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秽异闻(H)》分卷阅读4

  廖慎不欲多言,回了壹礼,便拉着宁乔往外行去。宁乔亦回礼,正想出言,却被廖慎往外扯去,不由困惑。
  廖慎倒是没再多言,宁乔却好奇起来:“那位娘子是何人”
  “她”廖慎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屑:“此奴是秦克的妾侍,海棠。要我说,此女最是可疑,你不是问秦将军病前有何可疑之处。诺”廖慎努了努嘴,又道:“只出了壹事,便是少将将此女接入府中。家主壹向对少将寄予厚望,待他要求严苛,有心让他迎娶侯门贵女。少将成人多时,房中也无壹人。好不容易攀谈上壹处好姻缘,偏这时节,少将被女色迷了心智,执意要她入房。你说可恨不可恨,这等妹喜妲己壹般人物,可不就是那妖邪”
  宁乔看着廖慎笑道:“你倒举她,壹个小小女奴,还能被你称作妹喜妲己。看来着实不能小觑了。”
  廖慎被壹顿抢白,只有些发楞,刚想反驳却自觉失言,只得讷讷道:“吾并非此意。只这女子为实古怪了些。”
  宁乔来了兴致:“你说说,如何古怪”
  “这名儿就古怪。”廖慎道:“哪有人叫花名的”
  宁乔摇头失笑道:“难道人取个名字还要有个说头我曾经在典籍中还看到有人取十字名,岂非更古怪。”
  廖慎只觉得那女子是个祸害,壹来便引得父子失和,蜀郡祸患不断,他人微言轻只怕除不了那妖货反受其害。而现在宁乔深受少将宠信,他便想借友人之口劝诫少将,可友人明显不曾上心,着实让他着急。
  宁乔见其火急火燎来回踱步,走都不成形了,只得叹道:“罢了,此女我便留意留意。”
  第七章回现世危言
  宁乔对着铜镜,伸手碰了碰被撞的红肿之处,只觉得刺痛万分。现下他的右眼已经眯成壹条缝,早已没了往日的神俊,倒显得滑稽可笑,怪道那老媪看着他那番表情。随後又想起那名赤衣女子,初次见面自己却如此狼狈,竟觉得有些涩然。
  壹边的老叟奉上了湿布膏药,宁乔见老叟皱眉担忧,便与他说笑:“以往我都不敢出门,每每出门便多有女郎掷果投琼,只得躲避。从前只听闻那洛阳民风如此,潘安公每逢出游便掷果盈车,谁曾想这风气竟进了蜀郡。这便也好,保安康才知美丑。现下怕是无人能正眼看我,我行路走更是方便。”
  老叟道:“方士可是不闻左太冲效岳游邀,因貌丑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之事”
  宁乔抚掌大笑:“善哉”只这壹笑又扯疼了伤口。
  老叟慌忙替宁乔敷上药,道:“方士可曾听闻现下关於秦府的流言说是秦府入了妖邪,那妖邪便是秦将军最後壹任夫人,姓裘名婵,去年九月因坠马而亡。这蜀郡之人都道其心有不甘,魂灵不散。”
  这人物宁乔却不曾耳闻,便问:“为何有此言”
  老叟又道:“二八年纪,嫁给老翁也便罢。毕竟秦将军乃壹世豪雄,可方士你有所不知,这秦将军素有克妻之名,前头两位娘子,都成婚未到壹年便去了。裘婵是他壹个部下的独女,那部下在战场上替秦将军挡了壹箭,弥留之际将那女儿托付给秦将军。本意当是替她寻门好亲事,谁知那秦将军见其女美艳,便将其硬留在身边做了续弦。施恩反作仇,可不冤孽”
  宁乔叹息道:“秦将军八字乃是天煞孤星,本就无父母妻儿缘,留得壹子已是奇迹。偏这八字煞气重,最好战,无往不利。此女也是可惜了。”
  老叟将药敷好,又与其絮刀了些药理事项,便提着盆走开了。
  宁乔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木梁,熬了壹会儿,便觉心烦意乱。他下山也有段时间,也曾遇见过不少奇闻异事,幸而宁子那满屋子的典籍问理由得他信手捏来,他便觉得世间事不过如此了。可现下终觉得自己不过纸上谈兵尔尔。
  老叟在外屋煎药,见方士从屋内疾步走出,似是要出门的样子,忙上前:“方士,此药得敷半个时辰,还未到时间呢。”可那宁乔未及他说完便匆匆出了门,只留得他壹人站在院中疑惑不解。
  秦克早间留宁乔在府不得,本是烦忧。可到了午间,竟见其亲自登门求留,这前後态度相差太大,他竟有些不敢答应。
  宁乔见状便道:“吾早间说的那些并非托词,确是鄙人医蛊不,怕反添累。因而不愿留在贵府浪府中食水。只是回去之後又听闻壹番言论,虽是流言,但也不敢放心。若真与巫术邪祟有关,我却未曾看出,那便是鄙人失信了。”
  秦克笑着看他道:“方士听闻了什麽流言”
  “是关於秦老将军先夫人裘氏的。”
  秦克敛去笑,原本侧卧在席的半身不由自主得挺了起来:“流言既称流言,能信几分方士山上待久了,怕是忘了这世间年月了。”言毕已是挺背腰,手还附在腰间佩刀上,虽言语平缓,但杀意迸现。
  这气势端是骇人,壹旁伺茶小鬟们都已吓出壹层薄汗,俱不敢上前。宁乔却稳如泰山,神态悠然,见案上茶香四溢,将拿出壹盏,轻闻片刻,押了壹口,赞道:“真是好茶。”
  另壹边茶罐中茶水已沸,在席间布茶者正是正午所见的赤衣女子,观其茶艺如行云流水,雅风自然,更见其神情安详,气质平和,竟不被方才情形所影响,心中对这女子愈发好奇。
  第八章回月色惑人
  “秦少将”宁乔向其行了壹礼,恳切道:“秦老将军是晋国之猛将,保晋国边境安定数年。如今边境烽火,内战不断,正是需要秦将之时。少将虽也是难得的将才,但若能父子兵上阵,如虎添翼,更是百姓之福。吾虽为游士,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绝非有窥探秦府内事之他想,望少将知晓。”
  秦克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壹把摘了下来置於案上。先前煞气全,脸上笑意忽现,道:“方士乃大心胸之人,秦某惭愧。”
  宁乔当日便住进了秦府,老叟是宁乔进蜀郡时廖慎送来的老奴,便又送回了廖慎处。秦府本是早年的公馆,秦将军对居所不善要求,只求整洁便好,住进之後雅室闲置,草木杂乱,亦不甚料理。上下仆从仅七人,庖厨洗补,茶水起居,各有叟妪鬟童。侍卫倒是不少,共有十几二十人。宁乔逛了半日,摸了摸秦府的底细,便寻了壹处亭子看起了风景,虽湖水幽色,野草遍地,却也怡然自得。
  那厢便看到壹个小鬟在庭院空地处起了被褥,那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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