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计》第一章 意外重逢

  临窗而立，亭亭玉立的背影。一身再合适不过镶嵌着蓝色碎花的连衣裙，修长得体，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精致的白色平底跟凉鞋。青春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就因为这样，很容易把她从一群女生中一眼挑出来。而背影衬着那长发，显露出稳重端庄的优雅气质、超凡脱俗，宛若天空中一朵盛开的莲。
  将女孩的清纯、秀丽之美演绎得淋漓尽致。
  此女子，姓叶，名叫碧莲。
  刚上完连续的两节课，匆忙洗浄双手残留的白色粉笔抹儿，迈着轻健的小碎步，走进教职工办公室。透过二楼浅蓝色的透明玻璃窗，看着大街小巷熙熙攘攘地人群，叶碧莲感慨万千，莫名的思绪有一股淡淡的惆怅。
  “还不知道他，他记不记得我的生日”
  每次看到一个办公室的其她姐妹炫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哪天是她们的结婚纪念日，那眉飞凤舞的眼神着实令她羡慕不已，自己是紧闭双唇，不敢吱声，尴尬的更无语伦次，无比窘迫的神态，比个木呆的布娃娃还木呆，紧锁的眉宇，甚至清澈纯净的双目都不敢随意地眨一下。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陪一个人走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别说什么结婚纪念日，就是再简单不过的生日，自己连个蛋糕的影儿也没见过，更未奢侈地品尝过。
  也难怪，在学生眼中，她是那么的温柔如水、可亲可敬，和蔼可亲，透着女人独有的知性善良美。
  每周的学生测评中都会惊喜地看到：叶老师，温柔美丽、声音甜美，我们不仅喜欢她，更喜欢她的课，栩栩如生，生动的让我们不得不竖起耳朵，立着听
  每每看到这一句句感叹，仿佛是赞叹，叶碧莲欣喜的目光充满了欣慰，嘴角轻轻上抑，抹成一弯好看而又动人的弧度，迷人的眼神，更是喜庆
  同时，也换来了全校教职工仰或嫉妒恨复杂交织的表情。
  可面对一个人呢叶碧莲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失败透顶简直绝顶失败而又无地自容。
  在他眼里，自己是一个木头人、一个石人，直白的白话文就是木头做的木头人，石头做的石头人。
  甚至她自己也很难想象，不知陪一个人走过了多少黎明和黑夜，可从未喊过他一声老公，甚至连撒个娇说句甜言蜜语，自己竟然还没有学会。
  想起这，本该倾斜的天平，瞬间平衡了。
  也许是心中仍残留着一丝希望和期望，让叶碧莲不禁想起了曾经的曾经，自己过生日的一幕幕。
  小时候，过生日时，妈妈准会杀个鸡或做顿儿自己爱吃的疙瘩面，形状各异的疙瘩面，充满了一个个的幻想，着实令自己兴奋不已。自己是嚼在嘴里，甜在心里
  另她更刻骨铭心而又无法忘怀的是：
  有一次，她睡眼朦胧地醒来，见床头桌子上竟放有晶莹锡透而又玲珑精巧的葡萄，一串串，一颗颗，眼睛直直的盯着，目瞪口呆，不禁馋的直流口水，看看天，漆黑一片，好像离黎明还很遥远。
  不由得纳闷不解，是谁放在我床头桌上一串又一串的葡萄啊怎么这么了解我啊自己甚至连做梦都想着给梦见了呢没想到醒来还真是
  真是美梦成真，就是爱吃葡萄
  正当她禁不住下床品尝了一串又一串时，无比欣喜地感觉，这葡萄如黑夜中的眼睛，竟还透着光透着亮，仿佛还带着夜明珠的璀璨，自己可真幸福啊
  也许是妈妈听到了她下床的脚步声，忙一个踉跄急匆匆地赶来。
  慌忙喊道：莲你啥时候醒的
  看着妈妈紧张的不知所措，披着一个简单的外套，眼睛发红，头发凌乱，连说话竟还语无伦次。
  碧莲挤眉弄眼的翘着嘴巴：妈我不就偷吃个葡萄吗至于吗看您都紧张成啥样儿了嘛
  半训半斥半嘲讽地说：
  你说的倒轻松，还不就偷吃个葡萄嘛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几天了你老妈我是几天几夜都没敢合眼了，心惊胆颤地是生怕你再出个什么差错。
  碧莲倔强叛逆地性格，反驳道：我一个大活人，长这么大了，啥不知道，会出什么差错啊妈你是不是在做梦啊
