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过我,让我彻底地死心,我会如你所愿,不再招惹你;就当我生命中从未出现莫芷柔这个女人,我会将所有的感情抹得一千二净。”
为什么要觉得心如刀割她不爱他呀,不是吗
“不要逼我,实话往往残忍。”
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曾对我仁慈过吗”不,没有,她一直都是这么残忍,不在乎伤他多深,“所有能做的,我全努力过了,走到这个地步,我已经不晓得自己还能怎么办。是我执迷不悔,始终苦苦坚持着不愿放弃,只是我所有的执着,看在你眼里似乎显得一文不值,也许,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本就不该强求。”
深吸了口气,他毅然道:“不管多残忍,我都要听你亲口说出来,不这样我无法逼自己对你死心。”
芷柔内心激烈交战,痛苦地挣扎着。
这席话,没有她感动的余地。在他已有另一名红粉佳人的同时,他有什么资格再来对她说这些话另一个她呢,他又是怎么说的她很难不去怀疑,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真心有几分也许,他的感情无法完全抹杀,但他另有两情相悦的也是事实呀,那份骄宠倍至的情意,不似作假,这他又如何解释
她拒绝深思地硬生生逼回了眼泪,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咬着牙开口:“我不爱你,从来没有。如果你还想要更明确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二生只爱一个人,我的心也只为一个人动,从他咽气的那一刻,我的心便跟着死了,我的情也已随着他长埋黄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的我,只是个无心无情的人,我只想用我人生中的每一个日子来追悼他,你的存在,只会带给我困扰,我恨你破坏了我惟一仅有的梦,这样够不够清楚;够不够明白、够不够让你死心,不再扰乱我的生活”
这就是事实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好,我懂了。”他悲楚地点头,“你说完你该说的,现在,换我说我想告诉你的,一直都只有一句话:我爱你而你的回应;却是对我二次次的伤害,我早该看清事实的,你心中的那个影子,只是微不足道的十小部分,真正的原因在于,你的心不属于我。如果你真在乎我,又怎忍心不遗余力地一再伤我,是吧说你盲目,其实,我比你更盲目,执着的认定,换来的是什么”
他苦涩的话语,揪痛了她隐隐发疼的心,她没来由地满怀酸楚,隐忍了许久,泪仍是禁不住夺眶而出。
“你还是会为我哭的是不”他凄怆二笑,食指划去她滑落颊边的泪意,狠下心,他咬牙放开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至少,你不再是无动于衷。放心,我不会为你制造困扰,既然答应了你,再困难我都会办到,如果我放手,能让你有更自在的呼吸空间,我会成全你”
他退了开来,深深凝望她良久;似要将那张令他倾心狂恋的容颜深锋脑海,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是断肠、是刺骨、是锥心泣血的痛,那都无所谓了,因为,没有人会去在乎,也没有人会去心疼,他不会,芷柔更不会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更多汹涌的泪成串跌落,泛滥成灾,只是,他却再也看不到。
芷柔抚上泪痕斑斑的面颊,茫然地声着手中的湿意,这是她的泪吗为什么
她究竟为佃而哭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她为何要感到心碎绝望
苦不堪言的心,已给不了她答案,她陷入了一片凄风苦雨中。
窗外已渐霹曙光,又是个无眠的夜。
一阵悠长的叹息轻轻逸出,展拓凡将脸埋人掌中,任浪潮般冲击灵魂的凄风寒雨将心淹没。
他已数不清这是第几回为芷柔凄苦伤怀,似乎从认识她开始,他便经常如此,她,成了他惟一的困扰。
不过,如今都结束了,他不该再时时将她挂记心头,如果能够,他期望自己能将她的倩影自心底连根拔除,不留痕迹,只是谈何容易,世间最难取舍的,惟情而已。
