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女工的幸福生活》5、差点被侮辱

  接下来几天，陈水芬到街上的“职业介绍所”去看有没有机会。她想明白了，自己在招聘会上找不到工作岗位，情有可原，原本那就是为大学生举办的嘛，自己一个没文凭没技能没专长的四十岁下岗女工去凑热闹，不在一个档次嘛。陈水芬在街上走了两天，找了十来家“职业介绍所”，结果把陈水芬心里仅存的一点期望也消灭得一干二净。“职业介绍所”那些人倒是热情洋溢地接待她，又是端水又是倒茶，说你找工作到我这就算对了，然后翻开桌上的厚厚的本子，说你看你看，这都是招工信息，都是工厂企业急需的岗位，工作环境好，待遇也高，这样吧，你先交二百块钱报名费，马上给你办理介绍手续，明天就可以上班。
  陈水芬开始还有些兴奋，但听到要交二百块钱，心中起了疑问，就开始不相信这些人的甜言蜜语，二百块钱交出去，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便说了声让我考虑考虑就出来，再找下一家，结果几乎都一个口吻，要工作？先交钱吧。
  陈水芬就懒得再去找介绍所了。
  一天上午，陈水芬在家里接了一个陌生男子打来的电话，男子说，自己是某外贸公司的人力部经理，姓林，你叫我林经理就行。公司最近订单很多，要扩大生产，需要招收大量的工人，听说你正在找工作，正好，我们需要一个仓库管理员，请你下午到某某酒店某某号房面试。
  男子说的外贸公司在这个城市小有名气，陈水芬问林经理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工作啊，林经理说，因为公司要招的人员数量很多，就到“职业介绍所”去了解情况，结果在某家介绍所看到了你留下的信息。陈水芬“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心想，想不到介绍所的人还真的帮了自己，也不懂是哪一家，也许自己戒心太大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呀。想到这就有点高兴起来，决定去看看，说不定就像小说故事中说的，馅饼砸在了自己头上，“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吃了午饭，在沙发上躺卧休息，将近二点起来，陈水芬给自己化了点淡妆，觉得心情好了许多，然后打手机让老张回来，坐他的车去找那家位酒店。
  酒店挺远的，位于市区北边的城郊结合部。从外表看，酒店档次不高。陈水芬下车后，说不知道面试要多久，让老张去街上跑生意，老张说，这个时间段生意比较清淡，在街上转也是浪费汽油，还不如就在酒店外等，面试时间应该不会太长，结束了直接送你回家，省得打别人的出租车。陈水芬便独自走进酒店。
  坐电梯上了六楼，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在走廊尽头，陈水芬找到了打电话男子说的房间号，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人说话。陈水芬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一个人来打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陈水芬看见房间里的床上坐着另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头发梳得发亮，戴一幅眼镜，上身穿着汗衫，下身穿的是刚到膝盖的沙滩裤。见陈水芬进来，就上下打量着。
  开门的男人问：“你是来应聘工作的？”
  陈水芬点点头，答：“是，我是来应聘的，请问哪位是林经理？”
  坐在床上的男人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是我是，来来，请进来，你叫什么名字啊？”说着伸手握住陈水芬的手，握着了就没有放开的意思，两眼在陈水芬身上上下来回地巡视。
  陈水芬有些尴尬地把手挣出来：“我叫陈水芬，上午接到您的电话，我就过来了。”
  “哦，你就是陈水芬，好，好。”林经理对三十岁的男人说，“小江，给陈女士倒水。”
  叫小江的男人便在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递给陈水芬，然后在桌前坐下，打开一本发票模样的东西，提笔在上面开始写字，说：“好吧，陈女士，请交五十块钱报名费，五百块钱服装费，一千块钱押金，一共是一千五百五十块钱。”
  “什么，要交这么多钱？”陈水芬忍不住叫了起来，“怎么又是先交钱？”
  林经理说：“陈女士，你听我解释，这些钱呢是公司规定要收的，你知道，我们是正规的外贸公司，生意做得很大，欧洲美洲非洲都是我们的市场，产品供不应求，一年几百亿的营业额，像越南柬甫寨这样的小国家我们是看都不看一眼的。大公司嘛，相当正规，服装肯定要统一，而且我们有太多的商业秘密，为了统一服装和保证员工不泄密，公司规定要收服装费和押金。”
