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蔷薇》第一百八十章 纳蒂娅·诺尔曼
“...你不怕我吗？”
“咦？”
少女似乎没有理解雷奥的话语。她轻轻皱眉歪头，做出费解的样子。雷奥趁此机会观察了一下这个女孩：大概十六七岁，咖啡色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背，眼睛灵动而富有生气，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时间临近半夜，一个身份不明的，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你家门口。难道你不应该第一时间将他赶走吗？”
“不，那个...”
少女略显紧张得小声嘟囔，即使离得很远，雷奥也闻到了她灵魂中紧张的味道。
“对不起，让你淋湿了...我没想过赶你走，先生。相信我。我只是听到门口有声音所以出来看看。...那个，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进来躲雨？”
“......”
雷奥看了看房间之中照射出的温暖火光，觉得有些无所谓了。
“好。”
“啊...！那个...”
女孩似乎也有些惊讶对方真的会答应，在她愣神的同时，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已经径直经过闪开道路的她身边进入到了屋中。当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身高是如此高大，肩膀比父亲和哥哥还要宽阔。但...似乎有些消瘦？
雷奥将髓血织成的假雨衣放在门口的雨衣架上，透过面具随意打量着这个古朴而富丽的建筑物内部。
“先生，您...啊！——”
又是一阵惊呼声。雷奥立刻扭头，发现那个女孩脚下的拖鞋与被雨水打湿，长满苔藓的台阶没有发生摩擦，而是以顺滑的感觉分离了开来，而女孩的身体也因此失去重心，以一种优美的角度向后倒去。
事情只是一瞬间，可对于雷奥吸血鬼的反应力与身体素质而言已经极为漫长了。
他不假思索得几步跨过去，在女孩倒在地面上之前伸出手揽住了她的后腰与左手手臂，就像是交际舞的起手动作般优雅而利落。
雨水毫不留情得打在两个暴露在它下方的年轻人身上，将他们半身都彻底淋湿。
“啊！啊...啊，谢谢您...”
“你在干什么...回头别忘了叫佣人把门口的这些小植物给清理一下。”
雷奥冷冷得说着，但却在同时用一种轻柔的力度将女孩的身体摆正，拉回了雨水打不到的地方。被陌生男人搂住，还被看到了丢人的举动，女孩不禁感到无地自容。
“对不起，先生，...害您一起被淋湿了。”
“...先进屋再说。”
“嗯。”
没能求得干燥的雷奥抹开脸上的水迹，进屋左顾右看后来到了壁炉的前面开始烤火。在他的身后，大门被关闭的声音出现了一瞬间，雨水的喧嚣立刻被隔绝在了外面。随后，走动，物品被拿起又放下，以及倒水等等声音开始在他的背后杂乱无章得响起。
雷奥没有理会别人的想法，只是坐在壁炉前的地毯前静静得盯着炉火。这样的老式壁炉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毕竟比尔卡的上层区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开始用电力科技取代旧习俗，包括黎明教会也是一样。
此时此刻，跳动的火光映照在雷奥的眼里，让他想起六年前的自己，想起自己坐在家里的壁炉前无聊看着各种复杂书籍，父亲敲打铁块的声音叮咚回响的那段时光。
他不是一个恋旧的人，但此刻，他也忍不住那想要回到过去的想法。
“先生，给您毛巾。比尔卡的天气很不寻常，您要小心着凉。”
“嗯。”
雷奥随意应付一声，接过了毛巾。他扭过头，看到的还是那个有着咖啡褐色长发的女孩，只不过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衣。
雷奥感到有些诧异。
“怎么是你拿给我？这么大的房子，你家应该有佣人才对。”
“唔...对不起，这间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您...对毛巾不满意吗？”
“什么？”
雷奥将嗅觉扩展开来，最终确实只在这座宅邸中嗅到了女孩一个人的气味。
“你！...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既然如此，你怎么敢给我开门，将我这样一个不明人士放进来？你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吗？”
“对不起！...我就是觉得不能放着您不管...”