他没想到,付出了所有的爱,也满心以为她的情终归于他,然而;他的苦苦执着、永不言悔,换来的竟是她无心的对待,这是她的冷酷还是他的无奈他真的分不清了。
这样也好,是吧至少,他可以不再苦苦死守一份悲哀的情,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不论多难舍、多痛苦,他都必须办到,再依依眷恋,她也不会属于他。
叩、叩
织羽意思性地敲了两下开启的门,便自认仁至义尽地晃了进来。
“怎么啦,二哥,出师未捷吗”她关切地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她已经在外头站了许久,二哥却像个化石一样,好半天失神地坐在那儿,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观察好一会,她才决定出声唤他。
那一天早上他由外头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沉郁寡言,这些日子更是阴阳怪气的,她便料定又是情海生波。
展拓凡无力地一抬眼,回她一阵揪肠悲叹。
“你不是一晚温存快活吗怎么,大美人赏了你一记锅贴”
比这更惨
他落寞地低道:“都过去了,以后别再提起。”
哇这么糟糕她终于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面色凝重地问。
“我不是她的有缘人,就这么简单。”他故作轻松地回道,然而深锁的眉宇却又泄漏了太多的凄苦。
织羽讶然,“她亲口对你说的”
他悲怆地点头。
怎会这样那她不就没得玩了
不管,都跨出第一步了,试试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再糟也不会糟过这个了,摘不好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织羽慧黠的灵眸转了转,闪动着几许精灵般的澄亮光芒,“那么二哥,现在跟你说这个,大概不会有太大的为难吧”
展拓凡询问地望去,“什么事”
“是这样的,昨天老爸打了通电话过来,说大哥到新加坡出差去了,而最近又刚好有几件大企划正在进行;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其中有几个执行当中的case以往是你经手的,内容及运作细节你比较清楚,执行起来会比较得心应手,所以”
听到这里,他总算了解了个大概,“爸要我回去处理吗”
“呃对啦你不会为难吧我想,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二阵子也许是好的,这样或许能让你好过些。”
是的,织羽说得没错,他是需要好好调适自己的心情,离开,也许真能帮他平复心头的创痛,沉淀深刻的爱与痴。
“我没意见。只是这方面怎么办”
“安啦,有我看着,你还怕它跑了不成要是有重大的事,我再以电话请示你,这不就得了”
“啊”展拓凡瞪大眼,以为他听错了。
不是他不信任织羽的能力,只是,她不是一向讨厌严肃又无趣的商业内容吗以往一提到这个,她溜得比谁都还快,这会儿居然甘心往深渊跳
展氏三兄妹全承袭了展家的优良基因,皆有着超群的过人智慧,别看展织羽年甫双十,她的聪明才智可不输她两位哥哥,只不过她太过贪玩,天性不喜拘束,很难办到枯坐办公桌前与那些乏味兼无趣的商业事务为伍,而老爹又因为只有这么个掌上明珠;打小就将她疼进了心坎,十点也不舍得勉强她,要不然,她现在哪能这么逍遥自在。
所以,也难怪听到这样的话,展拓凡会诧异成这样。
唉,为了二哥,她真可谓牺牲重大啊
“这是我和老爸交换的条件,他才答应让我留在这儿。”她只说了一半事实。聪明如老爸,深知只要她想留在这里,谁也奈何不了她,又怎会以此要挟。她之所以答应接下这儿的重任,其实是为了二哥,而这是老爸答应配合的条件。
什么跟什么嘛,冷血的老头,这人可是他儿子耶,要她帮忙为他儿子的终身幸福努力,居然还要她条件交换
其实,电话是她打过去的,因为她需要老爸的帮忙,她想借老爸的名义,将展拓凡调回英国,反正事实上老爸的确也累惨了,极需二哥分担庞大的压力,而老爸只是顺水推舟将二哥多留在英国十段时日便成,这利人利己的事;老爸没理由不答应。而这段时间,她所要做的,只是想办法探探大美人的心意;看看她到底爱二哥不爱,直到时机成熟,再叫老爸将二哥踢回来会会他的心上人,一切便水到渠成,功德圆满啦
只不过,她没算计到的是,老爸居然贼成这样,她为他儿子劳心劳力,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以此要挟她,拿她美丽灿烂的青春去守他那间烂公司,否则免谈他难道不晓得趁火打劫的行径很可耻吗
