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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可以请你去喝杯饮料吗?”这是得古拉与苏桑那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时苏桑那还是个大学生,而得古拉却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研究所。
“很抱歉,恐怕不行,我想我们并不认识。”先是吃了一惊,但苏桑那很快便婉言拒绝了得古拉的邀请。原因很简单:她不想惹麻烦。
“那算了。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朝苏桑那礼貌的点了点头,得古拉干脆地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嗨,苏桑那,抱歉让你等久了。”苏桑那的同学微喘着气跑到苏桑那的面前。“咦,那个人是谁?”
收回注视的目光,苏桑那微微笑了笑。“只是一个问路的。好吧,接下来我们要去那里?”
…………
十天后的化学课上
“大家快坐好,今天我要为大家介绍一位新的代课老师。”老古董般的博士,兴奋的从门后拉出一个人。“这位就是你们的新代课老师,得古拉•唐那金博士,他也是前两年才从这所学校毕业的高才生。”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的代课老师,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得古拉。”得古拉环顾四周,对着大家礼貌的笑了笑。目光在看到苏桑那时顿了一下,随即嘴边露出了颇具深意的笑容。
“喂,喂,你看,老师他朝着我们这边笑呢!”一群女生小声的议论着,惟有苏桑那没有参与其中。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路上向自己搭讪的人会变成自己的老师?看着得古拉嘴边的笑容,苏桑那有些鸵鸟性子的把头埋了下去。
“我将会在这里为你们代课知道你们三个月后毕业。所以我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相处融洽。”
…………
“苏桑那同学请到分子生长模拟室去。再重复一遍,苏桑那同学请立刻到分子生长模拟室去。”一通广播,让苏桑那只得不情不愿的走到得古拉的地盘。
“得古拉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得古拉忙碌的身影,苏桑那暗自告诉自己不要慌张。
“苏桑那,你来得正好,我想让你看些东西。”得古拉移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模拟器。“这是我刚刚做好的一个实验,你可以观察一下。”说完,也没等苏桑那同意,得古拉便按下了演示的按键。
嘴里虽嘀咕着,但苏桑那还是耐心的看着实验。刚开始的时候还很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苏桑那的表情越来越惊讶,甚至还带着些恐惧。“够了,为什么要叫我来看这个。”赶在自己还没有吐出来以前,苏桑那赶紧喊停。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人类从生到死的过程而已。”得古拉无辜的回答。
苏桑那看了得古拉一眼,转身想从得古拉的身边走过,却被得古拉一把抓住。“得古拉老师,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懂我的心意呢?”得古拉抓起一缕苏桑那的长发,把玩在手指间。“其实你早该明白了才对。”
“老师,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所做与你的身份不符吗?”是的,从那次路上的偶遇,苏桑那便已知晓了得古拉的心意。但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学生,这一切都太早了。
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得古拉松开了手中的秀发。“那就是说等你毕业后我就可以向你要答案了?”
苏桑那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的。”
三个月后,毕业典礼上
“下面我们欢迎医学班的高材生苏桑那上台领取毕业赠礼本学院医学馆的磁卡,此后,她可以自由进出医学馆的档案库及实验室。”这是一份无上的荣耀,因为联盟建造的星相医学院医学馆,除了学生的部分外,其余的档案库及实验室,一向只有具有特别通行证的老师才可以进入。
在众学员的惊叹声及掌声中,苏桑那走上了讲台。尚处于恍惚状态的苏桑那,还没有从这个惊喜中跳出,就被另一个消息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同时我也在这里宣布,我,得古拉•唐那金,现在在这里正式向苏桑那小姐提出求婚。”从主持老师的手中抢过话筒,得古拉跪在苏桑那的面前,手中拿着一个求婚戒指。
“我,我”苏桑那被得古拉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呆了,她原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毕竟他这三个月来没有任何的举动,谁知道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还没有给我答案,亲爱的。”吻着苏桑那的手指,得古拉温柔的提醒着。
无奈,苏桑那低下头,“老师,你不觉得你的举动实在太大胆了吗?而且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你会选上我?”
“只要可以得到成效,冒险一点也是值得的。至于为什么会选上你,我想,这个答案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全身细胞就叫嚣着一定要得到你。”略微的偏头思索了片刻,得古拉回给她一个无奈的表情。“或者,上辈子是我欠你的吧!”
“我看应该是我欠你的才对。”苏桑那没好气的说。看了看台下的学生,都正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自己,苏桑那觉得尴尬极了。“导师,你不可以先站起来再说吗?”