“你不怕我？还是说你的心真的宽阔到这种地步？”
“怕...但如果放着您在这样的大雨中不管的话，我也会睡不着觉的。”
‘有些可疑...会是我的敌人吗？’
雷奥很难相信世界上还有像哈瑞斯医生一样的好人。人是自私的生物，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得活下去。他想要启动“灵魂嗅觉”探查女孩的过去，但这一次，他并没有付诸行动。
‘反正待会我就要离开了。’
“喂，小姑娘，你听好了。”
“啊，是？”
“不要，给陌生人，随便开门！特别是像我这样遮住脸不知道是谁的可疑家伙。你明白吗？”
“嗯，我当然明白，这些事情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开门？你不担心我会袭击你？”
“唔......”
被严厉训斥的少女局促得侧着头，思考了片刻措辞。
“不担心...那个，我觉得您是不会攻击我的。”
“？”
“我觉得您是个好人...刚刚还帮助了差点摔倒的我。”
“可你在开门之前怎么知道我会帮你！？你这家伙，你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教育你的...”
雷奥有些抓狂得说着。他都不知道是用傻瓜还是善良去形容这个女孩比较好了。
“...我知道父母会反对我这么做，但...还是没办法放着您不管。”
一边说着，女孩将一杯看上去就非常昂贵的热茶递给了雷奥。
“算了，反正也与我没关系...谢谢。”
听到雷奥的道谢，女孩有些高兴得笑了笑。
雷奥将茶水递到嘴边，可却忽然想起自己还戴着面具的事情。他默默得转过头看向女孩，而后者也聪慧得领悟了他的意思，急忙转过了头去。
‘看来并不是真傻。’
雷奥将面具掀起一半，用嘴轻轻抿了一口茶，感到滚烫的热流融化在了舌齿之间。
他注意到背过身的女孩正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他，可只要相貌不暴露，雷奥也就由着她去了。
......
“叶片优质，工艺也上乘。你的家庭条件应该挺不错的，可为什么现在却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双亲呢？”
“嗯...该不该说...但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雷奥再次开口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听到雷奥的询问，女孩稍作犹豫，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
“纳蒂娅·诺尔曼，是我的名字。”
雷奥的手停顿了一瞬间。
“那个...虽然没有那么有名，但我的父亲其实是比尔卡的世袭贵族之一...前不久，他忽然说自己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去做某些事情了。可能是为了不牵连我，他买下了这样一座房子来临时安置我和母亲。”
“但在即将搬到这边的时候，忽然有很多穿机械铠甲，身上披着白色斗篷的执法者将父亲母亲都带走关押起来了...所以最终只有我和佣人们来到了这边。但这里是黑手党的地盘，佣人们因为害怕那些坏人，还有我的父母不结工资，就在前天全部离开了。”
“...所以才只剩下你一个人。..你的父亲，名字难道是怀特·诺尔曼吗？”
“咦，先生您知道？”
“......略有耳闻。”
不。雷奥清楚得知道，那个大贵族正是被自己用“誓言”操控的人之一。骑士抓他是因为他协助了异类，抵触骑士们的命令。而导致了女孩如今孤立无援状态的人正是雷奥自己。
“该死...执法者就没有替你准备保护措施吗？就这样放你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居住在这样的富人房屋中？”
雷奥自顾自得说完这些话，却发现女孩纳蒂娅正有些好奇得看着他。
“您看，我就说您是一位替别人着想的好心人！”
“...”
“啊，对不起...。”
“没什么。唉，明天...明天我会帮你找一个佣人负责照顾你。嗯...如果你看到对方是一个红色眼睛的人就让那个人进来，如果不是的话，一律禁止开门，明白了吗？”
“我记住了。咦？真的吗...？您居然愿意帮助我吗？”
“嗯，还好吧。只是刚好有符合条件的人。”
“......”
“......”
“怎么不说话了？”
“啊，没什么...只是，真的谢谢您，先生！那个，那个...您真是一位好心的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回报您的吗？”
“没有，小丫头。”
“啊......”
女孩失望得垂下头。
雷奥检视着自己的内心，忽然感觉体内躁动的幻想已经平静了些许，不再影响他的思绪了。
‘是因为与这个女孩交谈的缘故吗？这么看来，要说谢谢的人反而是我才对。’
“诺尔曼小姐。”
“是，我在！”
女孩精神又紧张得回复。
“谢...”
