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山蒙蒙,水玲珑,有佳人入梦中,情真切,意难却。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那般梦境又悄然幻化心头,每一回黯然醒转却又淡然无痕,忆不真切,杜穆犹在苦恼,懒得睁开睡眼去瞧,免得又大失所望,再添烦恼,现在心中苦乐一番亦是好的。反正梦中自有佳人相伴,也不去管今天是星期天,还是星期一,是否要上学,先让老子缠绵一会,温存一会再说?
“景哥,你瞧咱们的儿子多可爱呀,小家伙睡得正香哩!”睡梦中的杜穆,耳朵听得一个女子在说话,那声音似黄莺岀谷般好听。若不是有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他才不舍得放下怀中的美人儿,当下细耳倾听起来。
过一会,有个男子声音开口说话,想必是那女子口中的景哥,但听他说道:“柔妹,这功劳都要归功与你啊,若不是你给我生了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让我们梁家有了后继香火,不然百年后面对列祖列宗时,我也不至于心觉愧疚,无言相对了。呵呵,愚夫这厢先行谢过了!”话诒,忽听衣襟破空声响,似乎那景哥对柔妹隆重施了一礼。
那柔妹咯咯娇笑几声,脸颊泛红,笑道:“景哥,你又来糊弄我,我可不吃这一套?对了,给这孩儿取个啥名儿好呢?”那夫人双眼紧盯着丈夫。
那景哥微微踌磋,又沉思了片刻,忽然双眼放亮,说道:“诗经有云:‘彼采萧兮’我希望他长大以后,写的文章文笔萧洒,做人处事谨慎萧洒,活得更要萧萧洒洒。因此,单名一个萧字,如何?”那柔妹听了,沉吟数遍,喜道:“嗯,梁萧,这个名儿不错!”二人又说了一会体己话语,俱感温馨、欢笑。
杜穆听得胡涂,想要摆脱那两男女的笑语,无论他是如何摇头或者捂耳朵,那声音依稀清晰可闻。
又过了一会,那声音忽然煞止,杜穆心中好奇,悠悠睁开眼睛,余光所及,顿时大惊失措,犹感自己正躺在一个美女的怀里,那美女身上的幽香阵阵侵脑,似兰非兰,似芙非芙,自己又贴近她的胸脯,气息甚是浓馥,闻着不由心猿臆马,邪念欲飞又感那夫人胸口震动了一下,嘴里似嗯了声,节音虽小,但自己躺在她的怀里,自然听得分明;外加上她那身子颤动,让杜穆的神识犹为一清;小眼瞧去,更感心惊肉跳。
但见一个很帅的帅哥,低头亲吻着那美女的小嘴。霎时火冒三丈,暗怒道:“衣冠禽兽,长得帅咋地,长得帅就可以在老子面前大绣激情戏么?何况老子还卡在你们中间等等,等等,老子为什么会卡在你们的中间?”惊慌之下,马上低下头来瞧自己,这一眼,差点三魂少了二魂半。
眼前的这人还是自己吗?完全是一个刚出生婴儿的模样,难道他二人刚刚讨论的名字是自己的?怎么会这样?
记得今天是开学日期,老子是第一个先到的。出去买东西时,那鬼天气又下起了一场狂风暴雨,当时没带伞,一路狂奔回学校,雨太大了,眼睛也逐渐模糊起来,看不清前面转角有车飞过,自己也加了把油,冲迎上去,嘿嘿,恶果就可想而知了。
就算是这样,那自己这会也应该在医院躺啊,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鸟地方?郁闷啊,疑惑呀,瞧他们的装着不似现代人,倒有些类似古代服饰。
天啊,难不成自己穿越了?这也太离谱了吧?想想如果是真的,倒还蛮刺激的?可是又有一些可悲,可叹,可怜,想想呀,那么美的一个妞,不是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娘,可气啦,奥火哟。不过这个亲爹嘛,还蛮帅的,倒是和亲娘绝配。算了,君子有成人之美!
