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柚子和周粥》15.第 15 章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要买什么呢！”
    “朋友结婚，准备送他点礼物。至于要送什么，我还没想好。”周粥的手心有一层汗，两只手抓在一起黏黏腻腻的。
    “男的女的？”周粥头上的小雷达竖了起来，只要是跟顾琛有关的她都不想错过，想方设法去了解更多的资讯。
    “男的。”顾琛在想怎么才能把周粥的爪子放开，那股子黏腻感让她透不过气来。
    “前男友？”周粥嚼着珍珠口齿不清，好在顾琛听懂了。
    “不是，以前一个工作的一个好朋友。”终于顾琛忍不了了，“你难道不觉得手上有一股汗吗？”她把手竖起来，周粥的手就扒在上面。
    “哦，原来嫌弃我手冒汗啊，你早说啊！”她把手抽回来，快速的在顾琛的毛衣上蹭了一下，又抓着顾琛的手不放。
    顾琛：“……”
    “我火气重很容易出汗的，你要是觉得腻了就叫我，我把手蹭蹭就好了。”
    顾琛：“……”
    周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顾琛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能冲周粥发火吗？她能把周粥的手甩开吗？不，她不能。
    “你不觉得走在路上两个人拉拉扯扯很丢脸吗？”顾琛搜刮了脑海里所有能让周粥放开她的手的理由，虽然这个也有点勉强。
    “可是你不觉得两个女孩逛街，隔着老远的距离才更奇怪吗？”周粥的奶茶还剩了半杯，她拿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摇了摇顾琛的手。
    “你想好给他们买什么了吗？买什么价位的？”周粥怕顾琛再次纠结牵手这个问题，赶紧把顾琛的注意力转移。
    周粥拉着顾琛养一家店里面走进去，顾琛看见灯牌掉头就走。
    “唉，你干嘛呀？你不看吗？”
    “走吧，太贵了买不起！”顾琛把周粥从那家店门口拽了回来，顺着直线走了。
    “这可以。”周粥又想走进去，顾琛赶紧把她推到旁边的电梯上站好。
    “你，你要干什么？”顾琛废了点力气，稍微有点喘气。
    “帮你给朋友挑礼物啊？”周粥转过身来看着顾琛。
    “给谁挑礼物？”
    “你朋友啊？”周粥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顾琛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所以你是想我用生命去给我朋友买礼物是吗？”
    周粥浑身散发着一股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气息。
    “你也不抬头看看是什么牌子，多少钱就敢往里进呐！”
    “没事，我可以给你…买…”顾琛扫了她一眼，她识趣的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咧着嘴笑了一下。
    “那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么办嘛！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便宜的东西。要不，你干脆送人一搓衣板、机械键盘或者榴莲得了，让他一犯事就跪下来唱认错！省钱还有创意！”
    周粥垮着脸，气呼呼的喝了一大口奶茶。
    “要不就送一个搓衣板吧！”顾琛居然觉得这个主意可以，关键是它不贵啊。
    周粥听到这句话眨巴眨巴眼睛，她就是随口那么一抱怨顾琛还真当真了。
    “走，去一楼。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有卖床上用品的地方，我送一块高级一点的搓衣板，能跪好几年的那种！”
    周粥听到顾琛的话，看上去更呆了。心里为顾琛的那个朋友默哀几秒钟。电梯运行到底还没回过神来就忘记抬脚了，由于重心不稳往前倒。还好抓着顾琛的手，不然肯定得摔倒。
    “床上用品店有卖搓衣板的吗？要不我们去日用品店吧！”周粥不可置信的说。
    “去看看再说。而且其他地方的搓衣板估计没有这的好看！”
    还真没找到搓衣板这种老物件。
    “要不你别送搓衣板了，你送个银镯子吧！挑个款式好的！”周粥站在首饰店门口不肯走了。
    “银镯子也不贵。”
    “那不就是一块搓衣板吗？”顾琛在商场角落的橱窗里发现一块暗红色的搓衣板。
    这是一家卖中式婚庆用品的地方，红色的喜服各种中式婚礼需要用到的东西它都有。店里跟老板工作的地方连在一起，顾琛一眼就相中了那块搓衣板，跟着去收银台结账。
    “帮我包起来，记得包好看一点，我拿去送人的！”服务员态度很好，依照顾琛的要求硬是把一块板子包出了高大上的感觉。
    顾琛拿在手里满意极了。
    “你真送这个啊？”周粥显然还没从送人送搓衣板这种奇葩礼物里退出来，一直到顾琛拿在手里掂量重量都还在质疑。
    “你看看那个，还有那个！”顾琛拉着她转了圈“你看我像是买的起的人吗？”
    周粥：“……”你买不起……你来这里干嘛？当然她只是敢在心里默默地念上一句，当着顾琛这么说她还是不敢。顾琛手上那块板子还是有分量的，她的脑袋比较脆弱。