横算竖算从中间算,就是倒着算也成,得到利益的都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老头她大逆不道地在心底咒骂。
“织羽”
微带困惑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啊”
真是的,织羽什么时候也学会发呆啦“我问你;爸有没有说要我什么时候回去”
“哦,他说愈早愈好”其实是她希望愈早愈好。
“也好。”他苦涩地道。最难割舍的他都能强迫自己放手了,这片再无意义的土地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织羽将他的悲戚看在眼里;不禁道:“拜托你,二哥,你是回家,不是上断头台。”
展拓凡很捧场地挤出一抹笑,在她看来却是凄楚难当。
算了。织羽放弃地摇头。
如果不是真心的笑容,怎么看采都是难以由衷其此时他满心悲风苦雨。
于是,她就更加好奇了,是怎么样的女子,值得:这般痴狂,爱得惨惨凄凄
莫芷柔她发誓必要会会她
没有告别,也没有多余的送别,展拓凡静静地离开
了,没有任何的解释,也不需要表现出太多的感伤,因
为,没有人在意。
很凄凉吧清醒后的爱情,不再痴迷,只带走他的无悔。
芷柔知晓他的离去,是在几天之后。
所有的筹备工作已大致底定,全公司上下正紧密张锣着这系列香水及相关产品的推出,所以,织羽是忙得昏夫暗地,也没多余的力气再去咒骂她可恶的老爸。
至于这一个系列香水的名称,她是依着展拓凡原先预定的idea今生无悔。
好个二哥这能不能算“公私不分”居然利用公事上的方便一诉情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如愿地见到莫芷柔。
当秘书小姐通报她芷柔到来时,她雀跃极了。“请她进来。”口吻有着掩不住的兴奋,等了好几天,终于有让她玩玩的机会了。
当见着里头的人是她,芷柔显然有短暂的惊愕,但旋即恢复。
他们还真是恩爱呵,都还没嫁过门,就贤慧得可以分担他的工作压力了吗芷柔酸涩地想道。
这是什么表情很不乐意见到她吗织羽困惑着,她自认自己就算不赏心悦目,也不至于有碍观瞻吧
但,她表面仍是不动声色,“莫芷柔小姐吗请坐。”
“好的,谢谢。”芷柔平淡,但不失礼仪地回道。
织羽沉思着打量她。乖乖,果真是大美人一个,只不过,尽管她没多说什么,却已无形中给了人疏冷难近的感觉,标准的冰霜美人。正因为织羽有着过人的洞悉力和引以自豪的观察力,所以,虽说芷柔不曾多言,她仍是大致有了个底。,心想这种人要是固执起来,绝对足以气死活人,难怪二哥搞不定。
察觉到织羽超乎寻常的审视目光,芷柔回以不解的一眼,她连忙收回停留过久的视线,清了清喉咙,镇定地开口:“是这样的,很抱歉事前没先告诉你,目前这里的事务暂时由我负责,希望我们能配合无间,持续以往的愉快关系。”
芷柔震愕地听着,一阵尖涩的刺痛绞人肺腑。
他门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已然不分彼此还是一她多少得负点责任,是她加速将他推向她。
“那么展拓凡呢”
“他回英国去了。”
他离开了
乍闻此言,她竟恍惚地失了魂,胸口沉沉地压着难解的惆帐,紧缩的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走了甚至不曾跟她说一声是认为没必要,还是他已不在乎他从不曾这般决然地对待过她,难道,真是她一手逼得他将所有的情意抹杀得干干净净
好极了,这就是她要的织羽撑着下巴研究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愈看就愈得意,差点跳起来放一串鞭炮庆祝。这个傻二哥,说什么他不是她的有缘人,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难道看不出她其实爱惨他了吗蠢得可以
有趣,真好玩看来,她的“牺牲”有价值了。
织羽轻咳了几下,小心地掩饰好泛滥的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今天请你来,是想更确定地沟通我们的理念;例如这系列香水的名称一今生无悔。”别有深意地说出量后四个字,她刻意顿了顿,要笑不笑地挑眉望住神情复杂的芷柔,“你懂他的意思吗”
今生无悔她凄楚地回味着,他究竟为谁而无悔,仍旧是她抑或是眼前这丽质娉婷的俏佳人
太浓的苦涩,怎么也无法稀释。
