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他的能力,能活到现在?
穿越小说里经常有的情节,女主随手一救就是位落魄的皇子或王爷,然后在朝夕相处中皇子或王爷会爱上她,等他回到皇家之后,女主也跟着鸡犬升天走大运了。
嗯哼,现在这么个大好机会就放在了我的面前。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把仪表形象整理干净,然后用最温柔的语气附在少年耳边说:“公子,醒醒。”
该猪头没有任何反应。
“公子,醒啦,皇宫那边派人来接你来啦。”
依旧没有反应。
我犹豫着要不要学别人用吻把他给吻醒,张了几次嘴,但对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肿脸实在下不了口。
罢了,这种事不能强求。我真亲下去,要是他不是皇子或者王爷,我就亏大发了。
不过他这样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办法,我捡起一根枯树枝,慢慢地捅进了他的鼻孔里。
稍一使劲,他的眼睛果然慢慢睁开了。
似乎比之前大了一点。
“猪……公子,你总算醒了。”我放下树枝,装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还细心地从他身上撕了块布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水。
他歪过脖子:“这儿也擦擦,手脚利索点。”
……突然又想抽他。
“快点给我解开绳子。”
“噢。”
……忍住,忍住!他有可能是遗落民间的皇子或者王爷。
“等会儿去猎个兔子来吃吃,我都饿了两天了。”
“……”
被解开绳子的少年懒洋洋地坐在地上整理自己的头发。
原本及腰的长发已经只剩到肩膀的距离,他拿过我手里的小刀,把焦黑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割掉。
从我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白皙修长的脖颈和骨节分明的手指。
“你叫什么名字?”
他将我的小刀折好,然后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对于这种光明正大的土匪行为,我只能先忍着。
“我叫朱珠,第一个朱是朱砂的朱,第二个珠是珍珠的珠,你呢?”
一般来说,皇子或王爷必然会复姓“上官”“慕容”“欧阳”“轩辕”“百里”之类的姓氏,而名字也多半带有“绝”“天”“傲”“冷”之类的字眼。
但绝对不会出现一个叫“上官狗蛋”或者“牛吹雪”的名字。
“他们在那里!”
就在少年要告诉我他名字的时候,莫少爷和他的家丁们出现了。
楚溪也在。
他换了一件青色衣衫,夜风吹过,将他的衣袂吹的上下翻飞,他迎风而立,眼神平静如水。
“朱珠快跑!”
少年突然大喊,我愣了一秒,然后奋力往前跑去。
这里是山路,坑坑洼洼不平坦,我在拼命奔跑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能被脚下的石子绊倒。
我有点感动,少年居然让我先走,他来断后,真令我难以置信。
我扭头看向他的方位,本以为会看到他在和莫少爷及那帮家丁恶战,虽然他武功差,但却会拼了命拖住他们以此来为我争取逃跑的时间……我想的太多了。
他人都逃没影了(—口—)
莫少爷的那帮家丁很快就追上了我,并把我逼到了断崖旁。
“跑啊,怎么不跑了?”胖家丁用一根扁担指着我,“你不是很能跑吗?”
我扭过头看了看断崖。
底下云雾环绕,深不见底,时不时还有冷风呼啸着从下面往上吹。
往前,是豺狼野兽,一帮要让我偿命的家伙。
往后,是万丈深渊,按照一般的穿越法则,跳下去之后我会被隐居在谷底的天下第一(或者第二,反正排不到第三)神医救了,如果那个神医年纪大点,仙风道骨,那他会成为我的师父,如果那个神医风华正茂长相英俊,那他基本就是男二号了。
权衡利弊,跳崖也许还划得来一点。
大不了,穿越回去或者……彻底从世上消失。
“后会有期啦。”
没有犹豫,我朝莫少爷抛了个飞吻,然后纵身一跃,潇洒地跳下了断崖。
风从耳边呼呼刮过。
天地之间,云层浩荡。
伸开手,似乎就能够到那深色的夜幕……夜幕?
…
……
…………
“少爷,她的脚被悬崖上的枯藤给缠住了,我们要不要把她拖上来?”
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自以为完成悲壮式跳崖的我,上一秒还在幻想崖底等着我的美男神医,下一秒我就被枯藤绊住脚倒挂在了悬崖上。
这该死的枯藤!
我抬了抬脚,它纹丝不动。我想伸手去扯,却发现手离脚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悬崖上面又传来了莫少爷的声音:“不急着拖上来,先把她吊两个时辰吧。”
……恶毒!
两个时辰后,天已经亮了。
我被莫二命人拖了上来。
老实说,被倒吊着那么久,我的大脑严重充血,眼前也是白茫茫一片,他们的长相我都看不清了。
一直到被带回莫连山庄,我才恢复过来。
本以为莫少爷会对我严刑拷打,切肉剁手拔指甲那些歹毒伎俩都会用上,但他非但没动我,反而命人给我准备了一桌饭菜。
我饿了快两天,上一次吃的东西还是穿越前在学校买的奶茶,或许我该庆幸,我是一直撑到把那杯奶茶吸完才昏过去的,不亏。
满桌的饭菜固然诱人,但莫少爷的举动让我不寒而栗……饭菜里应该有毒。
亦或许他先把我喂饱了再宰?
管他的,吃吧,跳崖我都不怕,我还怕他下毒?
我夹起桌上的鸡大腿,张嘴就啃。
虽说会吃的人吃猪下水,不会吃的人吃鸡大腿,但他桌上这些食物都很寡淡,都是些清水烧煮的蔬菜,我看不上眼,只有这一盘鸡大腿,勉强满意。
莫少爷看我只吃鸡大腿,便将一叠深绿色的菜推到了我的面前:“别只吃那俗物,尝一下这碟‘蒹葭苍苍’。”
蒹葭苍苍……煮芦苇啊←_←
我对炒蔬菜一向不感兴趣,更何况是古人炒的蔬菜,没有味也不放肉丝,能有多好吃?
但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
莫二问我:“味道怎么样?”
“不错。”
我没细嚼,赶紧吞了下去。
啊呸,真难吃!
整个一草席子味,还混合着一股土味,纤维粗糙的刮喉咙。
一听我说不错,莫少爷身边的家丁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导致我心情也有点复杂了。
“你再尝尝这个‘山有扶苏’。”
莫二又推过来一碟看着就很难吃的炒蔬菜。
我在心中挣扎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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