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立国》第8章 痛苦记忆

  穿越一家经历了三个时空虫洞周期，第一个时空虫洞周期刚入时空虫洞之门就缩了回去，算是试探阶段。
  第二个时空虫洞周期进了门，不过不敢走远，只在时空虫洞周围探寻了一番，但摸清了时空虫洞出现的规律，算是初入胜境。
  而第三个时空虫洞周期，穿越一家不仅开始着手林郑群礁基地的建设，还与本时空的人有了接触，弄清了本时空的具体时间，也对本时空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这才算是拉开了穿越一家在1962年时空发展的序幕。
  所以今天这个穿越一家的第一个团圆之日，确实值得庆贺一番。
  晚6点15分，林长富、郑勇、张逸归来，6点30分穿越一家的家宴正式开始！
  宴会的第一个内容就是统一纪年！考虑2012年时空的时间停留在6月25日至6月28日，为了方便记事，穿越一家正式以1962年时空的年月日和时间纪年计时。
  以到达太平岛时的1962年5月15日来推算，今天是1962年5月17日，而发现时空虫洞之日的时间应该是：1963年5月6日，这个时间被定为穿越一家的时空穿越纪念日。
  有了时间就有了开始，也就有了历史，穿越一家的历史，大家为此痛饮了一杯，而后是穿越一家第三代的长时间欢叫。
  但从太平岛探险开始就心思重重的林南洋，没有任何的庆贺心态，而是时不时发呆、愣神，而且这种情绪和状态很快漫延到穿越一家林郑群体中的另外三位长辈身上，特别是刚才还满是喜气的郑瑛开始掉眼泪，林长富、郑勇也是长唏短叹、黯然神伤。
  穿越一家的其它人，一开始不知所以然，经过一番劝解、打听后才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困扰穿越一家林郑群体第一代、第二代的原因是在太平岛考察中获知的本时空日期：1962年5月15日，这个时间勾起了他们对痛苦住事的回忆，勾起了他们埋在心底的痛苦记忆和刻骨仇恨。
  林长富、郑勇的家族都是移居印度尼西亚爪哇岛几代的华侨，而且都是经营种植庄园的农场主，经济收入稳定，生活富足，安居乐业。
  只是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由于1960年中国大陆政府与印度尼西亚互换双重国籍问题条约批准书，随之印度尼西亚就出台了禁止华侨在乡村侨居的规定，失去了祖国护佑的林郑二家，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家几代人积累建成的种植庄园，从富足的农场主变成了居无定所的城市难民，真是祸从天降。
  农场主主要的资产就是土地和房产，基本没有什么现金，林郑二家人能带出来的也就是一些首饰和有限的现金。
  为了生存，为了不至于坐吃山空，林郑二家都变卖了首饰，准备用最后的积蓄在城里办个产业，由于两家都存在资金不足的问题，不得不共同投资合股办厂，从此林郑两家走到了一起，并且开始患难与共的历程。
  两家人把仅有的资金都投入到了工厂的建设中，准备以工厂来延续家族的发家致富之路，但投资计划虽然美好，现实却是残酷的。
  就在工厂即将完工之时，1961年印度尼西亚军政府又出台了限制外侨经营工业的法令，继1960年印度尼西亚土著堵死华侨农业之路，又关上了印度尼西亚华侨从事工业生产的大门。
  此时，林郑二家的所有资金和希望都投到了自己新建的工厂上，失去了工厂就失去了一切，没有了活路和希望，林郑二家只能作最后的挣扎，以死守工厂的行为来抗争印度尼西亚军政府的暴政。
  1962年5月9日印度尼西亚土著暴民一把火烧了两家人辛辛苦苦建成的工厂，林南洋的两个伯伯、郑瑛的一个叔叔和一个婶婶因此而丧命。
  家破人亡，没有了盼头，还无处申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林郑二家的幸存者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以泪洗面和咒骂上天的不公了。
  于是一贫如洗，没有任何希望的两家人逃难到了泗水，登上了一条驶往香港的70吨的逃难轮船，准备到香港避难，没想到1962年5月23日轮船行驶到西沙海域时遇到大风大浪，原本只在近海航行的浅水轮船没有经住考验，载着300多难民的轮船沉没，只有27人侥幸漂上了东岛生还，其中就有林长富、林南洋和郑勇、郑瑛四人。
  当时，四岁的林南洋和二岁的郑瑛被家人放在一口大木箱里，由水性最好的林长福、郑勇护着漂到了东岛，两家其余9口人全部丧身大海。
  后来中国大陆的渔民发现了东岛上的印度尼西亚难民，这些获救的难民后来都被大陆共党政府安置在海南岛东部的一个华侨农场，共患难的经历让林长富与郑勇成为了生死弟兄，青梅竹马的林南洋、郑瑛从小就订了娃娃亲，长大后两家人就变成了一家。
  听了四人的叙述，穿越一家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林清愤然道：“大陆政府怎能这么没有民族感情！这么不负责任！”