叮———。
没等雷奥说完，一种微弱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回荡着。他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这是阿布打碎了瓶子，在向他求助！
‘该死，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来不及完成道谢，雷奥开始环顾这间房屋。
“诺尔曼，你家里面有橡木制作的门吗？”
忽然急切，变得有些年轻的声音似乎吓了女孩一跳。纳蒂娅拼命捂着脑袋思考着，最终指向了厕所门的方向。
“那边，或许是...”
“借我用一下。”
“咦，...咦？您...啊，是不是我要回避一下？”
雷奥没时间向她解释，也没时间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反正现在的他并没有暴露有关本体的任何信息。
雷奥两三步走到厕所门前，确认其橡木的材质后将手覆盖在上面：
“乌——哈肯——拿沙——阿述——多沙库卡（橡木门魔咒）”
几行细小的红色魔力文字出现在了门上。雷奥拉开门，在纳蒂娅惊异的视线下，门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洗手间的样子，而是一片纯粹漆黑的黑幕！
男人轻轻伸手，那件原本挂在架子上的红色雨衣就像活过来一般蠕动着化作液体飞了过来，组合成一件由不同深浅红色组成的礼服被穿在身上。
“您，您，您...刚刚那是！？”
纳蒂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她那双水灵的漂亮眼睛中充满迷茫，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发生的事情。
“别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也别忘记我的任何一件嘱托。”
他慢慢伸出腿，向着那一片漆黑迈出脚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纳蒂娅忽然感到一种不舍涌现出来，就好像——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一般。
“等，等一下！等等，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
雷奥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瞬间。
“库拉利斯。”
他终究，也当然不会告诉女孩自己的真名。
“啊！这就是...”
“茶很好喝。...多谢了。”
“库拉利斯”很快便融入了漆黑之中，反手带上门不见了踪影。当女孩终于回过神来时，她缓慢又怯懦得伸手拉开门，却发现那背后只是熟悉的，自己平常使用的卫生间而已。
就好像，刚刚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假的梦境。
“咦？”
少女似乎没有理解雷奥的话语。她轻轻皱眉歪头，做出费解的样子。雷奥趁此机会观察了一下这个女孩：大概十六七岁，咖啡色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背，眼睛灵动而富有生气，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时间临近半夜，一个身份不明的，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你家门口。难道你不应该第一时间将他赶走吗？”
“不，那个...”
少女略显紧张得小声嘟囔，即使离得很远，雷奥也闻到了她灵魂中紧张的味道。
“对不起，让你淋湿了...我没想过赶你走，先生。相信我。我只是听到门口有声音所以出来看看。...那个，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进来躲雨？”
“......”
雷奥看了看房间之中照射出的温暖火光，觉得有些无所谓了。
“好。”
“啊...！那个...”
女孩似乎也有些惊讶对方真的会答应，在她愣神的同时，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已经径直经过闪开道路的她身边进入到了屋中。当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身高是如此高大，肩膀比父亲和哥哥还要宽阔。但...似乎有些消瘦？
雷奥将髓血织成的假雨衣放在门口的雨衣架上，透过面具随意打量着这个古朴而富丽的建筑物内部。
“先生，您...啊！——”
又是一阵惊呼声。雷奥立刻扭头，发现那个女孩脚下的拖鞋与被雨水打湿，长满苔藓的台阶没有发生摩擦，而是以顺滑的感觉分离了开来，而女孩的身体也因此失去重心，以一种优美的角度向后倒去。
事情只是一瞬间，可对于雷奥吸血鬼的反应力与身体素质而言已经极为漫长了。
他不假思索得几步跨过去，在女孩倒在地面上之前伸出手揽住了她的后腰与左手手臂，就像是交际舞的起手动作般优雅而利落。
雨水毫不留情得打在两个暴露在它下方的年轻人身上，将他们半身都彻底淋湿。
“啊！啊...啊，谢谢您...”
