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蔷薇》第一百七十九章 漆黑迷雾笼罩的道路
“阁下，您的性别真的是男性吗？您说看身材...嗯，肌肉的线条和锁骨的弧线都很优美，很有男人味...咳咳，我是说，抱歉对您提出这种问题。您请不要在意。”
梦魔瓦丝妮尔娜如此说道。
“对了阁下，让我帮您占卜下爱情吧！”
雷奥没好意思对阿布说自己是因为对此感到好奇才答应的。
“您同意了是吗！那么稍等——。我看看...上午的“猎人”卡牌？咦。这是代表“孤独”的含义。您在拒绝着他人的爱，也拒绝去爱他人，唯恐自己会伤害到谁。然后下面那张是“贵公子”。它在这个时间段代表“不对等的爱”。这作卡在下方的时候通常表明：“被不止一个异性喜欢着，但自己却独自清高，对那些追求者毫无爱意。”那个...您还真是有魅力啊！阁下！”
瓦丝妮尔娜那没心没肺的声音回荡在脑海。
......
“唉。”
“毫无爱意...阿布所说那些体验我不曾有过，就连占卜也是...难道我真的对伊薇特毫无想法，仅仅是在延误她的青春而已吗？”
“吸血鬼之王”。现在，整个罗曼外界都用这种称呼记住了他。很少有人知道，在那副外表下装着的其实只是个19岁的青年人类而已。“李宛陵”或是“雷奥·迈雅”，他们都不曾拥有完整的童年生活。恋爱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奢望，直到那一天，一位红发的女孩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与想法。
他也想回应那个女孩的期待...可现在知道自己不过是贪婪接受，却不付出爱的一方后，雷奥感到...无比得失望与愧疚。
“哈哈...在主动承担起“改变命运”这一责任的同时，你就不再拥有正常人一样享受生命的权力了。雷奥·迈雅，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回头去找她将一切说清楚吧。即使这可能不是她想要的答复...”
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般将手伸进口袋中，有些出神得拿出一个小小的类似钟表一样的指针。“斯考尔德指针”，可以替他指明改变命运进步的一个小道具。
他像平时一样，遇到烦心的事情时就拿出来看一眼。
但这一次，当雷奥将视线移动放在上面时，瞳孔却猛地一阵收缩。
指针的位置改变了。
但与期望的不同，指针不是顺时针转动，而是逆时针。
——被改变些许的命运正在复位。
“...？倒退了...不...该死的，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明明做了这么多事情，所经历的也与未来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为什么...”
“我的努力...白费了？”
滴答，滴答。
仿佛是在流血。愤怒，悲伤，痛苦，失落，焦虑。那些在六年废寝忘食生活中压抑住的情感，那些由自己身上幻想带给自己的情感，以及方才产生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融成漆黑的一团。
那么，我舍弃一切，拼命努力至今到底是为了什么？
“喀嚓。”
手中的黑褐色木质小钟出现了裂痕，那是雷奥无意识中紧握手掌产生的结果。他那双眼眸变得越发鲜红，瞳孔像蛇或猫般竖起，亮起银色的冷漠光芒。他的头发也冒出黑气，甚至有几缕垂发真的开始转变为黑色。
“是了，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保护那些我爱着的人。可...他们都有谁？”
记忆中透露着空虚。雷奥忽然有一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遗忘了非常重要事情的感觉。
“家人...我有家人来着吗？对了！我的父亲！费利克斯·迈雅。对，我还要在这一切结束后去那座城市看望他...我要将这几年所有的见闻都告诉他，告诉他我现在有多么厉害，说我是他自满的儿子...为什么第一时间会想不起来呢？”
“还有我的那些朋友...白色头发的索菲娅，红头发的...伊薇特，伊迪恩！我的表姐...表姐....？还有替我管理着产业的那个不正经的家伙...科尔...科尔温？我好像有半个月时间没去见他了。我的记忆究竟是怎么了，是幻想的侵蚀吗...”
痛恨着自己，拼命压制住体内躁动的幻想力量，雷奥心力憔悴得呼出一大口气。
他慢慢解除手上的力气，那个“斯考尔德指针”就那样被丢到了地上。
咔哒，它发出与地面相撞的声响。
“必须要抓紧时间。这种东西...有没有也都一样。如果说结局早已经注定，那至少要救下那些人...无论我自己的结局会怎样。”
乌云遮盖住了天空中的月亮。
雷奥转过身去，迈动脚步，就那样慢慢消失在夜晚的阴影之中。
就在他离开了不久后，一道高大却苍老的身影慢慢来到了雷奥之前所在的地方。他弯下腰，用青铜色的大手缓缓捡起了地面上那个被捏碎出裂纹的指针。
“唉，孩子啊......”
