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然
安然
初升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我醒了过来,我有些诧异,诧异我居然睡着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次和男人做完,我都要疼上很久,几小时甚至十几小时,就算吃止疼药,效果也是杯水车薪,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微微侧过头去,是李景宇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这时的他看起来似乎比往常小了好些,没有那世故的眼睛,没有那深沉的冷笑,有的只是一张孩子般安详的睡颜。
就是这个男人,让我做了一夜的美梦,如今梦要醒了,我轻轻抚摩着他的眉宇,将一个吻印在他的额头,轻声道:
“李景宇,你让我做了一场好梦,而我让你得到了满足,我们也算两不相欠……”
我悄悄地揭被下地,一股寒气从脚底蹿上,激得我打了颤,我居然有种冲动想躲回他的怀里,躲回那个温暖的胸膛……
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能做的只是走出房间,关上大门,在心底默默地道一句:
“再见!”
不知为何小腹在此时很突兀地疼了起来,我用手紧紧压住,但是几乎不起任何作用,这次的疼痛发作得虽然晚了一些,但是却剧烈异常,我佝偻着身子缩在墙角,急急地翻包,却发现止疼药的瓶子早就空了,这才想起,昨天下午和蒋启航在一起的时候,我疼得受不了,一口气吞掉了最后三片。
哎,都怪自己记性不好,如今受罪也只能忍着,我弯着腰一步一步向外捱,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附近有间药房,虽然药店里出售的止疼药不能和君茹从医院里拿出来给我的相比,但总也有胜于无。
可惜我还没走出宾馆的大门,手机的铃声忽地响起,我吃力地将它掏出来接通……
“大姐!”怜欣焦急的声音:“你在哪?你快回来吧,明辉他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哎……”我只能叹气。
明辉显然刚刚发过一顿脾气,房间里到处都是他掀翻的cd,几本盲文书都被他扯碎,纸片散了一地。
他缩在床角里,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这是他的习惯,每每生气或伤心,就喜欢把头埋起来,像只自欺欺人的小鸵鸟。
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哄他道:
“明辉,听姐姐话,快去医院,明天动完手术,你就能看见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复明的吗?”
明辉的失明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当年撞伤了头,脑袋中有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只要取掉那些淤血,他还是有复明的希望的。但是他当年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如今手术的难度大大增加,有把握动这刀的医生,全国也没有几个,而蒋启航却是其中之一。
“不!”他避开了我的手,向里一藏,神情坚决异常:“姐,我是大人了,你别再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我不去!我宁可一辈子瞎的,我也不要蒋启航给我动手术!”
他念到蒋启航这个名字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一张十分清秀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
我望着他的面孔,这张我一直非常熟悉,如今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我突然意识到,因为明辉他常年被失明之症困扰,大小的事情几乎都由我一手照顾,我把这个弟弟差不多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以至于我忘记了,他早已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他对某些事情已经敏感异常,哪怕一个字都不向他提,他依旧还是能清晰地捕捉到!
我缩了手,低低道:
“怎么了?是不是嫌姐姐脏?没资格当你的姐姐,所以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连忙分辨,神色有急又痛:“姐,这些年你为我们几个牺牲得够多了!现在我们都可以自立了,不需要你再去牺牲!姐,我瞎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我不想复明,一点都不想!我不要你为我去求蒋启航,我不要你为了我被他欺负,姐!我不要!”
明辉的年龄的确是长大了,但是他却依旧还是个孩子,他还是只会用孩子撒娇的方式来面对问题,我抚了抚他的面,轻声道:
“明辉,你说你长大了,是个大人了!那我就不再哄你,我们用大人说话的方式来谈这件事情!”
他的神色立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对他道:
“明辉,你的眼睛是因我而瞎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是我欠你的!而我这个人不习惯欠人情,所以,我已经去求了蒋启航,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你若不想我付出的那些都是白费,那你现在立刻就去医院,这才是大人该做的事情!”
明辉痛苦地摇头:
“不!不要!我不要!”
看着他那痛苦不堪的神色,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涩然,成人的世界的确太黑暗,太无情,可是明辉你若真的想长大,那便必须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体会这个世界,不然就算你年岁长成,你也永远只是个生活在童话里的孩子!
js的《花与剑》忽地从我的口袋里飘了出来,这是我为蒋启航特设的铃音。
每次去见蒋启航我都会反复念着其中的那句歌词:
“花儿似雪飞翔,花瓣伪装成一种坚强!”
哪怕是伪装,我也必须坚强!
我按下接通键……
“宝贝!我想你!一个小时后,昨天老地方见!”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愉悦的口气道:
“好!我就来!”
明辉的耳朵好,自然能听见我们的对答,他一下抱住了我,哭道:
“姐!别去!我不让你去!以后我来保护你,我绝对不让他再欺负你!”
我重重地掰开他的手,冷冷道:
“你保护我?你这样子怎么保护我?眼睛是你的,你愿不愿意去治,什么时候去治,你这都是你的自由!我绝对不再干涉你!
但是明辉,我只想告诉你,在你的眼睛复明前,我绝对不会得罪蒋启航,所以我不会拒绝他提出的任何要求,你听明白了吗?”
我大步跨出房间,重重甩上门,门后是桌椅翻倒,物体摔落的声音,然后是明辉哭着在叫我姐姐。
他一定是跌倒了,他刚刚失明的时候,走路一直摔倒,他总是趴在那里,害怕得不敢再走,每次我都会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抹干他的眼泪,领着他继续往前,慢慢地他就养成了依赖我的习惯,每次都等我去扶他,我也不以为异,我总以为我能照顾他一辈子。
其实我不能了!明辉,你是个男子汉,你必须尽快地自己站起来,因为姐姐我不能照顾你几天了!
