师的名言——
谁再给我“你”“您”不分,就自己爬到校广播室大喇叭念一百遍!每天!一百遍!
面试的过程还算愉快,“一枝云”的待遇各种优厚,陈海月不得不感慨,大公司就是大公司,正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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