咦这算什么反应就算不感动也用不着一脸悲惨吧
“整个手法是以营造出的浪漫为主线,诠释着一生无悔的爱恋,因为它带给人一种爱情般的惟美幽然,兼具着独特而神秘的醉心感受,不仅令人神往,更令人深刻难忘。”
芷柔恍恍惚惚地听着,迟疑地低问:“这是他说的吧”太像了他一直都有意带给她这样的感觉;所以,有一刹那她几乎产生错觉,以为是展拓凡
大美人,你真聪明
织羽露出亮丽的笑容,大方地承认,“是啊”
心扉泛起酸楚,芷柔克制不住地问:“他怎会突然离开这里”他的离去,是否与她有关
“有留下的理由吗”织羽亦从容反问。
她默然了。她做的,一直都是不遗余力地推离他,今日最没有资格伤怀的人便是她
“我只是只是感到有些意外;事前没听他提起”她强装镇定,不自然地解释着。
“哦”不是因为一时无法承受,痛苦难抑
织羽耸耸肩,大方地接受了她蹩脚透顶的说词,拉开抽屉找到展拓凡留给她的短笺。“他还是办不到冷漠无情,也不是没留下只字片语给你,但他明白你们之间所剩的,只是相顾无言的悲哀,所以,他交代我,如果你没主动问起便罢,若你对他还有一丁点在乎,他想说的,全都在里面了,看或不看全都在你。”
芷柔讶然以视。她晓得她在做什么吗听她说这些,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展拓凡之间不寻常的情感纠葛,而她还
干吗看怪物似的盯着她瞧织羽偏着头回望她,“有什么不对吗”一抹戏谑的光芒闪过眼底,“还是你不想看那算了”她作势欲收回。
“不”芷柔一急,反射性地叫道。
织羽很小心地不让偷笑的表情太过明显,很体贴地帮她抽出信笺递到她面前,芷柔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
总是和真爱擦肩而过
得意释放自己不安定的灵魂
然而,为你,只为你的出现
我甘心被真爱梆缚
执迷不悔地永远守候
让我成为你胸前的
一朵馨香
即使萎去
在你的衣袖间
仍遗下一抹余香
芷柔:
不是只有你,才懂刻骨铭心;不是只有你,才明白何谓曾经沧海,能够为坚持而坚持,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他日能否有再见的一日,我不敢说,但我不会忘记在天涯一方为你祝福,盼望有一天,你能有真心的欢笑,不再有泪水的点缀,寄上殷殷的祝福,保重自己,尽管不是为我。
拓凡手
拓凡不知不觉中,泪雾已悄悄占据眼眶,纵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这般强烈地撼动了她,紧紧揪痛了心房。
“既然这么感动,为什么要放走他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她一震,才发现织羽正直勾勾地瞅着她。“你,我”她一慌,顿时无言以对。她真的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她难道看不出,这封信即便只字未提个爱字,刻骨浓情却已深深漾满字里行间身为人家的女朋友,她如何能淡然处之
“你你到底清不清楚他写了什么”芷柔实在无法无动于衷。
“知道啊虽然我没有看人家信的习惯,但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好就在旁边,那首诗还是他三年前由我这里a去的,美其名是借啦,结果呢都三年了,哼,人性的卑劣由此可见一斑”这阵子在二哥的“yin威”下苟延残喘了许久,她可不爽了,如今逮着机会,让她在他的心上人面前多少毁谤一下也不为过吧
芷柔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女人未免天真过了头,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最后地下了个结论:“告诉你喔,将来嫁老公千万别嫁这种人,连妹妹的东西都要a,太可耻了。”
她嫁什么样的老公关她什么等等,妹妹最后一句让芷柔瞪大了眼,她以为她听错了。“你说什么你是他妹妹”
“对呀”干吗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们不像吗
想起什么似的,织羽低叫了一声,“哎呀,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是不是真迷糊。”她露出天使般足以收买人心的甜笑,“我叫展织羽,织梦的织,羽翼的羽,展拓凡是我二哥。”
他他们是兄妹那她误会他了他一直都是那么真挚、那么痴情以对,想起那一天,她冷酷的言语噢,天她做了什么她好残忍。