“那你答应我的求婚了吗?”得古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诈的色彩。
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狡诈的男人,为了求婚他竟然可以无所不及。“我答应,可以了吧?”不过只是暂时的,苏桑那在心中补充着。
似乎知道苏桑那在想些什么,得古拉冲着她笑了笑,然后猝然吻上了她的唇。
“唔……”这个卑鄙的家伙。苏桑那以眼神凌迟着得古拉,可他却像没看见般地继续着自己的行为。
任谁也无法抵制热吻的能力,不是吗?更何况是苏桑那这个从来没和男人接触过的‘菜鸟’。不过才5分钟,苏桑那已经全身无力的靠在了得古拉的身上。
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嘴边的猎物,得古拉抱着苏桑那面向全校观众。“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话,欢迎大家下周六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婚礼
“在这神圣的时刻,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成为合法夫妻。”
当神父的话语结束后,苏桑那知道一切都已经成为了事实,虽然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得古拉会选择自己。
“我可以吻你吗?我的新娘。”得古拉显得很得意,笑容满面地看着苏桑那。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如果我说我不同意,你会停下来吗?”
“当然不,只是如果你选择前者,我会更加温柔点。”得古拉吻上苏桑那的唇,在她唇间解释着,看上去甚是暧昧。
“好吧,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娶了我,那么我可以知道一件事吗?”把身子靠在得古拉的身上,并借此挡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她可不想成为第一个在教堂中就被新郎‘非礼’的新娘。
“什么?”“你爱我吗?”
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得古拉双眼充满兴味地打量着自己的新娘。“那么,你又可以告诉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爱是……”闭上了嘴,苏桑那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解释‘爱’的定义。
“等你知道‘爱’是什么的时候,我也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为什么?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许你和陌生的男人出去,难道你忘了吗?”
“我说过了,他只是一个同事。”苏桑那无力地反驳。已记不清这是他们之间第几次争吵了,结婚两年来,已经为了相同的理由争吵了无数次。还要继续下去吗?这样的婚姻还要再继续下去吗?每次苏桑那都会这样地问自己,可每次自己都会心软地提不出离婚。因为、因为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只是,对于这桩婚姻,自己似乎是一厢情愿。
“同事?哈,同事会请你去喝咖啡,同事会在半夜送你回家?”得古拉讥讽地看着苏桑那,眼中掠过一丝受伤的黯然。
“得古拉,我们已经为了相同的问题争吵过无数次了,为什么你就不可以给我一点信任呢?”
“那么你呢?你把你的爱给了我吗?”
“我给了,我可以很清楚得告诉你,我爱你。”苏桑那第一次在丈夫面前说出这样的词句,却觉得异常轻松。“我爱你,那么你呢?你曾经说过,只要我知道‘爱’的定义,你就会告诉我你的答案。现在,你可以告诉吗?”
“我的答案?我才不需要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狼狈地转身上楼,可微微泛红的耳垂却泄露了他的心意。
“傻瓜。”抱住丈夫的背,苏桑那笑了。
“今天的事,你怎么解释?”得古拉如同困兽一般,咆哮着。竟然,她竟然敢让别人亲她?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苏桑那也慌了,她该如何让丈夫相信今天同事的所为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对?
得古拉沉默地站在书桌边,虽然没说话,但此刻的静默更加让苏桑那不安。突然间,得古拉拉开了抽屉,拿出里面的枪,指着苏桑那。
“你要做什么?”苏桑那看着拿着枪的丈夫,绝望地发现丈夫的眼中一片冷漠。
“如果只有你死才能完全属于我,那么我也只能如此选择了。”得古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可以容忍没有人服从我,但我不能容忍有人背叛我!!”
“你要杀我?!”苏桑那看着丈夫,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惊慌,有的,也只是深沉的悲伤。“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砰!!”