“你在干什么...回头别忘了叫佣人把门口的这些小植物给清理一下。”
雷奥冷冷得说着，但却在同时用一种轻柔的力度将女孩的身体摆正，拉回了雨水打不到的地方。被陌生男人搂住，还被看到了丢人的举动，女孩不禁感到无地自容。
“对不起，先生，...害您一起被淋湿了。”
“...先进屋再说。”
“嗯。”
没能求得干燥的雷奥抹开脸上的水迹，进屋左顾右看后来到了壁炉的前面开始烤火。在他的身后，大门被关闭的声音出现了一瞬间，雨水的喧嚣立刻被隔绝在了外面。随后，走动，物品被拿起又放下，以及倒水等等声音开始在他的背后杂乱无章得响起。
雷奥没有理会别人的想法，只是坐在壁炉前的地毯前静静得盯着炉火。这样的老式壁炉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毕竟比尔卡的上层区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开始用电力科技取代旧习俗，包括黎明教会也是一样。
此时此刻，跳动的火光映照在雷奥的眼里，让他想起六年前的自己，想起自己坐在家里的壁炉前无聊看着各种复杂书籍，父亲敲打铁块的声音叮咚回响的那段时光。
他不是一个恋旧的人，但此刻，他也忍不住那想要回到过去的想法。
“先生，给您毛巾。比尔卡的天气很不寻常，您要小心着凉。”
“嗯。”
雷奥随意应付一声，接过了毛巾。他扭过头，看到的还是那个有着咖啡褐色长发的女孩，只不过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衣。
雷奥感到有些诧异。
“怎么是你拿给我？这么大的房子，你家应该有佣人才对。”
“唔...对不起，这间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您...对毛巾不满意吗？”
“什么？”
雷奥将嗅觉扩展开来，最终确实只在这座宅邸中嗅到了女孩一个人的气味。
“你！...你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既然如此，你怎么敢给我开门，将我这样一个不明人士放进来？你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问题吗？”
“对不起！...我就是觉得不能放着您不管...”
“你不怕我？还是说你的心真的宽阔到这种地步？”
“怕...但如果放着您在这样的大雨中不管的话，我也会睡不着觉的。”
‘有些可疑...会是我的敌人吗？’
雷奥很难相信世界上还有像哈瑞斯医生一样的好人。人是自私的生物，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得活下去。他想要启动“灵魂嗅觉”探查女孩的过去，但这一次，他并没有付诸行动。
‘反正待会我就要离开了。’
“喂，小姑娘，你听好了。”
“啊，是？”
“不要，给陌生人，随便开门！特别是像我这样遮住脸不知道是谁的可疑家伙。你明白吗？”
“嗯，我当然明白，这些事情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开门？你不担心我会袭击你？”
“唔......”
被严厉训斥的少女局促得侧着头，思考了片刻措辞。
“不担心...那个，我觉得您是不会攻击我的。”
“？”
“我觉得您是个好人...刚刚还帮助了差点摔倒的我。”
“可你在开门之前怎么知道我会帮你！？你这家伙，你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教育你的...”
雷奥有些抓狂得说着。他都不知道是用傻瓜还是善良去形容这个女孩比较好了。
“...我知道父母会反对我这么做，但...还是没办法放着您不管。”
一边说着，女孩将一杯看上去就非常昂贵的热茶递给了雷奥。
“算了，反正也与我没关系...谢谢。”
听到雷奥的道谢，女孩有些高兴得笑了笑。
雷奥将茶水递到嘴边，可却忽然想起自己还戴着面具的事情。他默默得转过头看向女孩，而后者也聪慧得领悟了他的意思，急忙转过了头去。
‘看来并不是真傻。’
雷奥将面具掀起一半，用嘴轻轻抿了一口茶，感到滚烫的热流融化在了舌齿之间。
他注意到背过身的女孩正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他，可只要相貌不暴露，雷奥也就由着她去了。
......