她怎么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织羽困惑地眨眨眼,“你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听二哥说你前些天住院,现在好些了吗”
不,不好,她一点也不好她好想亲口向他说声对不起,不该曲解他真心的付出,不该用怀疑的心态污辱他无悔的深情,残忍地伤害了他,可是可是却再也不可能了,她伤他太深,致使他心灰意冷、已然求去。
这样也好,说了,又能如何亲手划下的伤痕不会因此而消逝,她依然什么也给不起他,她说服着自己,就当是这辈子最美的遗憾,在他乡,也许有一天他能寻得一段真正属于他的梦。难忘的,她会典藏心底,而他们,从此天涯陌路。
胸口狠狠一抽,这想法揉得芷柔满心支离破碎的疼。
不错、不错,一切都在算计当中,依这情形推测,她有好戏可看了。织羽暗忖着,眼眸再度闪动她巫婆式不怀好意地光芒,脑子里似乎正得意的计划着什么
第九章
湘柔的失踪记,在虚惊了一个多月后正式划上句点,谁也不晓得这段日子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加大爆冷门的是,本以为纯稚娇柔得犹不解情事的她,竟令人跌破眼镜地坠入了情海,而且对象还是叱咤黑白两道、连警界也得敬他三分的传奇人物石昊宇,独天盟的盟主
至于婉柔呢,她是在湘柔之前回到家来,只不过也没说怎么回事,那岂夭怒气冲冲地由乡村回来后,只要有人问及在乡村发生的事,她就怒焰冲天的像要找人拼命似的,为了长命百岁的期望,渐渐地,谁也不敢再问了。
某天,她口气k完三本小说,神情不屑地合上往后丢,嘴里还一边骂着:“什么烂小说嘛,低能透了”
一旁的湘柔闻言抬首望去,“那你还看。”
“没办法呀,身在小说界,要想不被淘汰掉,就得多方面吸收资讯,了解现在的读者在想什么、爱看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一味地随波逐流,只是在原则之外,有点小小的变通,才不致落个闭门造车之评论。
“既然要看,就别这么多意见嘛。”到目前为止,能让二姐由衷认同,并且赞不绝口的作品,实在少得可怜。就拿她刚丢开的这本书来说好了,她就觉得不错啊,女主角深情无悔,男主男还为差点死去的女主角揪肠泣血的她看了很感动耶,真不晓得二姐还有什么好嫌的。
“这就不是我要说了,你看看,这个男主角冷酷得半死,对女主角更是残忍无情,把她当成了灭门仇人的女儿,你自己说,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恨死也会怕死他,有哪个白痴女人会为他动情偏偏,这个女主角居然还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不惜为他牺牲生命,什么跟什么嘛这作者是智障还是脑袋装了豆腐渣我就不信当有人这么对待她时,她还有办法高唱此情无悔最好笑的是,她居然还打算写续集,继续欺骗读者的荷包和泪水,去,女性的耻辱,枉她身为女人,笔下的故事竟全是以虐待女主角为乐。”
湘柔好笑地听着,“那书推出时,你看不看呢”
“看,我当然看”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是了”
“我是想看看她都把女主角折磨得这么惨了,看她还有什么花招整女主角,让她惨到最高点,要是写得太不像话,我写信去骂她”
看她说得义愤填膺,湘柔娇婉地轻笑。
婉柔大大地喝了口水,补充完流失的水分,话题一转,她兴奋地挨近湘柔,“湘柔,我们出去逛街,顺便钩钓凯子好不好凭你的姿色,身后跟的苍蝇肯定是用一卡车一卡车来算。”
湘柔皱皱秀眉,好认真地摇了一下头,“不要,我已经有昊宇了。”
婉柔白眼一翻,“甩了他呀你自己瞧瞧,这家伙有多无情无义,把你丢回家后就不见人影,久久才看得到他一次,把你当成了什么他养的小猫小狗啊高兴的时候就来拍拍你的头,逗逗你解闷,不开心的时候就甩都不用你。喂,我说湘柔,你又不是缺鼻子少眼睛的,还怕没人要吗千吗把自己搞得凄凉个半死,活像等待君王临幸的后宫嫔妃要知道,暗恋你的人都可以由北极排到南极了,他石昊宇算什么东西”
湘柔很耐心地听着;一直等到她说完,才再度摇头,“不行,昊宇会生气,他叫我要乖乖的,而且他很忙,又不是故意不理我。”
真是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婉柔只差没被她气得口吐白沫。