好痛!心好痛,身体也好痛。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苏桑那,苏桑那。”一个温柔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温柔地、纯净地仿佛天籁一般。
眨着迷蒙的眼,苏桑那从回忆中醒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心。”男声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
“谁?你是什么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我,苏桑那,是我。”在声音响起的地方,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成型。
捂住嘴,苏桑那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所见,竟然是他!可是,他不是早在11年前就已经被自己杀死了吗?怎么还
“我没走,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得古拉解释着。这11年来,自己看着苏桑那与朱迪之间的转变,看着她的苦苦挣扎,可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把苏桑那带进自己生活中,或许她会更好一点。但,即使再来一次的结局依然如此,他对她依然无法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留在这里?如果你成为了孤魂,那你永远也无法转生。”
“因为这里有你。”得古拉看着苏桑那,眼中的温柔依然。现在的得古拉变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平易近人。
苏桑那的泪再次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种让人产生错觉的话?“你、你爱过我吗?”很可笑不是吗?活着的时候,自己没要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结果死了以后,自己反倒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当然,我对你的爱从来就没有变过。”得古拉看着苏桑那。此刻的她,就和自己第一次在樱花树下见到的一样,如同一朵樱花般的惹人怜爱。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杀我?”好奇怪,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真正的解脱了,所以才没有以前的怨恨?苏桑那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着这个既是自己的最爱,但却也是夺走自己生命的人。
“因为害怕。”得古拉抚摩着苏桑那的脸颊,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已经11年了,整整11年,自己虽然陪在她的身边,但却无法碰触她,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呃?”苏桑那呆住了,这是什么回答?
看着苏桑那呆楞的模样,得古拉笑了笑。“是的,因为害怕。虽然你说过‘我爱你’,但那是在我们争吵下的告白,我不知道那是否是真的,而且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我害怕,害怕你终有一天要离开我,害怕我终有一天要失去你。只因为爱你爱的太深,所以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那么霸道的限制你,甚至在最后给了你一枪。”
听见了这样的回答,苏桑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只知道自己的眼中又有泪水在涌动。自己猜测了许久的答案,竟然只是这样普通的一个理由,该怪谁呢?怪他?不;那么,该怪自己?或许吧,毕竟是自己让他陷入了恐惧与害怕中。但自己又何尝不是?
“我、我很抱歉”含着泪,苏桑那说出饱含歉意的话语。
“不,别哭,我从来就没有怪你的意思。应该感到抱歉的人是我才对,是我让你失去了你的生命,是我让你失去了继续爱我的条件。”擦干苏桑那脸上的泪,得古拉笑了起来。“其实,我们都是傻瓜,绕了一大圈,付出了这么多,才发现了我们的答案。”
“那么现在呢?现在你还爱着我这个傻瓜吗?”
“当然,而且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人鬼疏途的度过了11年,苏桑那的挣扎自己不是没有见到,但一缕幽魂又能做些什么?早在利用朱迪的身体让苏桑那复活的那一刻,得古拉就已经深深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奢求过苏桑那会有原谅他的一天。可是命运的发展总是出乎预料之外的不是吗?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苏桑那的心与自己的一样,可苏桑那却已经和朱迪合为一体。
苏桑那依偎在得古拉的怀中,享受着这暌违已久的怀抱。不知想到了什么,苏桑那竟笑了起来。
“怎么了?”得古拉好奇的看着怀中的妻子。
“你说,我们这样‘自相残杀’的恩爱夫妻,上帝会原谅吗?”
“会的,一定会的。”紧紧的搂着苏桑那,得古拉将脸埋入她的发中。“这一次,就算他不同意,我也再不会离开你了,永远、永远!”
“朱迪、朱迪,快醒醒!”苏桑那催促着还沉睡与心底深处的朱迪。
“唔……,苏桑那,是你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朱迪,回答的有些不清不楚。但当她清楚的看清了站在自己眼前的苏桑那时,模糊的意识顿时变的清醒。“苏桑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身体是由你支配的,你怎么可能到这里?”
“艾伦为我解除了心结,所以我可以离开了,现在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艾伦?艾伦知道了?”看着苏桑那的笑容,朱迪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可是你离开了以后你要去哪里?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没有方法重生的。”
“那是因为当时的我心存怨恨,一个怨气太重的魂魄确实是没有方法获得重生的。但现在不会了,我的心结解开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背负那沉重的包袱了。而且在我离开了以后,那些跟随了你多年的噩梦也会随之消失。”苏桑那朝着朱迪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真的很抱歉,之前为了获得你的帮助,为你输入了那么多的暗示,害你为我背负起包袱,我真的很抱歉。”
朱迪大方的冲苏桑那摆了摆手,“那些都没什么,而且论辈分我还该尊称你一声师母才对。那你接下来要去那里?”
话还没说完,苏桑那的身边多出了一个淡淡的身影。“小鬼,还认识我吗?”
