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Veleno药》36.第三十六章

    
    “轻轻在哪?”
    “你放心, 我不会亏待她。”
    “把她还给我。”
    “我可以为她亏几十亿, 你可以给她什么?有我照顾她, 比你三天爱她两天不爱要强。”
    “你怎样才可以把她还给我?”
    “宝贝, 你想见她, 我会带你见她。你说什么, 我都愿意。但不是这样,以这种形式,你心里充满了恨。”
    “我恨不得你死。”
    “你看, 我说的吧。”
    童言叫:“你要爱?你还想要爱,是不可能的, 辛博文——到死都不可能!”
    辛博文踩了刹车, 一挥手,耸肩道:“谈不拢。我真的不懂, 明明可以有美好简单的方式, 为什么你们要选一条艰辛的路。”
    童言憋着泪说:“你让她醒过来——让她醒过来, 什么我都愿意。”
    辛博文下了车, 绕过车头,开了童言身侧的门, 单膝跪下,放下童言的脚,为她细致穿好鞋。拉着童言慢慢走在路上,“让我们对彼此建立一些信任。迷轻的事, 我会解决。”
    ……
    童言和辛博文日渐走近, 莉莉斯百般劝阻, 童言索性搬出了房子。莉莉斯陷入痛苦,删除了二人的说好的“4ever”。
    祈仲北将桌面上和童言的合照放进了抽屉。想起童言靠在他怀里笑着说:“你是让我觉得安心的人……我想和你走下去……”
    胜过从前每一个女人泪眼朦胧地和他说:“我爱你。”
    这个女人不贪慕他的钱,不迷恋他的人,不吃醋,不无理取闹,甚至连他的行踪也从不追问。他被女人捧了大半辈子,每一个女人,都想绑住他。只有这一个,她怕被绑住。锋芒暗藏,永远美丽,永远优雅,永远带着性感神秘的微笑。
    他第一次看见迷轻的时候,全然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像水晶一样的女孩儿是童言的爱人。她和他聊天,称他仲北哥哥,问他和童言相处的种种细节,怎么相遇,如何相恋,去了哪里,做过什么?他终于表示,他觉得有些拿不稳童言,她的心好像飘在半空,看着只差一点,却怎么都够不着。
    迷轻说:“我可以帮你试试她爱不爱你。”
    祈仲北回想起来,觉得简直是一场笑话。
    童言住在辛博文罗马斗兽场处的墅里,每天在迷轻的注视下醒来。辛博文每天过来给她做饭,迷轻的手艺,原来都是辛博文的教导。童言没滋没味吃着他变花样做的菜,他坐在一旁醉心地弹Por Una Cabeza。
    童言无法想象,一个毫无感情的人,怎么能奏出那样激情澎湃的曲子?仿佛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她个人一场错觉。
    辛博文问陷入沉思的童言:“怎么样,是不是有些爱上我了?”
    童言握着酒杯,哼笑说:“你的手指比你的人还有心。”
    辛博文拍拍座椅,童言放了酒在谱架旁,并坐在辛博文身边,辛博文将她的手指放在琴键上,一指一指带着她弹,“你知道吗……你比迷要乖……”曲子幽幽地响动着,童言侧过脸去看辛博文,辛博文说:“迷总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只有对着你,她才像个女人。”
    童言的视线扫过琴面上放着的裁纸刀,抿嘴笑了。
    童言脱离了辛博文的指导,流水般在琴键上淌过,辛博文一怔,她会弹。
    童言垂着眼睑,迷轻也曾坐在她怀里,一脸痴迷地望着她。童言问她:“好听吗?”
    迷轻嗯一声,“说什么的?”
    “女人可爱。为她死一千遍也愿意。”
    “你呢?愿意为女人死一千遍么?”
    童言滞住,笑着站起走开。
    ……那是很久远的事了。
    辛博文取过裁纸刀下面压着的纸说:“我要走开一段时间。你乖乖的。”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搞错了。”
    辛博文没回话,看着那张纸。“迷轻情况很好。等一次手术,看看效果。”
    童言说:“我想去看她。”
    辛博文转开身,“这次不行。”
    童言问:“你去哪里?”
    辛博文笑说:“我喜欢你问我,让我有被在意的错觉……”
    童言冷笑:“你倒还有点自知之明。”
    辛博文躬身,拦腰抱起童言,不顾她的挣扎,放在膝上,靠坐在沙发:“我去处理生意。你不要闹。乖乖的。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迷轻。”
    童言忍住了不适,停止挣扎。
    辛博文握着童言的发轻嗅,“我越来越明白迷为什么那么爱你了,我能深切理解这种感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迷心里想的所有事,所有感受我都能理解……”
    “如果你能理解,你就不会逼她怀孕……”
    “你还在在意这个,是她自愿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强迫人了。我要女人……心甘情愿地为我敞开心扉,敞开双腿……”
    童言的巴掌盖在辛博文脸上,辛博文却还是笑着。“我爱你,允许你撒娇,但不是无休止的。”
    童言强从辛博文怀里站起来去取酒,辛博文扎手表示无奈,说:“你不过就是觉得我强了她,孩子是人工的……她自己接受的……”
    童言甩手将酒杯照辛博文砸去,“你不威胁她,她会接受?”
    辛博文没躲,杯子擦耳砸在墙上。
    外面应声冲进两个便衣男人,辛博文低着头说:“出去。”
    两人颔首从屋里离去。
    童言说:“你从许茹那里泄出我的稿件,无非就是为了让我毫不生疑地接受你打的一千万,为了掩盖这一千万,还用hanayo的广告报酬来掩盖……你手上脏事那么多,任何一件都够把我送进监狱。迷轻不是为了这个,会心甘情愿给你养孩子?”