这个宇宙无敌超级没志气的女人真的是她妹妹吗难怪会被石昊宇吃得死死的;真是便宜他了,现在要找这么乖的女朋友,全世界大概只剩三个,一个死了,一个还没出生,另一个就是小湘柔。
“那你就不怕他偷腥,背着你乱搞”反正她就是立誓要带坏湘柔就是了,谁教石昊宇那个死冰块老是一副没情没绪的死人脸,而他惟一的弱点就是湘柔,要想看他“变脸”,湘柔这个王牌怎能不好生利用
“他不会。”
“你又知道了”
“我相信他。”她幽柔一笑。
一点也不好玩。婉柔泄气地想。
“莫婉柔,你少带坏湘柔”
平空而降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婉柔更是瞪大了眼。石昊宇他、他、他“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全听到了吧”
她们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地问他怎么进来的,就凭石昊宇的身手,想去的地方,一支军队都挡不住。
“昊宇一”湘柔低低柔柔地叫着,偎入他怀抱,“我好想你。”
“我知道。”心口一暖,低抑的语调;融入了无尽感动,他紧紧拥住惟一令他爱疼了心的人儿,轻吻她额心。
啧,无趣婉柔受不了地别开脸。
“吴宇,”湘柔悄悄抬起头。“二姐说你会偷腥。”
一记恶狠狠的目光射向婉柔,她不着痕迹地吐吐舌。
“吴宇。”湘柔扯了扯他衣袖,小小声地叫着。
石昊宇神情好不自然,生硬地回道:“你知道我不会。”冷傲的他,向来都不是个善于“解释”的人,这近似澄清与承诺的话语,令他怪别扭的,“如果你想,也可以过来找我。”
如果让道上人土知晓,一个未满双十的小女孩,竟能在威震四方的独天盟来去自如,会引起怎么样的骚动
湘柔满足地二笑,“还有,三姐说这个星期天想烤肉,你能来吗”
烤肉听起来像小孩子办家家酒。石昊宇厌恶地皱着眉,但二迎视湘柔写满期盼的澄亮星眸,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轻轻点头。
冷寒的心,竟为这娇怯纯真的女孩而牵动,化为缠绵的绕指柔情,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婉柔懒得再留下来看人家浓情蜜意,正想起身高去时,芷柔正好进门,匆匆朝他们点了个头便往楼上走去,她叹了口气:,“湘柔,大姐最近愈来愈落落寡欢了。”
提起这个,湘柔坐直身子,表情也变得很沉重,“对呀,我还发现她时常一个人不言不语地呆着,也不晓得在想什么,表情好哀伤”
“你想,这会不会是身陷情网的最佳写照”没办法,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会吗”湘柔偏偏头,“那君衡大哥呢大姐不是一直忘不了他”
“法律有明文规定爱过就不能再爱了吗婚离了都还可以再结呢何况只是谈个恋爱而已,由此可见,好男人也不是除了你身边这位仁兄外就没了,你最好多方面比较,反正还年轻”
“莫、婉、柔”充满警告意味的声音响起,婉柔相信,只要她再多说一句,石昊宇一定会当场劈死她
该死的有这女人在湘柔身边,他怎么放得下心不是他不信任湘柔,实在是她太美了,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觊觎,要是不早早将她娶进门,他时时刻刻都无法安心。偏偏,这小妮子老是将大姐挂在嘴边,死守着她们姐妹私下的约定,没见着莫芷柔有美好的归宿,他是别想娶到湘柔了。
唉,命苦的他
“今生无悔”已正式推出,并且比预期中的还要轰动,在商界掀起一阵热潮,横扫于军地席卷了本地。同时,由芷柔全程包办的广告设计,毋庸置疑地成了近年来最成功的一支广告,一举打响了新扬的名号;更深深地奠定它在广告界的地位。
然而,在全公司的欢声雷动中,她却完全感受不到丝毫欢愉的气息,只倍感失落寂寥。
再一次,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已看了千百遍的信笺上。
莫芷柔,你是全世界最莫名其妙的女人,要他走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那么又为何要强烈地思念着他
她怒斥着自己,但这却无法停止那份锥心刺骨的思念之情,她真的好痛苦,她好想见他真的好想,尽管只是一眼也好
芷柔掩着唇,执意不让自己啜泣出声,但止不住的泪仍是疯狂地滚落,泪眼迷蒙中,她提起笔,在空白处轻轻写下:
自你踏步走后
一步是一个逝去的春天
压缩所有春天的光华
则足记忆中你的笑脸
你的皎洁
汩汩在我胸口流动