  林南洋答道：“没办法！那是一个狂热的年代，只讲阶级感情、革命友谊，父子情都不可靠，还淡什么同胞情。没有来处祖国的支持，整个六十年代就中南亚华侨的灾难，不仅是印度尼西亚，缅甸、泰国、马来西亚、印度等国家都对华侨进行了迫害或限制，中文学校一律停办，中文的报纸被取缔，合法财产遭剥夺，整个中南亚华侨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时政府也确实有难处！”张景华接过林南洋的话茬，解释道：“当时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封锁中国大陆，政府又与苏联闹翻了，赫鲁晓夫领导的苏联为了扼杀中国核工业，还一度想联合美英对中国的核设施进行攻击，与印度又存在边境冲突。可以说，那个时期的政府在国际大环境中，就像后世的朝鲜一样受到孤立，于是政府提出了亚非拉团结起来的口号，以求外交上的突破，而印度尼西亚等中南亚国家都是中国团结的主要对象，为了中国社会主义的伟大目标，也只能牺牲中南亚华侨的利益了，互换双重国籍问题条约就在这样的一个国际环境下出台的。”
  林拂道：“大陆中共政府在互换双重国籍问题条约签订，不承认双重国籍后，没有护侨措施吗？”
  林南洋道：“有一些护侨行为，中国的大多数华侨农场就是那个时候办起来的，大陆政府还派了一些船到印度尼西亚接华侨难民，但当时大陆国力有限，远洋运力不足，几艘船对三百多万华侨群体中的受难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只能用杯水车薪来形容。实际上大陆政府的撤侨工作只停口条上，有些像后世的宣传做秀。大陆政府做得最好的还是做华侨的思想工作，要求华侨融入印度尼西亚社会，做两国团结友好的桥梁，也就是承认现实，安于现状，接受同化。因此，华侨分成了多派，大部分人选择了承受或接受同化，少部分人选择回国，还有一些人选择了自主外逃，我们的长辈就是其中之一。”
  “唉！”林南洋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攥着拳头道：“不知这个时空与我们的经历是否相同，如果是，我们必须有所行动，至少要把那一船人救回来，300多条人命啊！”
  林南洋的建议也是大家所想，得到了穿越一家所有人的支持，特别是第三代，都跃跃欲试，要求参加营救行动。
  “人要去救，但也得讲些方法！”
  就在大家热议的时候，一直没有开言的肖良群发话了，于是大家安静了下来。
  肖良群缓缓说道：“我们现在除了不能经风浪的工程船，最大的船也就是474吨的金枪鱼延绳钓船，70吨的船经不起风浪，而不到500吨的渔船对于大海来说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所以得到一艘5000吨以上的远海大船才是你们目前必须做的，不然你们什么也作不了！另外，你们还要准备大量的救援物资，比如橡皮舟、救生圈、救生衣、绳索、衣服、淡水、食物等等。”
  要得到这些，唯一的途径就是再穿越一次，明天穿越，21号能回来，23号救人还来得及，于是大家松了一口气，但喜悦的心情没有了，大家议论了一会明天穿越的工作安排，就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1962年5月18日时空虫洞如期而至，留下来的郑勇负责渔业队的工作，肖良群、杨翠兰则负责调度林长富岛基地的建设。穿越一家的第二代第三代和张逸、林长富乘003号渔船、拖着16口网箱返回了原时空。
  一到原时空，林晓就匆匆赶住海口，他的任务是拐二个建筑公司去1962年时空的林郑群礁，以启动林长富岛机场和郑勇岛的建设。
  而郑风进入2012年6月25日时空后，就立即按照上次滕森留下的网址与本时空周期的滕森取得联系，把这次金枪鱼、旗鱼的数量，新鲜程度和大小，用图文形式发给了他，本时空周期的滕森一开始很诧异郑风有他的网址，但得知郑风手里有大量超新鲜和大个金枪鱼后还是大喜，那里顾得上考虑什么网址问题，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务就直奔临高后水湾。
  待滕森看到鱼舱里的超低温金枪鱼、旗鱼和昨天捕获的冷鲜鱼后，更是喜出望外，当即卖下了所有的鱼。
  这又出乎林南洋的意料，这次的鱼量是上次的三倍，本以为滕森一家公司吃不下，还联系了其它的客户，没想到滕森毫不犹豫就吃下了，林南洋不得不打电话取消了其它客户的订单，讨来了客户的一顿好骂，好在每个时空虫洞周期生意都是一次，不然信誉得爱影响。
  由于这次的量大，超过24小时的鱼又是超低温冷冻，比上次质量也更好，林南洋父子得到鱼款1060万元。
  想到这次又要增加两条渔船，以后的金枪鱼的数量还会不断增加，鱼款也必然增加，这稳定增长的收入让林南洋高兴得嘴都咧到了耳根。
  有48个网箱的养殖场也是热门的买卖，在林南洋的忽悠下，9点前也达成了成交意向，转让价款是人民币900万元整，这次许老板一次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是与他人合作购买的，因此本次的损失还是700万加1艘延绳钓渔船，遇人不淑啊！倒了血霉的许老板！
  两笔生意做成，加上上次穿越时节余的140万现金和林南洋原有的家底，林南洋一家的可支配资金总额达到2130万元。