    “可是，你买搓衣板的价格还不如买个镯子呢！”周粥显然不能理解顾琛奇怪的脑回路。
    “买都买完了，你觉得里面的喜服怎么样啊？好看吧？”
    “是挺好看的。"周粥回想着刚才看到的衣服赞同到。
    顾琛把今天出门要办的事情办完了，拉着周粥准备出商场的门。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阻力，周粥拉着门不肯走了。“怎么了？”周粥一副我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表情。
    “要去上厕所？”
    周粥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那你到底想干嘛？”
    “那边有卖冰淇淋的，我想……”顾琛明白了，叹了口气拉着周粥走过去给她买了个巧克力冰淇淋，在周粥的语言攻势下自己要了个香草冰淇淋。
    周粥终于心满意足的被牵着出了商场的大门，然后乐呵呵的上了车跟顾琛分道扬镳。
    顾琛拿着搓衣板，手里的冰淇淋还有大半个圆已经化掉了，已经很久没吃这种小姑娘才会爱吃的东西。拗不过周粥，听从她的建议买了个香草味的，现在周粥不在身边顾琛打算找地方把这玩意扔掉。
    只有偶尔在难过的时候顾琛才会想起去买一大包糖果，享受一下甜蜜的滋味，这也成了她的一种发泄的方式。
    程雪就是在顾琛满地找垃圾桶的时候碰上的，是得感叹那么一句，越不想出现的事物会频繁出现，越想出现的事物就越难出现。
    “顾琛，真巧，你也在这里。！”她脸上的表情应该能称得上惊喜，都说辨别一个人的感情流露是否作假，就看她的眼睛。顾琛从程雪褐色的瞳孔里，没有看到虚伪，完全就是分别很久的母亲看到自己孩子的那种喜悦。
    顾琛有些恶心，脸上也确实表现出来了。她稍微退了一步，垃圾桶就在程雪的身后。
    冰淇淋已经滴滴答答化了她一手，没办法顾琛还是快步走过去把它给扔了。
    “阿姨，您能别缠着我了吗？”顾琛恶心与嘲讽的表情一览无余。
    “我不会认错的，你手上的疤是做了手术然后覆盖了一层纹身吧？耳朵上的痣也是去点了吧？你承认和不承认都是从我肚子上掉下来的肉，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顾琛毫不在意的把粘到手上的液体擦到自己身上：“大婶，你得妄想症了吧！”
    “你就那么不想认我？顾琛，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那时候我才二十三岁，我还有很长的路！”程雪的声音充满悲切，“我的人生还很长啊！我又能怎么办啊，你告诉我顾琛！”
    那个时候我才多大，我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啊！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现在又来上演一出苦情戏码，明明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啊！为什么你现在一副是我错了的样子来恶心我？
    顾琛肠子里弯弯绕绕有很多恶毒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但伤痛蔓延在四肢百骸，她还是笑着说：“很苦情的剧本，大婶可以换个女孩去诉说，也许人家心一软就认你做妈了呢！”
    顾琛把搓衣板横在胸前，一阵风吹来明明穿的挺多的顾琛却还是打了个哆嗦。
    “阿姨，我演技有限，况且我也不缺妈！您就换个人吧！”
    顾琛转身走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周粥，毫无预兆的意料之外的事情。这让她措手不及，只好抱紧怀里的搓衣板，加快了步伐。
    是啊，像她这样笑容明媚的女孩子，应该怎么样都是幸福又美好的吧。
    “顾琛，我知道让你现在接受我很难！但是顾琛，我有回去找过你！”程雪的声音在人群中不是很大，但字字句句都清晰的被风带进了顾琛的耳朵里面，划过血肉直接击中心脏。
    她说：顾琛，我有回去找过你。
    顾琛低着头，泪水粘在睫毛上，最后掉在衣服上没有在脸上留下痕迹，她小声的对自己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回家的路上顾琛故意绕远路去了一趟菜市场，这是顾琛从小最喜欢来的地方。那时候老太太的杀价本领可是一绝，嘴皮子功夫那不是顾琛吹，整个菜市场的人都知道。
    顾琛看着那些平摊在板子上的各色蔬菜，心情慢慢变好了。有时候自我修复能力强，是一件足够让所有人羡慕的事情。
    跟卖土豆的计较两三毛钱，非要再让卖肉的给她些添头。顾琛嘴巴讲酸了，她捏捏下巴，一抬头又昂首挺胸的走了。
    路过一家店，门口有一台冰淇淋机器。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菜，但她还是要了一个巧克力味道的。随意找个台阶把菜扔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做冰淇淋的巧克力应该很便宜，香味不浓郁，就是一股淡淡的甜。但是顾琛吃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