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光》只有我见到你(2)

  星期一晚上丁瑠一来酒吧便迫不及待地问那场比赛的结果。
  姜孟泽扁扁嘴,他手倚在吧台上撑着头,有些无趣地道:「输了。」
  「不会吧大柳输了真是长江後浪推前浪啊」
  「不是啦,是那个新人输了。」
  「啊好可惜」
  姜孟泽边努嘴边摇头,像是惋惜,「而且还输的很惨场面一面倒。」
  丁瑠拍了他一下,责怪道:「那你还说很有看头,阿纪根本白陪你去了。」
  姜孟泽翻了个白眼,「什麽白陪花大钱买票的是我欸,真要说也是白买票好不好况且其实我不觉得白买票了,那个新人的气势跟执着在现场真的感受特别强唉呀,你没有在现场,说了你也不懂。」
  丁瑠半信半疑,「这该不会是你自我安慰的说辞吧」
  「孟泽说的没错,的确是一场值得看的比赛。」一直安静听两人对话的袁纪突然开口道。
  「啊,阿纪都这麽说了,那应该真的很精采。」丁瑠见风转舵道。
  姜孟泽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看着姜孟泽生动的表情,袁纪笑出声,突然像是想到什麽般问道:「对了孟泽,那个新人都是打哪时候的比赛」
  「呃,我想想好像都是打礼拜三的吧,前几天我们看的那场是因为跟大柳打才排到礼拜五。」
  「我知道了,谢谢。」
  当姜孟则还在思考袁纪为什麽要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丁瑠先反应过来了。
  「等等特地问起这个,阿纪,你是不是想要再去看他的比赛啊」
  袁纪笑笑,不置可否。
  「啊──这样害我也好想去看看那个新人到底长什麽样,居然让你特地回去许哥那里,不过我还是不会去的。」
  丁瑠一直都是个坚守自己底线的女孩,有些地方尽管再诱人,她还是一辈子都不会踏足。
  慢半拍的姜孟泽终於反应过来了,他两眼发光,对於袁纪要去看比赛这件事兴奋不己。
  「那我去买票礼拜三的票不难买阿纪我们一起去吧」姜孟泽的样子活像个小狗腿。
  丁瑠嫌弃地撇嘴。
  「好啊,好久没去,我都忘了怎麽买票了,不过先讲好,我的票钱我自己出。」
  「没关系啦,反正也不是什麽大钱。」
  袁纪坚持道:「不行,这钱你不能出。」
  姜孟泽不放弃,「不用那麽见外嘛,我们可是朋友。」
  听到这话,丁瑠蹙起眉头,开口道:「喂、你」
  「你如果还把我当朋友,就让我自己出这个钱。我跟丁瑠从来不是你用钱换来的朋友。」袁纪看着姜孟泽,语气认真。
  姜孟泽被他严肃的样子吓到了,愣了一秒,才有些懦糯道:「抱歉。」
  高中时期的姜孟泽是个大胖子,稍微堆起微笑就可以让脸颊肉把他的眼睛盖个不见踪迹,也因为如此,那时候他总是受到霸凌,讽刺嘲笑的言语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
  家境良好的姜孟泽为了不被欺负,时不时地就会买饮料或是零食请全班,班上的同学想买偶像的专辑,或是想去ktv唱歌,姜孟泽也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出钱的,对那时候的他来说,稍微花一点钱就可以保住自己的自尊,多划算啊。
  也许是害怕多了、成习惯了,导致姜孟泽在团体中一有机会就出钱请客,对他来说,花钱是唯一可以与人连系感情的方式,如果连请客都做不到,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方法可以留住那些所谓的「朋友」。
  直到高二分组,他遇到了丁瑠和袁纪。
  姜孟泽一直还记得高二第一次段考完的那天,他的双手笨拙地拎着两个大塑胶袋,里面装的是要请全班喝的手摇饮料,这次请客的藉口是庆祝段考结束。
  在班上分完饮料,大家稍微谢了下姜孟泽,又各自回到自己的小圈圈,剩下他自己一人坐在位子上,拿着吸管插进杯膜。
  突然丁瑠走了过来,她带着有些好气又好笑的笑容问姜孟泽:「喂,你除了有钱还有什麽啊」
  当时的姜孟泽听她一开口,以为她要找自己的麻烦,怯怯地不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见他不说话,丁瑠像是一拳打进棉花里,她嗤了一声,右手撩开散落在眼睛前的浏海。
  丁瑠扯开嘴角,用有点痞痞像小太妹的笑容对他说:「看你好像都自己一人,喂,那你就跟了我吧。」
  姜孟泽愣了下,随後不停地点头,他的眼眶发热。
  他手拿饮料和洋芋片跟着丁瑠来到她的座位,後面坐的是袁纪。