“得古拉导师!”朱迪惊讶的叫了起来。“苏桑那,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
“喂,小鬼,什么叫‘又’?别挑拨我和你师母的关系。”得古拉故做气愤的敲了敲朱迪的脑袋。
“哇,好痛。”朱迪委屈的摸了摸脑袋,脸上是一片惊讶的表情。“老师,你什么时候变性了?”眼见得古拉的脸色越变越差,朱迪机灵的躲到了苏桑那的背后。
“得古拉,别跟她闹了。”苏桑那笑着制止了丈夫犹如孩子般的举止。“朱迪,我和得古拉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以后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那、以后,我的意思是当你们走了以后,你们还会回来吗?”
“或许吧。”苏桑那给了朱迪一个不甚明确的答案,“以后的事情很难预料,也许我们这次离开后,会转生也不一定。但,只要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我知道了。”朱迪朝苏桑那和得古拉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保重,我会好好的照料自己以及我的身体的。”
那是梦吗?悠悠转醒的朱迪看着自己的双手。不,那不是梦,再也感觉不到苏桑那的意志了。看来,她确实是和得古拉导师他的丈夫一起走了。从此以后,这副身躯又属于她自己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有着小小的一丝失落感。
“你醒了吗?朱迪。”艾伦手上拿了瓶不知从那儿弄来的饮料,在朱迪的眼前晃了晃。“要不要喝点?”
“不了。”朱迪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奇怪的感觉,仿佛重生了一般,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精神焕发的感觉。“你怎么知道我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的?”
“猜测。”艾伦送给朱迪一个让她吐血的答案。
对着艾伦龇了龇嘴,“你的感觉还真独特啊。”
不甚在意的笑着,艾伦再度送出了一个吐血的答案。“只能说我的运气比较好。”
朱迪冲着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的应变能力不是很好吗?怎么大条的跟麻绳一样?朱迪站起身,拍了拍有些变皱的衣服。“我对于你的鸡婆十分的感激,不过我要先回去了。”
“你似乎并不希望再度掌握这副躯壳,为什么?”艾伦提出自己的疑问。
拍衣服的动作顿了下,朱迪随即笑着直起身。“你真的很敏锐,连这点都可以看出来,你还有什么是无法做到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艾伦困惑的皱着眉。应该算是奇迹吧,从她可以独自掌握全局以来,她从来就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因为一切既然已经在自己的掌控,那么就不应该再有失控出现。但现在,这个失控出现了。“而且我也不太了解现在的你,‘她’只在出现危机或你对付不了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原先那个爱哭爱闹爱笑的是你朱迪。那么,为什么你现在却变的不同了?”
“因为现在这个我才是真的‘自我’。”朱迪没有丝毫掩饰的表明了自己的真实意图。“你知道吗?艾伦。因为你,所以我的所有计划都成为了泡影。”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艾伦心中一颤,似乎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切和她预想的都不同,应该说比她预想要糟糕得多。
“不知道究竟是你太天真或是我实在伪装的太好,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把苏桑那给放出来。知道我为何要帮助苏桑那,甚至让她在我的身体里任意的支配我的身躯吗?告诉你吧,是为了报复。”满意地看着艾伦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朱迪的嘴边流露出一丝轻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之前的那个你呢?难道也是你的面具吗?”
“算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了。面具戴久了,也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我了。苏桑那与我拥有着同一个躯壳,她和我都可以轻易的看穿对方的心意,所以我知道她的心中对得古拉还有着深切的爱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可以将自己的憎恶心理露出一丝一毫。因此我为真实的自己戴上了面具,一戴就是11年,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原本的‘自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淡淡的叙述中,可以听出朱迪的一丝疲惫及忧伤。疲惫,是因为每天都必须要戴着面具而活,做虚伪的自我远比做真实的自我要累的多。在戴上面具的同时,也就等于是放弃了真实的自我,没人知道这副面具要戴多久;忧伤,那忧伤又代表什么呢?是对苏桑那的离去不舍,还是为了其他?
“你是真心想要报复吗?”一个谜团也只有一个答案,只要在纷乱的线索中找出一个线头,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当然。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思想。他凭什么剥夺我的生存权利?凭什么让一个并不属于我的魂魄控制我的身体?”挥动着拳头,朱迪激动的反驳着。
凭什么?导师?在她杀了德古拉之后,所有的成就都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的。导师在这其中又起到过怎样的责任?唯一的责任就是杀了自己,为自己的妻子找一具适合的躯壳吗?