“叶片优质，工艺也上乘。你的家庭条件应该挺不错的，可为什么现在却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双亲呢？”
“嗯...该不该说...但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雷奥再次开口时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听到雷奥的询问，女孩稍作犹豫，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
“纳蒂娅·诺尔曼，是我的名字。”
雷奥的手停顿了一瞬间。
“那个...虽然没有那么有名，但我的父亲其实是比尔卡的世袭贵族之一...前不久，他忽然说自己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去做某些事情了。可能是为了不牵连我，他买下了这样一座房子来临时安置我和母亲。”
“但在即将搬到这边的时候，忽然有很多穿机械铠甲，身上披着白色斗篷的执法者将父亲母亲都带走关押起来了...所以最终只有我和佣人们来到了这边。但这里是黑手党的地盘，佣人们因为害怕那些坏人，还有我的父母不结工资，就在前天全部离开了。”
“...所以才只剩下你一个人。..你的父亲，名字难道是怀特·诺尔曼吗？”
“咦，先生您知道？”
“......略有耳闻。”
不。雷奥清楚得知道，那个大贵族正是被自己用“誓言”操控的人之一。骑士抓他是因为他协助了异类，抵触骑士们的命令。而导致了女孩如今孤立无援状态的人正是雷奥自己。
“该死...执法者就没有替你准备保护措施吗？就这样放你一个年轻女孩独自居住在这样的富人房屋中？”
雷奥自顾自得说完这些话，却发现女孩纳蒂娅正有些好奇得看着他。
“您看，我就说您是一位替别人着想的好心人！”
“...”
“啊，对不起...。”
“没什么。唉，明天...明天我会帮你找一个佣人负责照顾你。嗯...如果你看到对方是一个红色眼睛的人就让那个人进来，如果不是的话，一律禁止开门，明白了吗？”
“我记住了。咦？真的吗...？您居然愿意帮助我吗？”
“嗯，还好吧。只是刚好有符合条件的人。”
“......”
“......”
“怎么不说话了？”
“啊，没什么...只是，真的谢谢您，先生！那个，那个...您真是一位好心的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回报您的吗？”
“没有，小丫头。”
“啊......”
女孩失望得垂下头。
雷奥检视着自己的内心，忽然感觉体内躁动的幻想已经平静了些许，不再影响他的思绪了。
‘是因为与这个女孩交谈的缘故吗？这么看来，要说谢谢的人反而是我才对。’
“诺尔曼小姐。”
“是，我在！”
女孩精神又紧张得回复。
“谢...”
叮———。
没等雷奥说完，一种微弱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回荡着。他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这是阿布打碎了瓶子，在向他求助！
‘该死，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来不及完成道谢，雷奥开始环顾这间房屋。
“诺尔曼，你家里面有橡木制作的门吗？”
忽然急切，变得有些年轻的声音似乎吓了女孩一跳。纳蒂娅拼命捂着脑袋思考着，最终指向了厕所门的方向。
“那边，或许是...”
“借我用一下。”
“咦，...咦？您...啊，是不是我要回避一下？”
雷奥没时间向她解释，也没时间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反正现在的他并没有暴露有关本体的任何信息。
雷奥两三步走到厕所门前，确认其橡木的材质后将手覆盖在上面：
“乌——哈肯——拿沙——阿述——多沙库卡（橡木门魔咒）”
几行细小的红色魔力文字出现在了门上。雷奥拉开门，在纳蒂娅惊异的视线下，门后并不是自己想象中洗手间的样子，而是一片纯粹漆黑的黑幕！
男人轻轻伸手，那件原本挂在架子上的红色雨衣就像活过来一般蠕动着化作液体飞了过来，组合成一件由不同深浅红色组成的礼服被穿在身上。
“您，您，您...刚刚那是！？”
纳蒂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她那双水灵的漂亮眼睛中充满迷茫，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发生的事情。
“别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也别忘记我的任何一件嘱托。”
他慢慢伸出腿，向着那一片漆黑迈出脚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纳蒂娅忽然感到一种不舍涌现出来，就好像——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一般。
“等，等一下！等等，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
雷奥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瞬间。
“库拉利斯。”
他终究，也当然不会告诉女孩自己的真名。
“啊！这就是...”
“茶很好喝。...多谢了。”
“库拉利斯”很快便融入了漆黑之中，反手带上门不见了踪影。当女孩终于回过神来时，她缓慢又怯懦得伸手拉开门，却发现那背后只是熟悉的，自己平常使用的卫生间而已。
就好像，刚刚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假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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