  三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一番,姜孟泽赶紧把怀里抱着的洋芋片递给两人。
  袁纪看了眼姜孟泽手里拿着的洋芋片,笑道:「是朋友就不用请客了吧」
  姜孟泽憨笑着收回了洋芋片,开心地自己吃了。
  见姜孟泽这幅怯怯的模样,袁纪无奈地笑笑:「没事,只是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你没必要什麽都抢着付,该榨你钱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的。」
  丁瑠转了转眼珠,有些顽皮地笑道:「看你这麽爱付钱,那我多点一些,今天的酒钱就都给你付罗菜单里的酒都给我来一遍阿纪,快趁这个机会榨乾他的钱包」
  「喂,你这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付帐的」
  姜孟泽嘴上说着,最终他还是掏出钱包付了丁瑠的酒钱。
  礼拜三的凌晨姜孟泽非常准时地到酒吧找袁纪,两人这次坐的是姜孟泽的车。
  姜孟泽边开车边和袁纪聊起今天的比赛。
  「今天的对手好像名次落在十一还十二,第十名以下的我都没有特别去背,但是我记得好像是老人了,阿纪你待的最後那一年他就在了,说来好笑也奇怪,混这麽久了还没拚到前十名,我觉得这场比赛应该不会太精彩直觉啦。」说着,姜孟泽耸耸肩。
  「刘一言。」袁纪道。
  听他这麽一说,姜孟泽右手用力拍了下大腿:「对对对是叫刘一言没错,你怎麽知道」
  「你说的啊,我待的最後一年时进来许哥这儿的,再稍微用排除法。当时就觉得他的实力只能算是得过且过,每次的比赛状况起伏都很大,赢的多,输的也多,大概是以大量比赛累积胜场的吧。」
  「那如果新人今天运气好一点,刚好刘一言状况不稳,他的赢面不就大很多了」
  袁纪闻言笑起来,「你这麽小看刘一言啊至少他的胜场是有那个数字在的,永远不要轻敌。」
  「我又没有要下场打比赛,没什麽关系吧」
  「所以你才会每次押盘都押输啊。」
  被打趣的姜孟泽噎了一下,只好赶紧没技术的转移话题:「话说大家都不知道这个新人的名字啊好像他打从一开始就没跟许哥那儿登记名字耶。」
  「没报名字就表示他很清楚自己不属於这里吧,那麽留下名字又有什麽意义,终究会离开的。」
  袁纪侧头看着车窗,凌晨的城市阴雨绵绵,车窗阻隔雨滴和微风,彷佛一切都无法进入他的内心,最终只剩下路灯橘色的光线,柔软地穿过玻璃,颜色温暖地照映着他的侧脸。
  姜孟泽想说些什麽,还未开口,车底就传来一声轮胎被刺破的声响。
  车上的两人都是一愣,连雨伞也没拿就赶紧下车查看状况。
  被刺破的是右前轮,袁纪蹲下来查看。
  「刺破轮胎的好像是修车用的l形六角扳手。」
  姜孟泽也冲过去看,的确是l形六角扳手,顿时他的哀号声大过雨落在地上的声音。
  「为什麽为什麽凌晨的半路上会有六角扳手啊啊啊而且还刚好是l形的啊我的车我宝贝的车到底是谁把这种东西丢在路上的啦给我踹共啊啊啊」
  袁纪不顾姜孟泽的崩溃,看了下四周,最後指向右边铁卷门关着的店面:「这家店好像是修车店。」
  「老板你给我记着,不共戴天之仇」姜孟泽转头对着铁卷门怒目而视,瞪了一会儿又像泄了气般,语气微弱,「阿纪,那我们现在要怎麽办总不可能这样一路开着到许哥那儿,我会脑溢血。」
  袁纪也伤脑筋,「只能先把你的车找个地方停吧,我们改搭计程车。」
  深夜的计程车很少,两人等了老半天才招到一台。
  幸好他们有提前时间出发,抵达目的地时比赛刚好要开始。
  付完钱,袁纪步乏快速,姜孟泽得要小跑才跟得上。
  「等等我有必要走这麽快吗」
  进入场内,观众人数并不如礼拜五那天般拥挤,环顾观众席,座位虽不至於空旷清冷但也不用烦恼没位子,姜孟泽对於袁纪像是赶着上火车般的举动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袁纪一边走,一边俐落地脱下自己的黑色风衣,回过头抛给姜孟泽,「帮我保管下,比赛完再还给我。」
  「啥」姜孟泽下意识地接住袁纪的风衣,却搞不清楚自己的好友想要做什麽。
  只见袁纪踩着阶梯走上擂台,手一撑就进到擂台内,动作熟练。
  众目睽睽,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突然跑进擂台内的男人是谁,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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