“大姐!”怜欣怯怯地看着我:“明辉他好象摔倒了,要不我去扶他吧?”
“不!”我摇头:“这次一定要让他自己站起来!”
“可是……”怜欣显然很担心。
怜欣还是个太过单纯的女孩,她和明辉一样都需要尽快长大,我握着她的手,对她道:
“怜欣,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第十一章 景宇
景宇
我想我做梦了,梦中有一个女人,像她似乎又不是她,那尖削的下颚,那漂亮的锁骨,那酥软的胸峰,这些应该是她,可那么柔弱的神情,那么可怜的痛呼,易碎瓷娃娃般细致脆弱的模样又怎么会是她?
更离谱的是,我梦到了我与那女人莋爱,那冰冷 却异常柔软的身体,还有那一缕幽幽的香,不似香水也不似花香,一种属于她的特殊香气,那天在露台上就曾经将我深深吸引,这些都是她,可是那般出奇的干涩与紧窒,那种由细微轻颤引发的足以让我销魂的奇妙感觉,就连处女都不曾让我体会过,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她?
究竟是她?还是不是她?
好刺眼!
正午的阳光哪怕透过白纱的窗帘依旧让我觉得刺目,我用手背遮住眼睛,好一会才适应了这光亮。
睁眼一看,黑色的家具,雪白的墙,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环境,宾馆的客房!
我怎么在这?
我坐起身来,头一下便疼得几乎裂开了一般,我抱着头,该死!宿醉的结果,至少要疼上两天!
我醉了吗?好象很久没醉过了!朋友圈里几乎没人能将我灌醉的,可我怎么醉了呢?
凌乱的思绪逐渐拼凑了起来,我记得昨晚我们在夜魅为马丁接风,点了酒,叫了小姐……
马丁开过了洋荤,说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硬是看中了吧台上独自喝酒的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陈安然!
那女人很能喝,两瓶波尔斯就把马丁放倒了,然后她握着酒瓶,带着魅笑,像一只勾人的妖精般来向我们挑衅!
于是我接受了她的挑战!然后……
然后呢?
床前的地毯上都是我凌乱的衣裤,一盒杜蕾斯拆了包装躺在那里。
这下剩下的那一点酒也彻底醒了!
真的是那个女人吗?昨天晚上的一切难道都不是梦?
我触着身侧零乱褶皱的床单,那女人的气息萦绕鼻端,昨晚的激情,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那种癫狂般的极乐,一切变的清晰起来。
陈安然,我喜欢你!不!不!我喜欢上了你的身体!你那消瘦冰冷的身体也许真有魔力,以后跟我吧,我开的价码一定会让你满意!
手机“嗡嗡”地在床头震动,我懒懒地接通了线,电话那头是女人隐约的抽泣,声音很熟像是怜欣,但我也不敢贸然判别,万一张冠李戴岂不麻烦?
“亲爱的,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叫一句亲爱的永远是不会错的。
“宇!”的确是怜欣的声音,她抽噎了很久,断断续续说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分手?我自认在怜欣身上花了大把的心思,一直把她哄得高高兴兴,前天分开时,她还破例主动给了我一个kiss,怎么转眼就要分手?
女人实在是种莫名其妙的动物!
“怎么了?怜欣?是不是怪我昨天没打电话给你?我昨天公司忙没顾上,别生气了,好不好?”怜欣就这么个小孩子脾气,多哄两句一定就好了,对这个我有十足的把握。
电话那头只有哭音。
“亲爱的,我今天下午没事,我这就来接你,我们去吃饭,然后看电影,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别说我安排的节目老土,和怜欣拍拖我到真不敢安排什么另类的节目,弄不好就吓着她了。
“宇!我们分手吧!你别再找我了!”怜欣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哭得很伤心,但语声却坚决异常。
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已不像小女孩子在闹小脾气,我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怜欣,你要分手也可以!但你至少给我个理由啊!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我甩出了杀手锏:“你不能这样不审就判了我死刑啊,你好歹告诉我,我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要死你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
小女孩究竟是小女孩,再哄几句,她总算是答应在星巴克见我一面,她说给我看些东西!
我从星巴克出来,手里握着那一沓照片,恨得牙根直痒痒,陈安然,你这婊子,亏我刚刚还想着好好对你,你居然敢算计我,你走着瞧,我若就这样放过你,我就不姓李!
第十二章 景宇
景宇
原以为那女人不过是个婊子,花几个钱,她就会乐巅乐巅地自动送上门来,不能在她妹妹身上得到的,我就在她身上加倍要回来。
我为她准备了丰丰富富的节目,虽然历来我都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对那婊子,我破例!
可没想到她居然不来!支票开到五位数,他还是不来!六位数,依旧不来!鲜花退了回来,香奈儿的香水退了回来,lv的包包退了回来,浪琴的手表退了回来,我就买了颗一克拉的粉钻,打算耀花她的眼睛,可她居然照样给我退了回来!
“该死的婊子!”我将手里的吊坠狠狠往地上一砸,忍不住咒骂那可恶的女人。
邵峰正推门进来,弯腰拾起,对着光一比,随即叹息到:
“o!pk diaonds!二三十万了吧!景宇,你不要不如给我!我还能用它骗骗妹妹!”
我恨声道:
“你喜欢就拿去,不喜欢就替我扔了!”
“呦!这么奢侈?”邵峰走过来笑道:“是哪家大小姐这么拽?这么大的pk diaons 都看不上眼?”
“是个婊子!”我咬牙,那婊子实在太气人了。
“婊子?”他显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泡不到手,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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