  没想到妈妈竟瞪着眼睛说：
  还做梦呢
  看是谁
  不是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沙漠变绿洲，就是什么昨日黄花，又开始吟诗作词了。
  看着你那神情恍惚的，穿着裙子来回跑，还说什么喜欢跳舞，就喜欢飘逸的感觉。
  我和你爸是吓坏了，养个闰女这么大，怎么说傻就傻了呢哭天不应，喊地不灵啊
  恰巧，那天，你三姨父还在，他说，准是中邪了，赶快去驱魔，找了两个神婆子来咱们家，又是说又是唱又是跳，花了冤枉钱，可你还是不清醒。
  第二天，我和你爸按你三姨父指点的，带着你去到神婆家，说那是十里八村出了名儿的神婆子。
  可到了她们家，不是去扎针就是去过电。只见一推纸，烧着燃着，神婆看着熊熊的火焰命令我和你爸跪下，虔诚祈祷，神婆念叨一句，让我和你爸也学着跟念经文似的念叨一句，还唱什么天灵灵，地灵灵，快换我的小精灵妖魔鬼怪全走开神婆子解释说，越是虔诚越是灵
  别让妖魔鬼怪再缠住你，把你自上的邪气、巫气、晦气全部统统驱除掉。
  待我和你爸念叨完了，那神婆子又开始在嘴里念念叨叨的来了一遍又一遍。
  我和你爸亲眼所见，把你一个手上扎的不止十根针，说是什么银针，长长细细的，一扎进去，顿时就看见鲜血直流。
  十指连心，看见你痛哭着，拼命叫喊。神婆子竟然还说，再哭再叫，针扎的比这还多还哭不哭、还叫不叫这就叫冤魂缠身。
  神婆子叫嚷着，让我和你爸捆住你的胳膊腿儿，再把胳膊腿上多扎几针，就不喊不叫了
  你爸心疼的说，这人都瘦成这样了，还放血还扎再扎就没人了，驱什么鬼，降什么魔，只要是俺闰女，不论是鬼是魔，俺都认了
  这不，没听神婆子的使唤，你爸硬是背着你回来了。
  第二天，又到了另一家医院，一样的过电、针炙、输液，你就是两眼儿一个劲儿的流泪，也不见醒过来。
  你爸经人打听说，离咱儿这儿不到三百公里，有一个神医看得好，竟又背着你去。说开什么中成药，就药到病除了，可药也开了，你不张嘴怎么喂啊
  你五妹才几岁啊那小手都磨破了，知道你爱吃瓜子，为了给剥瓜子，手指甲都抹出血了，天天喊，姐吃瓜子，吃瓜子
  你就是不醒
  后来，你表舅舅来看你说，你上高中时，见你在你姥姥家，看着你表妹吃葡萄，那眼神流连往返的真叫一个馋肯定很想吃可惜，你表妹太小，没给你留一颗。这不，你表舅舅来看你，专程给你带了葡萄来，在水果市场专一挑选的，上等新鲜的紫葡萄“
  碧莲听了妈妈一大堆的话，信以为真的，不再怀疑了，
  愣不住想：原来是一串串的葡萄把自己换醒了。
  可还是愣头愣脑的问妈妈：今儿个是啥日子啊妈我到底睡了几天
  妈妈一脸无奈而又无辜的表情，仿佛在说，遇到这样儿的闺女俺是没招儿了
  便气不打一出来的冲自己喊：你说你，想吃个葡萄，就直说啊这折腾的，让我和你爸都吓坏了，竟然还问，今儿是啥日子睡了几天
  还用问吗
  今儿个是你的生日，醒来的可真是时候
  所以，从那时起，自己每年过生日都有个心愿想吃串葡萄。
  爸妈也都让自己如愿以偿的吃个够
  人们都说，不吃葡萄，不知道酸。
  碧莲说，她就喜欢，酸里透着甜。从小还偷偷喝醋呢每次妈妈让买酱油、酷，到家呢酱油没少，醋倒是少了好几瓶盖
  碧莲不知是失望还是希望的感慨道：人们常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自己都和他过了多少个生日，没见过一颗蜡烛，能吃个葡萄籽儿，那也是生日的心愿已了
  可平时，非打即骂，有好几次把自己从楼梯上耸下去，险些
  想着想着，不仅一阵心酸伴着伤感涌上心头。
  也许，今天的生日会如情人节一样，让自己孤单走过。
  即便这样儿，如此的伤感、流泪、默默地叹息，可她的嘴角依然荡漾着清新的笑容，红唇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微微上扬。
  只听同学在办公室门口喊：报告
  “请进”
  “叶老师好今儿下午的作业呢”
  只听一个温柔的声音：今儿个破例，给你们不布置作业了，让你们好好轻松轻松，放松放松自己
  只见同学欢呼雀跃地喊：ye欧耶
  忙恭恭敬敬地打个敬礼，而后又嬉皮笑脸地来了个飞吻：谢谢老师叶老师真好我们爱你
  碧莲欢喜地笑笑，也许这就是今天的生日礼物吧感觉很甜