    辛博文低头微微笑着,解释说:“她不肯离开你,要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办?迷——就像是我的东西——你明白吗?我和她呆了那么久……不亚于你对她的情感……可是有那么多人,她偏偏要选择你!你说她为什么要选择你!如果是——是换了别人——祈仲北!许茹!我都不会这么生气!我顶多——”一抬眉,掠了过去,“我妥协了,我问过你,只要你们同意,我们三个人……”
    童言觉得荒谬的很。
    “你走,我要工作了。”
    辛博文上前,从背后抱住了童言,“你别只是恨我。我的错,我可以弥补。我答应你,让迷轻醒来。我们三个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童言侧过脸,向后说:“你要真能让她醒来……”
    并不全然如祁仲北所言。辛博文赚钱的方式比童言所能想象的多的多,人也更危险。
    轻易去哪里,稍加留意,周边都是便衣保镖。来去都需要提前事后地做清扫。若是有车同路超过一定时间,地点都变了。
    童言不知道自己从前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在街上被人抢劫,他独自上去帮她出头?那是真的吗?她上前拔脱了他的指,那是他默许的吧……照这样,她还没近身,人该倒在血泊里才正常。
    难怪迷轻那么怕。
    但童言不怕。童言的心被裹在往事的透明石冻里,又厚又冷。看得见,出不去,进不来。
    莉莉斯坎贝尔简直蒸蒸日上,不管发布什么,都有好莱巨星无条件捧场。童言的投资,投什么赚什么,童言看中瓶子、画、书法、玉器……不出半个月必定到手。
    黑色的险峰上,难怪他自负如此。人们趋之若鹜的权利,金钱,童言都没想过是以这种形式加诸于自己身上。在她脑海中,这种概念仍是由中世界教皇的形象诠释的。太天真了。
    这一切都挡不住疯狂的念头在她的内心滋长。
    依旧是和辛耀祖有联系。
    辛耀祖原本心怀不甘,被童言一捧一冷,一来二去,简直心痒难挠。
    让辛耀祖给她拍绝版黑胶唱片,辛耀祖费了一番劲,童言又说不要了。问原因,童言说伤心,再问,又没有下文。
    和朋友吃饭,都能收到无名小姐交代特留的勒桦黑皮诺。
    拍了照片发给童言。童言问他:“什么味道?”
    辛耀祖说:“酸的。”
    “多酸?”
    “不能下咽。”
    童言说:“我这里有伊慕的Riesling。”
    辛耀祖不回话。
    童言说:“胆小鬼,我下次给你送24味。”
    辛耀祖道:“我已经48味了……”
    坐辛博文的飞机去香港溜了一圈,和辛耀祖问香港有什么可玩的。辛耀祖赶着去尽地主之谊,童言已败兴而归。
    果然过了没两天,辛耀祖就飞往意大利,私机接了童言去米兰吃饭。
    久别重逢,私机上圈住了童言热吻。
    童言与他尝了几分甜头,沉下脸说:“你是来找我偷情的?”
    辛耀祖说:“不是,我大哥那个人……实在有些……”指了指脑袋,“不正常。”
    童言让他说来听听。
    辛耀祖说:“不说了,这种事不适合在女孩子面前说出来。”
    童言问他什么打算,是不是准备小二当到底。
    辛耀祖说:“你给我点时间,来日方长。”
    童言取了他手上的表。“给你一个月。我也不是没人要。”
    辛耀祖极是想在飞机上就把下文做了,却感觉主导权没在自己手上。明明对面不是一个渴求仪式化的小姑娘,造次了又怕童言恼。
    童言去洗手间补妆,擦了嘴上的唇膏对着镜子发呆。一抬眼看见迷轻靠在她背后。身子一软支在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打在台面。
    迷轻说:“cici,普罗旺斯玫瑰开了……我摘一朵给你戴……”
    童言转过身,怕泪花了妆容仰着头。
    迷轻拉低了她的脸,吻在她唇上,“cici,我等着你……我等你……”
    童言闭目说:“不用等很久。我来陪你……”
    次日回莉莉斯坎贝尔,巧遇莉莉斯也在。童言问她柏丽慕达今天没课,莉莉斯说没去。
    童言知道她有话,并不想多言,躲进办公室。莉莉斯追进来问她:“童,你是不是……想报仇?”
    童言不答话,为自己从酒柜倒了威士忌。莉莉斯指上套着婚戒,她的婚戒早已扔在柜底,她或许和辛博文真的是一路,都是不折不扣的人渣。
    莉莉斯说:“辛是个疯子!我亲眼见过他给一个模特灌药,然后让十几人……童,他不是你该招惹的人!你相信我!我知道你伤心,我会好好爱你,治好你的伤心……”
    童言低着头说:“莉莉斯,未来我会把所有的物业财产逐部转移到你的名下。然后,和你离婚。你以后,找个爱你的人。”
    莉莉斯愣住,好半晌说:“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可是,除了这个,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了。莉莉斯,我……已经治不好了。”
    “童,我没想到,你让我这么伤心……”莉莉斯脱下戒指,放在桌面,“我不要。”
    人走了许久,童言安静捡起那枚戒指,打开柜屉,和另一只戒指一同收纳在木盒子。虔诚握在手心,贴在唇上。她怎么可以告终的这么浪荡,搜肠刮肚地翻寻莉莉斯带给她的一点点痛苦,好自我惩罚,居然被沙尘暴似的凶灾盖地找不到一丝了。
    童言的指上,仍旧是那一颗定制钻戒,内圈刻着迷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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