心下一丝了然,艾伦放心了,因为朱迪并非真心想要报复。“那么只能说你是不甘,而非报复。因为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所以不甘;因为被最信任的人利用,所以不甘;因为你不相信你的老师会如此对待你,所以不甘。”
“我……”朱迪哑然。虽然很想说出反驳的话,但心底一个小小的声音却告诉她,艾伦说的才是自己的心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对这样的结论并不反感,似乎自己早已认同了一般。“你的观察力确实很敏锐不是吗?”朱迪笑了,一种发自心底的真诚的笑,一种解脱枷锁的笑。多年的怨恨此刻看来,竟然变的有些幼稚。其实仔细想想,得古拉老师的做法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重又和自己在一起而已,何错之有呢?每个人都有自己自私的一面,更何况,他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付出了11年不能和心爱的人相守的时间,这样的惩罚,够了。
“彼此、彼此。”艾伦向朱迪伸出手,“明天我还能见到那个爱哭、爱笑、爱闹的朱迪吗?”
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和艾伦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当然。”
“昆特,我又解决了一个。”接上了与总部的连线,艾伦首先见到不是昆特那张令人怀念的大饼脸,而是父亲那一脸疲倦的笑容。“父、父亲?你怎么会在S.P.C的总部?”
“你总算与我们联系了,艾伦。你知道吗?你父亲在这里等了你整整3天。”昆特在一旁插嘴道。
垂下了眼,艾伦隐藏起眼底的惊讶之情。“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我们联系?”罗伯有些急躁的问。
“父亲,你也是参加过探险活动的,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事事多变这句话。我们这里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耽误了几天。”脑中的记忆库飞快的运转着,艾伦正试图将父亲与昆特间的联系建立上等号。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遇见了什么是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你想起什么了吗?”罗伯一改往日温和的态度,此时的口吻显得急躁且不安。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该遇见什么吗?或是我该记起些什么?父亲,你还有什么没对我说明的吗?”被父亲的问题暂时拉开了思绪,艾伦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给设计了。
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这情,罗伯向自己身边的两位发出了求救信号。昆特一把推开了他,坐在屏幕前。“艾伦,你刚刚说你又解决了一个是什么意思?”
“朱迪的问题我解决了。”虽然惊讶于父亲会对自己隐瞒问题,但艾伦还是很配合的将公事放在了首位。“朱迪的体内有两个魂魄,另外一个是她老师得古拉的妻子苏桑那的,这一切都是得古拉的计划。不过当时的计划出现了问题,朱迪的意志力控制住了苏桑那的魂魄,并为她灌输了错误的记忆,让她以为是自己杀害了自己的丈夫。从而让苏桑那同意在自己遇上难题的时候,为自己解决问题。现在苏桑那的魂魄已经解除了心结,和得古拉一起重生去了。至于朱迪,我想她的心结也已经解开了。所以,现在还保有‘过去’只剩下两个人了。”
“做得不错,艾伦。不过接下来那两个人的问题你可以先放一放,尤其是雷亚斯的。他这个人平时的态度就冷静的过头,如果你强行把他的过去呈现与阳光下的话,我很难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而且,迷题的另外一半就在他的身上,所以只能在最后才揭开。”昆特郑重告诫着。
“没别的问题了?”斜视着屏幕中的人像,艾伦考虑是否要将自己的答案告诉这两个老头。
“没了。”昆特以制止的眼光看了罗伯一眼,随后肯定的回答着。
“好吧,那我关机了。不过”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却令昆特心惊不已。“千万别把你们的算计放在我身上,否则,我想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你这个笨蛋,差点就把老底给泄露光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保密啊?”昆特气急败坏的指着罗伯的鼻子。“平时见你总是严谨的要命,怎么这会儿变成了白痴了?”
“我只是担心她,再说又不只是我这样,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去地球上找她吗?”罗伯振振有辞的说,反正失常的又不是他一个人,说出来又怎么样?不过就是自己表现的明显些罢了。
“但我没当着她的面说吧?”看见罗伯自知失误的撇过头,昆特无奈的压了压太阳穴。“我知道你担心她,我想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同样的关心她。但,罗伯,你要知道,你女儿对外界事物的敏感程度不是我们所能预测的了的。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对劲,她首先就能觉察到,进而判断危险程度以避免受伤。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遇见危险就会躲在我们身后的小女孩了,她是一只可以自己飞翔的鹰。”
“是啊,罗伯。她再怎么说都是要离开我们的,这一点在很久以前我们不是就已经明白了吗?”雷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安慰着他。
“我、我知道,但我养育了她整整15年,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可能?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第一次叫我‘爸爸’的情景,我的手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那粉嘟嘟的肌肤触感。而现在你们却要我相信我的女儿即将离开我,你们要我怎么接受?”发狂似的吼叫着,罗伯不由的将矛头指向自己的两个好友。“都是你们两个,如果不是你们说要让她自己去面对她的人生,如果不是你们说凡事都该做个了结的话,我会让我的女儿去冒险吗?”