  无比自豪欣慰的心情，比满载而归还满载而归。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无不透露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她。
  学生一个急转身，矫健的步伐似轻功，又如一只展翅飞翔的小燕子，几乎是欢快跳跃着蹦出去的。
  叶碧莲笑笑说，看着孩子们这么开心，自己能不开心都难
  待全校教职工走后，叶碧莲如往常一样，感受着平日宁静的气息，没有回家。不知是不愿还是不忍心看到那一份失望，被落实仿佛那一年一次仅存的一丝希望被落空，自己是无比的可怜
  也许是不想顾影自怜吧
  一个人静静默然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放眼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许是因为学校临街吧，大街小巷的叫喊声，使叶碧莲忘却什么是孤独，浅意识的烦恼似乎也一飘而散。
  忽然仰入眼帘的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啊好羡慕啊俩人手牵手，背影显得是那么和谐，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感叹着，本扶着窗户手柄的两只手，情不自禁地一个慢动作，一只手不知觉地触摸到了什么。
  或许是薄薄清清凉凉的感觉使她不得不低头。
  啊好美丽的兰花啊自己亲手放在窗台上的，没想到青青绿绿葱葱地兰花，今天竟奇迹般地开了一朵红色小花。
  红花配绿叶，相映相衬，相互簇拥着，真是令人陶醉和无限的冥思和遐想。
  碧莲对自己说，兰花像征着相爱，知道自己与爱情无缘。
  所以，情人节的那天早上，索性自己给自己买一盆兰花，作为情人节的礼物，自己送给自己。
  没想到今天竟意外的看到了小花，真是绝美的美轮美奂。
  正当碧莲看着小花，感叹花与叶时，一个转身不加思索地从抽屈里拿出一支红笔，在靠着北墙角落的白板上，写下了：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难发。
  加上标题抬头，整整五十个字，叶碧莲一字一句的一泻千里，洋洋洒洒，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落笔的瞬间，意外中的意外，抬头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美女，自己不会是近视眼，眼花了吗还是
  女子一袭粉衣，模样端庄之中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娇媚之态，青丝披落，仅仅用一条粉色的发带系着，粉色的色彩衬的女子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煞是美丽，凤眸潋滟。
  定睛一看，忍不住惊叹，真可谓是夺魂摄魄，荡人心神，唇若点樱，引人无限遐想。
  惊诧之余，碧莲是愣了又愣，此女子是谁感觉熟悉又陌生。
  心中的疑惑未解时，听到四个字
  “生日快乐”
  “啊是谁，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碧莲异想天开似的对自己说，”我不会是做梦吧“
  “碧莲，还记得我吗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脸颊通红，欣喜若狂，激动得小心脏儿几乎要跳出来了，只听扑扑通扑腾而又咚咚的跳个没完没了。
  还是红红的脸蛋，一手接过红红的大大的毛茸茸的心，一手接过正盛开的一簇簇鲜花，透着芬芳，沁人心脾。
  “碧莲，很抱歉，这是送你的康乃馨，本来准备送玫瑰的，可花店的玫瑰不新鲜，所以。”
  感动的心，碧莲禁不住眼圈儿一红，热泪盈眶，还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花呢更何况今天，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日子
  仍想不起来是谁这眼前的一切是梦亦是真。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可不会真的是在做梦吧难道自己想生日礼物了，竟做起了白日梦
