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分卷阅读9

  冽,每走一步,裙边玉璧便轻轻一响。钱宁自然认出了那是皇上的东西。鼻孔一哼气,了刀刃,眼睛却上挑着瞟了一眼:“尚宫大人什么时候也喜欢听墙角了。”
  “钱宁。”萧唤云却直接唤他大名,那厮脸色微微一变,她正色道:“做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后宫最忌恃宠而骄。”她看着钱宁那张脸渐渐扭曲,自是笑道:“别不喜欢听这话,裴大人霁月清风,而你方才却像个泼妇。”
  而这一刻裴文德远远望见了向这处走来的朱厚照。
  他轻轻看了萧唤云一眼,她袖下示意他退后。
  裴文德不解其意,但他还是照做了。
  “尚宫大人这嘴,可真是吐不出一点好听的。”钱宁怒极:“你觉得自己高贵到哪里?恃宠而骄轮得到你么?萧唤云,就算是你,我也是说杀就杀。”说着他就去拽萧唤云裙边那玉璧,“呵,这种货色我摔了多少块了,你还宝贝似的带着。你以为父皇他就多么看重你?”
  这话说得太不入耳,裴文德都紧蹙了眉头,可萧唤云却不以为意,睫毛微闪,在钱宁的手还没碰到裙边之时,萧唤云嘴角轻轻一提,尖声一喊,摔倒在地。
  裴文德看的清楚,他也万万想不到她会摔倒,伸手去接也晚了一步。
  何况朱厚照看不清楚。
  萧唤云这一倒,生生头上磕下血来。钱宁愣了一下,那明黄衣袍便出现在眼前。
  裴文德的手与他一擦而过。
  朱厚照把萧唤云打横抱起。
  “爷……”萧唤云攥着他的袖子,眼睛里湿了一片。
  “唤云!”朱厚照眼中全是慌乱,转身去喊刘瑾:“快传太医!”
  “是!”刘瑾这也懵了,那能想到会有一日钱宁伤了萧唤云,忙不迭的往太医署跑。
  “你这是……”朱厚照与她在宫里一处长大,从未见着她受伤,一时手足无措。萧唤云闭嘴不言语,眼泪扑落落往下掉,我见犹怜,甚至伤心。
  那钱宁纵然是恨,却也无可辩驳,唯一可以作证的是他刚刚得罪的裴文德,而萧唤云来这一出,无非是警告他。
  可她这警告,未太绝了些。
  “父皇……儿子是无心的……真的是无心的……”钱宁不住的磕头,可为时已晚。
  朱厚照抱着萧唤云急得失了分寸,一众人跟着往尚宫局跑。等到太医匆匆赶来,他才余出一刻。
  于是半点情谊也无,只冷声道:“宁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这一句,便可毁了他的前程。
  尚宫局忙到黄昏。太后都亲自来探视,硬是把那钱宁打发了出宫才罢。
  皇上前去太后宫里用膳时,裴文德才走进尚宫局。先前交谈,萧唤云从不在她的尚宫局相邀,她在宫里另有几间屋子。
  可皇宫之中,还有素净的如同雪洞一般的地方。屋内全是红椿木桌椅箱笼,笔墨纸砚搁在正位,两侧案上堆着文书账目。屋里仅有的装饰不过几个瓷瓶,两三挂画,点着甜香,而屋外只两缸夜莲红鲤而已。
  萧唤云早就醒了,她散落着及腰长发,额间缠着纱布。只穿着家常的青衫湘裙。
  裴文德低头道:“尚宫大人原不必这样。”
  萧唤云甚是无所谓:“不是为你,我看不惯他许久了。”
  她让座在一边圆桌旁,细细看着裴文德,许久苦笑道:“裴大人,你让我心生嫉妒,已是犯了后宫大忌。”
  裴文德知道她听到了钱宁的话,一时无言。
  “你看,若是真的争宠,他钱宁算什么?我在爷心里的分量,岂是他可以比的?”萧唤云不屑的抬着头,只是嘴角那笑意甚是哀伤:“这些无聊的小心思我不是不会,只是不愿用罢了。今日赶他出去,于己于人,都是好事。”
  只听她寥落一声叹:“但有人,会比我的分量重的多。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她偏头,轻声道:
  “裴文德,你喜欢他吗?”
  裴文德望着她一双眼。屋子里没点灯,越来越昏暗,可她眼睛里却还有光。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昏君,荒淫无度。喜欢他是句很难启口的话吧。”
  “可我喜欢他。”萧唤云添了一把香:“我知道他看似滥情,实则最专情。这皇宫的阴暗他看的太多,为了这个皇位,他不得不起仅有的一点真心实意。”
  裴文德静静听着,却在这香气中闻到一丝桃花味。
  “裴大人不是世俗之人。只因偏见蔽目,便不见他真心。”说罢她微微蹙眉,低声嘟哝一句:“我不喜桃花,为他点了这些年的香,仅有的一点点念想,他也不会在尚宫局多留一刻。”
  裴文德半晌启齿:“尚宫大人……你这是在劝我吗。”
  “是。他若开心了,我想我也会开心的。”萧唤云低头轻轻吹开烟气,一双明亮的眸子寒若夜月。
  “当然,若你对他无意,我可以送你离开。”萧唤云转身道:“那样说不定某一日,他会把那点真情实意分给我寥寥些许。”
  裴文德只是沉默。
  她看他踟蹰,只轻声道:“我们一起长大,哪怕是他眨眨眼,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没有必要骗你。”
  “只要是为他好,我会拉拢一切。”
  裴文德沉吟一瞬,下定决心低声道:“微臣忠心皇上,萧尚宫大可放心。刘瑾的证据,我想我拿到了。”
  萧唤云脸色一凛,登时关窗闭门。转身一刻,眸中沉沉思虑,卷携着二三杀意。
  裴文德离宫回到杨府,已经是深夜。杨一清早听闻钱宁被打发出宫的消息,裴文德只说他伤了萧尚宫,未敢多说什么。
  “钱宁走了也好。”杨一清甚是大仇得报的畅快,这厮让皇帝耽于玩乐,他早就恨极。“他与刘瑾两厢只哄着皇上贪玩,政事可都握在他们手里。这明显的要谋逆造反。”杨一清戳着桌角愤愤到:“萧尚宫这伤的值啊。”
  裴文德这才反应过来,萧唤云这一举究竟有几重意味。
  两人正在商谈,可宫里突然派人来传旨。
  “杨大人,皇上宣裴大人伴驾。”
  杨一清眼角一抽,震惊的望着裴文德:“你……”
  “老师,学生也不知道……”
  “皇上他……你……”
  裴文德苦笑:“没有……老师您想多了。”他低声安抚道:“何况,学生有约在身,您知道的。”
  他怀里摸出一块白玉鸾鸟,指尖在那“裴”字上轻轻摩挲。
  “这便是那和尚给你的东西?他可有说对方是谁?”杨一清接过玉佩细看。
  “没说,只说拿着另一块玉佩之人,会是学生相偕一生之人。学生不论如何,都会找到她的。”
  “在那之前,”裴文德接回玉佩:“此心如玉。”
  那玉贴身好,裴文德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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