杜穆有心要戏弄他二人一把,脸上狂笑,慢慢招起小手。天啊,怎么没什么力气呢?兴许是新生婴儿的缘故吧,杜穆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举起右手,幸好在美女怀中抱着,那景哥头又垂得低,这倒省事。
啪一声轻轻脆响,杜穆的小手印在了那景哥俊脸上。景哥正与妻子吻得荡气回肠,身心酥软,不妨突然遭袭,浑身颤了颤,两瓣薄唇骤然松开,愕然注视了妻子一眼,心生奇怪。那柔妹被丈夫火辣辣的眼光瞧着,脸色晕红又生,娇羞的低下头去瞧儿子,不睬丈夫的莫名奇妙。眼光下见儿子笑吟吟的对自己眨眼,心中欢喜,自逗儿子玩去了。
景哥在妻子转身的刹那,瞧清了小家伙的眼珠子在骨碌乱转,以及那双兀在上空转悠的小手。立马想到了自己刚刚挨的一巴掌,心有余恨,原来是这小鬼施的恶作剧,气往上涌,抢前一步,捉过那小手,颇有意味深长的味道。
但见景哥一张俊脸苦了下来,佯怒道:“小家伙,原来是你?胆敢戏弄你老子,小屁屁痒啦?”杜穆见景哥紧握自己小手,没有放开的打算,心中委屈,小眼故意挤下几滴眼泪,哇一声放声大哭。
那柔妹闻哭声转回头,瞪了丈夫一眼,道:“你干什么?别吓坏了孩子?”被妻子的眼光这么一瞪视,景哥顿时气怯,那苦瓜脸更见抽搐了。
怀中的杜穆却得意道:“戏弄你咋啦,老子还要骂你揍你呢?”可惜他不会说话,只能伊伊呀呀咧嘴邪笑。
穿越到这个时代,杜穆也只能认了,安心的过日子吧,算是重温一下童年的生活。原来这里是大宋时期,这一年是公元一零七六年,这梁景是书香门第的官宦世家,官拜尚书;其妻是李氏,名李柔;儿子名梁萧,也就是现在的杜穆;梁萧还有个妹子,名梁雪;是梁景夫妇第二年所生的,梁萧这个妹子极美,与她母亲一样,好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后话)
流年逝水,光阴如梭,转瞬间已过了五六个年头,这一年梁萧六岁,书房那一幕“孔夫子搬家”又要上演了。一天,书房中,立着一个俊朗的男人,和一个顽童般的稚儿。
那男人站在书桌一旁,仰天长叹,脸如冠玉,只是印满怒色;那顽童却坐在书椅上,两手叉腰,那双臭脚却摆在书桌上,洋洋得意的翘着二郎腿,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显然刚才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那男人定然是败下阵来,才这般生气。又见他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萧儿,光阴易逝,千金难买,趁着年轻理应多看些书,将来对你的仕途有莫大的帮助,你如何不珍惜呢?莫要辜负了为父的一片苦心哪?
梁萧嘟囔嘟囔小嘴,嗤笑道:“帅哥老爹,孩儿现在又不是去考状元,看那么多书干嘛,拿来作柴烧火么?”梁景哑言,早就被这个儿子气得肝痛,胃痛,肚子痛。说起来,都怪梁萧这个家伙不好,明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之人,小小年纪还要拽什么文,吊啥书包。
那是二三岁时的事了,有天小梁萧无意中闯进梁景的书房,又见桌上撂着一本《李太白诗集》,心中兴趣盎然,马上揪过来,翻了几页,念了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巧不巧被立在窗外赏月的老爹梁景听见了,喜赞了句:“孺子可教也!”自此以后,小梁萧的童年生活算是无趣了,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看的是书是书还是书。苦忍了四年,今天终于发飙了。
原本在现代,杜穆他也是个好学习的三好学生,诗词歌赋是他的最爱,孰料穿越到了古代,这却是让他最为头痛的事。这四年来,把他所有的读书兴致都给磨灭殆尽了。唉,看来作古人真的不容易呀,考个状元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折磨。既来之则不能安之,他才不会傻得把时间浪费在书经之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理智与反抗。这不,戏码又要上演了。
那厢梁景僵持了一会,俊脸上终于挤出一丝容颜,淡笑道:“今天不看书也行,作首诗词来听听,爹若是觉得满意,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天假?”小梁萧眼露惊色,讶道:“真的?”那梁景点了点头。
小梁萧担心老爹弄鬼,纯粹只是唬自己而已。小眼珠又骨碌转了转,急思计谋,心想:“他要是食言,我大可逃出去,再来个离家出走,让他们急个了去。”当下又闭目沉思,过一会又缓缓舒开。
现代诗与古代诗,多少有些出入,那自己只好来个古今结合了。走到窗前,本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把现代网络上流行的那些个歪诗,随便背出一两首来敷衍。不料无意看了一眼窗外那株,欲要凋谢的秋菊,霎时心有所感,悠悠说道:“花零秋初香几许,片片泪洒去留时。偶有些存残枝上,是谁刻下凄美诗。听闻风吹雨又至,余花纷纷乍谢止。枝偏乱打他不殆,随你风雨还如此。”梁景瞧见儿子辗顺间便做出一首诗来,心中欢喜,赞道:“好!”击了三掌停下,又道:“可惜太过于伤感了?”
小梁萧听说,笑道:“人本是一个奇怪复杂的动物,若是没有喜怒哀乐,那活着还有甚趣味?”梁景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只是一瞬又消失了。
他如何也不能相信,这句话是出于一个六岁儿童的嘴里,心下亦喜亦忧。梁萧又斜揪了梁景一眼,笑道:“帅哥老爹,作开心的诗么?这有何难?听清了!”清了清小嗓门,朗声道:“mm几时有?把酒问老天。不知情感美女,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擒去,又恐惊吓与你,高处不胜寒。自古与君缠,何必在床栏!转wc,低伏战,夜不眠。不应有恨,一要再要举时难?人有悲欢离合,男人有精尽阳缺。此时古难全,但愿房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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