  女人见碧莲一脸的疑虑和困惑，声音甜美婉转的说：
  “碧莲，三年前，我们几过面，你忘了吗当时，我问你找谁，你说是找何二勇，不认识何大勇当时，我就知道，我们俩找的是同一个人。”
  碧莲吱吱唔唔含糊不清的说着嗯。
  可嗯字拉长着尾音，似乎在说：也许是自己得过失忆症吧也难怪
  她不再头疼又头痛的绞尽脑汁的为难自己。
  可哼嗯了半天，仍想不起来是谁，但随之而来的，一阵惆怅的半点尾音，却让他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
  也许在她的记忆里，这一幕怎能随随便便抹去。
  因为正是这一幕给了自己人生感情和婚姻的转折点
  “碧莲我当时就知道，你是善良单纯的女孩，因为二勇那么小，你找他会有什么事儿为何当时说话吞吞吐吐的。你还不好意思解释说：你是他的亲戚，要给表弟买鞋，想让二勇试试。后来，我陪你去买鞋，你眼睛流离的目光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分明是在说，你撒谎
  请允许我真诚的道歉，如果不是我，大勇，他第一个选择的人是你，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顺着眼前亮丽女子思绪的牵引，此刻，碧莲清醒的联想到一个名字，师玉霞，是她就是她
  此时，眼前的女子自然而然地和师玉霞三个字的姓和名紧密地对号入座联系在一起。
  碧莲惊愕之余，嘘了声“没想到”
  时隔三年，整整三年，却历历在目。
  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不知是上帝的安排还是巧合，她们两个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家门口。
  何大勇父亲当时也禁不住惊讶地说，“你们俩个都来了，是一块儿来的吗那么巧”。
  师玉霞当时是第一次见叶碧莲，听了何大勇父亲的疑问，却没有作答何大勇的父亲。
  而是，转过身，面对叶碧莲，或许，当时，师玉霞她自己也不知道，更未曾想到，一个女孩竟同时与自己出现在一个人的家门口。
  只见她不遮不掩的对着叶碧莲说，“我是何大勇的女朋友，为了大勇，她在家是独女，也试着学会了照顾老人，做起了家务，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她全部大包大揽。
  因为在大勇不在家的日子里，她搬进了他们家，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的父母，病前病后，跑前跑后，甚至端屎端尿，从未有过一丝怨言，直到大勇回来”。
  叶碧莲任回忆的眸子牵引着，禁不住亲切而又甜蜜地喊了声，“玉霞姐，是你”
  一种久违地幸福涌上心头，是心酸是痛楚是往日情怀，无不渗透着两个女人的心。
  眼前的美貌女子师玉霞禁不住眼角一红，往事涌上心头，流露出委屈心酸的泪水，“你知道吗，大勇去你家的那天晚上，我差点把硫酸泼到他脸上，后来，我又一次的割腕、服安眠药，他都不肯答应我”
  “姐，你为什么那么傻呢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强不来，你为什么要苦苦的折磨自己，如今，你更不需要给我道歉，谈什么原谅不原谅”
  叶碧莲眼中的玉霞姐，此时已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就在服安眠药的第二天，我哭着去上班，对自己说，为什么想得到的得不到，如果三天之内谁愿意娶我，我就嫁给他，所以，遇到了我现在老公。”
  叶碧莲轻轻抚摸着眼前女子玉霞姐的长发，不知是心疼还是对往日情怀无法的割舍与释怀，轻声柔和安抚说，“姐，你一定会幸福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或许是受情绪的感染，还是不忍心看眼前玉霞姐梨花带雨的双眸，碧莲低垂耷拉着头，显得悔气而又没精打采，凝滞的双眸，竟然连抚摸长发的手都好似在颤抖，抖擞的情不自禁，想要说什么，嗓子沙哑，哽咽着，喊不出来。
