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新从何德宏手里领到了10天的学徒工工资,10张崭新的大团结。李羽新有点自嘲地笑了起来,这还不到上月工资的二十分之一,要是天天吃食堂、坐公交车的话,估计还得倒贴。
李羽新从厂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20瓶果珍,提溜到拣选车间,让小龚分发下去,算是对大家近期来的谢意。
回到家,李羽新冲完澡,换上一件白色的t恤衫出去了。
何记乐山串串香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喝酒划拳的不在少数,啤酒妹推销着各式的饮料,也会应客人的邀请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麻辣锅底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李羽新寻了个位置,10分钟后,他身边多了位个儿不高,但很标致的姑娘,她双眼透着灵动地气息,声音银铃般清脆,她就是英子,寿险公司的王牌销售员。
“怎么样?在陵康还好吧?”英子笑的很甜,脸上带着几分期许。
“马马虎虎,我准备混个机修来当当。”李羽新把目标订在了技术班长的位置。
“这是个什么职位?”英子想知道得更多一点。她从大学毕业一直做的都是会计方面的工作,没接触过工厂的信息。
“机修机修,修理机器的呗。”李羽新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有什么好,天天搞得脏兮兮的。”英子似乎并不看好这个职业。
“脏点累点,实在。工资高点。”李羽新满不在乎,他要的是自身的价值。
“还是固定工作好。一天不用想这么多。”
李羽新知道她在想什么,正式工什么的是她最羡慕的,寿险公司的光环再多,说白了也还是个临时工,虽说每年有2个名额转正,但狼多肉少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些平民百姓。
李羽新也曾经去考过几次社会统招工,基本上都是名落孙山。那些平常学习很差的高中同学居然也有进公路局、税务局的。想想这些,李羽新都觉好笑。一直以来李羽新都坚持外出务工,赚了点钱就回家继续深造,专修经济贸易。他从来不谈及自己的年龄,除非官方要求,不然他不会主动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李羽新和英子是第一批改革后的中国寿险人,那个时候李羽新还在学校读书。在学历上,英子比他高,在社会经验上,李羽新又比英子高。两人互为补充,心心相惜。金童玉女便成了他们在寿险公司的称号。然而,这对金童玉女也有分歧与争执,在赚钱与人生的规划上越走越远。
英子认识李羽新两年有余,但是她从来没看懂过他。李羽新文质彬彬的外形,吊儿郎当的举止,不三不四的言辞,很难想象这些特点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在武侠小说中或许就是那种亦正亦邪的神级人物。英子不相信他会去争那个所谓的机修职位,要争的话早在寿险公司争主任了。
李羽新结完账,准备送英子回去。英子表示今天还要去拜访一个客户,于是两人分途而行。
李羽新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穿进了小巷里的一家游戏室里。
游戏室有10台麻将机,20台翻牌机,守机器的老头是个退休工人,终年在游戏室里为赌客服务。李羽新找了台《大满贯》坐下,小赌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铛铛铛”三声爆响,李羽新笑了起来。这运气居然也能赢钱。从老头手里接过75元钱,李羽新再次笑出声来,今天请客的费用是5块钱。
李羽新朝着家的方向一路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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