  陈水芬迟疑地站着，两眼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看到有两张床、两个圆桶形的椅子和一张写字台，床上的被子胡乱团着，衣服袜子随便丢，心里想，这不太像一个大公司的办公场所，不会是电视上说的骗局吧？再说了，就算它是真的，还没上班挣着钱呢却先要交钱，感觉挺别扭，还是和老张商议一下再说，想着就将水杯放下，说：“让我考虑考虑。”转身要走。
  “陈女士，你等一下。”林经理上前一步拦住陈水芬，扭头对小江说，“这位陈女士就不收这些钱了，她是我已经决定录用的员工，不收这些钱了。”
  叫小江的男人停下笔，有些惊讶，看一眼林经理，又看一眼陈水芬，似乎明白了什么，诡异地一笑，说：“好吧，听你的。”
  林经理“呵呵”地笑，说：“陈女士，你是我亲自选中的员工，我对你很满意，这对你和公司都是一个好机会，我就使用一回手里的权力，你的一切费用都不收了。”
  陈水芬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
  林经理又说：“陈女士，你是我亲自招收的员工，我当然要照顾，你别谢我，呵呵。这样吧，你的费用不收，但有些程序还是要走一下的，下面我们要给你检查一下身体，这是公司的死规定。”他对小江使眼色，说，“小江，你去给我买包烟，我安排陈女士检查身体。”
  小江答应着出去，同时把门锁上了。
  林经理取下眼镜丢在桌上，说：“好了，来吧，陈女士，咱们特事特办，抓紧时间，现在开始检查身体。”
  陈水芬有些疑问，说：“在这检查？医生呢？”
  林经理双眼盯着陈水芬的胸部：“我就是医生，我检查就行了，快*服吧。”说着抓住陈水芬的手往床边拉。
  陈水芬惊恐地尖叫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是骗子，而且还是色狼！陈水芬奋力要挣脱自己的手，怎奈被对方攒得死死的。
  林经理把陈水芬按倒在床上，滛笑道：“别叫了，这里没人听得到，小美人，你乖乖地让我检查身体，我保证让公司安排你到欧洲去做贸易代表，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边将嘴巴往她脸上脖子上乱拱，一只手往她胸部抓去。
  陈水芬尖叫着挣扎，死命抵抗，怎奈对方身强力壮，陈水芬叫着挣扎着渐渐就没了力气。就在陈水芬陷入绝望之时，一声轰响，房间门被撞开了，闯进来一个人，陈水芬扭头一看，是丈夫！忙急呼老公救命！
  紧要关头进来的正是老张！原来他在酒店外等着，下午的太阳晒得出租车热得像蒸笼，老张又舍不得开空调，便锁好车门，走进酒店，心想去看看妻子的面试情况吧，不料当他上楼来到妻子说的房间外时，听得妻子在里面叫救命，一看房间门紧锁着，情急之下，抬起腿，用劲一踹，“咔嚓”一声，房间门被踢开了，老张冲进房间一看，一个男人正压在妻子身上要剥她的衣服，顿时只觉得全身的血冲向头顶，怒从胆边生，大吼一声，跨步上前，抡起拳头，照着那男人的脑袋狠命一击，只听一声惨叫，那男人翻滚到地下，然后挣扎着想起身，老张跟上一步，嘴里骂着“我操你祖宗，王八蛋！”抬腿狠命踢去，正中那男人的下巴，“咚”一声闷响，那男人的脑袋重重地撞击在地上，便如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不动了，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嘴和鼻孔往外冒血。
  陈水芬从床上跳下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委屈地哭，老张上前抱住妻子，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看妻子越哭越伤心，心里火大，放开妻子又要上前开揍，陈水芬看地上的“林经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怕出人命，忙把丈夫抱住。
  就在这时，门外忽拉拉闯进来五六个人，老张以为是他们的同伙，忙把妻子拉到身后，做好打恶战的准备，待定眼一看，却发现他们是警察。
  原来这所谓的林经理和小江是伙骗子，他们打着招工的幌子，在这酒店租了个房间，专门骗急于找工作的人的钱财，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骗，警方已经注意他们了。今天，警方集中了警力正要对这两个骗子实施抓捕，正好碰上陈水芬来“应聘”，警察埋伏在隔壁房间想来一个“人脏俱获”，不料姓林的骗子看陈水芬长相漂亮，起了色心想侵犯她，结果骗子自讨苦吃，被赶来的老张狠狠揍了一顿。
  “大姐，你没事吧？”一名年轻的女警察走过来，亲切地帮陈水芬整理衣服。
  陈水芬摇摇头，心有余悸地抽泣着。
  “大哥，你真棒！”女警察冲老张伸出大拇指。
  两个男警察将地上的男人提溜起来，这个所谓的“林经理”，痛苦地呲牙咧嘴，眼睛一看到老张，马上一哆嗦，惊恐地低下脑袋。
  陈水芬抬头望着正一脸怒气瞪着骗子的丈夫，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想不到平时温和敦厚的他发起怒来，会这么可怕，而他发怒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轻轻扑进老张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宽厚温暧的胸脯，眼泪有如开闸的洪水，一泄而下。