  此时的师玉霞好似觉察到什么，似乎在她的心里，一直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甜甜的喊自己玉霞姐，是出自内心的真诚和纯真。
  她是无辜的，自己不应该伤害她，想起当年见她的第一面，说了那么多，也确实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和贪婪。
  师玉霞竟不依不饶地说：听大勇爸说，自从咱们俩同时来过他们家后，你就再也没有踩过他们家的门口
  没等碧莲把哼的一声话音拉长的说完。
  师玉霞意犹深长而又自言自语：她当时就明白，大勇爸是话里有话。虽然是我在他们家喊爸，可他老是提起你。
  叶碧莲无以应答的沉默着，更不知该如何作解。
  ”难道，真的是如他所说，如大勇爸所说，感情的事儿是不能勉强的，大勇，他的心里有人“师玉霞在心里盘算着。
  见碧莲如此的沉默，此时，师玉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的心竟竟然静的如清澈透明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涟漪和波澜
  难怪
  不知是试探还是故意的找个话题说，碧莲，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生日的
  碧莲惊诧的目光脱口而出说：”玉霞姐如果你想让我知道，我不说，你也会让我知道的。你说，玉霞姐我说的对吗“
  终于按捺不住急躁不安的心，”我在大勇家，照顾他父母时，见大勇床底下有个本子，好像是他的日记本，上面夹的还有他给你写的信呢当时，我看了看，就记住了你的生日“
  碧莲不知道，她心目中的玉霞姐，告诉她这些，如今让她知道这过期的感情，又有何用呢是给自己平添欢喜还是忧
  见碧莲一脸的木讷，不知是师玉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对他是真的死了心
  又补充一句说：不过，那天我发现他日记里夹着给你写的信时，也意外的在床头边看到了一把剪子。
  就差说一句更精准明确地注解：那把剪子和信都在他，何大勇的床头边。
  有谁会说得准剪刀是剪碎信纸的还是日记的还是谁剪碎了谁的心是谁又伤害了谁
  碧莲仍旧是一脸的沉默，此时，对于她，相信沉默是金，无言以对的，毕竟是自己无法面对更无法挽回的。如自己读到的一句话：感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离不开谁，谁牵挂着谁，谁又曾动了心的心，无法收回。
  师玉霞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眼前的小姑娘，叶碧莲不仅比自己年龄小，更是单纯的无任何城府，可面对感情，提起何大勇，为何如此的镇定、从容而又淡定呢
  禁不住，猛的一抬头，话题一转，干脆响亮的说，“你有何大勇的消息吗我知道他现在仍未婚，等他成婚那天，咱俩送他礼物吧”
  碧莲一脸惊喜地说，“好这个主意不错，那咱俩先筹备好，送她什么礼物我现在就开始攒钱”
  师玉霞沉着凝滞的双眸，却含着仇恨说：“我想好了，就送他个花圈，咱俩一人送一个，让新郎新娘一人一个，让他也尝尝滋味，爱一个人走向坟墓的滋味和下场”
  “姐你你到现在还放不下吗你这样苦苦的为难自己，为的是什么”
  不知是害怕还是震惊，碧莲竟感觉眼前一抹黑，也许是自己贫血吧，可明明是感觉耳朵嗡鸣，昏暗的几乎要晕倒。
  坚强的心，还是挺住了。
  师玉霞一脸的阴霾，仿佛将眸中的恨意与这喧嚣的世界紧紧的锁在了一起，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心甘，不心甘，为了他，十年的青春”
  碧莲深深感觉到，曾经的那个梦魇已烙印到玉霞姐灵魂的深处，所以，只能克制住自己不受情绪的感染。
  随后若有所思地说，“仇恨是痛苦的种子，不应在心里生根发芽，如烧掉了一座房子，撵走了一只老鼠，姐，你说值吗”
  不知为什么，碧莲的话竟没一点儿回声儿，空气沉静的如死一般的寂静
  她的话，竟没有任何的回应。
  “放了他，也是放了你自己”按捺不住心情的波澜起伏，还是对着她心目中的玉霞姐吐露心扉，一字一句的没有任何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