“罗伯,你冷静一点,艾伦她现在什么也没遇到不是吗?而且她解决问题的能力不是很好吗?至少她把池田和朱迪的问题都圆满的解决了,不是吗?所以现在就下结论还太早了一点,说不定她什么也不会遇到呢?”雷给了昆特一个眼神,昆特会意的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瓶,并趁罗伯不在意的时候迅速的递给了雷。
“再说,你自己的女儿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有足够的判断力和实战经验,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她一定可以应付的不是吗?”雷安抚着罗伯,用空出的一只手打开了小瓶,并沾了一点在小指上。“罗伯,我想现在你所最需要的应该是好好的睡上一觉才对。”手在离开前不经意的划破了罗伯的脖子。“啊,真是抱歉。”
“没关系。呃,雷,你”话还没说完,罗伯便倒在雷的怀中。
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雷不由大声哀叹道。“为什么每次做这样的反面角色的人都是我?”
“可能因为只有你,罗伯才不会发火吧。”昆特这才有了点笑意,但很快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接下来该这么办?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艾伦?”
抬手摩挲着下颚,雷也感到有些棘手。“还是再过阵子再说吧,现在那里的一切都还模糊不清。在‘他’还没做出任何动作前,我们都不可以妄加猜测,毕竟从没有人可以猜到他下一步该做什么。不过我现在担心倒不是‘他’,而是艾伦身边那两颗□□。”
“你是指雷亚斯和乔治?”
“看似没有危险的人,往往是最具危险性的毒物,我担心他们两个可能会给艾伦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有些问题,还是本人亲自解决的比较好。三姑六婆的话听多了,假象也会变成真相。”
昆特赞同的点了点头,却突然又想到一个更大的麻烦。“索菲那里谁去解决?她可是爱女成痴的代言人。”
“是啊!”雷附和着,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眼中的算计目光不停的闪现着……
“星际日志,今天是3799年5月3日,我们来到地球已经一个月了。和总部的联系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单方联系,我们已经有5天左右没有收到总部发来的信号了。队员们开始有了一种焦虑情绪艾伦除外,这次的任务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些什么,或是会发生什么,但目前我只希望我们大家都可以活着回家。这个森林是一个谜团,如同我们这个小组的所有成员一样。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而如今,却在艾伦的挑战下一个个的被挖掘出来。我不知道昆特究竟给艾伦下了什么特殊的命令,让她像个考古学家般的把我们那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一个个的挖掘。说实在话,现在我开始对艾伦的过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发掘别人的过去似乎是一件非常刺激而又让人上瘾的事。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我期待着。”
“队长,可以出发了。”艾伦进入帐篷,正想提醒池田可以继续前进了,却发现池田正在做星际日志。“怎么?还在为后人记录我们的行程?”
“是啊,想想看,当别人来到这里,发现我们的遗骨,读着这本日志,感觉一定会很奇特。”池田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开着玩笑。
艾伦试想了一下,却只是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我只看见一群人,无聊的拿着我们的骨头,推断我们这群傻瓜的死亡原因。”
“你还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池田把光碟收拾好,放入背包中。却被艾伦扔过来的东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胶囊式武器组,和我的那个一样。”淡淡的叙述着,丝毫不理会可能给池田带来多大的震撼。
“天那,你哪来的这么多?全联盟不是只有、只有高阶人员才有吗?”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武器,池田无法相信自己会如此的好运。
“不要?好啊,那还我就是。”作势要拿走,却被池田给挡住了。脸上露出些许的笑意,但口气却仍然没有变化。“怎么?不是不要吗?”
“我只是随便问问,又没说不要。”赶紧把东西收进背包,就怕艾伦会临时改变主意。
“雷和我父亲是好友,走的时候从他那儿多拿了套。”更正,是2套。不过艾伦不敢说,只怕被别的队员都知道了,会把她留做备用的那套也给那走。“现在可以上路了?”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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