——————
漫无目的走在漆黑的夜路上。只有孤寂的银月相伴在他的身边。
自己体内寄宿的幻想出现了变故，雷奥自己心知肚明。
曾经的他对“亡灵化”这一词汇感到十分陌生。因为他一直能够严格管控自己，给自己定下尽可能贴近正常人的生活来维持“人之心”。但或许是因为使用力量过度产生了依赖性，从半个月前开始，雷奥就感到自己的幻想越来越无法抑制。有时候，他甚至会无法分清库拉利斯的“演技”与自己原本的性格。
重生教会很强。他们的背后很可能是两名堕天使，一个数千米高的巨神，一个实力不明的恶魔。按照堕天使“悲恸”的说法，他们的背后很可能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组织，强大到可以操控那四个异类。自己消灭这四个异类后，怎么能保证他们背后的势力不会找上门来？
骑士们也很强。只因为他们是人类，我们是异类，我们就要被无理由得排除审判。我与现在所有的同伴联手打败他们三个就能迎来安宁吗？帝国的“八大骑士”之中，听说“星杖骑士”只是文职工作的负责人，实力排在最末端。我和乌佩尔联手只能与她本人持平，剩下的七个骑士又该又多可怕？
争斗无止无尽，雷奥的自信心已经快要被消磨不剩了。他不是前世少年漫画的主人公，没有被打倒后还能站起来的固定桥段，也没有不管面对多么绝望的情况都能抬头面对的勇气。
他担心的是，在争斗结束之前，自己会先一步被幻想侵蚀，倒下。然后按照预言所说，灾厄可能就会从他的体内苏醒，开始破坏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滴答，滴答。
雷奥下意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但那水滴的声音却不是来自自己的髓血，而是从天空中落下的雨水。
雨越下越大，水珠成的幕帘遮盖住视线，让人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雷奥用髓血给自己编织了一件红色雨衣穿在身上，防止身体下方的衣物被打湿。他感到自己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于是便随意找到一户有雨搭的住户家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好像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雨。在报纸上看到说，只有比尔卡这座城市迎来了提早到来的高温。猜不透这个世界，也猜不透天气...”
“咔哒。”
忽然间，雷奥听到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或许是因为雨幕的声响扰乱了他的听觉，他竟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走到了离自己那么近的位置。
他连忙用髓血变成完全静止的血色面具盖在自己的脸上。
“噫！？”
尖细的女性惊呼声。
雷奥转过头，发现那是一名身着华贵丝绸睡衣的年轻女孩。他这才发现，自己随意挑选的这所住宅不仅门口带雨搭，而且规模很大，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住得起的。
戴着全覆盖的面具的雷奥转过头，面前的女孩更是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动着惊慌。
“抱歉，吓到你了。我这就离开。”
在女孩反应过来之前，雷奥便立刻起身，走进大雨之中，任凭雨水冲淋着自己。
“等等...等等！”
怯弱的挽留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进来避一下雨？”
梦魔瓦丝妮尔娜如此说道。
“对了阁下，让我帮您占卜下爱情吧！”
雷奥没好意思对阿布说自己是因为对此感到好奇才答应的。
“您同意了是吗！那么稍等——。我看看...上午的“猎人”卡牌？咦。这是代表“孤独”的含义。您在拒绝着他人的爱，也拒绝去爱他人，唯恐自己会伤害到谁。然后下面那张是“贵公子”。它在这个时间段代表“不对等的爱”。这作卡在下方的时候通常表明：“被不止一个异性喜欢着，但自己却独自清高，对那些追求者毫无爱意。”那个...您还真是有魅力啊！阁下！”
瓦丝妮尔娜那没心没肺的声音回荡在脑海。
......
“唉。”
“毫无爱意...阿布所说那些体验我不曾有过，就连占卜也是...难道我真的对伊薇特毫无想法，仅仅是在延误她的青春而已吗？”
“吸血鬼之王”。现在，整个罗曼外界都用这种称呼记住了他。很少有人知道，在那副外表下装着的其实只是个19岁的青年人类而已。“李宛陵”或是“雷奥·迈雅”，他们都不曾拥有完整的童年生活。恋爱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奢望，直到那一天，一位红发的女孩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与想法。
他也想回应那个女孩的期待...可现在知道自己不过是贪婪接受，却不付出爱的一方后，雷奥感到...无比得失望与愧疚。
“哈哈...在主动承担起“改变命运”这一责任的同时，你就不再拥有正常人一样享受生命的权力了。雷奥·迈雅，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回头去找她将一切说清楚吧。即使这可能不是她想要的答复...”
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般将手伸进口袋中，有些出神得拿出一个小小的类似钟表一样的指针。“斯考尔德指针”，可以替他指明改变命运进步的一个小道具。
他像平时一样，遇到烦心的事情时就拿出来看一眼。
但这一次，当雷奥将视线移动放在上面时，瞳孔却猛地一阵收缩。
指针的位置改变了。
但与期望的不同，指针不是顺时针转动，而是逆时针。
——被改变些许的命运正在复位。
“...？倒退了...不...该死的，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明明做了这么多事情，所经历的也与未来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为什么...”