  有了充足的资金，林南洋的底气也足了不少，先让林清把上次交易的记录调了出来，通过电话把上次借、租、赊的船舶、机械、工程材料等都重新来了一遍，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上次二天完成的交易量。
  这都是周期性时空重复带来的便利，时空重复，穿越一家只要建立一个数据库，就可以非常方便地、不费力气地重做一遍自己曾做过的事。也可以有目的性和预见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有了上次收集的股票交易数据，穿越一家投资股票，三个交易日挣个30%至40%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郑风、林清兄弟俩就准备把账户上的2000多万资金都放到股市中去转一圈，然后再支付各项支出，穿越一家就能有2700万元左右资金，这将对穿越一家的借、租、赊的运作带来极大的便利。
  搞定在上次做过的交易，林南洋又开始联系自己以前合作过的老板，以筹集更多的物资。
  到10点半的时候，张景华和郑拂赶了过来，在码头的渔船上找到林南洋，一见面就急急地问道：“老林！小茜怎么样了，怎么会掉水里呢？”
  张景华这一问让知道小茜同肖静一起去采购医疗设备去了的林南洋一愣，反马上应了过来，这是这个时空虫洞周期的张景华和郑拂，是被小茜诓骗来的，目的是为了把这两位控制起来，好让穿越一家的张景华、郑拂代替他们，以方便开展工作。
  “哦！都是我们不小心，小茜这孩子想帮我们的帮，结果掉水里了，不过现在恢复得不错，不会有大问题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她。”反应过来的林南洋立即做出了反应，然后安排了郑风、林清的工作，带着这个时空周期的张景华和郑拂登岸。
  “老豆！小茜不在船上吗？”见林南洋登岸，郑拂问道。
  林南洋答道：“小茜呛了水，身体受到影响，受不了船上的摇晃，所以我们租了一间懈房，也不远，你们随我来吧？”
  张景华道：“往这边，坐我的车更快些。”
  张景华的车就停在岸边，三人上了车，张景华的司机在林南洋的指挥下，把车开到了一栋偏避的民房院门前，三人下车后，林南洋敲开了院门，在门前迎接的是郑瑛，一见林南洋身后的两人，郑瑛愣了一下，但在林南洋眼神的提醒下，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大家进门，不过神情还是怪怪的，但急于看到张茜的张景华和郑拂并没有在意。
  三人随郑瑛走进了一个房间，立即有人一拥而上把张景华和郑拂照到在地，等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张景华和郑拂反应过来时，两人的手脚已经被铐在一张椅子上，眼前还站着几个蒙面的人。
  “爸！妈！这是怎么回事？”郑拂没有看见林南洋和郑瑛，就朝着门口大喊，其实只有郑瑛在门外，林南洋则蒙面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不用喊了，你们的亲人都在我们的手中！”两人面前的一个蒙面人一边摘下面罩，一边狠狠道：“现在他们的生死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你们不出声，乖乖在这里呆着，他们就活，如果你们要是弄出大动静来，你们活不了，他们也完蛋，听到没有？你们愣什么？”
  看到又一个张景华站在自己面前，两人不愣才怪呢！
  “你是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好一阵张景华才反应过来。
  眼前的另一个张景华道：“我们是谁你们不用知道，你们只要知道你们的亲人都在我们手上就成。张副师长！郑中队长！你们亲人的死活就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如果你们想让他们活着就点一点头。我再给你们5秒的时间，如果你们没有点头，他们就得死！1、2、3……”
  “别！我们答应你们就是了！”没等数到4，张景华就做出了抉择。
  “这就是有责任的儿子、父亲和丈夫！”另一个张景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我们只是想要两架飞机而已，并不愿意伤害无辜，也不要你们做任何的配合，只要你们不想跑，就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你是要冒充我，骗走歼－11bh和歼－16飞机？”张景华反应过来，看着另一个自己问道。不过仔细观察后，张景华很是疑惑，这家伙怎么这样像自己呢？于是心里暗想：这下我可怎么也说不清了。
  好像是知道自己的心思，另一个张景华让站在身边的人也摘下了面罩，赫然就是另一个郑拂，被铐着的两人这下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呆呆地看着眼前另一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两翁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