在将醒未醒的梦境中
我看见你守候的容颜
光华未灭
丢下笔,她凄凄切切地痛哭失声。当她活该吧,伤害了他,却也留给自己同样深刻、同样永难磨灭的痛苦。
“芷柔姐”声音戛然而止,没让秘书通报便旋风似的闯入的织羽呆站在门口。
芷柔慌忙拭去脸上的泪,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迎视她,“有事吗织羽。”
织羽很识相地没有多问,若无其事地绽出最自然的笑容走近她,“快中午了,过来邀你一同吃个午饭,怎么样,赏不赏脸啊莫大美人。”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和芷柔混得很熟了没办法,长得甜美讨喜的她,谁能不真心喜爱呢
她心中暗暗盘算,提早建立良好的“姑嫂关系”应是有利无害,将来要对付二哥会比较方便否则,她大哥怎会拿她没辙同理可证嘛
“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就为了和我吃顿饭闲过头了是不是”
“没办法呀,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她快人快语。”
“受人之托”芷柔不解地问,“受谁之托”
“哎呀,我怎么说溜嘴了”织羽适时表现出懊恼。呵呵,她演技可是一流的。
“怎么回事,织羽”
“是二哥啦”她小小声地说,“上一回你胃痛之后,他就一直很不放心你,上一次和他通电话的的喉,他要我多注意你的饮食状况,别又让你三餐不定时。”
一时,千息万绪涌上芷柔的心头,分不清是悲是喜。
他仍关心着她在她这么毫不留情地伤了他之后
他为什么不恨她这样,至少能让她好过些,不致觉得愧负他太多。
展织羽细细研究着她的表情,暗自窃笑,“对了,我还听二哥说,老爸最近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猛介绍一堆漂亮女人给他,好像有逼他结婚的意思。真是的,我没想到我老爸这么蠢耶,暗恋二哥的女人闭着眼随便抓就有一大把了,若真要女人还用得着他介绍吗他是对你情有独钟,割舍不下这份感情,所以才会甘冒大不韪地违逆老爸,不愿听从他男大当婚的落伍观念,草草找个女人定下终身。”
芷柔神情僵硬地避开她的视线,“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与我无关。”
织羽耸耸肩,“是吗那算了。走吧,我们去吃饭。”
在顺手帮她整理桌面的同时,织羽神不知鬼不觉地“顺道”带走了一张纸,一张写着两首诗句的纸笺。
回到英国这段日子里,展拓凡借着忙碌让自己无暇多想其他,企图淡去深刻盘踞心头的倩影,但是所有的努力,似乎仍是徒劳无功,深深融入骨血的情思;抹不去,也淡不了。
手边拿着方才父亲交给他的信,他无奈地摇摇头。
织羽这个小捣蛋又在玩什么花样了有事打个电话不是更快吗学人家寄什么信而且还是限时邮件呢
他芾笑着折开,当见着他亲笔写下的字句及其下熟悉的字迹,他重重一震,狂涛般的震撼抓住了他所有的知觉,他屏住呼吸好半晌,以为这是他的幻觉。
没错,他再一次确认,这是芷柔的笔迹没错,莫名的,他就是能感受到她的锥心之苦,老天,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还能再一次怀抱希望吗芷柔的心太扑朔迷离,他没把握他换来的,会不会是再一次的绝望心碎。
电话铃声将他由波澜汹涌的狂涛思潮中拉回现实,他朝桌前走去,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喂,哪位”
“二哥,是我,你收到信了没”
屉拓凡神色一正,“织羽我正好要找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哪来的这封信”
讲到这个织羽就心虚了。“那个不研究,重点是,那的确是你的心上人写的。二哥,你知不知道你错得离谱根据我的研判,芷柔姐不但爱你,而且投下的感情并不少于你。”
展拓凡惊疑不定地听着,神色忽晴忽雨,“你又知道了”
“喂,别用怀疑的口气污辱我的智商好不好就算不相信我的绝顶智慧,也该对你天生无与伦比的魅力有信心才对呀,是不是一定要我告诉你,她为你的离去黯然神伤,这阵子都在强颜欢笑,有一回还让我撞见她为你哭得惨惨凄凄,你才晓得要心疼”
听闻此言,他心头没由地掀紧了,“芷柔”他既心痛又茫然,“织羽,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就飞回来以慰你们这对有的相思苦呀”