“我的努力...白费了？”
滴答，滴答。
仿佛是在流血。愤怒，悲伤，痛苦，失落，焦虑。那些在六年废寝忘食生活中压抑住的情感，那些由自己身上幻想带给自己的情感，以及方才产生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融成漆黑的一团。
那么，我舍弃一切，拼命努力至今到底是为了什么？
“喀嚓。”
手中的黑褐色木质小钟出现了裂痕，那是雷奥无意识中紧握手掌产生的结果。他那双眼眸变得越发鲜红，瞳孔像蛇或猫般竖起，亮起银色的冷漠光芒。他的头发也冒出黑气，甚至有几缕垂发真的开始转变为黑色。
“是了，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保护那些我爱着的人。可...他们都有谁？”
记忆中透露着空虚。雷奥忽然有一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遗忘了非常重要事情的感觉。
“家人...我有家人来着吗？对了！我的父亲！费利克斯·迈雅。对，我还要在这一切结束后去那座城市看望他...我要将这几年所有的见闻都告诉他，告诉他我现在有多么厉害，说我是他自满的儿子...为什么第一时间会想不起来呢？”
“还有我的那些朋友...白色头发的索菲娅，红头发的...伊薇特，伊迪恩！我的表姐...表姐....？还有替我管理着产业的那个不正经的家伙...科尔...科尔温？我好像有半个月时间没去见他了。我的记忆究竟是怎么了，是幻想的侵蚀吗...”
痛恨着自己，拼命压制住体内躁动的幻想力量，雷奥心力憔悴得呼出一大口气。
他慢慢解除手上的力气，那个“斯考尔德指针”就那样被丢到了地上。
咔哒，它发出与地面相撞的声响。
“必须要抓紧时间。这种东西...有没有也都一样。如果说结局早已经注定，那至少要救下那些人...无论我自己的结局会怎样。”
乌云遮盖住了天空中的月亮。
雷奥转过身去，迈动脚步，就那样慢慢消失在夜晚的阴影之中。
就在他离开了不久后，一道高大却苍老的身影慢慢来到了雷奥之前所在的地方。他弯下腰，用青铜色的大手缓缓捡起了地面上那个被捏碎出裂纹的指针。
“唉，孩子啊......”
——————
漫无目的走在漆黑的夜路上。只有孤寂的银月相伴在他的身边。
自己体内寄宿的幻想出现了变故，雷奥自己心知肚明。
曾经的他对“亡灵化”这一词汇感到十分陌生。因为他一直能够严格管控自己，给自己定下尽可能贴近正常人的生活来维持“人之心”。但或许是因为使用力量过度产生了依赖性，从半个月前开始，雷奥就感到自己的幻想越来越无法抑制。有时候，他甚至会无法分清库拉利斯的“演技”与自己原本的性格。
重生教会很强。他们的背后很可能是两名堕天使，一个数千米高的巨神，一个实力不明的恶魔。按照堕天使“悲恸”的说法，他们的背后很可能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组织，强大到可以操控那四个异类。自己消灭这四个异类后，怎么能保证他们背后的势力不会找上门来？
骑士们也很强。只因为他们是人类，我们是异类，我们就要被无理由得排除审判。我与现在所有的同伴联手打败他们三个就能迎来安宁吗？帝国的“八大骑士”之中，听说“星杖骑士”只是文职工作的负责人，实力排在最末端。我和乌佩尔联手只能与她本人持平，剩下的七个骑士又该又多可怕？
争斗无止无尽，雷奥的自信心已经快要被消磨不剩了。他不是前世少年漫画的主人公，没有被打倒后还能站起来的固定桥段，也没有不管面对多么绝望的情况都能抬头面对的勇气。
他担心的是，在争斗结束之前，自己会先一步被幻想侵蚀，倒下。然后按照预言所说，灾厄可能就会从他的体内苏醒，开始破坏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滴答，滴答。
雷奥下意识检查起自己的身体，但那水滴的声音却不是来自自己的髓血，而是从天空中落下的雨水。
雨越下越大，水珠成的幕帘遮盖住视线，让人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雷奥用髓血给自己编织了一件红色雨衣穿在身上，防止身体下方的衣物被打湿。他感到自己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于是便随意找到一户有雨搭的住户家门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好像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雨。在报纸上看到说，只有比尔卡这座城市迎来了提早到来的高温。猜不透这个世界，也猜不透天气...”
“咔哒。”
忽然间，雷奥听到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或许是因为雨幕的声响扰乱了他的听觉，他竟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走到了离自己那么近的位置。
他连忙用髓血变成完全静止的血色面具盖在自己的脸上。
“噫！？”
尖细的女性惊呼声。
雷奥转过头，发现那是一名身着华贵丝绸睡衣的年轻女孩。他这才发现，自己随意挑选的这所住宅不仅门口带雨搭，而且规模很大，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住得起的。
戴着全覆盖的面具的雷奥转过头，面前的女孩更是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动着惊慌。
“抱歉，吓到你了。我这就离开。”
在女孩反应过来之前，雷奥便立刻起身，走进大雨之中，任凭雨水冲淋着自己。
“等等...等等！”
怯弱的挽留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进来避一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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