“可是”
“我不管,反正这里的事我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段时间,我劳得都快苍老子十岁,你告诉老爸,我不想再自虐了,叫他自己想办法。”说完,她没给展拓凡任何发言的余地,利落地挂了电话,留他兀自发着愣。
一切全在织羽的意料当中,三天之后,展拓凡果然出现在她面前。
“很好,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展织羽赞许地给了他一个香吻,不过,展大帅哥的回报是丢了记白眼给她。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他自然是回房闭目养神去了,而织羽便利用这个时间拨了通电话给芷柔。
“喂,芷柔姐吗别说我不讲义气,我告诉你,二哥现在人在这儿,他只是回来处理一些公务,马上就要回英国去了,还交代我守口如瓶,别让你知道,我是瞒着他偷偷打给你的,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就这样,不多说了,免得二哥发现,拜拜”她已经忍不住想大笑了,怕芷柔察觉她的异样,她匆匆挂了电话。
噢,如果童话故事没骗人,在二哥和芷柔姐的事。圆满落幕前,她就会先成为长鼻子的小木偶。
另一头,芷柔仍错愕地手持话筒。
他回来了,却连见她一面也不肯,难道,她伤他真有这么深吗
该去吗她内心不断挣扎着。
去吧你欠他一句道别,错过这次,也许也许这辈子真的再也没有下回了。
想见他的渴望剧烈冲击着心扉,多曰以来的狂切思念泛滥成灾,她真的好想他那么,她还等什么呢
她倏地起身,往门外冲去。
悦耳的门铃声叮叮咚咚地响起,展拓凡翻了个身,一点也没有起床的打算。但扰人清梦的声响仍旧持续响,他连眼也懒得睁开,直接喊遭:“织羽,去开门”
无人应他。
没办法,他只好认命地下床。
奇怪了,刚刚不是还在吗什么时候出门去了展拓凡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纳闷着,一边移动步伐前去开门。
门一开,眼前的娉婷身影让他有如被施了法般,一时呆愣得回不了神。
芷柔这是渴切思念下的幻影吧或者他在做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话一问出口,他便有了答案,一定是织羽这小鬼,敢情她是怕他好事多磨不过,他依然感激这可爱的小妹。
听他这么说他是真的不想见她、不希望她知道芷柔暗自心伤。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她低低地问。
掩饰好狂涛般的情潮,他故作镇静地冲了杯咖啡给她,然后缓缓开口:“有必要吗我们之间,能说的都说尽了,多个道别程序也只是徒添感伤。”
“你还是要离开”问出口后,她才知道心有多痛
“这里有值得我留下的人吗”他抬首望她,似乎无声地在问:我值得你全心挽留吗
他在等,等她的一句话,等她告诉他,她离不开他,她要他留下
但是,他得到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他悲然一叹,“你知道吗芷柔,不是我想离开,而是我不得不离开,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决定权一直都在她手中,至今仍是。
点点的泪光漾上眼眸,她幽幽地问:“你在怨我吗”
“怨也许吧一朝动情,不能有恨,也不能有悔,只好让自己怨你的麻木无心,这样,或许就能好过点。”
紧握杯缘的手晃了下,一滴清泪跌人杯中,与其中的苦涩液体深深交融。他的怨怼,令她痛楚难当,悲怆的心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一阵恍惚,握不稳的杯子落了地。
展拓凡大惊失色,赶忙靠向她,紧张地执起她的手察看,“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烫伤我看看”
芷柔任他握住手,幽幽戚戚地望住他,他那不加掩饰的浓烈关切引出了她满怀的心酸。
确定芷柔安好无恙,他松了口气,一抬首,对上了她泪意盈然的目光。
揪肠地一叹,他轻拥她入怀,心折地印上她的唇。
芷柔呀为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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